“理性”的残暴

晓儿



                                                                                                                        文：清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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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像一把刀，饮有情者的热血而显示它的王道，它的气质是冷，冷酷的冷，而非冷艳的冷，冷艳尚且是一种内在温热的另一种显化，而冷酷则缺乏温热，它的质地偏向于硬，生硬，或者刚硬，而非刚强，通常刚强者虽表面刚而强，但导致其表面呈现为刚强的前提恰是其内在的极致血气与柔情，像普遍武侠小说一向喜欢刻画的人物形象那样，侠骨柔肠，有情有义，生硬或刚硬都没有这种质地。

      微小的差异一定程度上会导致结果的天壤之别，哪怕是字与字之间，词与词之间，更别说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人与宇宙万物之间。
 
      寒冬，还是一个失忆的，或者装睡的人，它用它的失忆和装睡去否定和毁灭那些鲜活过的存在，而很难有谁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彷佛雪花与春天的相遇，似乎就是为了再次的分离和死亡而响起的前奏。
 
       自然变幻的世界告诉我们，所有一切都是不断运动和变化的，这是对自然运动的认识肯定，同时也是对我们所认为“存在”或“存在过”的东西的威胁和否定。
 
       我们自己的经验世界则强烈要求给与肯定，肯定爱，肯定美，肯定幸福，肯定生命，肯定所有进入我们生命世界里的音乐性（音乐性：有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激情高亢，低沉宁静，有天空大地，山川河流，光明黑夜，太阳星星，形式万千，高低不同，韵律无数，可谓是世界形象的真理。音乐替一切我们知道和不知道的世界说话，它具有抵达万物内核中心的能力，整理和排列理性中明显的不合理与杂乱无章，还原被理性肢解的所有碎片，温柔的摆正理性所撒下的谎，音乐性自身根本就不撒谎，那一点的重要性通常被我们忽视了，我的意思就是指感官的证词只要显示出生成、消逝、以及变化，它们就没有撒谎。感官感性的灵敏准确，是多么精细的观察工具呀！还不曾被人认真注意和对待过，少有人会认为那是连分光镜都无法确定的运动之间的微小差异，科学之理性有待思量考察，或许科学到那种地步才可能算是科学吧。）

       如此一来，我们的经验世界和自然变幻的世界就显得争锋相对，所有外在与内在的矛盾由此而来，所有人世间的痛苦与幸福也由此演变并经久不衰的重复上演，这样的矛盾在宇宙中想必从未真正停止并消除过。
 
       在上述无法消除的矛盾中（生命的经验世界与自然变幻世界），一个鲜活的人，一个对自己生命负责任的人，在上述矛盾中的真实处境多半非常分裂和两难，在夹缝中踉踉跄跄前行。有些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分裂与两难的逼迫折磨，便断送了自己性命。怎么，有人会问，死了难道是一个人为生命负责任的表现吗？人们习惯用形式验证内容的对错，受外在逻辑的误导。死者正是因为对自己以及关乎生命的一切有一种责任态度，有一种势必解决生命苦恼的动机，正是那责任态度和动机使一个人走向了寻找解决途径而终不得，最终才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这些事发生在一些艺术家和思想家身上并不应该遭遇鄙视和唾弃，他们在为自己负责任和解决生命苦恼的时候，也正是所有人必然会面临的苦恼，是人类不断死亡再生的发展途中必然碰到的“宿命”之结。
 
       如果理性能解决，那么伟大的科学主义精神，理性起源的始祖苏格拉底，也就不太可能自己饮下毒酒了，他或许比任何被他理性所蒙蔽的人更清醒的知道他自己的病症了，他在向谁复仇，向自然，向上天，向本能，向生命本身吗？！有人说是为真理而死，那又是多么荒谬，荒唐。在自然面前，理性显得畸形怪状。
 
       理性被普遍视为一种美德，此美德就等于通往幸福国度，一个错误的公式，一条把人们引向与幸福截然相反道路的复仇模式，一个把真正的科学精神引向歧途的干扰因素，使真正的科学变成了怪胎。一个克制和消灭本能，感官感觉的暴君，正如我在“感觉的絮语”中旁面侧击的提出，希望呼唤感觉的回归，提倡本能，自然的回归，把健康，把人的天赋力量重新赋予病入膏肓的现代人，把科学精神的另一面“无限性”开启，目前那还不曾为现代人所普遍认识，并接受，或许那个过程需要经历非凡的变迁，以及时间的推移，或许几十年，几百年，上千年，上万年不等，人类的发展毕竟踩在整体死亡的白骨上进步的。但我们可以尽量减少那样的损失，那样重复的死亡代价。
 
       如果以理性科学的眼睛看宇宙，那么人类到目前为止也只看到了5% 的有形之存在，另外的95%却是科学尚无法看到的，也说明理性科学之铁锤的局限性和缓慢性。尚无法有利的解决关于生命，关于世界，关于自然的实际困境。
 
       爱情之所以神秘不可预知，不正好说明它来自于自然吗——本能——音乐性，它所具有的和自然的动作语言相近相似，表现手法也不谋而合。姑且把自然称作为我们所认为的上天吧，我可以想象出，爱情所发出的疼痛就是自然本身所发出的疼痛，深深的疼痛，它安排化妆成偶然的必然，为它找到载体，或者找到它自己表达意念意志的出口，它的痛疼于是通过它的载体发出了声音。它受苦的时候，我们必然也会受苦。可是我们为了消除自己的苦，也就促使着我们去寻找它的痛苦根源，它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需要怎样找到它，怎样解除它痛苦，同时也就顺道解决了我们自己的所有痛苦。试想一下，没有本能的人，就意味着被别的某种东西（理性）强行扭曲的人，还可能是一个真正健康的人吗，我想起史铁生的残缺与爱情，又想起断臂维纳斯的寓意，我们追求的完美与之真正的完美恰好相反，我们追求的健康禀性与之真正的健康禀性背道而驰，我们为了避免生病却反而病的不轻，病态的现代之花，在泥沼中升起一团蓝色的迷雾。
 
       爱情的消逝与破碎，古往今来，也最容易使人陷入无尽苦恼困惑中。如果一个人平时都可以用理性成功的欺骗自己的本能，欺骗自然，欺骗所有人，成功的将自己麻醉，甚至感染他人也进入麻醉状态。那么，那种来自本能的东西就是最能将其从麻醉中唤醒过来的良药。
 
       谁人胆敢藐视理性，并戳穿它的阴谋狡诈，以及它那过度强大的魔力，那谁就意味着与“道德”那张王牌过不去，此情形下，使“道德”这样一种人类造出来的工具，自然的会被推上审判席，“道德”重新备受争议。如果谁要扭转人类重大的错误路径，必定不可避免的要通过道德，并推翻已有的道德，重新赋予新的道德，光这一关难以翻越。道德在这种时候变成了人类上升和走向新发展的拦路虎。不用列举诸如基督教，或悲观主义佛教之类的道德范本了，道德的两岸是什么？！一个值得重新认识和思考并定位的东西。
 
      要使一个人变成一个真正有着自由精神的人，一个不被狭隘肤浅道德所强制俘虏的人，该是多么的难，我们现在回头看历史上曾经某些时期的“道德”，不经乍舌，而我们今天的道德其实有着相似的面孔，只是我们正处在其中而不自知，想象一下，如果哪天我们的现在也成为历史的时候，我们的后世无数代回望我们的现在时，说不定也会同样的心痛无力。如果说历史可以成为一面镜子，那么我们在这一认识上是可以对着镜子以自观的。实际上，一个站在自然大背景下的人去洞察自然本身的时候，是不能带着狭隘的历史性作为观照的，并非狂妄，而是敬畏和谦逊使其感到自身的渺小，感到人类历史的昙花一现的微不足道，那微不足道是一种痛。

 
      理性赐予人类永恒的白昼，永恒的白昼仿佛一个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盲人，噢，没有夜晚的永恒白昼，是没有银河，没有星星的遥远天空，没有无限可能，没有真正的希望曙光在遥远的地方召唤和吸引着我们，也无真正的幸福降临到悲苦的世间，理性的利剑把那一切与人隔离开来。它是一个冷漠的医生？把原本可以经过其他方式调养并恢复健康的内脏器官，给病人一刀子切掉了，不知道经过那类缺乏医德的医生治疗后，病人还能活得下去多久？！

      噢，所有一切是否将在热烈喧哗的白昼 —— 理性的国度——失忆或者装睡的人？！—— 停止运动，停止呼吸，进入休眠？！那便是倍受有德性的人们所推崇和膜拜的伟大理性主义之光辉吗？！


      于是，当代诸多貌似半哲学家，半文学家，作家的人采用了貌似曲线救国的方针，提出一些诸如鼓励人们养成一种让灵魂诗意的栖息，或者一些人逃向了禅，佛，道之类的古老避难所，一座四壁沾满灰尘的庙宇，一种继续着古老的睡意朦胧态，来企图驱散那团泥沼中升腾起的蓝色迷雾。一听到有人鼓励亲近大自然，于是旅游业爆发了，以及被受人崇拜的，被人一味任性误解的伟大“天人合一”（伪天人合一）思想热血沸腾了，貌似病急乱投医，或不良医生（误导他人的思想者，文学家，艺术家，商人之类的人）趁火打劫。可是不曾埋进土壤深处的种子，怎么能从土壤中发芽并生长起来呢，我们把种子丢到了哪里，答曰：石头上！任何进行浇水施肥的行为都显得治标不治本。
   
      花朵的芬芳依然在神秘的流转中呼唤我们，或者一道隐藏的光，仍旧不曾真正熄灭，错误的一切，可能都是为终究去往正确的方向作铺垫，我愿意这样去理解和相信，愿意有所希望，有所欣慰，有所期盼，并有所等待.......等待动人心弦的音乐，古老的，却崭新的音乐，重新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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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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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

阳光也是自由的，它是自由游走的光，在它的世界里只有普照！问好尘子！

美丽心情

万物自然生长，没有绝对，遵循自然才是正道！

海之韵

春分与飞雪相抵，更透出几丝孤独寒意。

叮当

先坐下来，回头再欣赏！[em]e163[/em]

落梅如初

看到晓儿纯真的面孔下，是一颗满怀悲悯的心、深刻盛大的灵魂。

马一端

没看完，赞一个。为什么没看完呢。因为，最近喉咙大火，难受。长文字没耐心看。但，看了二段，就说好，肯定有人说我是瞎赞。答，也是。瞎赞，也是赞，因为值得赞。。。

那年那月

看过蝶儿，品读你的文字，感受你内心的炽热和疼痛[em]e178[/em] [em]e163[/em]

醉影花痕

我暂且认为是宗教与科学的对垒吧，殊不知宗教与科学的最高境界是可以统一的。我想让人们失去自然本性的不全是科学，更是社会学。人的理性永远也达不到最高的境界，不如禅与道是无法用理性来思考的，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现在的人儿，从出生就接受各种人为的教化，从孩提就渐渐失去了许多的自然本性，现在孩子们“锦衣玉食”，又怎么能体会到我们那时奔跑于山野穿行于田埂的快乐呢？！

苍蓝

人性的绽放与释放，那一个更接近于自然呢，人的德行也是不断在演变的吧，也有一定的偶然性，品读你的文章，总有一种疼在心底流过、、祝快乐！[em]e163[/em][em]e177[/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