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苏苇钰

工作之旅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东方亿利学校的食堂，摄像师在一边拍摄，我和RIA在另一边寻找我们片中想要的孩子。记得那天中午，我们穿行在明亮的食堂里，看着一个个可爱的孩子或狼吞虎咽，或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我和RIA都笑了，就在彼此打量中，我们发现了她。齐齐的刘海，头发黑而浓密，夜空中寒星似的眼神天生就是无字的故事，藏着好奇，藏着害羞，藏着对陌生人的戒备。当我们示意摄像师把镜头对准她的时候，小姑娘慌乱地埋下了头，饭却是一粒一粒地往嘴里送，偶尔悄悄地抬一下头，脸上瞬间飞起两朵云霞。
    我喜欢她的脸红，就像喜欢眼前朴素的土地。
    就是她了，我和RIA当即确定。
    后来得知，她的名字叫苏苇钰，是这所学校一年一班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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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去冬来，转眼一年春来到，我们摄制组第二次来到了库布其沙漠。这一次文稿已定，开始正式拍摄，我们为这个文本编了一个真实的人物，叫郭霞，试图用一个孩子成长的视角带出库布其沙漠二十几年的沧桑巨变。而小郭霞的不二人选就是苏苇钰，这一点早在北京我们就达成了共识。
    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校长室，才几个月不见，苏苇钰就长大了许多，齐齐的刘海不见了，用皮筋把头发系在了脑后，问她还记不记得我们时，她微微地点点头。依然不爱说话，眼神却不再躲闪，一副和我们已经熟悉的安然模样。
    图片    真正的拍摄，是我们抵达库布其沙漠的第二天清晨，不到6点，苏苇钰就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来到了我们摄制组，然后爸爸离开，妈妈陪着她上了我们的车。苏苇钰坐在我的一侧，我和她一问一答，她的话虽不多，却也答得清清楚楚。妈妈说孩子昨天被选上拍电视，晚上兴奋得没太睡好。

    第一场戏是清晨，小郭霞和爷爷去很远的地方去放羊。
    清晨七点多钟的沙漠，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照在沙子上，为沙漠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金色，一行行动物的脚印清晰可见。在一矗沙地植物前，摄像师把机器架好，我们摄制组里的两三个人配合着爷爷和小郭霞，试图把羊赶上沙脊，然后从我们镜头前穿过。然而羊怕人，见我们在，不敢靠近，无论我们的人如何吆喝和挥树枝，上百只羊只远远地涌向我们面前的沙漠洼地上，见此情景，我赶紧和摄像师说，别等了，还是我们配合羊吧。
    
    摄像师随即拎起机器冲向羊群……
    小小的苏苇钰和身穿蒙古袍的爷爷成为我们镜头里最令人难忘的一幕，为我们重现了20多年前库布其沙漠里沙进人退，当地牧民在恶劣的环境下放羊的场景。
    事实上，这种放牧的场景至今仍然在延续着。

    如果说每个孩子都是未来，那么每个老人就是一部历史。
    其实，片中的爷爷并不老，才五十多岁，只是看上去已是个老人。可能是因为阳光和别的原因，清瘦的脸上满是皱纹，沉默的时候，犹如一副生动的雕塑。但是，当他开口唱起那首当地人都会唱的蒙语歌的时候，一抹乡愁如云般在我们的上空迷漫开来……

    天高野阔，时间在这里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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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苇钰和爷爷的第二场戏，是在一个老屋前。这间老屋也是我们秋天来时勘察好的，它立在七星湖景区内，被当作牧民旧居遗址得以完整保留。老屋四周围着篱笆，不知道是原来就有还是后来人们为了保护老屋才修的。
    原本有一个爷爷从老屋走出来的镜头，因为老屋正在修，装满了土和泥的四轮车恰好停在老屋前不能移动。于是，我们只能现场改本子，让爷爷参与到修房子的人中……文字是游戏，可以随时随地随着画面改。
    这个时候的苏苇钰已经完全适应了我们，无论我们让她做什么说什么，只一遍就完全领会，是一个特别有灵气的孩子。此时的她，脸上不断佛现出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现出来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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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5日，北京9级大风，刮了一场特大的沙尘暴，听说当天的北京城黄天避日，十分恐怖，学校接到预警后都早早地放学了。而彼时，我们正在库布其沙漠中紧张地拍摄着，其中一场是苏苇钰和她的同学走在放学的路上，漫天风沙迷得孩子眼不开眼，而这正是我们片子中想要达到的效果。在此，我要感谢亿利东方学校的郑校长，有了他的全力支持和配合，我们才得已在最合适的天气里拍下最真实的一幕。
    这群孩子，他们在沙漠中跑来跑去，犹如远道而来的小鸟儿们，给沉默的沙漠带来了无限生机。
    沙漠中的孩子是关不住的，特别是他们的心灵关不住，笑声总是不由自地一有机会就冲出喉咙，穿过沙漠，布满天空…… 而苏苇钰在我们的镜头前，也越来越自如，她说：“我把你们还有摄像机，都当成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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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所有照片均来源于摄影师李文明拍摄的视频截图。）















文章评论

若水

苏苇钰的身上有纯朴、坚定、清澈的味道，这是个看一眼就让人喜欢的小女孩，会让你不由自主地对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们过往产生浮想。

白马啸西风

讲述的是故事，感动的，是其中的人，喜欢爷爷的那张侧面，还有孩子们在风沙中奔跑，只要有孩子，这个世界就永远充满着希望，歌声悠扬、如诉如泣。喜欢本色的纪录片儿，就像现在的这样，还好，总有一些像竹子这样的人，作些能让人记住的故事。

猪猪

今天终于空了看竹子的文字，感觉就是在电视机前看一步生动的记录片[em]e121[/em]去过巴丹吉林沙漠，我是游玩的心情，所以无法体会这些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们的不易，看见孩子们那一张张天真的笑脸，心里涌上的确是难言的一种情绪、、、、、有些语无伦次了

流火

真好！喜欢这样的工作记录！

诗集

孩子长大后会感谢你给她入镜的机会

琪琪

最喜欢看你写的文字，淡淡地叙述，却让人能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在其中，经历了那些人，那些事！

遍地紫花

亲，时间记错了，那场沙尘暴是4月15日。另：我觉得你写小女孩比写帅哥更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