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最易误解的文史常识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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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致”乃到此结束


  几乎所有识字的中国人都写过信,几乎所有写过信的人都会用“此致”、“敬礼”作为结束语。“敬礼”的意思比较明白,“此致”到底什么意思,“此致”和后面的“敬礼”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是众说纷纭的问题。其实,这是从古文传承下来的一种用法。这里的“此”,其作用在于概指前文,而“致”字在这里的意思是“尽”、“结束”,“此”、“致”连用,表达的意思是“我要说的事情到这里已经说完了”。


  理解了“此致”的意思,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下发通知的公文末尾要用“此通知”,发布命令的公文时末尾要用“此令”……所有这些,其实都是煞尾语。


  所以,从惯例上讲,信件的结尾,“此致”和“敬礼”都必须单独成行。


“笑纳”并非笑着纳


  “笑纳”一词,“纳”是“接受”、“收下”之意,“笑”则是“嘲笑”、“哂笑”之意。“笑纳”的意思是说,自己送给对方的东西不好,不成敬意,让对方笑话了。所以应是“自己送礼物请对方笑纳”。而有人把“笑”错误地理解为“高兴”,是因为高兴而笑,所以会说对方送的礼物自己笑纳了。


  “做好东道主,笑纳远方客。”客人可以“笑纳”吗?要对方把“远方客”作为礼物收入。这不成了笑料了吗?把人作为礼品请对方“笑纳”,这多少有点不人道了吧!把“笑纳”改为“笑迎”,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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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荜生辉”是谦辞


  “蓬荜生辉”又可说成“蓬荜增辉”、“蓬荜生光”、“蓬闾生辉”,其中,“蓬”是“蓬草”;“荜”通“筚”,即用荆条、竹子等编制成的篱笆等物。“蓬荜”连用,是“蓬门荜户”的略语,比喻穷人住的房子。如杜甫在《客至》中写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虽然只是诗歌中的比喻,但也说明他当时的生活很贫苦。


  “蓬荜生辉”是个谦辞,表示的是“简陋的房屋也发出了光辉。是谦词,多用于对他人来访或题赠诗人字画等表示感谢”的意思。所以,这个词只能出于自己之口,不能出自他人之口,否则就有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意思。


“首当其冲”非首先


  “首当其冲”原为“当其冲”,出自《汉书·五行志下》:“郑以小国摄乎晋、楚之间,重以强吴,郑当其冲,不能修德,将斗三国,以自危亡。”意思是说郑国是个小国,身处晋、楚、吴三个大国之间,处境十分困难,一旦国与国之间有冲突,首先要遭殃的就是郑国。


  需注意的是“冲”字。在现有所有的词典中,编者都将这个“冲”解释为“要冲”。可是,有一种说法却认为,“冲”字不能作“要冲”讲,应当理解作“战车,攻敌、攻城的战车”。因为“冲”字在古代还有一个义项:战车。“冲”的作用是用来冲击敌阵或撞击敌人的城墙,类似于今天的坦克,在正面向敌阵推进,步兵可以躲在其后面,用它作为掩护,杀向敌人。而于对方来说,首先面对它的人,当然要面临巨大的危险。这种说法,也有一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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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为何那样“乌”


  乌纱帽最早出现在东晋。咸和九年(公元334年),东晋成帝一时兴起,让在宫廷中做事的官员统一戴一种用黑纱做成的帽子,是为最早的乌纱帽。到了南朝刘宋时,有个叫刘休仁的名士别出心裁,制造了一顶用黑纱抽扎边沿的帽子,也叫乌纱帽。因为样式独特,这种帽子很受民间追捧,很快风行一时,不分贵贱、不分官民皆得而戴之。


  隋朝时,乌纱帽成了等级的标志,乌纱帽上的玉饰数量有严格的级别限制,一品官纱帽上的玉饰可以有九块,而六品之下的纱帽则不允许有任何玉饰。到了唐朝,乌纱帽更是摇身一变,身价倍增;据《唐书·舆服制》:“乌纱帽者,视朝及燕见宾客之服也。”《唐书》说得很清楚,乌纱帽是重要场合———官员们上朝和宴请宾客时所必须戴的,是正规场合礼仪所必需。在这一刻,乌纱帽完成了从灰姑娘到白天鹅的转变。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为防止大臣在朝廷之上交头接耳,就下了一道变态的诏书。命令所有的官员都要在乌纱帽两边各加一只尺余长的翅子,并装饰以不同的花纹以示官阶。这样,在朝堂之上,如果有人交头接耳,两只帽翅自然摆来摆去,有时甚至可能会把对方的纱帽碰掉,出于礼仪的考虑,朝廷之上,交头接耳的自然也就少了起来。


  乌纱帽最后一统天下是明朝的事情。1370年,明政府规定:凡文武官员入朝,必须要戴乌纱帽,穿团领衫。并且规定,官阶越高,纱帽的双翅就越窄,反之就越宽。从此之后,乌纱帽成为了官员的专利品,普通百姓不许染指。从明朝开始,乌纱帽正式成为做官的代称。


“劳燕”最惯是“分飞”


  “劳燕”代指伯劳和燕子两种鸟类,“劳”是伯劳的简称,和“辛劳”无关。“劳”和“燕”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因此,它们的姿势是“分飞”而不是“纷飞”。


  伯劳俗称胡不拉,是食虫鸟类,大多栖息在丘陵开阔的林地,为我国较为常见的鸟类。因为较常见,所以也就被写进了诗里。和伯劳一起走进诗里的还有燕子。譬如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就有这样的句子:“他曲未通,我意已通,分明伯劳飞燕各西东。”


  当伯劳遇见了燕子,二者就相互完成了身份的指认,共同构成了全新的意思,在传统诗歌的天空下,伯劳匆匆东去,燕子急急西飞,瞬息的相遇无法改变飞行的姿态,因此,相遇总是太晚,离别总是太疾。东飞的伯劳和西飞的燕子,合在一起构成了感伤的分离,成为了不再聚首的象征。


  因此,“分飞”是“劳燕”最常见的姿态,天空没有留下劳燕的影子,但“劳”和“燕”曾经飞过,曾经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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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何以引凤凰


  凤凰,是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是人们普遍崇拜的象征祥瑞的神鸟。“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凤凰的华贵和祥瑞之气使得龙的传人们争相附凤,还成为俊杰之士的代名词。


  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认为梧桐乃古之嘉木,凤凰非梧桐不栖,非梧实不食。由此可见梧桐是多么的高贵了。由于凤凰只在梧桐树上栖息,所以人才也往往归于适合自己发展的空间。


“乱七八糟”两战乱


  “乱七八糟”这个成语同历史上两个重大的事件有关。


  “乱七”,指的是发生在西汉时期的“七国之乱”。西汉初,刘邦为了巩固皇权,在铲除异姓诸侯王的同时又分封了一批刘姓子弟为王。但是,随着诸侯王的势力不断扩大,到汉景帝时诸王势力严重地威胁着汉王朝的中央政权,其中齐、楚、吴三封国几乎占天下之半。汉景帝采纳了晁错的建议,下令在众同姓王中推行“削藩”的政策,激起诸王强烈反对。吴、楚等七国以“诛晁错,清君侧”为名,发动武装叛乱,史称“七国之乱”。汉景帝派太尉周亚夫率兵征讨,取得了胜利。


  “八糟”,同晋朝皇室内部争权夺利的“八王之乱”有关。西晋初年,司马炎建立晋朝后,把皇室子弟分别封为诸侯王。司马炎死后,即位的惠帝司马衷为人庸愚弱智,朝权落入他外祖父杨骏的手里。这引起司马炎的妻子贾后的不满,她便暗中用计,杀掉了杨骏及其同党,又设计杀死了司马玮。后来,为独霸朝野,贾后又将皇太子废为庶人后毒死。赵王伦趁机发动兵变,进攻洛阳。因为先后参与这场乱事的共有八个同姓王,所以这次战乱史称“八王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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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非“蚂迹”


  如果生活在农村,在一些老式厨房中可以经常看到蜘蛛。这些蜘蛛在厨房顶上结了很多蜘蛛网,这自然就是蛛丝了。在这老式厨房中还有一种小虫子,叫做“灶马”。灶马爬过的地方留下很多不很明显的痕迹,这就是“马迹”。灶马爬过的痕迹与蜘蛛网经常在一起出现,两者又都是不很明显的,所以说“蛛丝马迹”的“马”应该是灶马的“马”,而不是作为家畜的“马”。


  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虫篇:“灶马,状如促织,稍大,脚长,好穴于灶侧。俗言,灶有马,足食之兆。”所以,灶马又可简称为“马”。


  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虫三:“灶马,处处有之,穴灶而居。”那么,既然是厨房里的虫子,为什么不清除掉呢?原来人们相信灶台上有灶马,是丰衣足食的吉兆,甚至把它叫做“灶爷马”,把它当作农历腊月二十三祭灶时,“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灶王爷的坐骑。如此说来,这倒是很有趣了。


“弄璋”“弄瓦”莫混淆


  生男孩子一般被称为“弄璋之喜”,生女孩子就是“弄瓦之喜”。


  “弄璋”与“弄瓦”典出《诗经·小雅·斯干》。生下来个男孩,让他睡在床上,给他穿好看的衣裳,让他拿着玉璋玩;生下女孩,就让她睡在地上,穿上小裼衣,让她玩纺具(瓦)。让女孩生下来就弄纺具,是希望她日后能纺纱织布,操持家务。


  璋是上等的玉石;瓦则是纺车上的零部件。璋为玉质,瓦为陶制,两者质地截然不同。璋为礼器,瓦为工具,使用者的身份也完全不一样。男孩“弄璋”、女孩“弄瓦”,凸显了古代社会的男尊女卑。由此可见,即使早在《诗经》时代,重男轻女也已经成为一种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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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登三宝殿


  佛教以佛、法、僧为“三宝”。佛指大知大觉之人;法即是佛所说的教义;僧指继承和宣扬教义之人。“三宝”所在之殿当然就是三宝殿了,即佛教信徒登场做法事的地点“大雄宝殿”;佛家珍藏经书、经典之所“藏经楼”;还有僧人休息的“禅房”。这三处地方,是清静高洁的佛教重地,进出的都是佛门弟子,俗人不可随意乱闯。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善男信女们才应去三宝殿呢?按照规矩,初一、十五拜佛诵经当然要去;新年、节日祈福祭天必定要去;战争、灾荒、婚丧、生日、病痛……要求神拜佛肯定要去;法事、仪式、招魂必要拜佛上香、请僧人出庙,也必然要去;躯体康复、考试中举、生儿育女因许愿还愿也要去宝殿……可见,无事的话,谁会去“三宝殿”骚扰呢?


  当然,现实生活中,有事相求当然要登“三宝殿”的。遇到棘手的问题不好办,找人托关系,请客送礼时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佛门了。


岂可随便就出家


  在古代要皈依佛门,必须经过合法的途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持有度牒。度牒就是国家认可的出家资格证书,是政府机构发给公度僧尼以证明其合法身份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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