Ｌ.

ps:忘了啥时候写的了，估计得有两年了吧！刚在电脑翻出来！o(╯□╰)o   

后山的格桑花又开了。可是，你在哪里？

一、

萧瑟唱给我的第一首歌，是他自己写的一首歌，那年我们高三，十八岁。许是时间过了太久，旋律和大部分的歌词都早已经忘记了，但是，有一句歌词却一直刻在我的心里，任时光碾过，终不能散。

“……格桑花开的时候，做我的新娘”

格桑花开的时候，做我的新娘……格桑花开的时候，做我的新娘……

任谁也不会把年少轻狂的时候，一句无所寻据的歌词看得如此重要吧！可是，它就是这么占据了我的整个生命。从十八岁，到现在。

二、

高三第一学期，快到末了。我们班转过来一个插班生。班主任领着那个男生走进教室的时候，我们全班着实吃了大大的一惊。因为我们班是本市唯一一个全班保送重点大学的班级，所以，平时除了考试选拔制度以外，无论你靠找关系还是靠掏腰包都没有办法进来，更别说是一个插班生。所以，这一次，这个男生引起了我们全班，不，应该是全校的震惊。

“他叫萧瑟，以后就是大家的新同学了。”班主任老师向大家介绍说。

哗！班里立刻响起一片掌声。震惊之余我们却仍然表现出了我们优等生高于他人一筹反应和素质。

“你去坐到后面那个位置吧。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等我们班会时候再调整。”班主任指着教室后面说。

我顺着班主任的手看过来，竟然发现他指的是我旁边一直空的一个座位。他抬眼望了一下，便径直向我这边走来。

“你好，同学，我叫格桑。”我以示友好的伸出了右手。可恶的是他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阴沉的说了一句：“恩。”

“恩！”我顿时觉得火冒三丈高。本小姐好歹也是优等生里的优等生，从来都只有别人攀附的份，哪还有这么不领情的人。不过，出于对形象的保护，我强压住了心中的火，转过了脸去。

这个时期，正好是准备高考之前，模拟考的时候。连着一连串的模拟考，是每个高三学生心中最黑暗的时光。虽然我们班是集体保送，可是，平时大大小小的考试就是衡量我们是否有资格呆在这个班级标准。所以，高中三年，总是有人进有人出，有人欢喜有人忧。三年下来，我能叫得出名字的人，都是那些拼了命保持成绩的人。

所以谁也没有一点多余的心思去花在一个刚转学来的新生身上。即使他是萧瑟，也不例外。

三、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第一次模拟考试了。所有人都在忙碌的为考试做着准备。在萧瑟没有来之前，我一直是这个班的第一名，任何考试都是，一直保持了两年半。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全班震惊了，这次是彻底的震惊了，而且时间持续之久，前所未有。

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第一名，萧瑟，总成绩，713分。第二名，格桑，总成绩，689分……首先恭喜格桑同学再一次打破自己的总成绩记录，并且稳居前列。接下来，请大家为萧瑟同学热烈鼓掌，他的成绩不但在我们班是第一名，在我们班的历史上，也是第一高分。”

班主任说完之后，全班哗的响起掌声，而我当时的心情，却无法形容，惭愧，嫉妒，失落……反正是百感交集，无言以对。让我更加气愤的是，他去打篮球，我在做题，他去跑步，我在做题，他自习睡觉，我在做题，他下课放学，我还是努力做题。可是到头来，我却比他少了那么多分。

这次之后，全校都开始讨论一个人，那就是萧瑟。也是从这次之后，我才开始渐渐注意这个男生。他的长相算不上英俊，但是眼神里却有着一种第一无二的气质。与他对视的时侯总是心神不安的，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他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全班几乎没有人跟他有过交流。作为同桌的我仅是问他借文具时候搭过话。所以，这样的神秘感，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之后的几次考试，我都比平时努力十倍，虽然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小，可是仍是无法超越他。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压制我而生的。

四、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春风绿燕，柳舞花红。刚刚春分才过，大自然早早的就换上了春装。

在班主任的号召下，以“接触大自然，为高考减压”为口号，我们全班在周末的下午集体到学校后山踏青。说到后山，只是听老师提起过后山风景不错，三年里面，我们班几乎都没有人来过后山。

这次踏青原本很多人不愿意出来，说是耽误了复习备考的时间。可是班主任硬性规定必须全到，所以大家都来了。可是令人觉得可爱的是，竟然有一半以上的人带着复习资料来了。看来大家真是铁了心要在春之沃野勤奋刻苦了。

这次我例外的没有加入勤奋者的行列，而是在出行前特地选了一套轻便简单的春装，来好好享受一下着亲近自然地旅程。

大家集合的地点是校门口，最后一个到的人是萧瑟，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一条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秀，高大。同样他也没有带任何其他的东西。不过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向后山出发。到山腰的时候，我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却不知是那种花散发的。走在我身旁的萧瑟突然开口了：“这是格桑花的香味。格桑花开，天地同香。”

我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我缺执拗的不肯问他。

在快要迈过一个小山头的时候，前面的同学突然哇的一声。走在后面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加快脚步上前去一探究竟。走到近前，我也惊住了。在山坡的下面，竟然是大片大片白色的花朵，我想这就是格桑花了吧。因为离得近，它的香味使我整个人都醉在其中。

就在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听见萧瑟的声音。

“格桑花，圣洁，高贵，顽强的灵魂。”

“喂，你拽什么啊！不就是多知道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嘛！”我不屑的反驳道。

本以为他会一如既往的对我不理不睬，谁知这次他竟然回我的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格桑花吗？”他问道。

“谁知道啊。你从来就没跟我说过你喜欢啊？！再说，我也不稀罕知道。”

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道：“我的生命，就像这大片的格桑花一样。不知哪一阵风带把种子吹到这片山坡，然后，它就在这里生根，发芽。独自承受着风雨和烈日的考验。独自面对着年复一年的孤独和荒芜。却从来没有退缩，没有萎靡。而且还要一直顽强的活着。即使无人问津，也要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使命努力的拼搏，散放生命最灿烂的光彩。”

他说完了。我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的话好像把我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周围是大片大片的黑暗。仿佛我是在他的心里去寻找他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却因为他的戛然而止陷入迷途。他的眼神里有无尽的忧郁和落寞。叫人忍不住心疼，和关怀。

我不在讨厌他，不在嫉妒他了。反倒是产生了对他的一种感情。这种感情就像我迷失在他心底那大片大片的阴影里的时候，那种渴望，那种企图心。从这次以后，我开始渐渐转变对萧瑟态度，开始注意他，关心他，努力和他做朋友，交流。因为我相信，他天生不应该是个如此冷漠的人，他的心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伤痛。

五、

五月底的时候，结束了所有的复习，所有的课程，开始考前自我调整的几天假期。

放假前一天下午。我问萧瑟，放假要做什么？他回答我四个字。一如既往。

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既往”是怎样的。虽然近两个月来通过我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女性特有的温柔攻势，我们之间已经成了可以说很多话的朋友，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其他的人来说的。至于他的生活，我仍然一无所知。

要不放假的这几天，我们一起走走？我试探的问他。

“大小姐。”萧瑟微微一笑，继续说：“不到十天就考试了，您不在家好好准备复习，和我这种人呆在一起做什么？”

“该学的都学完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这几天正是要努力休息，调整身体状态，所以，本大小姐决定抛弃书本，接受正常生活。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出去？怕丢你的人？”我愤愤地反击说。

“好吧！拗不过你就随你咯。到时候考不好别来怪我就好。”

放假第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萧瑟按照昨天约好的时间骑着单车到我家楼下来接我。向父母打过招呼我就出门了。

“大小姐，我……”

“住嘴。”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我名字就那么难受吗？真是的。”

“格……格……”

“你结巴了啊？平时那么目中无人的，今天怎么跟小媳妇一样害羞了。”我嘴上不饶人的说到。“叫我阿桑就好了。”

“哦，阿桑。”他喘了口气儿，继续问：“我们第一站去哪儿？阿桑。”

我满心欢喜的应道：“那就先去你家看看咯。认识这么久，还从不知道你的家底呢。”

“能不能不去我家，不太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啦！你明明就是嫌我嘛！”我半嗔半娇的说。

“哪有啦！那好吧，就随你了。”印象中，认识萧瑟之后，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任何请求。

我坐在单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扶着座椅，另一只手搭在萧瑟的腰间。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遮住了六月天毒辣的太阳。路面上是影影绰绰的阳光碎片。风一阵阵的从脖子，耳朵拂过。这样的场景难免叫我不产生种种遐想和错觉。

忽的心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在心里的分量无限制的增大，知道占据整个心灵。可是，情窦未开的我哪里知道，这，就是爱情。

我爱萧瑟。这本该是个伪命题。

车骑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萧瑟说，到了。

我跳下车，越过栅栏门向里面望了望，干净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栽种。

萧瑟打开门，唤我进去。我跟着他走了进来，发现不大的院子里连摆设也是很简单整洁。随后他领着我走进屋内。

安排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之后，他自己走到冰箱前面，像是在取着饮料之类的东西。我好奇没有看到他的家人，便问他：“你家中就你一个人吗？你有兄弟姐妹吗？你爸爸妈妈呢？都上班了吗？”我连珠炮似地发问。

萧瑟拿着可乐走过来，给我一瓶，在我身边坐下。平静的说道：

“他们，就在你身后。”

我惊讶的转过头。

墙上是三张黑白的头部照片。一个中年男的，一个中年女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在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萧瑟开口说。

“去年夏天，我们去旅游，结果路上出车祸。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爸爸和妹妹当场死亡，妈妈送到医院后也没救活。我出院以后，领了一笔足够上完学的赔偿金。说来也可笑，从那以后，家里的亲戚就都不在来往了。”

听着他说完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貌似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又实在太出乎意料。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有多少伤痕？他，又要多么的坚强，才能挺过来？

之后，我们坐了很久很久，却都没再说话。我知道他需要安静，所以，我愿意这样陪着他。

六、

从那天后，我连着几天都没有去找萧瑟，我怕碰触到他的心底，同时也怕碰到自己的心。

直到离考试还有两天的下午。

萧瑟像往常一样骑着单车出现在我家楼下。我走出门口的时候，他正好被黄昏的余辉笼罩着。逆光里他的身影被放大，就仿佛从天而降的神，遮天蔽日。我快步向他走过去。到近前的时候，萧瑟对我说：“上车，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

我奇怪的问道，什么工作的地方，你高中都没毕业呢！

萧瑟神秘的一笑，说：“别多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纳闷着上了车子。

车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门口的霓虹灯上两个醒目的大字，“越度”。

奇怪的名字。有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像酒吧门口走来。看见萧瑟的时候，都和萧瑟打着招呼。

“那些人你都认识吗？”我好奇的问着，也越来越想弄明白萧瑟到底在干什么。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都认识我。”萧瑟自信的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

“切，有什么好神气的。”我不屑的转过头，心里却是更加好奇。

萧瑟拉着我的手走进酒吧。以往的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大学之前能到这种地方来一次。可是现在，不但来了，还被一个男生拉着手带来的。啊！对了！他怎么敢拉我的手。

“你占我便宜啊！”我大叫着甩开萧瑟的手。脸红心跳加速，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我不但不反感反倒有一种窃窃欢喜的感觉。

萧瑟看着我。诡异的笑了笑。我这下彻底沦陷了，完全沦陷在萧瑟的笑容里。就把昏暗的灯管把萧瑟的脸衬得棱角分明。

仿佛酒吧里每个人都认识萧瑟一样，谁见了都跟他打招呼。

我跟着萧瑟一直走到吧台前面。本来很短的距离，因为人多的缘故，走了好一会儿！我一步都不敢离开萧瑟，因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心理上还是难免有些胆怯的。萧瑟为我点了饮料，自己点了酒，然后就坐在吧台前面，和服务生聊起来。

在音调低沉节奏明烈的音乐里，舞池中的人都在放情的舞动着，迷醉着。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便问萧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萧瑟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一直跟我卖着关子。

这时，那吧台的服务生看着我，问萧瑟：“瑟，这是你马子？长得可真靓。”十几年以学业为重，从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外表的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论自己，还是赞美（虽然说话水准低了点），难免心里喜滋滋的。可是我立马回过神来。

“什么马子啊！我是他同学。”

“恩，是同学。单纯的同学。”萧瑟看着我脸红的样子，又笑了笑说到。听萧瑟心里这么说，不知怎么心里还有些小失落。想想，如果考完试，我做了他的女朋友，似乎也不错呢。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到：“瑟，该你了。准备一下。”

萧瑟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过头对我说：“等我一下。”说完，喝光了杯中剩下的酒，就离开了。

“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这儿！萧瑟。”我大喊着。可是，酒吧的喧嚣掩过了我的声音。我气愤的喝光了杯中的饮料。

“还需要吗？小姐。”那服务生微笑着对我说。

“什么小姐。我才十八岁。”本来就一肚子火，听人这么一叫，火更大了。

“啊！抱歉。同学，那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了。”

服务员刚要转过身去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同学。要点什么吗？”

“不是。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下，萧瑟他在这里做什么的？”

“你是说阿瑟？他啊！他在这里可有名气了。他是我们酒吧的主唱。每天晚上来听他唱歌的人，就够养活我们这些人了。”

“哦，这样啊！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服务员又说：“啊瑟不但唱歌很棒，人也仗义，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我心里偷偷乐道。

“昨天他跟我们说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也是他生命最重要的一天。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吗？同学。”

“不知道，我压根就不了解他。”听服务员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

七、

一曲终了，灯光重新明亮起来。酒吧老板走上台，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请大家欢迎萧瑟出场。”顿时，台下雷鸣的欢呼和尖叫吞噬了我的耳膜。

灯光重新暗了下来，只留了一束在舞台中央。一个包着吉他的身影缓缓走上舞台，来到光线汇集的地方。是萧瑟，虽然看不清，但还是强烈的感觉到，那是萧瑟。全场安静了下来。和刚才的呐喊形成强烈的反差。

萧瑟握住话筒：“大家好，我是萧瑟。”

话音未落，人群再度爆发。又是一轮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我在暗暗地想：哪怕是当红的明星，也不过如此了吧！

“请大家安静一下。”萧瑟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人生最特别的日子。在今天，我将告别过去的生活，开始崭新的人生。这完全要谢谢一个人。所以，今天的这首歌，送给她，如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萧瑟的手指开始拨动吉他弦的时候。整个酒吧的气氛繁复被一股缓慢而又强大的气流卷入时光隧道中。而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时候，萧瑟干净切略带沙哑的生音又渐渐将所有即将陷入万劫的心重新拉回人间。然后在无法自拔的迷失里，任由发出声音的人带领着：高山，河流，山谷，仿佛穿越无数梦境，历经千百次轮回的洗礼，声音碰撞着每个人的灵魂，然后爆发出最强大的能量。

曲终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未从沉醉里完全脱离。我是第一次听萧瑟唱歌，却被他强大的力量完全震撼了。我依稀只记得，歌曲的最后，他唱着：格桑花开的时候，做我的新娘。

当人们重新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没有呐喊，没有欢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凝视与感动的目光，一颗颗颤抖不已的心灵。台下的人将所有的感情换做内心最庞大的感动，然后献给萧瑟。

这是有人问到：“瑟，这首歌是唱给哪个幸运的女人的？”听到这句话，大家便开始骚动起来，并且都在转头看着四周，都想第一个发现这位神秘的人。我也跟着人群左右张望着。

这时萧瑟向我走来，灯光也跟着他移动。直到走到我的面前，直到我们一起被灯光和周围的欢呼声包围，直到萧瑟在我额头上吻过之后，我都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我只知道，那天回到家躺下之后，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仿佛才经历了一次从中东到埃及的穿越般不可置信。更不可置信的是，原来我也喜欢着萧瑟，甚至是爱。

命运就这么安排着每个人的生活轨迹，由不得你愿或不愿。

无论是幸福或者悲伤，原来都是早已安排。

第二天，当萧瑟牵着我的手的时候，我仍是难以置信。

“瑟，这是真的吗？”我问他。

“傻瓜，你捏捏自己，看疼不疼？”

“疼。我昨晚都快把自己捏肿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爱情，来的这么快。我们还要考试，还要上大学，还有很长的路，怎么办？”

“无论路有多长，前方有多困难，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等到格桑花开满山野的时候，我娶你，做我的新娘。”

我是爱萧瑟的。是的！

八、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萧瑟。

那天晚上，萧瑟送我到楼下，对我说：“桑，我爱你。无论我在哪里，都始终爱你。明天好好考试，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幸福，一定要加油。”说完，吻了我的额头。看着萧瑟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可是仔细去找又抓不到痕迹，我想，这是初恋的冲动作祟吧。

高考的时候，因为没有分到一起考试，所以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萧瑟。到了考试第二天下午，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出教室，因为我想，萧瑟一定在那里等着我，踩着单车，高大的如同天上的神。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他并没有来。我想，他一定是要忙，就去了酒吧。我便飞快的赶向酒吧。但是他也不在那儿。这下我有点慌乱了。我又去了他家，他所在的考场，可是都没有看到他。

很晚的时候，我才失落的回到家里。

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直到那一天，到我甚至快要绝望眼泪流光的时候，我又听到一阵清脆的单车的铃声。

萧瑟！肯定是他。我飞快的冲出门。我想问他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但是我更想马上看见他，因为我真的很想他，挂念他。

服务生把一封信交到我手里，说：“阿瑟说今天把这个交给你，还说按车铃你就会出来。”

“什么时候给你的？他人呢？”我急忙问道。

“你们考试前一天给我的。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他说你看了信就知道一切了。”说完服务生转身走了。

萧瑟给我的信是这样写的：

“桑，对不起。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对不起，我骗了你，骗了你的感情。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同时你也不是我想要的幸福。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做的一切。

家里的房子留给了我的外公，不要去打扰他。

谢谢。对不起。

永别了。

                                                         萧瑟敬上。”

我把信捏在手里，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却没有办法抑制的住。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所有的等待我的愤恨我的不甘我的不舍我的爱一并爆发了出来；那夜，我几乎流尽所有的泪水。

九、

我并没有听萧瑟信中的话。

我来到他家的时候，一个老人正在清扫院子。我来的目的，并不是想挽回什么，我只是想问清楚，他凭什么这么做，这么不负责任。

那老人看到我，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萧瑟呢？”我直接问道。

老人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在哪儿？请您告诉我。”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

“他就在屋里。”老人头也没抬，缓缓地又略带干涩的说道。

好啊！躲在家里竟敢这么对我。我直接冲到了客厅里。

“萧瑟，你给我出来！你躲在家里不见我算什么啊？”我叫嚷着再个个房间来回闯。可是仍没有找到萧瑟。

突然，我目光扫到客厅沙发后面的墙上突然多了一张照片。萧瑟略带微笑的面容，刻进我的心底。那一刻，我真的感到自己的心崩成了满地的碎片。

老人告诉我，萧瑟高考前一天晕倒，到医院查出来患有癌症，晚期。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临走前才把把老人叫来，把房留给老人，还一再叮嘱不要告诉那个来找他的女孩子自己已经不在了。

听完老人的话，我反倒心里平静了。仿佛是前些日子真的用尽了所有悲伤吧。

十、

我顺利的考上了心目中的大学，后来找到了理想的工作。我一直都在努力生活。因为，我知道，我不在只为我自己一个人活着。

每年格桑花开的季节，我都会带着萧瑟的照片，回到后山的山坡上，我对他说：“瑟，你看，格桑花又开了。”  

可是，瑟，你说过，格桑花开的时候，要娶我做你的新娘。

后山的格桑花又开了，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