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命》之外的断想
个人日记
人类这种聪明绝顶的动物用他那不可一世的高明手段和慧根来定义这个世界乃至宇宙星辰。
所以天就成了地象的天,人象的天,物象的天。
从而以天派生出了更多的母系情结和人文情结,他根深蒂固地植入到我们的血脉中,普天之下皆为命,天地相合,生命孕育其中。
那么天究竟是什么?天从哪里来又向何方去?天会死亡吗?
我们找不到答案。
聪明也就无用。
我们只知道我们生活大地上,大地也只是在这个时空产物。所以人就用有限的一点认识和可怜的一点理性思维就把“空”定为天,把“时”定为天。
天空是我们的养父,大地是我们的养母,天时则是我们的乳汁。
我们在天空下生活着,嬉戏着。
然后我们又把以天为具的事物放大,延伸。在天意的威慑下毫无条件的顺从,又在天意的基础上塑造出一座种满伦理的精神天国和思想家园。
天可治人,人可治人。
在这个游戏规则中,胜者为王也为天,权力高居顶端施展天威。把持世界。
狂妄自大,厚颜无耻者居然以天的名义自称其天皇,天后,天子。而受治者为了养命,只能接受这种盗世欺名的强盗逻辑。
天生我命,我命归天。“天命”不可违。知“天命”而后生。成为我们依附于“天理”,“天论”之下的乞行者和断头鬼。
规则和秩序是天皇,天子手里的一把钢刀和绳索,杀掉你的天性,控绑你的自由,成为他们的奴隶。
活在一个人,一种思想派生的天下,和平,自由,幸福就成了一种奢望,在这中奢望里人们劳动,创造,抗争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和痛苦不堪。
昨天,今天,明天只是天时上几个连续不断节点。在这几个连续不断的个节点上,生命只有一段微不足道的路程。
天不是天,天外有天。
“天”又是“天”,“天”理难辨。
天命
——读野人诗三首
文/泰生
混沌分阴阳,创造了山河大地。天地作父母,诞生了人类。但是,孩子找不到父母。没有乳汁,以河流雨露为乳汁;没有衣被,以野草树叶为衣被;没有温暖的家园,只能风餐露宿,迁移流转,时而在山洞取暖,时而在荒原暴晒。自从呱呱落地,人类便赤身裸体,一无所有;举目四顾,尽是野兽豺狼、毒蝎长蛇;唯一的温情,仅仅是内心深处那一点点奢侈的希望与乞求。
“世界这么大,哪是我的家?”
孤零零的人类,从蛮荒走到现代,却从未找到父母和家园,至今仍在野蛮如荒野的生存之中挣扎、仇视和残杀。
这就是野人的诗歌世界,一个被上帝设计的残酷圈套。从古至今,无人能逃。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就知道,这个圈套的名字叫:天命。
欲望哀歌
天空在颤抖,大地在喘息,生命在漫天的风沙之中浮沉。一个声音在痛苦地呼唤。天地不会言语,只有生命会呼唤,只有人,才会乞求着温情与爱。但是,野人听到的是绝望。
“爱在衰竭……”
天地无言,苍穹无声;不是世界给了他答案,而是野人听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那是从远古的荒原中向未来的草原爬行的声音,清脆、微弱而奄奄一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个声音,那是造物主赋予我们的权力。
“人类,生活吧!去追求幸福,跟着痛苦一起!”
上帝仿佛撇着嘴,口气既热情,又冷漠。爱是伊甸园里的禁果,诱惑而迷人,但却是一个残酷至极的玩笑。
人类误入红尘,再也回不到天堂。我们只能用颤抖的手,无助地探索着天空,企图触摸到来自伊甸园的温暖。天太高,人太矮,人类太无力。一切都是徒劳的。所以,野人写道:
我使劲用手触着天空/天突然颤抖/一个很脆声音说/爱在衰竭
一阵横风/切过/我想起荒原/想那远去的炊烟
——《地脉》
天不会颤抖,那是人在颤抖。而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横风,正是上帝充满嘲讽的语气,没有形状,没有色彩,却比钢刀还要锋利!
野人想起了荒原。
荒原是残酷、冷漠而无情的,然而,比起上帝的玩笑与钢刀,却又显得那么地温情而慈悲。至少,在荒原之上,还有炊烟。
炊烟,是人类的欲望,又是人类的希望。
在诞生之前,人类曾经拥有过天堂和伊甸园;欲望诱惑人类犯错,而被上帝驱逐,堕落到了红尘。从此以后,我们日日夜夜忍受着天地催残,痛苦的磨砺。欲望,是人类的枷锁。我们都曾经以为,它比天堂还要美,然而,戴上它之后,事与愿违,这才发现,那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在诞生之后,人类也曾经拥有蓝天、河流、山川、草木,以及美丽的地球村。但是,千百年来,战火烧毁了森林,枪声撕裂了宁静,推土机掩埋了诗情画意,电磁波时刻摧残着我们的眼睛、皮肤,大脑与神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欲望!看——那点燃战火的,那开动推土机的,那发明枪支弹药与无线电的,有哪一个,不是人类的手?又有哪一只手,不被人类的欲望所左右?
荒原上的炊烟,燃烧着人类的欲望。但是,在野蛮地求生中,那用生命的力量燃起的炊烟,也是人类祭祀苍天的香火。
可悲的是,野人看到,那炊烟,竟然已经渐渐远去!
我们还能找回炊烟吗?那渺茫的炊烟,真的可以升上天堂吗?如果可以,那么,我们的灵魂,也将回家!
黄泉游戏
天空没有路。人,堕入红尘,已经不可返回。入地而死,又不愿意,只好在本能的欲望之中,执着地求生。
求生,就得破坏、毁灭、杀戳……
上树摘果,下地屠羊;砍伐树木,毁山造田;买卖谋利,入室劫财……世上的一切,均可为我所取,为我所用,差别仅仅是有没有触犯法律,是不是符合道德。为了求生和满足欲望,人类不得不牺牲自然、损害他人,有的人,甚至创造了各种高尚的口号,然后,无耻地欺骗与掠夺!
天地之间,所有的生命,都在执着地求生,不需要论证,也不需要理由。植物吸取土壤养分,讲道理吗?!大鱼吃小鱼,有道德吗?!野狼连同伴的尸体都要吃,是什么逻辑?!
这个景象,有如野人诗中所说——“猎杀生存”!
他这样写道:
感觉/淹没了天/绊住意识/拐角处/一层层僵死的鱼/相互/猎杀生存
我站在小船上/滑向深处/不知/这是现实还是未来
——《悍在天角上的泪》
感觉真的可以淹没天空?不,那是诗人心灵对天空、对未来、对希望的彻底绝望!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出路。好不容易跳上小船,开始逃亡,转了一个小弯,却又在拐角处,看到了一层层僵死的鱼。
诗,是人类逃避猎杀的小船;但是,猎杀仍然在身边!——它不可逃避,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人们总是以为,诗歌、艺术的这艘小船,可以寄托心灵,走向宁静、和平与安祥。但野人说——“不!”小船正在载着人类,缓缓地滑向深处。什么深处?痛苦的深处!悲哀的深处!上帝设计的这个残酷的牢笼的深处!那个深处,现在是生存的洪流,到了下一秒,就是死亡的黄泉!
现实与未来,有区别吗?野人不知道。生存与死亡,有区别吗?我们也不知道。
生命生生不息,代价是痛苦、残杀和无可逃避的死亡。这个上帝创造的黄泉游戏,哪个能逃?
上帝能逃!
人,可以变成上帝吗?
时间尽头
人类,生存在时空之中。上帝,存在于时空之外。所以,人变成上帝,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超越时空。
人类无法超越时空。野人拼尽全力,也只能把时间打了个死结。他这样写道:
把时间/打个死结/感觉迈动虚幻/菜地旁/用青草擦去污泥/独自静坐/等待/另一个迷茫
——《下一个天亮》
但是,人类,并没有成为上帝。
野人还有感觉,还可以迈动虚幻;还可以用青草擦去污泥,独自静坐……被他打成死结的时间,并没有死亡,而只是痛苦的静止。
这个世界,一切都在变。兽皮变成了西装,荆棘变成了道路,石头变成了钻石,女孩变成了新娘。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改变着自己,改变着社会,改变着世界。然而,在野人看来,世界从未改变。残杀、屠戳与欺骗,从蛮荒时代到现代文明,从未改变。那些看起来已经改变了的东西,仅仅是形式而已。谎言不再嘴巴说,而用图片说,用文件说,用网络视频说;强权与暴力不再血腥,而披上了真理、民主与正义的外衣;对生命自然的屠杀,也获得了名正言顺理由,变成了美食的艺术。
人们相信,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但野人说,时间打了个死结,一切都没有变。是的,时间仍然在不停地流逝着,但却已经失去了改变的意义,而变成了捆绑死亡与痛苦的钢丝绳!
被捆绑的人,只能独自静坐。
人在静坐,无事可做,却又穷极无聊,在不需要为生存而搏斗时,忍不住拨下鲜嫩的青草,用它的纯洁来擦掉自己身上的污泥。这就是人类,人类的罪恶,人类的悲哀,始终以自我的私欲,占有一切。世界是矛盾的,人更是矛盾的。哪怕是纯净的思考之中,也不知不觉地被欲望所支配,在有意无意之间,违背良知,忘记道德,干出一些亵渎圣洁、肮脏下流的蠢事!
在这首诗的结尾,野人写道:
独自静坐/等待/另一个迷茫
一切问题,既是上帝制造的,同时,又是自己制造的。那么,究竟由谁,来承担这些莫名奇妙的罪过?究竟怎么做,我们才能真正地终结时间,超越空间,重返天堂里的伊甸园呢?
没有人能回答。
从古至今,我们这些无知的人类,都在迷茫中静坐,等待着下一个永远不会终结的新的迷茫。
有人说:
“哲学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提出新的问题。”
野人说:
“诗,不一定要解决迷茫,而就不断发现新的迷茫。”
对哲学而言,提出新的问题,也许能取消旧的问题。那么,对诗而言,下一个迷茫,是否也能取消当下的迷茫呢?如果可以,那么,也许,在绝望中,我们还能再一次升起希望。
文章评论
向前向左向右
只要知道回汉血统的比重即可![em]e120[/em]
一抹绿色
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