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小

《故征行都元帅五路万户梁公神道碑铭》考释

梁峰霄

古城平遥，史迹辉煌；内涵厚重，人文荟萃；完整画卷，不妄虚言。

笔者家藏祖传清雍正五年至嘉庆三年所修《梁氏家谱》一部。上书：四世祖梁公讳瑛。并有硃砂笔批注：“仕元。初授元帅左监军，历升行军都元帅，特授金符御前千户，加官至五路万户”。经查，梁瑛是为平遥历史上最高官职者，梁瑛及其后人历朝可查封仕宦者达二百余人，更有梁氏先祖两代三人连续做平遥县令五十五年的纪录。在历史上留下了梁氏氏堂、吉祥寺、 赵孟頫书梁公碑等重要文物景观及众多文化遗存； 位于平遥古城花园街的梁氏宗祠、吉祥寺及文昌宫已修复一新。其建筑是梁氏后人为祭祀梁瑛及历世祖先始建于元代之文物。梁瑛生平事迹，在柯劭忞纂修的《新元史》列传四十五章有载，为梁瑛神道碑之内容。由于原碑已毁，现根据光绪年间山西巡抚胡聘之的《山右石刻从编》 所录《故征行都元帅五路万户梁公神道碑铭》，加以粗略考释，以飨读者。

《故征行都元帅五路万户梁公神道碑铭》

     《山右石刻丛编·卷三十一梁瑛碑》注载：“碑连额高七尺二寸，广二尺五寸六分，二十七行，行六十二字，正书。额题“故征行都元帅五路万户梁公神道碑铭”十六字，篆书。今在平遥县梁官村”。笔者三访梁官村，原立碑之地梁家茔现已夷为耕地，据《梁官村志》主笔者安令闻老人讲，茔地占地三百六十亩，于一九六五年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时摊平，多块碑石捣碎作打井之用。梁瑛墓也被掘开。见有铁索系之悬棺，棺中有铠甲金头之类云云。寻访中也未发现此碑拓本存世。平遥已故收藏家石生泉著《悦书杂记》和《董傅书室题跋》中都提及此事：“予昔年至碑下二次，碑围砖楼。后一次，只三碑林立，而撤去砖楼也。三碑者，乃天翔祖（梁秉钧）一石，其父（梁瑛）一石。书石、撰文者，皆为当时名人手笔。予于六五年夏间再至其地，三碑不见，问之乡人，言说于六五年春被毁，毁于村中一安姓手。不只此三碑，还有小墓石及石马、石羊等件，皆遭毁之。古物破毁，可惜之至。”“将近七百年之文物一旦毁之，真可惜也，此为平遥地方重要之文物古迹也，先立有文物保护标识，竟敢有如此举动行为，地方文物保护者也不敢过问，庸愚之极”。

御史中丞御史台事魏初撰。

    魏初(一二二六--一二八六)，字太初，号青崖，弘州顺圣(今河北阳原县)人。从祖父魏璠，金代进士，父思廉，金甄官署令。魏初幼好读书，尤长于《春秋》，为文简而有法，曾从元好问学。中统元年(一二六○)，为中书省掾史兼掌书记。后以祖母老，辞归，隐居教授。至元七年(一二七○)授国史院编修官，拜监察御史，历仕陕西、河东按察副使，行台扬州、江西按察使等职。《元史》卷一百六十四有传。

集贤侍读学士、奉议大夫李倜书丹

李倜，字士弘，山西太原人。官集贤侍读学士。大德中，出为临江路总管，后为延平路总管，两浙盐运使。工诗文，善书画，尤以墨竹最著名。　李倜字体精劲，舒张得宜，行笔丰瘦有度，温润圆融，颇具右军风韵。后人有评李倜书法，最具书卷气，赵孟頫、董其昌之辈较之，远不如也！惜李倜书作传世甚少。只有唐代陆柬之行书法帖《文赋》跋记存世。

中奉大夫、中书省参知政事杜思敬纂额。

    杜思敬，字敬甫，一字散夫，号宝善老人。山西平遥人，生于元太宗七年（1235年），元初沁州长官杜丰第三子。初侍忽必烈于藩府，从许衡学。由平阳道同知累迁治书侍御史，历户部侍郎、中书郎中，出为顺德、安西、汴梁等路总管。至元二十八年（1291），任中书参知政事。大德十年（1306），进中书左丞。 编有《济生拔萃方》，爱好诗文，有《桦阳十景咏》。延祐七年（1320年），杜思敬去世，年86岁，谥号文定。

少中大夫、西蜀四川道肃政廉访使、男梁天翔立石

   　梁天翔(约1243—1298)，字飞卿，元代平遥梁官村人。梁瑛三子。少年英武，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18岁时任本县县尹，至元元年(1264)授怀孟路奥鲁总管。至元九年(1272)授从仕郎，迁介休县尹。在任时，倡教化，重耕织，与民无扰。时南方刚平定，迁郢州知州。时州中不法之徒相聚盗劫，捕首恶杖杀，一境安定。授岭南广西道按察佥事，摘奸惩恶，郡邑得宁。迁广东道提刑按察副使，改四川按察副使。时值饥荒，议发廪赈灾，执事者欲上奏朝廷，天翔道：“报下则民殍矣。朝廷见责，吾自任之!”遂发米四万斛，一郡获生。桑哥秉政时，核天下钱谷，官员多趁机贪污中饱。天翔宽猛适中，不事剔剥。后朝廷以安八番功授奉政大夫、浙东海右按察副使，升朝列大夫、云南行御史台侍御史。天翔上任访民利病，上奏朝廷二十余条，世祖深为赞成并予采纳，授吏部侍郎。高丽饥馑，遣其往赈。后授少中大夫、成都路总管，改四川道肃政廉访使。未赴任即因病卒于都城，年仅55岁。赠嘉议大夫，追封安定郡侯。

梁，嬴姓，非子之后。秦仲有功于周平王，封其少子唐于夏阳梁山，是为梁伯。其子孙以国为氏，如梁弘、梁益耳、婴父辈皆为晋大夫。

相传五帝之一颛顼帝之后伯益，因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复续嬴姓，伯益便为古代嬴姓各族的祖先。秦始皇便是姓嬴名政。西周时，因其后裔中秦仲父子征讨西戎有功，周宣王封秦仲次子康在夏阳梁山（今陕西韩城附近），建立梁国，立为国君，称梁康伯。公元前六四一年，秦穆公攻灭梁国，梁伯的后代遂以国为氏，始有梁姓。如晋大夫梁弘、梁益耳、婴父辈皆为梁氏杰出者。

 汾，晋地，平遥其属邑也。公之先，家于平遥者，其世盖久，然自公始大著。

平遥时属汾州（今山西汾阳）管辖。据《梁氏家谱》记载，“太祖讳顔，西雍巨族，宋季未年，因晋域地广人稀，奉旨迁徙于此。”“吾祖实系西雍平阳槐芽村”。经笔者考：此地今为陕西眉县槐芽镇，眉县，古称平阳。相传汉朝时境内一棵古槐隆冬季节突发绿芽，当地百姓以此为风水宝地，争相迁居古槐周边，遂形成村庄。后人起名槐芽以作村名。汉时属扶风郡，此地梁氏，为汉时安定梁氏的分支（近有线索表明平遥梁氏系从山西忻州令归村迁介休，再迁平遥，确切与否，待考）。梁氏在平遥的祖居地是梁官村，梁氏在平遥的祖居地是梁官村， 现行政上隶属山西省平遥县襄垣乡，位于平遥古城东北方向约15公里处的平川上，比邻祁县古县镇东城村。 据《梁官村志》记述：梁官村原名凤凰村，后因三年大旱，村人在麓台山祈雨而成改名麓台村。金元之际村人梁瑛功勋卓著，梁家后人世代为官，为褒扬其功绩，让世人永远敬仰，又将麓麓台村更名为梁官村。 

祖讳颜，父讳秉钧。好施与，乡人以长者称之。娶郝氏，生七子，公其第三子也。

家谱记载，始祖梁显 ，二世祖梁颜梁俊兄弟，奉旨迁于平遥县梁官村。梁顔生一子秉钧，秉钧生七子：长瑜，次玫，三瑛，四珪，五珍，六琼，七琮，次子梁玫早丧于乡里。梁俊生一子义，梁义生一子锦阳，梁锦阳官封左丞丞相，卒后葬于文水县李瑞东地。其后人依坟而居，遂称梁家堡。梁瑛之父梁秉钧一生乐善好施，受到乡人的爱戴与尊敬，官拜金国大理寺评事。《评事梁公之碑》载：“公，讳秉钧，字仲平，古陶麓台人也。自幼治书，天性宽厚，其行纯粹，善与人交。乡曲之间，甚有德誉。因疾终于家，享年六十。”公讳瑛，少有大志，勇力绝人，善骑射。梁瑛生于金章宗明昌初年（公元1190年），《评事梁公之碑》载：“三子瑛，其性正直纯俭，孝于父母，友于兄弟，信于朋友。又多勇略，其操履迥出于庸流。方在壮年，会世离乱，耻于淹屈，慨然有远大志。” 梁瑛少年英雄，练就一身武艺，在成长的岁月里，时逢山河破碎，乱世之秋，然梁瑛智谋出众，勇力过人，性孝纯俭，操守不凡，志向远大。梁瑛长兄梁瑜二十四岁为平遥县令，至五十八岁“卒于官”，由于有良好的素质和条件，年轻的梁瑛已是一方的武装首领。

金季，中原受兵，所在郡邑，望风奔溃。

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草原后，其军力足以打败任何强劲对手，决定要攻伐日渐腐败的金朝，金章宗死后，怯懦的卫绍王即位。正式对金廷宣战。贞祐年间，金朝已渐趋没落，对于蒙军的侵略，金军望风披靡，难于招架，弃都而逃。偏安于河南开封。此时。山西各地豪杰并起，聚众自保，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地方武装。由于蒙古强大的军事实力，并且对进行抵抗的城池实行残酷的屠城政策，这些地方势力对金廷和蒙古的态度逐渐转变，纷纷降附蒙古。 
戊寅，圣元太师国王领兵南下，公曰：“天也，死填沟壑何益！

1218年，成吉思汗因进兵西域，遂任命蒙古”四杰”之一大将木华黎为太师、国王，全权行使大汗职权，并将自己的军旗交给木华黎，并且晓谕众将：“见到这面军旗就如同见到我一样，全军都要听从木华黎的号令。”设都行省于燕京（即北京），开始有计划的攻夺金朝之城邑。蒙古军攻金分为三路，诸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等所率为右军，沿太行山南下，攻掠河北之保、遂、安肃、邢、洺诸州，然后直趋河南，沿途攻城掠财，至黄河边。1218年，蒙古兵在河北应州结集。分道转攻陕西、山西。金宣宗调平阳胥鼎移镇陕西。绛阳军节度使李革知平阳府事，代胥鼎为河东行省。八月间，木华黎率步兵骑兵数万人，由太和岭入河东，攻掠代、隰、吉、石、奇岚等州。九月，围攻太原。
　　蒙古王朝曾有这样的规定：凡是进攻敌人的城镇，只要对方抵抗，一旦攻克，不问老幼，贫富、顺逆，除工匠外，大部杀戮，少数妇女儿童成为奴隶。木华黎在经略中原的过程中，已经感觉到，如果仍然采用在大草原上那种抢掠财产、屠杀民众的办法，其对中原的征服，将是十分困难的。而且即使能够占住这里，也将一无所获。于是，根据汉儒士刘秉忠等人的建议，采用了与大草原上的征服战争有所不同的方法，开始大批招降中原地区的地方割据武装，将其势力收为己用，当时利用他们来统治民众。这一作法果然见效。当时较大的世侯具代表性的有真定史氏、 顺天张氏、 东平严氏、 益都李氏、西京刘氏、巩昌汪氏，济南张氏、大名王氏和归德邸氏等地世侯武装，他们看到蒙古军十分残暴，常常屠城，而金朝的政府与军队衰弱不堪，不能保护他们。为时势所迫，纷纷降蒙。山东大学元史专家赵文坦教授指出：“ 汉人世侯起  家时的动机大多是避兵自保或抗击蒙古入侵，并曾接受过金朝的招抚。汉人世侯由附金转向降蒙的原因主要  是慑于蒙古军屠戮生灵的残暴，为保全身家和乡曲性命，同时与蒙古的招降政策以及当时蒙金的战争形势 也有关系”。元史《木黎华传》载：“戊寅，自西京由太和岭入河东攻太原忻州泽潞汾霍等州，悉降之。”公元1216年蒙古围攻太原城，未能攻克，转掠太原郊县及周围地区。1218年春，转而以攻入平遥县境，以梁瑛时所带一域之武装，根本不足以抵抗蒙元的大军铁骑，所以梁瑛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天啊，我一人战死毫不足惜，但如果让平遥一域遭到屠城杀戳，致使我平遥百姓尸体填滿了沟壑，又有什么益处呢？!”梁瑛审时度势，为保全平遥百姓性命，遂率部降蒙。而今平遥县域金元前古迹多处尚存，而人丁更是兴旺，为山西的人口大县，这与梁瑛当时的决择不无关系。当时降蒙的还有担任金朝平遥义军谋克，累迁行军万户，佩银符地方官的杜丰等人。梁瑛、杜丰等人降附蒙古，使平遥民众避免了被蒙古人屠杀的厄运，没有重演当年金军攻陷平遥，尸横遍野的惨剧。

乃众诣军门上谒，即授元帅左监军。使抚定居民，攻诸城堡之未下者，公屡出奇计，招诱降附凡百余所。

      梁瑛之父《评事梁公之碑》载：“会大朝太师国王总百万之师开拓疆土，自北而来，至于并汾之间，偶然得公，国王见而悦之，遽然信用”当时梁瑛率万人以上的队伍，谒见太师国王木华黎，国王见梁瑛英武魁然，智勇过人，非常高兴，遂授元帅左监军，官至三品。命令梁瑛安抚当地居民，稳定局势。对其他还坚守城堡未攻克者，梁瑛常常运用计策，进行说服，招诱他们降蒙，计有一百多处。需要说明的是，当时汉人政府亡而不存，当朝金人女真族政府行将灭亡，山西为多民族混居地区，民族界限和国家观念非常淡漠，一些拚命抵抗的武装也只是为自家性命和家财而战，并非都为国家效忠。也不会为外族当政金朝殉命，这种不作无谓牺牲而选择降附的行为，不能浮浅地认为是变节投降行为。

   1218年9月，木华黎率兵数万人围攻河东重镇太原蒙古兵重重包围太原府城，并攻破了濠垣。金元帅左监军乌古论德升据城坚守，植栅拒敌，将家中银币及马匹分赏给士兵，命士兵拚死抵抗。蒙古军攻破城西北角入城，乌古论德升又联车塞路拒战。蒙军矢石如雨，金守兵不能立。城破，德升回到府署，自缢而死。太原一战，双方交战九个多月，蒙古军也伤亡惨重，金兴定三年（1219）， 蒙军终于占领太原城。设太原路总管府，以控制山西地区。
 明年，从国王掠霍踣沁，径太行，大膊怀、孟。又明年入关，秦陇悉定。

       第二年，即公元1219年，梁瑛随从国王木华黎，一路所向披靡，征伐所至处，“敌军无不闻畏而下”，弃城归降。至春，班师归故地。攻克太原后。木华黎率兵继续南下，是年秋，按察那延总军，与梁瑛一起南向征伐，径由回牛、凤栖二岭，连克汾州（今山西汾阳县）、绛州（今山西新绛县）、霍州、晋安、沁州、潞州（今山西长治市），向平阳（今山西临汾市）进军。在随按察那延总军的征战中，梁瑛的胞弟行军千户梁珪、梁珍不幸捐躯。

 梁瑛随木华黎侵金大军在攻掠平阳（今山西临汾）潞州（今长治）等数十余城后。又攻太行一带，金兵望风而逃。群师驰入，穿山越岭，越过了太行山，进入河南境内，攻下怀州（今属河南沁阳），孟州（今属河南焦作）等十余城。1 220年，攻入潼关，进入陕西。平定了陕西甘肃一带。

用是锡虎符，升征行都元帅，以县行平安州事，俾公领之。兵火之余，户口荡析，公安集有法，人始有息肩者。

虎符是古代传达命令或调兵遣将所用的凭证。根据军衔配掌不同材质的虎符。一符分为两半，皇帝与将领双方各执一半，使用时两半互相符合，表示命令验证可信。多成动物形，尤其常作成虎形，故称“虎符”。梁瑛升为征行都元帅，佩锡虎符，朝廷授权以平遥县代理汾州府的行政权力，梁瑛兼任地方长官，当时战火之余，城镇满目疮痍，人口流离失所，土地荒芜。梁瑛实行多项安民政策，安集有方，使当地居民渐渐安定下来，休生养息，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为了家乡不受兵患侵扰，梁瑛率领士兵连夜修筑了绵延数里的梁官村堡墙，堡墙历经近八百年，至今犹存。

戊子四月，武仙陷平阳，太原，州介于其间，卒莫敢犯。国王檄公进兵，仙大败，即弃城走。
    武仙，金末地主武装首领， 威州（今河北井陉)人。蒙古军侵入河北时，率乡兵据守威州西山，抗蒙古自保，远近归附者日众，很快成为有影响的地主武装。不久，金宣宗诏授武仙为权威州刺史,管辖真定、中山府（今河北定县）、沃州（今河北赵县）、冀州（今河北冀县）、威州、镇宁（今河北获鹿）、平定州（今山西平定）、抱犊寨（今河北获鹿西）、栾城、南宫县等地。金兴定四年八月，武仙在真定附蒙古军。蒙古大将木华黎以部将史天倪任河北西路兵马都元帅，武仙副之，驻真定，凡六年。后武仙与史天倪不和，欲南投金朝，金朝闻知招之。正大二年（1225），武仙杀史天倪，以真定又归附金朝。但被蒙古将笑乃击败，自真定奔金南京（今河南开封）。1228年,即金兴定五年，金哀宗复封他为恒山公，置府卫州（今河南汲县）。是年四月，武仙,率军收复平阳（临汾）、太原，在两城之间的汾州,由于摄于梁瑛的威名,武仙所部未敢进攻汾州地区。此时,正在南下的国王木华黎得知平阳城失守,急令梁瑛等将领进兵讨之。梁瑛等以虎罴荡羊之势，进兵被金军占领的平阳城，武仙大败，弃城落荒而逃。金朝以抗蒙名将完颜合达坐镇京兆，指挥西府战事，他以汉人将领完颜仲元与马庆祥领兵10万守卫凤翔。　十一月间，木华黎遣蒙军先锋蒙古不花部和汉军先锋梁瑛挺进凤翔。　截断了马庆祥等人回城的退路，并四面围攻，马庆祥、胥谦等人全部被歼。

木华黎亲率的蒙古军乘胜把凤翔围得水泄不通。1223年（大金元光二年）初，西夏也派步骑十万助蒙，蒙夏联军二十万合围凤翔，　后西夏人见蒙古军进攻受阻，开始失信，于夜半时分悄然撤军。攻城的蒙古军不断地受到当地金国豪强组织的所谓的义军的袭扰，腹背受敌，攻城月余，蒙古军徒劳无功，死伤近万人。木华黎无可奈何，叹道：“吾奉命专征，不数年取辽西、辽东、山东、河北，不劳余力，而前攻天平、延安，今攻凤翔皆不下，岂吾命将尽耶？”到这年三月，蒙古军终于全师撤退。木华黎东归至山西闻喜境，病死军中。

已丑，适改定天下官制，特授兵金符御前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