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人生之 大 葵(一)

个人日记

                  程荃经何老六介绍认识了大葵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程荃的公司和一港商合作,在鲁北天衢市合资建一个当时一流技术装备、一流管理水平的汽车维修企业。同等水准的汽修企业在省城也只有不多几家,整个鲁北地区只有这么一家。建成后承接整个鲁北地区进口汽车的维修保养以及汽修技工的培训,远景规划还要成为鲁北最大的家用车销售商,厂区规划已经预留了汽车展厅和停车场。港商在天衢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征了地,厂房建起来了,整套意大利进口汽修设备正在陆续到位。程荃的公司负责技术、人员培训和管理。第一批技术和管理人员已经进驻。双方的投资比例是65%和35%,程荃的公司占35%。其中技术和管理占20%,现金和实物(主要是程荃的公司自己生产的教学培训设备)占15%。
     港商祖籍就是天衢,家族里不少人是政府官员,利用这些关系,再加上当时很吃香的外商投资企业的名头,企业的筹建顺风顺水,合资公司的黑色牌照“卡迪拉克”到哪儿都是一路畅通,极少被拦下检查。
    但是到了办理“汽车维修许可证”(那时的政府许可多如牛毛,按程序汽车维修企业必须先办理许可证再到工商局申领营业执照)时,被交通局一个管审批的处长卡住了,请他来企业看了几次,每次都提出一大堆不达标的毛病,要求整改。请他吃饭他也吃,还尽点高级饭店山珍海味,但就是拖着不批。上门送礼无论是让下边具体办事的人送还是港商亲自送,却没有一次能送得下。港商凭多年商海打拼的经验,断定里面另有蹊跷。多方打听才知此人和自己的某个政府官员亲戚有隙。这个处长的亲戚曾到港商亲戚所在的政府部门办理批准手续,因送审材料不全,港商的亲戚没给办理。这位处长又让一位和港商的亲戚熟悉的处长打了电话,还是没办成。交通局这位处长有省里高官的背景,经过变通还是给他的亲戚办成了,但和港商这位亲戚却因此结下了梁子。
    问题的症结搞清了,却无解答之策。原因在于,港商的这位亲戚比交通局那位处长官阶高,不肯屈尊。既然你不下架,那位处长也就在那儿挺着不办。因为这位处长有省里高官的背景,他又是坚持“原则”,交通局长也拿他没办法。事情就僵在那里。虽然当地政府为了招商引资推出“先上车后买票”的政策,合资企业的营业执照已经颁发,企业开始运作了,但“汽车维修许可证”是汽修企业主要的证照之一,长时间没有许可证,一旦政策有变,主管部门马上就可以此为由收回营业执照,责令停业整顿,那样麻烦就大了。无奈之下港商向合作方求助。
    程荃本来不分管和港商的合作事宜,但合资企业遇阻,董事会作了研究,交给他去处理。
    程荃准备去找何老六(详见《百味人生 之  何老六》或《天衢轶事》)商量对策,他觉得何老六一定能有办法。去之前先和他通了电话,电话里何老六详细询问了事情缘由,特别问清了那位处长及港商官员亲戚的姓名。然后让程荃等他的电话。过了两天,何老六回电话了:“程哥你来吧,这事有个朋友估计能办,我把她介绍给你,你们具体商量。有我的面子,她肯定尽力。”
    第二天接近中午,程荃到了何老六的公司。何老六正在等他,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吃饭。旁边饭店送来了程荃爱吃的扒鸡、辣炒牛肚、爆炒腰花、地三鲜等菜肴,何老六开了一瓶“鲁北春”,按老规矩先干三个酒再说事。
    何老六说:“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算是天衢的女能人之一,是我老婆老家那个地方的人,来天衢十多年了。她是当年第一批杀进关里的东北小姐,那个时候人们观念都很保守,能离开家乡出来混,特别是做小姐,没点胆魄也不行。她的运气也不错,来到天衢,就在天衢第一家三星级宾馆当小姐。两年以后,鸡头看她有能力会来事,就让她当“妈咪”也就是领班,管理那帮小姐。那时钱好挣,三星级宾馆的小姐和客人做一次收伍佰元,小姐留三百,上交两百,这两百鸡头收一百五,妈咪留五十。那时天衢刚刚有东北小姐,无论身材、相貌都比本地姑娘出色,加上专门训练的床上功夫,客人趋之若鹜。特别是那些草根出身的暴发户,只要有空,到天衢宾馆找东北小姐是休闲第一选择,请客的最高礼遇就是饭后开房叫东北小姐。她就是那时挣得了第一桶金,后来年龄渐长,就逐渐淡出了这个行业,用积累的资金买了住房和铺面,自己也做起了品牌女装代理。由小姐变成了商人。”
    “这个年代英雄莫问出处哦!”程荃说。
    “呵呵呵······”何老六大笑起来。
    “本来我约她中午一块儿过来吃饭,介绍你们认识。她一早开车去河北辛集(北方的大型皮货集散地)商谈皮衣代理的事情了,傍晚才能回来,答应一到天衢就直接过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六弟你给哥哥细说说,今后我就和她打交道了,我得多了解些。”
    “我的评价,她可以算是东北女人中的精品。个子挺高,在普遍身材比较高的东北女人中也算高个,大概一米七二、三的样子;身体实际上挺‘膀’(东北话,健壮、浑厚),但个高不显,体型凹凸有致,丰满而不臃肿;摸样乍看一般,但经看,越端详越受看;最出色的的是她的皮肤和乳房、屁股,三十多岁了皮肤还紧绷绷的,没有皱纹,那乳房、屁股,一点也不垂,比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不差。多少男人想她的好事,但一般人围不上边。对那些能用得着的和她能看得上眼的她也不拒绝上床。”
    “她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她?你和她是一种什么关系?她是单身还是有家庭?”
     何老六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怎么,程哥还关心她有没有老公,对她有点想法?”
    “六弟别闹了。要了解一个人就应该全面了解。越全面,对这个人的了解就越深入,也才能真正了解这个人,以后合作起来才能融洽、合拍。六弟的公司就有调查业务,这点你比我清楚。”
    “程哥你还当真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着急啊,听我慢慢儿给你说。她叫冯秋葵,在天衢认识她的都叫她大葵。至于我和她什么关系,哥哥忘了兄弟我江湖绰号‘鲁北西门庆’了?在天衢还没有我何老六勾不上的女人。呵呵呵!开玩笑,开玩笑。说正经的,她和我认识是通过我老婆,她俩是老乡,你知道我老婆原先也做过小姐,她们那时就认识。我和老婆结婚时她还随了礼。有一次,天衢扫黄,她那时在天衢宾馆当妈咪,手下的七八个小姐正在接活,来不及脱身,被抓进去了。她来找我,请我帮忙疏通关系,只要能罚钱放人就行,千万别送劳教。我帮她疏通打点,那些小姐除了一个发飙踢、咬警察的送了劳教,其余都交了罚款放人了。她能怎么报答我,不用说你也想得出来。从那就成了朋友,来往多了起来,大家都在江湖上混,谁也用得到谁。
    她现在是单身。曾经有过一个同居的男人,也是东北人。小伙子一表人才,人也挺实在。最初开出租,在天衢宾馆蹲点拉客,因为经常接送小姐,也就和大葵熟了,后来两人就同居了。那个男人没什么大本事,大葵给他投资搞了几样买卖都弄不成,大葵就给他买了车,还继续开出租。不知为什么后来两人分手了,大葵挺仁义,分手时除了那辆车让那个男人带走,还给了他八万块钱。和他分开后,大葵就一直单身至今。”
    “这次合资企业许可证的事她能帮得上忙?”
    “应该能帮上忙。那个处长和她熟,她也找那个处长帮朋友办过事。有她出面,你再让那个港商准备两三条黄鱼(金条,那时刚兴起金砖金条,金价也便宜,一条银行标准黄鱼也就一万元左右)就差不多。具体如何操作,你们见了面再商议吧。”
    这天晚上何老六在天衢扒鸡美食城餐厅定了个豪华包间,他和程荃早早就去了。豪华包间金碧辉煌,面积不小却只有一张能容纳七八个人的桌子,其余就是舞池和卡拉OK,室内的卫生间也很豪华。何老六说:“这个包间是专供客人小范围聚会吃饭娱乐的,挺抢手,不早定还订不上,老板怕有朋友临时用订不上,一般不早出手,等到午饭后才放定,我和他熟上午就订了。”
    他俩喝着茶等大葵。大约七点半大葵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上尽是皱褶。见了何老六和程荃抱拳欠身:“抱歉,抱歉,让两位哥哥久等。”然后转脸向程荃:“这位先生想必就是程经理了。”言罢,手已经伸过来,程荃慌忙伸手,手刚伸出来就被轻轻握住了。那只手温软细嫩柔若无骨,程荃还没来得及感受,手又轻轻放开了。
    大葵坐下:“六哥太客气了,弄得这么隆重,咱们谁跟谁啊,有事说事就行了。”
    “那不行,其一,你大葵妹子答应给办这个事,这是给六哥面子,我得好好谢你;其二,程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是我这样的粗人,人家有文化,大学毕业,是儒商,我和他在一起深受熏陶,你没见我这两年说话也净文词了么,呵呵呵!有这两条就必定得隆重。别的不多说了,今天我做东,按我的规矩,先干三杯酒再说事,干杯!”
    大葵和两个男人一起连干了三杯,那喝酒的气势透出东北女人特有的豪放。
    大葵让服务员上了一碗米饭,说:“我开车跑了一天,也没正经吃东西,真饿了,你们喝着,我先填饱肚子。”
    程荃和何老六又喝了两杯。何老六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就先走了。大葵饭也吃好了。她让程荃详细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考虑了一下,说:
    “这个事说难办也难办,说不难办也不难办。港商的那个亲戚脸面就那么值钱,就不能为自己的亲戚屈尊一下?那个处长也是,大家都在官场混,搞这么僵,今后就没有求人的事?这些男人怎么都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看不起他们。当然,看法归看法,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程经理是六哥的朋友,六哥的朋友也就是我大葵的朋友,我明天就去办这个事,程经理不用在这儿等,你明天回去忙你的,我办好了给你电话你再来。”说着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程荃,程荃也赶忙把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她。
    “我跑了一天,真累了,程经理如果吃好了今天咱们就到这儿,我开车送你回宾馆。”
     到了宾馆门口,程荃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说:
    “这是一万块钱,现在求人办事肯定得花钱,你先拿着打点人情,后续办实事需要花多少我再送过来。”
     大葵坚决不收。还是那只温软细嫩柔若无骨的手,此刻按住程荃手里的信封,坚定而有力:
    “六哥托我的的事没有收钱的道理,再说事办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呢,你把钱拿回去,以后再说!”
     第二天,程荃和港商见了面,把情况通报给他,但说话时留了余地。港商连声“谢谢,谢谢!”脸上希望中透着焦急
     过了一周,大葵来电话了:“程经理啊,事情妥了。你叫那个港商准备两条‘黄鱼’直接来找我,你就不用往这边跑了。”
     又过了几天,港商来电话了:“谢谢你啊,程经理,事情都办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要隆重宴请你啊!”
    “董事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咱们自己的事情,我做好是本分啊,有时间我过去拜访您。”
     过了些日子,程荃抽时间去了天衢。一是答谢大葵,二是拜访港商,进一步融洽两个合作伙伴的关系。
     上午到访了合资公司,和董事长及主要管理人员见了面,参观了厂区,进行了业务交流。中午港商在天衢不是最高档但当时最时兴的“胶东海鲜鱼档”饭店(大概他了解了程荃是海边长大的)宴请程荃。宴请在“大队部”包间(饭店所有包间都以改革开放前农村的老名称命名,什么保管室、民兵连、书记家、队长家等)进行。公司主要领导成员作陪。酒至半酣,程荃因为晚上还要和大葵见面,就以胃疼为由不再喝酒。饭后,港商的司机送程荃回宾馆休息。
     下午,程荃一觉醒来已是四点半了,酒劲消退了,头脑十分清醒。程荃洗了澡,刮了脸,把吃饭时有些汗湿的衬衣送洗,穿上新衬衣又选了一条雅致的领带,把西装挂在衣橱里,穿了一件“鳄鱼”咖啡色暗格夹克。这是程荃从家里出发时精心准备的。他知道,和女人见面吃饭,可以不必穿正装,但必须干净洒脱。
     程荃提前到了开发区的唯一一家西餐厅“意大利咖啡”,这是和大葵通电话时,大葵建议的地方。餐厅环境幽静,名称为“佛罗伦萨”的小包房装修淡雅别致,墙上的意大利风景画都是采购自北京宋庄画家村有油画家签名的原作,不是那种工艺美术厂流水线上的东西。看来大葵还是有些品味的,这有点出乎程荃意料,更增加了进一步了解她的兴趣。
    六点半,大葵准时到达。今天的大葵让程荃眼前一亮,不再是那天风尘仆仆的样子,一件米色束腰风衣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大葵的身体,凹凸部分既不显眼又轮廓清晰,时兴的“长穗”发型,脖子上点缀了一条淡玫瑰色真丝巾,在侧面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结。
    程荃有了上次的经验,马上起身伸出手去,这次大葵没有立刻松手,轻轻握了一会儿才慢慢放开。
    大葵坐下,说:“六哥给我打电话说在乐陵县办事,晚上回来不早,让咱们不用等他。”
     中午和港商吃饭前,程荃给何老六打了电话,让他晚上过来一起聚聚,他当时满口答应。
    “程经理,您看这儿的环境还适宜吧?”
    “不错,有品位,您是精心为我挑选的吧?”
    “是啊,要是和六哥见面就不会到这儿来,他还是喜欢传统的东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我估计你能喜欢这儿,毕竟你是文化人啊。”
    “谢谢您能这么周到,到底是女人,心细啊!”
    “程经理常和女人约会吗?我是说为业务上的事情。”
    “有,但不多,因为像您这样优秀的女人还是少。”
    “程经理很会说话呀!我在你眼里也算是优秀的女人吗?”
    “当然。我们之间是初次打交道,你给我的印象不仅漂亮,而且干练,做事干脆、豪爽。既有东北女人的豪气,又有一般东北女人所没有的细腻温婉。办事的能力就更不用说了,许可证这么快就办下来,已经说明一切。”
    “程经理到底有文化啊,说人说事都这么透,并且说出来都这么恰到好处,让我就是能想得到,也没有适当的词儿来表达。确实不一样啊!我还是头一次和程经理这样的人打交道。我冒昧提一句,程经理如不嫌弃的话今后我们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拿我当朋友如何?”
    “您这话说重了,我就是一普通人,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事,您愿意和我做朋友是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真话?”“真心话!”
    “程哥,今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好好,这样亲切。我很高兴您能这样称呼我。”
    “程哥,咱们也别用‘您’好不好,那样多生分啊!”
    “好,好。”
    “程哥,我还注意到从我们上次见面到今天你一直没有称呼我,既没有叫我大葵,也没称呼别的。为什么?”
    “主要是不知道用什么称呼恰当。六弟让我叫你大葵,我觉得初次见面,这样称呼不免失礼,但别的称呼比如冯女士、冯经理等又显得疏远,所以就干脆不称呼。”
    “你们文化人考虑问题周全、细致,我们这些人比不了啊。现在你答应了拿我当朋友,我一口一个程哥叫你,可你还是没有称呼我呀?”
    “大葵,妹··子··”
    “哎,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朋友间的称呼啊!既然已经兄妹相称了,我再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程哥一定要如实回答,好吗?”
    “好,好。你问吧。”
    “我过去的经历······,干脆说就是我做过‘小姐’的那段经历,六哥想必都给你说过了,程哥你怎么看?”
     说完,大葵直盯着程荃的眼睛。
     程荃略一沉吟,说:
    “中国是个封建传统很深厚的国家,在过去,一般人观念中是接受不了‘小姐’的。但今天的中国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无论思想道德观念还是人的谋生的方式都发生了深刻地变化,过去说360行,现在3600行也难包括当今的所有职业、行当。‘小姐’在今天已经被称为性工作者,也是一种谋生的方式,很多人是自愿或不自愿地从事了这个行当,就像很多别的行当也不是人人自愿去从事的一样,多数人是无奈的选择。有人说‘小姐’挣的钱肮脏,我看‘小姐’挣得的每一分钱都是劳动付出所得,只不过是劳动的形式不同,她们的钱比那些贪官污吏利用国家和人民授予的权力谋取的黑钱、灰钱要干净得多!一些有思想有能力的‘小姐’,用自己劳动所得转行做了别的,有的成了成功的商人、企业家,为社会的发展做了贡献。这就很好。那些普通的‘小姐’起码也是自行解决了就业问题,没有给国家增添负担,也给国家GDP做了贡献。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资本发展的‘原罪’说。就是说,资本在早期积累的时候都是有罪恶的,比如英国的‘圈地运动’和‘血汗工厂’。如今大陆上很多工厂也是‘血汗工厂’,工人为老板创造了财富,自己得了各种职业病也没人管。香港的一些大亨早期也是做非法生意起家的。我知道有个大亨现在是排名前十位的香港大企业家,在内地做了很多慈善,还是全国政协常委。他的家族早年就是走私军火、鸦片和其他违禁品,后来和共产党游击队拉上关系,帮助共产党弄武器、药品。共产党执政后,他成了功臣。新中国被帝国主义封锁,国家就把出口商品经他之手转口贸易,他把大陆的出口商品换换精美一点的包装,加上几倍的价钱出口欧美,赚了大钱。现在中国大陆上那些成功的企业家,早期哪个也都有过非法的记录,至少都有过偷税漏税和行贿执法官员的行为。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是完全干净的。当然那些做法很多时候也是无奈,不那样企业就难以发展和生存。他们当初的道德比‘小姐’们高尚吗?一点也不。但如今这些人都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力量,是成功人士,历史也将记录他们的贡献。我这样说不知道算不算说清楚了?”
     “程哥,你说得真好,让我心里从没有过地豁亮。这也是我期盼的答案。我想过很多遍你会怎样回答,我也找六哥了解了你和他是如何成为好朋友的。我觉得你能和六哥成为好朋友,就说明你和一般的文化人不同,因为一般的文化人好像也不屑于交六哥这样的朋友的。你能和六哥成为朋友也就能和我成为朋友。过去很多人和我打交道,表面上对我尊重,实际心里是看不起的。我自己也有很重的心理负担。从今以后我要抛掉这个心理负担,管它别人怎么想,自己首先要看得起自己。要理直气壮地说话做事!来,为了程哥给我的答案,为了我们能做朋友,干杯!”
     那天两人聊了很多,大葵说到自己创业的艰难,说起对在老家的亲人们的思念,说自己交往过的各种人物等等。到晚上十点多咖啡厅已经没人了,他们才结束,大葵开车把程荃送回到宾馆。车上程荃又把那一万块钱拿出来,但大葵还是坚决拒绝了。临别,她握住程荃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月光下程荃看到她眼中闪动着泪光。


                                      (未完待续)
    
    
    

  

 


文章评论

笑笑云

——程荃.大葵等...特色社会的成功人士,源于自身才干,得益于腐肥土壤。草根成功能几多...?!

南希

90年代的程荃办的中外合资公司当时对大陆来说是件时髦事情,托人找关系免不了找熟人打点。利用何老六 大葵的微妙关系,最后摆平了那位处长,大葵黑白两道,功不可没。

南希

文化水平不高的大葵经过磨难变成了能说会道的女能人,演绎了一段与程荃的感情纠葛?小说离不开男女情感故事

芳心高洁

好看的故事刚刚开头,期待作者的后续!

天天

写的真好,按时间点位、政策点位 、行业点位估计公司后来发展的应该不错,万事开头难,不过把握规则的手法很熟套的,呵呵.符合白猫黑猫时代,情理当中。无论是谁,第一桶金都是带血的。大葵和程荃似乎要发生点儿什么,接着看,公司、程荃、大葵如何演绎时代的故事。感谢辛勤笔耕,期盼下回分解。

天天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在期盼社会进步的同时,确实应该首先努力改变自己。我认为空谈社会是不努力的表现。在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认清社会,认识不同层面人群的特点、优势,并与之建立和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个很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