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以温暖,而知方向。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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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单纯而平静,就像溪流与树木。

                              ----佩索阿

 

 

百转千回都不能与你讲,水有愁,水自哀,水愿意载你。

偶然邂逅的文字,在时光过境之时,悄然潋滟着风物之美。

有时会想像自己静静地沉在透明的海底,身边是伸手可触的清凉,轻盈又沉静。我试着打开厚重的内心,让海水一点点临近,不再逃离,身体缓慢地开始柔软,整个世界都是满满的蓝。

这瞬间抵达的纯粹是自始至终的渴望,温柔也凛然。

恍惚里,那一圈圈涟漪缓缓地荡开来,漫过岁月的表情,漫过风尘的气息,也漫过缓慢而迅疾的你我的流年。此后,便是甘愿为之款款情深的清澈净洁。

如此寂然相对的萧萧尘世,至少,我还一直保持着凝视内心幻象的温情。别无其他。
 

  

 

冬日的天空下,远远地看一些树,就觉得时间也是一棵树,孤独丰饶,在空旷辽远中静默成谜。那些伸向朗朗晴空的枝丫如同一场生命的放逐,它的背后是一大片无人可解的空白。我们是走在这些纤细枝节中的过客,不能探究,任由落寞被拉长,渐成晕黄的梦境,再一片片陨落。

多么想循着光阴的来路,去寻找那些痕迹,纵然早已暗哑如尘,冷冷清清,它仍旧在我不舍地回望中如水般安宁地流淌。那是曾经的阳光,空气和水。

不经意地,也会遗落几缕光影,不堪收拾的心绪迷乱在昼与夜的边缘,于是有了绕不过的自己与自己的对峙。如同刚刚进入暖室的身体,慢慢散尽了跋涉的寒凉,却在望见窗外被飞雪遮了来路的瞬间,浑身上下又有了渗入骨骼的冷冽。

也不得不承认,我无法时时刻刻关照到内心的归属感。它一直在行走,驱使着我紧紧相随,而我却始终不明确它要去向哪里,那是一条隐秘又静清的小径,看不清来时的初衷。

有人教我,要把心植根于尘世。

如此意味深长的庄重,朴素而平和。

也许,最终,我会与它重遇,在真正久违而不再企及时。 

阳光温热的午后,我喜欢打磨生活的味道。一花一草,一茶一曲,安静闲适的节奏是早已习惯的清淡,时光也仿佛慢慢隐去了浮华与炫丽。

那一片静,在季节的流连中娉婷,也若有所思。外界似乎不再存在,我分明嗅到的只是此间的芬芳和暖意,何时,我与时间心照不宣。这样的光景,是我的喜悦。

光阴的写意之外,依然会有一些淡淡的没有着落的心念,好比在水中写字,起起浮浮明明灭灭。我开始学着让自己在内心里生活,把一些梦想一些情感藏进明亮的星星,看它在每个夜晚无言地升起,又在每个黎明前夕无言地落下。驻留或者消逝,都是寻常一念。

若我不小心望见了忧伤,只当是沉睡时欲醒未醒的梦,也许会静静地说与你听,就说,窗台上那一朵花儿正在生长。又或者向着晚风轻轻念叨海子的诗,总是有寂寞的日子,总是有痛苦的日子,总是有孤独的日子,总是有幸福的日子。然后,再度孤独。

一些沉默,就这样在心的远景中,绵延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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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日历上,遍是寒枝,被风吹过的雪地上一串风尘仆仆的足印。

从来不会对着那些数字细数时间,却也在临近年尾时,突生出光阴仓促之感。

忽而之间,被时光覆盖的往日,对未来憧憬的恍然,和一些想去流浪的念想,就这样携着叹息重重而来。原来,这尘世间有着太多不能迁徙的眷念,只待有朝一日安然归去。

而年复一年,结束或者开始,不过是为了再次相遇。不知春来几时,可与夕光一同眠寂。 幸好,这深深冬日还有向暖的敏感,深浅不一地盛放。 

时间须臾,冰花一夕如白,若我一直走一直走,步履可会如新,去往清简的内心。

穿过雪花的海洋,越过一些华美,一些喧哗,我在风里,等一枚和暖的寂静,与时光,与尘埃,与旧颜,与今夕,与行者,与归人,惟以温暖,而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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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花之羽衣    编辑/ 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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