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与自在解脱》

佛在人间

                                                                               艾雅·凯玛 


        简介: 
本书是艾雅·凯玛在斯里兰卡举办的“十日禅”课程内容的汇集,曾获伦敦佛教学会的韩福瑞(Christmas Humphreys Award)最佳佛学导论著作奖。正如作者在为本书写的前言中所说,这本书是为了想要遵循修行之道,以寻求生命的喜悦与满足的人而写的。作者从禅坐的重要性与方法入手,指出禅修具有净化心灵的功用,包括消除烦乱的念头,让心灵专一而不散乱,让心灵保持灵活,以及产生静谧的心灵力量。而其方法则不外身、受、心、法四念处修法,尤其注意对呼吸和念头的察觉。在此基础上,进而生起觉观,体验一切事物无常变易的真相,排除有关自我的概念和思想。当我们的知觉不再受制于情绪反应,而安住于慈悲心之中,就能获得心灵的解脱。 -------------------------------------------------------------------------------- 编辑推荐 西方第一代比丘尼的佛法开示。

五蕴皆苦

       我们必须了解,没有任何人真正拥有色、受、想、行、识等五蕴。这是佛法中最深奥的部分,不但很难建立观念,要切实体验就更难了。没有禅修的体验,这只不过是脑筋急转弯而已。

  人们在开始学习禅坐的时候,总会有股热忱:“现在,我要尽力将禅坐学好。”但是,坐了几天,开始适应了之后,心中便会生出此念:“这是不是真的没完没了?”我敢保证,一定有人会这么想。你们要知道,任何事物都有结束的一天,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当心中生起此念的时候,我们必须看住念头、保持清醒地说:“心啊!你又来玩弄我了,是吗?”心所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相信。非禅坐之时,心灵所说的一切都不值得采信了,那么,我们为何要相信禅坐时心灵所说的话呢?无论禅坐与否,心灵都是一样地难以驾驭,并且总是在玩弄我们。
  每次,只要心灵说出:“够了吧!我看我是休想要悟道了!”或者是“思,我做得很好嘛!现在应该可以回家了吧!”你就回答说:“请安静!我正在打坐。”十波罗蜜之一的“力波罗蜜”(有修习力与思择力两种)是重要的关键所在,在修道的路上,是不能没有“心力”的。
  心灵说的还不只这些呢!它还想要借着满足“自我”,以弥补欲乐所求不得的缺憾。心灵已经习惯了多样化的感官刺激和休闲娱乐,也习惯去找人聊天、四处蹓跶、欣赏美景、逛街并采购自己所喜好的东西。心灵习惯去接触不同的人,但是在这道场里所见到的还是一样的熟面孔,一点也不新奇,更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心灵也已经习惯了每天面对各种美食,还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口味,但是在这里,只能有什么就吃什么了。
  这里的一切都会让心灵起烦恼,因为在此无法随“心”所欲。“自我”会说:“我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做,少跟我谈别的。”我们习惯相信自己的感觉,却不曾静下心来检视自我的态度。如果能够自我检视,很快地就会自觉到:“这种欲望与贪念,所能够带来的只有痛苦,别无其余。”
  当心灵开始随心所欲地乱想时,我们必须如同自己的母亲一般开导它,提醒它自己的行为像个孩子似的,而你就是它的母亲,你所求的一切都是为它设想,知道什么事才是真正对它有益。我们就同时扮演母亲与孩子的角色吧!通常,我们会杂有五十至上百种不同人的思想,包括善念、恶念、对他人有好感,乃至深藏破坏的想法,而我们也扮演着各种形形色色的角色。当然,我们也可以是母亲与孩子。当孩子太任性时,母亲就会说:“不行喔,我们要用最好的方式去做,或许最好的方式不是最容易做,却是最恰当的。”
  佛陀曾经解释上述妄心的起因,就是对于“五蕴”的执着。我们是由五蕴所组成,对于我们而言,五蕴就是全部。然而心灵似乎在玩弄我们一般,创造一些奇怪的事物,每个人却部深信不疑。

色蕴
    身体,是我们所执着的五蕴之中,最大的也是最显著的第一蕴。虽然,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些许的毛病,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将身体忘怀。身体的毛病不一定随时会出现,至少偶而会发作。“我不能再坐了!我的膝盖在痛,我的背部也痛,我还会肚子痛、头晕脑胀的,真是累极了!”
  佛陀曾说,有学而尚未悟道的弟子(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同时会有两枝箭在刺痛着他们,而悟道的无学弟子(阿罗汉),则只受一枝箭。所谓的两枝箭,指的就是心灵与身体;而一枝箭,就是单指身体。佛陀偶尔身体也有微恙,但却仍孜孜不倦地说法,身体的病痛根本阻挡不了他。佛陀晚年时身染重病,在临灭之前,他进入各种禅定,最后于色界第三禅天般涅槃。佛陀临灭前所染患严重的胃痛,完全无法对他构成障碍。
  对于悟道的无学弟子而言,身体一样是会有病痛与困扰。身体本来就不完美,也从未得到满足。当有学而尚未悟道的弟子,一受到身体影响,心灵就会起种种不舒服的反应:“我觉得很不舒服!就我目前的状况而言,实在没有办法做到这些事情,我的身体实在是痛到坐不下去、躺不下去,甚至还站不起来!”而为了符合身体的期望而做种种行为上的调整,是最要不得的事了。即使我们尽可能地充分配合,身体就会彻底感到满意吗?有谁能找到身体彻底满意的状态?你可以将身体从这里移到那里,从这种天气移到另一种天气,从板凳到躺椅,从躺椅到地上,再从地上坐回板凳。有怎么样吗?什么也没有!问题一样还在。所以,我们还是在坐垫上静坐就好了。
  在组成我们的“五蕴”之中,身体不但排第一位,还具有无常变易的特质。这是没有人可以否认的。而这种无常变易的特质,就是身体受苦的根源。假若我们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也无法维持该姿势五至十分钟不动,不舒服的感觉会一再地出现。即使夜半时分,躺在最好的床褥上,身体仍然不得安稳。
  由于身体无常变易的天性,会导致摩擦不断地出现。所有维持生命必须的动作——包括血液的循环、肺部:心脏与呼吸的脉动,每一种动作都会造成摩擦,想要避免摩擦是不可能的。这些脉动都夹杂着些微的不舒适。只要我们的心灵越清明,不但对于不舒适的感受越强烈,更对身体也有深入的了解,了解到借由身体是永远得不到完全的满足。到最后,就能够放下身体欲望的要求。对于欲望,身体总是不断地索求。当饱餐一顿后,就会想要上净房;上完净房后,又想要再吃一顿。身体总是不停地索求,从不知足,也不可能知足。因为身体不断地无常变易,需要不停反覆地进进出出,否则身体根本无法生存。
  佛陀苦口婆心地提醒我们:“应当端身正念观照色身,此为解脱之道;若末端身正念观照色身者,当不见永离生灭之道。”此教诫不但能够鼓励我们以平常心看待色身种种无益的索求,也令我们对于“这是我的身体”的谬见,能够照见其实相。假若这真的是“我的身体”,假若我真的是身体的主人,那么为何身体总是与我过不去?为什么身体不能够依照我们所希望的,保持年轻、美丽与健康?即使身体正值年轻、美丽与健康,为何还会有无法满足的索求,譬如永远舒适的要求?即使如此,禅坐时静坐的姿势也会令人感到不舒服。为何身体如此不听命令呢?为何当我们还想活的时候却偏偏死去?为何当我们希望他人活着的时候,他人却撒手而去?
  心灵对于色身、自我、生命和死亡的看法,不是纷乱不堪,就是有所误解。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强烈的感觉,认为这副色身是“我所有”。然而对于色身,我们所能做的,除了不断地迎合需求之外,实在少之又少。当身体感到疲倦就上床休息;当感到饥饿就去填饱肚子;当觉得口渴就喝饮料解渴;当感到不舒服就调整姿势。我们顶多只是在迎合需求,并非真的是色身的主宰。
  当我们端身正念,观照色身所有脉动与特质,终将清楚了知色身只是各个不同部位的集合体,只有色身活着,才能够表现出一些动作与姿态。而色身各部位的运作,都相当地不完美,否则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病痛,纵使如此,色身也只能维持相当有限的岁月。
  我们称此色身为“我所有”,并创造了有“我”的假象。我们认为:“我知道自己的长相如何。在照镜子的时候,会看到一个‘我’,而且会确认那就是‘我’。”然而,假若我们更仔细地观察,会发现有上千个“我”,每一个“我”都有不同的大小、外型与肤色。有时候会胖一点,有时候会瘦一点;刚开始比较矮,后来就比较高;本来乌溜溜的头发,渐渐就变白;原本不用戴眼镜,现在戴上了眼镜;一开始感到凄凉,转眼又觉得美好。经过如此观察之后,必定会问:“究竟何者是我?”假若答案是:“这些全部都是我。”那么在镜中照见的就不会只有一个我,而是成千上万个我,如同之前曾经讨论的一般。在这成千上万个“我”当中,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这其中必定有个“真我”,“我”才能维持下去啊!因为要一个人同时又是成千上万个人,这不但是不可能的,根本也是做不到的事情,不是吗?
  我们会认为:“当下这个就是我。”但是,另一个当下又如何?乃至于十年后呢?只要现在这个当下的,就是我。总结之后,我们会发现到一个变动不居、难以辨认的‘我’。然而,我们却认定了这色身是“我的”,并且对它非常的执着。我们当然还是要关心照料自己的色身,唯有愚者才会漠不关心。但是,如果让这永不知足的色身,完全掌控了我们的生活,将会一无是处!即使在临终之前,色身仍然贪求着舒适。佛陀在《四念处经》中的引导,能够协助我们放下些许对于色身的执着,以及自我的妄见。
  “止”“观”之间必须达成一种平衡。“观”是重点,能够成办寂灭无为;而“止”,则是受定力影响的有为法。如果身体出了任何状况无法再禅坐,则会因无法成“观”而不成“止”。由此可知,“观”于色身,是修行之道上非常重要的关键。
  《四念处经》中,佛陀所倡导的禅修称为“不净观”:共有九种不同的方法来观察自己的尸体。我们都必定会死,与其等到事情发生,何不现在就接受这个事实呢?每当心跳少一次,或觉得已经不像十七岁时一般的健康,我们就会恐惧万分。而“不净观”的九种方法之一,就是将自己视为一具骷髅,一具在此禅坐的骷髅,然后,再观察所有骨头一一离散,直到化为尘土。如此地观察,对于除去我见以及色身的执着,确实有所助益。
  对于物质享受的贪欲,是我们的障碍之一。色身不许我们熬夜,因为我们会太累;色身要求我们避免被蚊虫叮咬、避免太冷太热,乃至避免任何造成不舒适的可能。我们不断地忙于保护自己,并且浪费了很多宝贵的生命。
  知道我们终将死亡是一回事,而打从内心能够确实面对死亡,并且平静地接受死亡,则又另当别论。在下一堂禅坐时,各位花点时间试看看,观照自己死亡,并检视自己的反应。第一个反应可能是:“我办不到,也不想这么做。”不妨再试一次。《四念处经》非常著名,因为经文导引我们迈向“不死之道”,也就是“自在解脱”。大多数禅修之人,心中渴望获得平静;他们远离世间一切,而寻求一些以往未曾有过的欢喜、快乐和愉悦。这样很好,但是这毕竟只是佛法的某一层面而已,佛陀称之为“乐住”,而“乐住”必须仰赖于适切的外境。然而,有时候身体并不允许自己禅坐,我想大部分人都体验到了这件事实。有些人躺了下来,有些人干脆回家去了,这都是心灵对于不舒适所起的反应。我们都有这种危险的倾向,因此,想要防范于未然并且做出处置,就必须认清色身的真相。

受蕴
五蕴中的第二蕴是“受蕴”。在“我见”的形成中,它扮演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因为我们深信感受是我们的,譬如我会觉得好或不好、快乐或不快乐等等。假若感受果真是我们的,为什么不受我们的驾驭呢?为什么我们无法随时随地感到美好、快乐、活泼与自在呢?究竟为什么呢?到底是谁在驾驭这一切呢?
  深信色身和感受都是“我所有”,此乃“我见”形成的主因。然而,尽管我们仔细地检视,其结果必然也是对它们不知所措。一切都只是现象而已,怎么会认为这就是“我”呢?当生起任何不适、悲伤、倦怠与懊恼等感受时,我们也变得不适、悲伤、倦怠与懊恼。我们的反应随着感受而起伏,并没有认清所有的感受,凡是生起,必将消失。
  其实,只要我们将注意力从悲伤、懊恼、倦怠或忿怒中转移,它们就会消失。但是,我们却仍然深信感受与我们是为一体,并与之共舞。当感到忿怒时,人们只会生气,而不会说:“是啊!这是忿怒的感觉,它终将消失,我必须将注意力转移啊!”唯有相信“色即是我、我即是受”,“我见”才会形成。

想蕴
五蕴中的下一蕴,即是令我们认识万物的“想蕴”。当看见物品时,眼睛只能辨识形状和颜色。眼睛只能知道这是方形,前面是白色,后面是黑色。但是,因为我们已经见过许多次,所以知道这是一个时钟。心灵说:“这是时钟。”然后会继续说:“我想这可能不是本地货,应该是她从澳洲带回来的,不知道在澳洲这个时钟值多少钱?”这只是心灵的自言自语。但是,假如一个三岁小孩看到这个时钟,他或许会把它当球来玩,完全不知道这是个时钟。他会认为这是一个球,是因为他对球很熟悉,不然也可以当它是块积木,而拿来盖房子。此乃他所熟悉的印象,也就是对于它的“想”。
  眼睛只能看见形状和颜色,但是“想”却拥有记忆力。没有时钟的人会想:“我也想要有个这样的钟。”而拥有更华丽时钟的人会想:“我的时钟比它更有价值。”立即生起的“我执”,显现了自己的欲望与优越感。事实上,我们所见到的也只不过是前面白色、后面黑色,方形的小盒子而已。有了“我见”加上“因缘”,“想”即建立了一套思惟模式,对此我们就深信不疑了!因为我们从未仔细分析,也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由于深信不疑的缘故,使得我们与‘我见’紧密相连。为了支持“我见”,我们需要不停地思考;除非“我见”受到支持,否则“自我”是非常脆弱而且濒于崩溃的。我们对于身体索求的百依百顺,竟变成支持“我见”的感受。假若我们能够观照感受,然后说:“这只是感受而已。”如此,自我意识便不再坚固了。
  “自我”之所以需要支持,正是因为它并非真实。我们并不需要一直说:“这是一栋房子,这是一栋大房子,这是一栋老房子。”因为房子的存在是明显的,然而自我却不是,所以才需要不断地自我肯定。对于自我的支持,是建立于我们的思惟过程,加上重视、珍爱的助长、根尘接触,及一切种种的“想”。

行蕴
接下来的是“行蕴”,又可以称为“业行”,因为他们就是“造业者”。当思惟启动的刹那,我们就开始造业了。假若有人在看见这个时钟之后说:“这个时钟我没有,我也想要有一个。”如此一说,就已经造了贪婪之业了;或者他说:“这个时钟真是好啊!我那个钟差多了!”这样就造了嫉妒之业了。“起心动念,无非是业”有些业是属于无记(非善非恶)业,并无任何影响。譬如他只是说:“那是时钟。”这就是无记业。但是,我们多半不是在造善业,便是在造恶业。如果我们看见一种颜色时说:“我家也要漆成那种颜色。”虽然,这是无记业,不过,如果内心潜藏着想要拥有美屋的倾向,也成就不了善业。
  当我们相信自己的一切心念,就表示对于自我的珍爱与支持,这说明了为何在禅修中很难停止思惟的原因,因为停止了思惟,也就停止了对自我的支持。即使在片刻地停止思惟之中,所获得的些许平静,都会令念头立刻回头说:“喔,那是什么?很好的感觉。”如此就前功尽弃,必须从头再来。在思惟过程中,都不断地在造业,因为我们的念头一直在批判、抉择、执着及排斥。唯有片刻觉知的正念,才能够有正确的分析,此刻,我们看清了自己的行为,而不必再去相信心灵的一切声音。禅修者应当清楚地注意到,心灵的事物多半是不可信的,它们不是过时的,就是不存在了,甚至于根本还没有发生,或者只是单纯的幻想而已。心灵中飞逝的种种念头,多半都与现实脱节。心灵通常会去抓住一些契机,趁机会自己玩起家家酒罢了!

识蕴
第五蕴是“识蕴”,这是借由感官接触所产生。所谓“眼、色、眼识,三事和合触”所产生的就是视觉:“耳、声、耳识,三事和合触”而产生听觉等等,我们随时随地都在使用我们的感官。此刻,你们也正使用着自己的眼睛、耳朵、触感及心识:眼睛环视周遭的一切、耳朵聆听我所说的内容、并借由触觉感受身体的坐姿、心灵则试图理解听闻内容的涵义。我们尝试创造能令我们拥有愉悦感官接触的环境,而这种努力都是白费心机,如果只想要获得愉悦的触感,是不可能的事情。经由感官,我们不断地受到各种的冲击,各道众生皆然,而人道众生更为显著。当出现很大的声音时,人们会受到惊吓;有些音乐虽然悦耳动听,然而,假若不停地播放也会令人难以忍受,我们不可能这辈子都只听贝多芬的交响乐吧!
  感官与我们的认知,多少都有些差距。事实上,人们多半认为感官就是如此,甚至于从未稍微思惟一下,他们所要的只是愉悦感官享受。乐受确实可以经由感官获得,但是,却鲜少有人会认为,感官对我们而言是何其不幸!因为我们不断地受感官驱使,从各个方向去寻求感官的享乐。
  佛陀曾经举了一个因为身体不断贪求而造成不幸的譬喻。有一对夫妻带着小孩在沙漠中行走,在他们的粮食耗尽之后,仍旧继续往前走。终于,他们又饥又渴,以至于无法继续前进。最后,这对夫妻竟然将自己的小孩杀来吃。
  我们的“行”,就好比被两名狱卒丢入火坑中的犯人一般。我们的思惟——无论善、恶,都将我们丢入轮回之火中。佛陀试着借由这些譬喻要让我们知道,“人”原本就是“一大苦众”,以鼓励我们正精进,解脱生死轮回。我们必须了解,没有任何人真正拥有色、受、想、行、识等五蕴。这是佛法中最深奥的部分,不但很难建立观念,要切实体验就更难了。没有禅修的体验,这只不过是脑筋急转弯而已。

  “五蕴”是我们的全部。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如果我们仅是五蕴而已,那么,精进修行又是为了什么呢?”没错,五蕴是我们的全部,但是我们却毫不知情。我们既必须从自己的认知开始,却又不知道五蕴是我们的全部。我们对于自己的认知与事实上截然不同。理论上,我们知道这个“我”是色、受、想、行、识等五蕴,因此,我们必须从这个角度用功,净化自己的情绪,以真正了悟“我”只是五蕴的真相。一旦没有了“人”的存在时,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因为只在有“人”的时候,问题才会产生。

  “有作,但无作者;有苦,但无受苦者;有道,但无人道者;有解脱,但无解脱者。”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