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
耀世者 日记
—— 张小肆(Ven Rinaldi)
亦如张爱玲说的那样 ——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只是爬满了虱子。
我们的这一生,倘若不是时光的太过漫长,我们又怎会背负那么多的悠悠愁丝。未曾拥有却在期待,期待过后便会发现,原来遇见是这么一般的易事。后来,我们又在不断的遇见中又遇见着。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淡了最初的那份承诺,无所谓忠不忠贞,仅只是时光太过冗长,长到了让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万水千山的游历,去寻找,去记住,去遗忘,那些所谓中的风景的风景。可笑的是,我们往往在走着走着的时候,记不起了当初的模样,当初的那份誓言。
所以,莫说情事易分。叹只叹,情事太薄太短,与整个的人生比起,它也仅是拍向那岩石的朵朵浪花,脆弱不及不说且生命短暂,好不容易历尽万苦方才争上枝头,却不知,等待的永远不是海阔天空,而是那粉身碎骨后的心有余悸。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何事秋风话悲扇。爱若轻了,情就薄了。爱若重了,命亦薄了。其实,又何止爱是这样。这世间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倘若投入过深,那便自是一把刀。这刀,无形无相,唯有不再拥有时,方才能见其血肉模糊之样。
人生有情皆过往。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当初遇上的那个人不好,只是我们都在成长,他们陪伴我们走过的,仅仅只是我们成长的那一小短段路。路走完了,他们也不见了。不知,是否是我们太过无情,在一直向前走着的路途中,却永不会再想起和面对这些教会我们成长的人。
人生向来自是一场不公平的‘神的游戏’。在这场游戏中,你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你所能做的就是在不断的跌倒中重新的站起。这就亦如张爱玲说的那样,人生,生来自是不公,并不是每一件尽心尽力后都会有成功的,但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尽需竭尽全力的投入。
说了太多,看了太多,只因许久没有如此心情,静坐于一处,点一曲静宜的音乐,观一会过去的自己。亦如席慕容说的那样,从不说再见,因为再见时你见到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
说来可笑,对于遗忘这件事,我想,我自是选择错了一种世上最愚蠢最笨拙的方式。
读了不少的书,以文学上不能避开的两位女性的倾城往事为主(张爱玲,三毛),可是读着读着,更多的并不是遗忘而是记起。想来,这自是一种错。我错在把落红当作了瞬间,殊不知,那是一种经历过来大悲大痛过后的领悟。就像所有此时不肯低头回首的痛都会在彼时的时光中被一种叫做‘原谅’的情愫所取代。亦如张爱玲在《爱》中写到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
我不知彼时的我会怎样,但我知道的是,此时我心中的那些芒刺正在一点点的被抹平,直至柔和,直至圆滑。又或许,有时候,笑着说比冷着说来的更加伤人。
于张爱玲来说,三毛自是幸运的。张爱玲这一株清冷孤傲的莲,冷眼看着这世间的沧桑变化,想来这样一冷傲于骨的女子自是不会为谁而折腰,却不曾想,于二十四岁,这一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年华,遇见了一个让她心甘卑微于尘埃的男子。于胡兰成,张爱玲自是这样无悔的写到“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朵花,在他转身之后,自当为他独自而凋零”
熟知这两人故事的人,自当知道胡兰成是如何一人。莫不言,谁痴谁傻,于爱中,自是这样。爱的尽头是苦尽甘来,过程是痛彻无比。遇见往往是美丽的,只是为了这一场美丽,却总要有人在里面扮演一个痴情一个无情。
来易来,去难去。分易分,聚难聚。滚滚红尘中不厌其烦的宿命。爱轻了,情就薄了。爱重了,命亦薄了。于万千擦肩后,于无数时间游走中,遇见了你所遇见的,自当遵循命运的安排,莫道是劫是缘,只因是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若把张爱玲比作是一株清冷孤傲的莲,那三毛自当是一只无所畏惧的花蝴蝶。说三毛幸运,自当是相比于张爱玲来说,不管怎样,于一个尚在芳华时分就做了那般举动的女子,又有谁会说她是幸运的?
我不想在提及三毛时提及‘6’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于三毛来说自当是不详的。六年的轮回,一场甜蜜,一场痛。一份缘份,一份劫。
其实,我并不想说,在三毛和荷西的这一份爱恋中,三毛是幸运的。倘若,不是在台湾的未婚夫临时猝死,那三毛的人生又会怎样?倘若,不是偏偏于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傻傻的荷西,会痴痴的在未知的六年之中等待着她这么一个未知的人,那三毛的人生又会怎样?我想,三毛若不曾遇见荷西,便不会有她这样的人生,熟读三毛的人或许都能领悟到,三毛是一个生活在故事中的主角,她的生活既是故事,她的言语便是对白,她的经历就是情节。
一定是在一起时经历了太多的太多,所以,自当那一片海成为了三毛永远怀念荷西的地方时,三毛这一株美丽的花儿,也为了如此一人的离开而在往后的时光中独自凋零。只是不同于张爱玲的那般,三毛是花期成熟开到烂漫,而张爱玲却是未曾开花结果便在转身之后的黑暗中独自守着记忆黯然凋零。
这两位奇女子,对于缘份的到来,却都是守着同一份信仰,命运的安排自当不可抗拒。她们都在时光的游走中遵循着这命运的安排,信命且乐命,这或许就是痛彻后的领悟吧。人世间的种种因果又岂会是毫无来由的空穴之风?
其实,很像问一下张爱玲。倘若,于时光的后来,胡兰成愿为她卑微于尘埃,她是否会重新选择,而非倾城转身。
其实,很像问一下三毛。倘若,于时光的前者,你已成婚,于荷西的痴痴苦恋你又会如何选择?
爱自古自是一场局,无所谓善恶美丑,高低贵贱,仅在乎的是愿不愿意。对于心中不曾放下的人,是否真的还会有最初的那份勇气去追逐,是否可以全然不顾那隐隐作痛的伤口和人之立世的骄傲。
这两位奇女子,对于已经过去的过往皆抱着一份清冷决绝的心,昨日之日不可留。只是,我想说的是,在拥有过胡兰成的张爱玲,在拥有过荷西的三毛,倘若在你们还未成拥有过他们时,你们还会说这样的话吗?文字历来是虚假的,因为它是写作者在经历过疼痛后对未来后世的一种祝福。
倘若爱情里每人都能拥有一把紫霞仙子的紫青宝剑,那为真爱的人舍生赴死又有何憾,毕竟那是你今生的‘答案’。
是否,看到此时此刻的你已经在纠结?
只是,所有的所有都不是我们所能主宰与安排的,我们仅能做的就是遵循命运的安排如此乐命的过着每一天。只是要问的一句是,你心中快乐吗?你心中是否还有遗憾?为何要将心结上一层茧,不肯去面对?你可知,不肯面对伤口的人永远只是一个笑话。受点伤又如何,心长出来不就是放着受伤的吗,否则又怎会有命运的暖流流过,否则又怎会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乐。
人生何处不围城,你就这样的想出来,你就这样的想进去,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染一身风雨的回到最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因为懂得,所以仁慈 —— 那个人就是这样一直的存在了,不管遇见的时间长与短,就是忘不了,挥不去,直至最后,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被“原谅”。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是否为爱痴狂过。痴过何妨,狂过又何妨,那都是你我自己的选择。难道起初的那份朦胧不甜蜜美好吗?难道你当初所说的誓言都当真兑现了吗?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时光的坏处是它太过漫长,会将所有浓烈的一切都稀释的云淡风轻。时光的好处恰好也正是如此,要不是太过漫长,我们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健忘。我们都是滚滚尘埃中的一粒尘,所能做好的就是随着命中的安排,乐活着。
还记得电影《滚滚红尘》中的那场结局吗,那些跟我一样心中仍有不肯放下的可爱的人儿?
你说,为何要安排沈韶华与章能才在最后的相遇呢?你说,为何要安排沈韶华身边要有那么一个余老板的守候呢?前者那是张爱玲与胡兰成,后者则是三毛与荷西。若不是余老板的不离不弃,沈韶华你又怎能那样风光的活着。解放前夕,余老板又不知用了多少的金条和关系才换回了那两张乘末班船赴台的通行证,可沈韶华你就这样轻易的负了他,你的眼中心中可曾有过他吗?你可曾看到当那些慌于奔命的人在为了那一个入口而挤破头脑时,余老板却在为了寻找你而向着拥挤的人流背向而行?
哦,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于你心里,章能才是过往,既是不能再住在里面。于你心里,余老板是以后,因为亏欠的太多,所以自是也不能住在里面。所以,你选择了独自留下。
成全章能才,自是了却以往的一切,无论是爱是恨,不论谁亏欠于谁,只是这一次的偿还,你我变是真正的陌路。若是以后还能真的遇见,那便也是陌路。一切还得清清白白,无论到底是谁亏欠着谁,我自当了然一身。
成全余老板,自是对自己的一场惩罚,负了痴心怎还能继续的‘好心行骗’,这自当是不能的。所以,不见便是真的不见,不是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配你的痴心。
可结局又如何呢?章能才靠着沈韶华的那张通行证登上了那艘最后的末班船,而余老板却当真是痴心一片,为何要不悔的跳下来呢?离开了,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就这样,滚滚红尘中,一场痴心一场真假得到了验证。四十年后,章能才重返大陆寻找沈韶华,得到的却仅仅只是一本无人问津的小说《白玉兰》。还记得最后的那几幅画面吗?沈韶华领着子女快乐的笑着,而章能才却在一片白雪纷飞的雪地中独自孤独的前行。
爱轻了,情就薄了。爱重了,命亦薄了。只是这一场漫长而孤寂的命运旅途薄了它又如何。
纪: 2012.10.1
文章评论
 ̄ listen。
就如同腾少说的那样。
 ̄ listen。
时光是一件好东西,很多时候,我们沉默了,它也就沉默了。倘若,在沉默了一段后,它仍是不肯安歇,索性就别在自己的心上加上一把锁,索性随了它。因为是苦是甜,它都会将你重生。抗命不行,唯有乐命。
陈念生°在这里等亲爱
哎呀呀,这是要逆天?
肆年
已阅
「 蓝城公子 」洛残。
写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