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烟
[ft=,5,]先坐沙发,等待下集。[/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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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雪原创
(一)
文/独钓寒江雪
“哗哗哗……”
今夜的寿星此时正抡圆了双臂,神娘子跳大神似的闭眼乱摇胡晃着,技艺娴熟的摇抖着骰盅儿,骰粒子在暗红色的塑料筒里,横蹦竖跳的恣意飞翻浪荡,号称牛角尖儿制成的粒粒骰骨子,与硬塑料之间摩擦出来的“哗哗”声,是这个模糊暧昧世界里难遇的听得清。
“啪!”
寿星把塑料筒死死的向下一扣,一屋子的朦胧光线,使得同样看不清啥颜色的玻璃钢茶几桌面,又与硬硬的塑料筒儿之边沿,碰出了一记干脆的“啪”声响起。
“秋哥,快!快!快!你要大还是要小?快要呀。”寿星以脖子为中轴,风韵十足的偏着脑袋转了半圈,再微微的向左摆了一下头,这才完成了一组甩甩大波浪型长发的动作。边甩边用她那黑圈儿若熊猫标志般的大眼睛,给近在寸许的秋哥,抛去一缕柔柔的狐媚之光,嗲声嗲气的催促道。
“乐乐妹,是你要还是我要啊?”被叫做“秋哥”的一个男人,虽然嗓音比寿星婉转得多,但其坏坏的笑意后面,谁都听得出来这是话外有音。
“啥意思啊,乐姐,就知道你的秋哥了呀,我和小舒就不玩了是吧?十足的见色忘友嘛,哼!”与“乐姐”正对而坐的一位小姐妹,细声细气的抱怨道,其嗲乎乎的声线,比她乐姐黏糊秋哥时的声色之味,要腻人得多。
“哈哈哈,听见没听见没?咱们的丹妹妹可是在吃醋喽。女士优先,女士优先嘛。还是寿星先要寿星先要。”比煤球白净不了多少的梅秋大哥,把一直呈环形横搭在女寿星右肩上的一只手,驾轻就熟的向下滑去,一直下滑至能拍到寿星女士屁股的体位处,便顺势悄悄拍拍前者的屁股,桌面上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情景,却是很绅士的一再谦让。
“好好,就乐乐先来,乐乐先来。”坐在叶怀丹旁边的一位年轻男士,一边给丹丹小姐点上细细长长的“摩尔牌”女士香烟,一边有些献媚的附和道。
“我也要大的,我就要大的。你们呢?”寿星乐乐的双手,依然紧紧捂着倒置的骰子盅儿,像生怕别人抢走了她什么宝贝似的守护着,这才逐一环视一圈对面两位玩友的脸询问道。
“你当然是要大的啦,你既然要了大的,那我就只有要小的喽,你呢?小舒。不会也跟乐姐走吧。”丹丹瞅瞅同坐一方的这个体型较小的男人,又是抛媚眼又是悄悄踩脚尖的嗲声问道。
“当然是秋哥要大我要小喽,是吧,秋哥,嘿嘿。”,小舒对秋哥闪了闪一双本就不大的眯缝眼,一脸坏笑的答讪道。
“哈哈,知我者,舒昇小弟也。不过……”梅秋文绉绉的调侃后,还缀了一会儿欲说还休的拖长音。
“不过啥呀?梅哥哥,快说呀,是不是他又在哪儿勾搭上那个小妹妹了?”丹丹稍显醋意的嗲声问道,还把“哥哥”俩字嗲成了“个个”的发音。
“你说的是小舒吧?就他?嘁!今晚要是你祝哥哥也来了,他小子连要小的份都没有,是吧。”梅秋的手在指骰子盅儿,表情却是明显的指桑证槐。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祝哥的事了,我们还是开盅吧。开、盅喽。大大大。”,庄家乐乐准备移开塑料筒了,嘴里就不停的祈祷着运气。
“小小小……”丹丹的细声细气也不是啥时候都是那样的腻人。
“大大大……”,“小小小……”,一阵七嘴八舌的声嘶力竭,只有梅秋一声不吱,文质彬彬的坐在寿星身后,一直专心致志地把玩着乐乐的缕缕秀发。
“哈哈,乐姐,你们就喝吧,三点,小的,啦啦啦,我们赢喽。”丹丹忙不迭的斟上雪花啤酒,眉飞色舞的高叫着。
“换杯吧,换杯吧,这个鸡巴玩意儿太小了,喝不起兴趣的。丹妹儿,去拿四个战斗杯来。”她乐姐豪气万丈似的发出一道指令。
“就是就是,我们乐乐是喝烧老二的大家,可惜,你们‘黑磨房’没有白酒卖,不然,我们就不用等到宵夜的时候才喝酒了。”此圈里人都称秋哥或梅哥的梅大记者,貌似惋惜的感喟道。
“早点去宵夜不就得了?乐姐,来!小弟祝你生日快乐!干杯!”,小舒立马接过话题,率先举起一只淡咖啡色的厚重大玻璃缸(俗称“战斗杯”),朝边怀乐的同样杯型碰触而去。
“好!‘黑磨房’就到这儿吧,咱们马上去涮小肥羊喝枸杞酒,免得我们的寿星乐乐,又喝得屁淡屁淡的尽不了兴,一点儿都不管火。”梅哥关心有加的再次拍着乐乐的屁股说。
“这要梅哥去我们老板那儿,给我们请了假才能去宵夜哟,我们要凌晨一点过两点才下得成班呐。”丹丹小姐嗲声似乎在诉苦。
“这还不简单?又不是第一次,不就是点你们出外台嘛,老板也爱钞票不是?”小弟舒昇颇为老练的说。
“不就是先交几大张出台费的事嘛,小事一桩。干完这杯小舒马上就去办吧。”梅秋大哥般的指挥道。
“好!乐乐生日快乐!”
“乐姐,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
“干杯!干杯!咔、咔、咔”。
在一片频频响起的碰杯声中,四只战斗杯便一只接一只的疾速底朝天了……
“阿哥啊阿妹呀,情意深嗯嗯……”
正当边怀乐和叶怀丹勾肩搭背的走在前,梅秋大哥居中,小弟舒昇殿后的紧跟着她们,一行四人刚要踏出“黑磨房”的时候,一曲边怀乐极为喜欢的深情之歌,在这间谁都看不清模样,也不需要看清的暗淡房间里响起。
“哈哈哈,中三步,中三步”,边怀乐意趣盎然的一把扔下她的丹妹,转身直扑身后人的怀里,拉着梅秋就直下舞池,一边嚷嚷道:“跳舞、跳舞,跳完这一曲再走。”一边双双隐没在一片隐隐约约的光怪陆离中。
“那我呢?”叶怀丹朝他们隐去的方向,明知故问的撒娇道,“看你把梅哥照顾得多周到?就不管我这个老乡加姐妹了?”
“哈哈哈,大的自然找大的咯,你这小的不是有我吗?”舒昇也喜不自胜的拉起叶怀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紧随着前者之路,也是双双速滑的进了舞池。
……
“乐乐小姐把快三步都能跳成华尔兹了,厉害!厉害!”二十多分钟的三步舞曲,由中到快的接力连放完了,跳得满头大汗的梅秋有些自愧弗如,一个劲儿地夸赞着这个只出汗,而并不怎么气喘吁吁的寿星舞伴。
“其实,我是参加工作以后才学跳舞的,一开始学的就是三步慢、中、快,厂团委专门组织了几个跳舞的高手,每周六都教我们。”不知道啥牌子的香水气息,大大浓过于汗水味的边怀乐,几步旋到柜式空调的正面,好像不满足空调吹出的冷气量似的,一只手还举在耳旁打扇似的直呼扇,另一只手做作兰花手之状,只用拇、中二指的指甲尖儿,很淑女似的提溜起胸前那点本就不多前襟遮蔽物,一边不停的抖抖,一边不无自豪的加上一句说,“特喜欢教我跳舞的那位团委干部,后来还追求我好一阵子呐。”
“来,两杯冰镇的,”梅秋向服务生的托盘里,扔去一张50元的钞票,还大度满满的对绿马甲说“不找了。”
“给,冰镇的”,梅秋顺手端起两战斗杯冰镇啤酒,一边把其中一杯递给边怀乐,一边随口追问道,“这小子追你到手了吗?”
“哎哟,你俩又从这儿冒来了?”边怀乐接过秋哥递来一捧凉爽,正准备顺其自然的回答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冒出一个几乎脸贴脸的叶怀丹,还是用她那甜得腻人的一嗓子,一脸坏笑的调侃道,“这‘黑磨房’就是‘黑磨房’,一闪眼你们就不知钻哪儿了,这稀里糊涂的又把你们给碰上了,嘻嘻嘻。”
“走吧,宵夜去,喝酒去。”紧跟丹丹脚步走的舒昇,好像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一起离开这里的愿望比啥时候都强烈。
“那就走吧,哎哟!”叶怀丹第一个附和小舒的建议,却身子一歪,“哎哟”的一声惊呼起来。
“丹丹,尾巴遭谁踩着了?一惊一诧的干啥?”边怀乐不由自主的伸手拉着丹丹问道。
“妈哟,差点摔了。”叶怀丹左边撑着边怀乐伸来的手,右手猛地抓住舒昇的衣领,稳稳身形后才发出了声音。
“这几乎黑灯瞎火的,你这鞋底比脚还厚的松糕鞋,不留神就随便开路,不摔跤才怪。崴脚了吗?疼吗?”舒昇弯腰检查了一下丹丹的时尚鞋,一边仔细的重新系好,一边又是嗔怪又是心疼似的数落道。
“有点,不过,我刚要崴到底的时候,乐乐姐和你把我撑起了,没崴下去,不怎么疼,坐坐就好。”看样子,平时貌似娇滴滴的叶怀丹,的确问题不大。
“你呀啊啊,无家可归,我呀啊啊,有家难回,同是天涯沦落人,苦瓜苦藤紧紧相随……”正当叶怀丹要再坐一会儿的时候,一曲如诉如泣的典型慢三步又在“黑磨房”回荡起来。
“小舒就在这里陪丹丹再坐一会儿吧,我们再来走几步。”梅秋女生女气的安排道,拉起边怀乐就下了舞池。
整个这一曲慢三步,边怀乐和梅秋都没踩出正规的舞步姿势,而是女方双手紧箍着男方的脖子,男方则紧搂着女方的腰肢,二人就这样很方便的紧贴在一起,更像老牛蒙着眼睛拉磨似的在黑黝黝的“黑磨房”里瞎磨蹭。
没人在意整个舞池里的双双对对,都在里面瞎磨蹭,而且双双的脸皮都像贴薄饼似的贴得越紧越好。
“唉——”兴许是这缠婉唏嘘的歌声,正与边怀乐的思绪合拍,所以就在梅秋的耳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乐乐,又想家了?”专以笔墨特长吃饭的梅大记者,也贴在边怀乐的耳朵边,细声细气的关心问道。
“不是想家,是想起了在家的时候,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边怀乐把紧贴的脸皮换了个肩头。
“有些事,一个人埋在心里扛着不好,说出来就轻松了。”梅大记者循循善诱般的启发着说。
“……”
梅大记者的启发式说教,似乎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靠在肩膀上的这个脑袋,明显没有一丝丝回应的迹象。
“乐乐,说出来,我当你的倾听者,行不?”梅大记者的这句话,好像是他的嘴皮子和边怀乐的耳廓子摩擦出来的。
“……”边怀乐依然没有反应。
“乐乐,乐乐,乐乐……”梅大记者微微的仰了仰脖子,以腾出一点低头的空间,再低下头来寻找边怀乐的眼睛,貌似情意绵绵的小声呼喊道。
“……”梅大记者终于捕捉到了乐乐有些异样的眼神,顺而从中找出了他连叫她三声,她却一反常态一声不吭的原因。
此时边怀乐的眼神,已经是一种往事如烟的感伤哀怨,还带点飘忽不定的空洞迷惘。
“彩云飞过大雁追,捎个信儿到峨眉……”黑磨房里的音箱继续颤抖,满屋子的魅影瞳瞳依然对磨对蹭。
边怀乐的思绪全然脱离了躯壳,随乡愁家别的节奏,飘飞得很远很远——
边怀乐只说今年是她的本命年,至于这次是她人生第几回的“十二”年风水轮流转,她就深讳莫如了。反正,在“黑磨房”这样朦胧暧昧的昏红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醺客们,根本就不关心她到底芳龄几何?何方人氏?甚至她们的真正芳姓大名,都没兴趣,只要有个“乐乐、丹丹”之类的代号,能便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够用了。
[ft=,5,]先坐沙发,等待下集。[/ft] [ft=,4,]呵,第一次坐上了独钓老乡的沙发。[em]e195[/em][/ft] [ft=,5,] 你是写几个小姐的命运嗦?是小说哇?[/ft] [ft=,2,]期待下集。[/ft] [I][ft=#ff33cc,5,楷体_gb2312]期待中 [em]e100[/em][/ft][/I] 写的真好很有创意[em]e179[/em] [ft=,2,]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独钓,“看了月子一,想着月子二”[em]e120[/em]不要让大家等久了,你要加油啊。[em]e179[/em][/ft] 怎么不叫变浴呢,好像有点咸湿,哈哈!失礼了! [ft=,2,]题材紧跟时代步伐,不要让读者等的时间太长,像那篇《岛上有也狗叫》一样...一周一篇差不多吧[/ft] 大哥你又开始那个什么了呀?! 浴变?难道是浴室里变魔术?!嘻嘻 [ft=,5,楷体_gb2312][B]寒江雪老弟久违了,今天看你,拜读了你的小说《浴变》,期待下集。[/B][/ft] [B][/B]
[B][ft=#6666ff,4,楷体_gb2312] 哟!独钓,你行哦!开始涉足灯红酒绿的地方了。你总闯这些边边角角的,好吸引人的眼球啊!“浴变”?欲变?肯定会变的。辛苦了,给你杯茶喝好了。[em]e160[/em][/ft][/B] [ft=,2,][em]e160[/em][/ft] 是真实的故事吗 文章评论
梦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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