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变 (四)
钓雪原创
文/独钓寒江雪
(四) “哗、哗、哗…… 将近午夜时分的时候,极目能见的原野上,雨依然如注,这一列橘红间白的列车车体,白日里本已被连天的大雨,冲洗成了卧倒一柱的亮红簇新,这时却变成了一条灰黑隐约的钢铁巨蟒,在两岸黛青色的山脊夹谷间,时而谷底,时而半腰,时而悬壁而过的逶迤穿行。间或有灯光一晃而过的时候,整个颜色的流动铺排,就像油画家的工作包,被揉挤过于了的样子,使各色齐聚的油彩管破做一堆,流做一摊。反倒把脏兮厚实的帆布袋儿,点染得雄浑凝重而又深邃灵动。 “隆、隆、隆、咔!隆、隆、隆、咔……” 为了尽量避免打扰上帝(旅客)们夜间安歇的可能,乘务组在每日23点以后行车,一定不会拉开汽笛,“呜呜”鸣响,以示其欲停靠抑或即将离开某站的安民告示。但,毕竟是一条如此体庞身大的钢铁物件,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轨道上滚压前行,再怎么避免也不可能避免出一个静若处子,胜似闲庭信步的范儿来。 “他妈的,吵球死人了。这坐着咋过得了整夜?”尽管这声音的分贝和强度,已经被双层隔音玻璃消弱了许多,可初次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的边怀乐,还是极不适应这种头不挨枕,身不放平就要安然入睡的休息方式,所以就横竖不舒服的抱怨道。 “叽咕咣铛、叽咕咣铛…… 夜已深沉,很想睡着又确实睡不着的滋味,并不比失眠好受。车外人听是“隆、隆、隆、咔!隆、隆、隆、咔……”的巨大噪声,一传进车厢里就转化成了“叽咕咣铛”的可算微弱噪音。 “还是在乡里睡觉安逸,一觉睡到大天亮都没啥打搅的。”正向往远行去大都市挣大钱的边怀乐,刚踏出第一步就怀念起大山深处的好处来了。 这是因为边怀乐和她脚下的弟弟怀疆,以及三个妹妹怀欢、怀英和怀莲,都出生在龙头乡龙角村的一座土墙平房里。一连四个弟弟妹妹,基本上都是边怀乐帮母亲,围着龙头山带大的,所以,那时在他们的思维里,世界就是龙头山。少女边怀乐所向往的最繁华最热闹去处,也仅是龙头乡政府所在地的龙头场,自然也就习惯了山野夜晚的虫鸣啾啾,间或有犬吠声声就是最大的响动,如此一流的入睡环境,想必是边怀乐此时最想得到的。哪怕是19岁那年才举家随父走出了深山,欢天喜地的迁进城市,也就一座离原住地仅半天行程(以农运小巴为交通工具)的西部小县城而已,离火车站还有老鼻子远呢。因此,此时的边怀乐还是觉得,噪音在不断的从她耳朵眼处侵入,又一点点挤进她的脑袋,慢慢地,脑袋就越塞越多。 “个死女娃子真她妈能睡,真她妈幸福。”越来越觉得眼睛发涩头发胀的边怀乐,侧头看看熟睡中的叶淮丹,不无艳羡的动动身,在心里这样羡慕的说。 “让一哈,老子要出去。”边怀乐继而又晃着斜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叶怀丹,捏着嗓子颇有抱怨味道的低声喊道。 “哼—嗯,烦球啥嘛。这球大一晚上了。”叶淮丹懵懵懂懂地微启了一下惺忪的眼,用绝对正宗的乡音闭眼嘟哝道。 “呼—呼……”叶淮丹的嘟哝音音尾还没完全释放出来,就软搭搭的侧身一靠,一只耳朵好像在给座椅靠背听诊查病似的专心打起呼噜来。 “像你妈个啥东西哟。嘻嘻嘻,这才好看。”边怀乐正准备抬脚踏上过道的时候,一低头却看见正在酣睡中的老江湖,也有梦中大晒貌似比基尼的嗜好。原因自然是叶怀丹那一身短得不能再短、而且小得不能再小的时髦穿着,尤其是那件紧巴巴的上衣,在她闭眼换了睡姿之后,就把胸前那两颗亮晶晶的玻璃纽扣,给硬生生的蹦离了扣子眼儿,于是,格外醒目而又歪来斜跨的明黄色胸罩,就像“讨口子不穿裤子——假装不知道”似的,显露无遗的展览在大庭广众之间了。 “这个死女娃子哟,也不嫌羞,坦胸露怀的,唉!”边怀乐一边说一边重新坐下,从双肩包里翻出一件自己的大外套,严严实实地遮住叶怀丹的整个上半身,还细致有加的以两只衣袖为绳,拴围裙似的给她拦胸一扎,再打上一个死结,以防此时更具遮羞功能的外套,在她昏懵懵的梦动中,而自然滑脱下来。 “呼——”边怀乐微微的呼出一口放心气,这才似乎有点清醒的起身离开108号座位,还是有点摇晃的走过过道,走到一壁之隔的车用盥洗间,对着镜子瞅瞅自己发黑的眼圈,再抬起左手,伸出一枚中指在眼框上的黑晕处,轻轻的来回干搓了几搓。干搓也搓了,干揉也揉了,可镜子里的黑晕圈儿,依然疲惫之态毕现。 “哗哗哗……” 边怀乐试了一次就知道了这个水龙头的开关,是要一直摁住才有压力不大的水流溢出。 “哗啦、哗啦。”边怀乐往脸上抹了两把冷水,重点是揉了几下发涩的眼睛,感觉有点清爽了之后,便伸出湿漉漉的嘴脸,朝过道的两侧左瞧右瞄,发现长长的过道上,只有一个漂亮的乘务员,袅袅婷婷的从自己身边稳健而过。 “人家的套装还有帽子,还可以烫卷卷发,就是好看。”边怀乐这时的心思和眼睛,全都集中在人家斜扣头上的船斗帽上,和一溜卷曲有致的刘海卷发上来,目送了好几分钟,直到这倩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收回目光和思绪之后,边怀乐觉得反正睡不踏实,不如找找这“叽咕咣铛”烦人噪声,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于是,打算反向溜达溜达,好仔细琢磨琢磨第一次坐火车的感受。 “哦,原来是这玩意儿在响,难怪吵球得乌泱泱的睡不着。”边怀乐几步就溜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但见脚下有硕大的钢铁环形构件,在行进的列车中载着自己扭来扭去,从而发出了有节奏的“叽咕咣铛”声。这个重大的发现,牢牢铭记在了边怀乐的心间,满足了边怀乐的猎奇心理。 “哈哈哈,怪好玩的。”边怀乐时而站在两厢连接处的圆形钢板中央,做做轻轻摇晃的动作,时而又背靠车壁微微起伏,先前对这“噪音”的反感之心荡然无存,反而心情愉悦的哈哈大笑。 “小姐,还不休息?你没事吧。”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位乘务员,眨眨漂亮的丹凤眼,看着这个瞅着顶灯傻笑的女乘客,关心而又略带吃惊的问道。 “没事,嘿嘿,没事,”边怀乐傻傻的笑着套近乎,“我第一次坐火车就坐你们的,这儿摇来摇去的怪好玩。” “都凌晨两点五十了,你还是休息去吧,终点林濛豪特站还早呢,天大亮了才到。乘务员随眼看看手表,扯下别在肩带上的船斗帽,斜扣在头上说,转身走了。 “好!马上去睡,马上去睡。”边怀乐调皮的伸伸舌头,朝那个袅娜的制服背影,羡慕又讨好的应答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转归回座方向的边怀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再也熟悉不过的歌词,还低声哼出了再也熟悉不过的调子来。只是这声波的声谱,完全掩映在了不间断的“叽咕咣铛”中。 “丹女子,丹女子。”边怀乐拍拍半卧酣睡的同伴,心情大好的压低嗓子叫道,“让一让,你把两个位置都占完球了,我坐都坐不下了,还睡个屁呀” “嗯嗯”,叶淮丹的喉咙里,只是嘟哝出两个含混的音节,条件反射般的稍微动了动身子,眼睛都没睁一下,又沉沉的睡去了。 “个死女娃子,睡得像头猪。”,边怀乐侧着身子,一点一点的硬挤出了半个屁股大小的位置,再伸出手来把软绵绵的熟睡者,用力扳正了一点,再往外推出一点,这才勉勉强强的安置下整个屁股来。 “呼——”,边怀乐依然睡意全无的做了个深呼吸,目光转向貌似远处的一团漆黑,只见朦胧的荧光灯管,透过窗外的近前,反射出若有若无的模糊光影,随车而行光波起伏。 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边怀乐似乎完全清醒了,想象中的窗外景色,又全都掩隐在浓厚的夜色中,车厢里只是千奇百怪的睡姿大展览,看久了就有了严重的视觉疲惫。 “咕咕咕。”难以入眠的边怀乐,喉头里忽然发出某种需求的信号,那明显是吞咽哈喇子的声音。 “你个死女娃子,再让一点。”边怀乐心里这样说的同时,直接搬开压在双肩包上的那颗脑袋,从包里取出一个长方体的物件。 “啊,真他妈香。”刚刚旋开此物件上的同色盖子,边怀乐就亟不可待的凑过鼻子,使劲儿的嗅了几鼻子。 “咕咚咚”,一股淡淡的琥珀色液体,从这个容积约摸二点五千克的白色塑料壶里,轻柔的流出,边怀乐目不转睛的接满一个一次性纸杯。 “深更半夜的,还喝?年纪轻轻的瘾真大。”与边怀乐对面而坐的旅伴,被酒香给醺醒了,花白的脑袋还耷拉在茶几上,就唧唧歪歪的嘟哝一句。 “家里泡的大枣枸杞酒,听大人说,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父亲只要一喝酒,就拿筷子蘸酒逗我玩,一来二去慢慢就上瘾了。你我也算有缘吧,喝酒要有气氛更好,来,我们喝一杯吧。”边怀乐再拿一个纸杯,很是大方的邀请道。 “呼呼呼——”边怀乐的话音未落,自以为有缘的旅伴就继续梦游去了。 “呵呵呵,唧唧唧。”边怀乐哑然一笑,很享受的吸上一口自泡酒,独自品味着自得其乐的韵致。 “唧唧唧。”吸出第二口烧老二的时候,边怀乐没有笑了,看看周围都鼾声四起,也的确找不到推杯换盏的酒友了,便貌似百无聊赖的东想西想—— 15岁那年,饱受山清水秀空气好滋润的边怀乐,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怀疆怀欢怀英怀莲他们也都十多岁了,不用时刻要人照料,老大边怀乐自然就成了替父亲带班的最佳人选。那年的农闲时期,父亲手把手的教会了她站柜台、理账目、收钱找零存所(龙头乡的最大金融机构——农行储蓄所)等等一系列的业务要领。 边怀乐永远忘不了父亲的这一席教导,说“冷场天好耍,一天卖不了几个钱。赶场天人可就多了,生意好,一定要把细(小心谨慎),东西少买点倒没啥,可千万不要丢了东西交错了帐,少一分钱都得我们自己赔起……” 经过三个月的突击培训,边怀乐在离16岁正好还有四个月的时候,正式进驻龙头乡供销社日杂用品门市部,担负起农忙时期父亲的工作责任。 秋收秋种忙完之后,边翔吉回到单位抽查女儿的替班情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边怀乐交的账目和财务一对,居然硬生生的短了四千元,把当爹的吓得衬衣都湿了,背心凉飕飕的。 “这、这、四千,咋啦?”父亲结结巴巴的问。 “爹,看把您急的,”女儿笑嘻嘻的解释道,“这一万元钱是交给郝叔叔的,当时我就叫郝叔叔把帐消了或者补足商品,郝叔叔说他马上要回去一趟,来不及了,可四千元又不是个小数目,储蓄所这几天又没人,说放在我这个小女子这儿不安全,他先帮我收了保管着,两天后回来就给我补手续,他回来我就去找他补货。” “死女子,这是真金白银的四大千啊,我一年的工资才三千多呢,我能不着急吗?”边翔吉双手捞起衣襟擦着汗说,“你郝叔叔回去几天了?” “一天吧,好像后天上午就回来。郝叔叔和您这么好,您还不放心?”女儿坦然的开导起父亲来。 “正因为是你郝叔叔,我的汗水才不冒了。”父亲点燃呛劲浓烈的旱烟说。 “就是嘛,您都给我摆了多少次,说那次您账上少了九毛九,人家郝叔叔查了大半夜给您查出来了。还有一次您自己算错十一元的加班费,您自己领都领了,人家郝叔叔查出来告诉了您,第二月还补发给您了呢,这么好叔叔有啥问题嘛。”女儿的心态的确比父亲轻松。 “嗯,对,是个好人。”父亲的胸部,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起伏剧烈着说。 …… “咕咚”走出回忆的边怀乐,火冒三丈的猛灌一满杯自泡酒。 “杂种,好他妈个球,”边怀乐有点醉意朦胧的怒骂道,“居然不承认有这事,还说拿出凭证,哪怕是他郝仁打的白条都行,老子们还了一年冤枉帐……”。 “呼呼呼——”过足了酒瘾的边怀乐,终于关闭了眼帘,抱抱怨怨的昏然睡去…… …… 雨后初晴的吉德格楞大草原,一望无际清新壮阔辽远无垠,当风吹草低花摇曳的时候,不但间或能看见群群牛羊,若朵朵白云彩云,在碧绿花彩的天圃之上,悠闲的吃草散步。还有八股亮闪闪的钢铁路轨,像天宫的仙子玉女们,经不住这儿如此瑰丽景色的诱惑,而偷降胜过瑶池美的大草原,尽情的嬉戏游玩飞天舞练,走得依依不舍又匆匆忙忙,遗落在人间这方的霓裳彩衣,很随意的丢弃在草世界里,使之大弧度的蜿蜒钻行,伸向地平线的尽头,仿若天梯。 “嘁哩咔啦硿,嘁哩咔啦硿,呜呜——”。 橘红间白的列车,随路轨的大弧度而大弧度前进。看起来更加亮红簇新了。 “机头,机头,快看机头,两个机头都看得见。”整个车厢的人,都纷纷拥向窗口,一睹整列座驾在行进的奇观,发出阵阵身在其中的惊叹。 “这算啥?两头的机头都能看见你呢。”有老乘客自豪的解读道。 “鸡头?鸡头在哪儿?”正睡得朦朦胧胧酣劲十足的边怀乐,恍恍惚惚的听见了“鸡头”二字,懵懵懂懂的向丹女娃子请教道。 “你懂你妈个屁,嘻嘻嘻,人家说的是‘机头’,”人称老江湖的丹女娃子嬉笑着解答道,“‘机头’,就是火车的脑壳,火车两头都是脑壳,自己坐的那一列车上,一般情况下不会同时出现首尾两头,知道吗?这镜头我们山区是绝对看不到的。” “也是哈,我们上车三天了,好像第一次看到。”边怀乐双臂高举,一口气把脖子和脸都憋得通红,断断续续的说。 “那你在那儿‘鸡头、鸡头’的喊啥?”叶淮丹故意拿新手开涮。 “哦,我还以为有人在卖‘卤鸡头’呐,好买两个下酒呗。”经过这一举臂长憋出来的长呵欠之后,边怀乐算是完全清醒了,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说。 “又馋酒了哈,放心,到了就有‘猪蹄子’请客,陪你喝个够。”,叶淮丹信誓旦旦的说。 “还有‘猪蹄子’啊,真不错。喺——”,第一次连续几天将就填填肚皮就拉倒的边怀乐,似乎被美味勾引出的哈喇子完全呛醒了。 “哈哈哈,不是要你啃‘猪蹄子’,是人家‘猪蹄子’给你接风洗尘,你以为呐。”叶淮丹涂着指甲油说。 “哦,好像听你说过,‘猪蹄子’是你朋友,叫啥名字?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喊人家的绰号吧。”边怀乐据理力争的打听道。 “到了的当天晚上你就知道了。”老江湖叶淮丹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 “嗨——林濛豪特见——” “喂——林濛豪特吃烤羊去——” 一列头尾中均能呈现的欢声笑语之旅,在阳光照耀下的草原上,尽情的交流畅游…… 【未完待续】 (本节字数:5273)
文章评论
在水一方
[ft=,4,] 哈哈哈.....[/ft]
农民工
[B][ft=,5,][ft=#ffff33,,]边姐在D字头火车上[/ft][ft=,,楷体_gb2312][ft=#ffff33,,]遇见了美银[/ft][ft=#ff0099,,]乘务员[/ft],[/ft][ft=,,楷体_gb2312][ft=#ffff33,,]斜扣头上顶的[/ft][ft=#ff3366,,]船斗帽,[/ft][ft=#ffff33,,]还对了话,然后又找睡美银[/ft][ft=#ff3399,,]丹姐,[ft=#ffff66,,]边姐又喝了[/ft]枸杞酒[/ft][ft=#ffff66,,]然后就进了梦乡......[em]e100[/em]俺又看不雷白了[/ft][/ft][/ft][/B]
青青
[ft=,2,]静候下回分解[em]e182[/em][/ft]
雨歇云端
[B][ft=,5,楷体_gb2312]雨后初晴的吉德格楞大草原,一望无际辽阔无垠,它已恒古不变的博大胸襟,哺育了世世代代的蒙古人,而蒙古人又用生命和激情讴歌着你的沧桑变迁,那承载着他们灵魂的婉转高亢的心灵之歌,在天地间萦回余音绕梁,生生不灭不断地从过去飘向未来,飘向远方、、、、、、免费的小说读起来就是愉快。期待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em]e185[/em][em]e185[/em][/ft][/B]
烟凝
[url=http://piccache1.soso.com/face/_9261077395729860206][img]http://piccache1.soso.com/face/_9261077395729860206[/img][/url]
馨墨
[ft=#ff0000,5,楷体_gb2312][B]欣赏了,写的很有意境![/B][/ft]
蝶舞天涯
[ft=,2,]独钓兄观察事物真仔细了,所以下笔道来,让读者身临其境。[em]e179[/em][/ft]
艺术人生
[ft=#ff0000,5,楷体_gb2312][B]故事情节细腻,人物刻画鲜活。赏了![em]e163[/em]期待下回分解![em]e189[/em][em]e182[/em][/B][/ft]
雾
[ft=,2,]独钓,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大圣,内外皆知。——————里详外细。[em]e128[/em][/ft]
梦如烟
[ft=,5,]来迟了,还好火车还没到站。嘻嘻。。[/ft]
雨柔
[ft=#990000,5,楷体_gb2312][B]独钓,写的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不愧才子之称,期待下回分解[em]e163[/em][em]e189[/em][/B][/ft]
常俊玲省康复
[em]e160[/em][em]e189[/em]
紫 烟
[ft=,2,]草原是很美的[em]e100[/em][/ft]
单纯的心
[B][/B] [B][ft=#6666ff,4,楷体_gb2312] 独钓写小说,文笔潇洒,干脆利落,引人入胜。就是有一点,曾经的车间小组长,口头脏话不少,不过,这样利索的人从事未来的工作很适应的。独钓辛苦了哦。[em]e160[/em][/ft][/B]
若冰
哥,你慢慢写咱不着急最好火车开它个几年才到站…这样乐乐小姐就可以不受污浊之气的影响纯洁一阵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