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 变 (十六)
钓雪原创
文/独钓寒江雪
(十六)
“啪!”
暗地里喜欢以美髯公而自喻的大胡子记者梅秋,也在做出每一套手上动作的时候,就慢慢形成了一套几于固定的作业程序:首先是右臂回曲手掌尽量大展开来,继而习惯性的鼻子胡子一把抹过,这实际上是在捋顺他那一圈儿围嘴而长,顺下颌儿向下一路延伸,且不长不短的黑絮儿,然后持续举臂一挥的造势,同时用大拇指的肉蛋儿,顺次在中、食二指末节的肉蛋儿上,用力搓出一记清脆的“啪”声,之后就顺势直举一根食指,做独指指天状,少顷,这根大有矗立指天之势的独指,又朝日本秀所跪的方向,做圆周运动的摇晃两圈,就此才完成打个响榧子的潇洒动作。
“小姐,请换个酒杯来。”细心的梅秋,未等尚在空中一指朝天的手臂放下,就忙忙伸出另一只正闲着的手,把边怀乐的酒杯倒扣在餐桌上,还斜眼瞟瞟日本秀,依然细声细气的吩咐道。
“乐乐姐,你看,咱们梅哥对你的记性真好啊,嘻嘻……”叶淮丹把油糊糊的嘴巴,热烘烘的凑到她乐乐姐耳根子上说。
“是吗?”边怀乐擦了擦先有点热乎感,继而是一点油腻感的腮帮子,似是而非的问道,“我有啥值得他记着哟?”
边怀乐在说最后一个设问句的时候,眼睛不很明显的朝梅秋飞了一瞬。至少没有恶意的一瞬。
“咱们乐姐吃不得苦呗,刚才这个杯子有苦胆汁儿呗。”祝逖治接过他丹丹的话挑明了说。
“个死女娃子,把肉渣渣都喷到姐耳朵里了。”边怀乐有些夸张的擦拭着腮耳,眼睛又不知不觉的朝梅秋飞去一瞥,嘴里却一个劲儿的数落着死女娃子叶淮丹。
“嗑嗑嗑”。
待到日本秀给边怀乐换好酒杯,斟满茅台之后,不是东道主的梅秋就率先提起酒杯来,以杯底为接触面,在钢化玻璃的旋转桌台边,轻轻的嗑碰几下,而这样磕碰出来的声音,又颇有大胡子梅秋的嗓音那种特质——细声细气,轻柔委婉。
“来来来,精品国酒,咱们先喝一个,品品味道,润润嗓子。”梅秋只跟就近的边怀乐碰了一下杯,再次率先向诸位酒友倡议道。
“好酒凭啥只喝一个?舍不得呀,梅哥。”边怀乐知道酒桌上的‘喝一个’,就是‘抿一口’,而这种‘抿一口’的白酒喝法,是她边怀乐极不适应也从没尝试过的喝法。
“喺——”
边怀乐话音刚落,就自行其事的屏气闭眼,先小心翼翼的把酒杯平到鼻孔下面,由浅及深的嗅品了一会儿美酒滋味。
“嗞、嗞、嗞——”
边怀乐这才慢慢的做起仰头运动来,慢慢地、慢慢地越仰越高,带动酒杯的倾的弧度,也随着悠悠的嗞嗞频率,越倾越倒,直到最后一响长长的“嗞”声之后,薄胎白瓷的美酒杯,全然呈现底朝天状了,至此,边怀乐的脑瓜子,已经仰到了后仰的最大角度处,就连下巴颌的尖儿,也几乎冲上倒立了。当然,也将一整杯以前只闻其大名,却绝对不敢奢望自买自饮一口的精品国酒,全都实实在在的“嗞”进了她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
“比我家自泡的小灶酒是要醇和那么一点儿。”边怀乐似醉非醉的慢慢睁开眼,望着直对头的那点顶天花板,脸不红来心跳不疾的评价道。
天花板上,有一圈很显暧昧情调的粉红色吸顶灯,从那里发出一团团的黯淡光线,给景中人的唇齿之间,以及她那光洁柔美的颧骨上,洒上了星星点点的朦胧光晕。
“好好好,大家都得一饮而尽哈,”颇显孤独的舒昇,一看对面的边怀乐已经亮了空杯,便不失时机的附和道,“你们看人家乐姐,多痛快?”
“一饮而尽就一饮而尽,谁怕谁?”东道主终于发话了,“梅哥,我们就算阴盛阳衰,也不会衰到这个程度吧。”
“来吧。”梅哥貌似轻蔑的一瘪嘴说,“不就干个杯嘛。”
“叽咕、叽咕、叽咕、叽咕。”
继边怀乐亮杯之后的余下四人,纷纷尽酒亮杯。
“哈吸——噜噜噜。”
只有叶淮丹的酒刚下喉,就皱着眉头大张嘴,长长的哈出一口酒气,吸进一股退烧的凉气。接着还伸出像遭火烧了似的舌头,不停的在唇齿上嘴外边上下扑腾,搅动出了一阵玩舌头的“噜噜噜”声。
“我就觉得没乐乐姐的小灶酒好喝,跟我们那倒霉的‘七粬烧’没啥两样。”叶淮丹赶紧拿起一瓶可乐,边喝边说。
“啥?你们的‘七粬烧’敢跟‘茅台’较劲?还倒霉呢,嘁!”祝逖治拍着叶淮丹的后心窝说,“也不看啥价钱。”
“不管啥价钱,反正都是烧老二,喝起来都是烧心烧肺的。你说是吧,乐姐。”叶淮丹歪过头找同伴求得认同。
“咋啦?难道你乐乐姐泡的酒,就不用你们厂的‘七粬烧’了?”梅秋看着又在斟酒的日本秀,问题明显的指向叶淮丹。
“是不是‘七粬烧’泡的酒,就得问她自己了,反正我喝了就觉得甜甜的,喝得舒服。咋,梅哥不乐意呀。”叶淮丹假装挑衅的说。
“啥酒里面多放点蜂蜜都可以是甜甜的,你们那里也产蜂蜜?”梅秋的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明显的指向答话者。
“你自己问呀,嘻嘻,乐乐姐又不是离你很远,有了问题你咋隔山取火的冲我来呢?”叶淮丹嘻然一笑的接着说。
“就是就是,咱的丹丹又不是没人陪喝。”祝逖治很自然的要帮叶淮丹说话了。
“是啊,是啊,你的丹丹有你陪喝,梅哥的话题又是围绕边小乐说的,俺就只能干瞪眼了呗。妈的,都他妈是见色忘友的角色。”很少插得上话的舒昇,干脆把想说的话,想发泄的话,都一股脑儿的掺着美酒佳肴,一句句的吞进肚子里。
“蜂蜜我们那里肯定比你们这里产得多,不过,泡酒最好用冰糖,我们那里就只用冰糖泡酒,再加一些枸杞之类的东西。”边怀乐像个泡酒师傅似的答道,“肯定也不用粬酒。”一说到有关泡酒的事,边怀乐就如数家珍了。
“看来,乐姐泡的真的很好喝喽。是不?梅哥。”祝逖治鬼眉鬼眼的看看梅秋,又看看边怀乐,最后才对舒昇眨眨眼说。
“小姐,有辣面儿吗?”边怀乐似乎对东道主的这种恭维不感兴趣,就转头向日本秀问道。
边怀乐毕竟是生平第一天融入北方方言的语言环境中,也是第一次必须应用普通话,来作为主要谈话交流的工具,所以,就容易在某些拿不准声调的字眼上犯迷糊了,尤其是经常把四声混成一声,她所说出来的“辣”字,谁听都是“拉”音。
“您要吃什么‘拉面’?我们绿源有……”日本秀恭恭敬敬的准备介绍拉面种类。
“哪有拉面下酒的道理哟?”今晚的梅秋,总是喜欢接着边怀乐的话题才开口,所以,他没等日本秀介绍完,就急忙插上说,“再说,你最爱的猪蹄子马上就该上桌了。”
“哈哈哈,什么拉面哟?”老江湖叶淮丹嬉笑着替她乐乐姐翻译道,“乐乐姐的意思是越吃越没味,主要是辣味不够,人家要的是辣椒面,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拉面。”
“火锅还要加辣椒面?够辣的了。”梅秋从他那一片黑糊糊的胡须子中间,伸出半截相比起来还算红潮潮的大舌头片子,有点夸张的这样说道。
“不往锅里加,就我自己拿菜来蘸着吃,好下酒。小姐,有吗?”边怀乐轻描淡写的说。
“哇噻!乐乐小姐真火爆。”梅秋这句话的语气,有比较明显的讨好痕迹。
“嗯嗯,我也要嘛,梅哥,我火爆吗?嘻嘻。”叶淮丹嗲声嗲气的撒娇道。
“丹丹小姐火不火爆,我咋知道呢?”梅秋今晚第一次用调侃的神色和语调说,“这个问题应该问祝队长吧。祝老弟,丹丹火爆吗?哈哈哈”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老祝的专利吧?亲爱的,你咋能去问别人呢?咱们就不告诉他哈,丹丹。”祝逖治拍拍叶淮丹的屁股,有些兴奋的调侃梅哥说。
“‘蒜茸猪蹄’、辣椒面都来了,请各位慢慢享用。”日本秀端上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焦黄物,外加一小碟乌红乌红的粉状物,恭恭敬敬的征求道,“小姐,辣椒面要拌湿吗?我来。”
“不用,撒点味精拌匀就行了。”边怀乐一边教授道,一边自己动手操作起来。
“就这样干蘸?不加点水润滑一下?”祝逖治这下真的有点发懵了,瞪大眼睛说,“难怪梅大哥说你火爆。”
其实,不光是梅秋和祝逖治佩服,舒昇的眼睛也瞪得像个牛眼睛,盯着那碟干沙沙的辣椒面发愣,只是没有心情叫出来而已。
“啃猪蹄子要这玩意儿干啥?”边怀乐没理会东道主的这一茬,只顾端详着日本秀刚发给的一小团透明薄膜状物,不解的问道。
“这是卫生套,戴在手上啃猪蹄,啃完一扔了事,不用脏手。”还是梅秋回答边怀乐提出的问题。
“呵呵呵,”边怀乐带上薄如蝉翼的塑料手套,听见梅秋介绍的‘卫生套’,突兀的就联想起在来之前那会儿,叶淮丹宁愿多跑一阵也要从机器上买到的那几个东西,也就想起了自己的包里,还躺着几个分到的那东西,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喃喃嘀咕道,“卫生卫生,套子横行。”
“来,给。丫丫给你吃,”梅秋抓起两个连在一起的蹄子分叉尖尖,首先放到边怀乐的碟子里,还颇现殷勤的讲解道,“烤出来的蹄子丫丫最好吃。”
“这有啥搞头?尽是骨头。”边怀乐刨弄着碟子里的猪脚丫丫,直视着梅秋说。
“尤其是这儿,”梅秋指着原本由猪蹄壳儿包裹着的那部分,不厌其烦的讲解道,“这点儿肉不肥不廋,又有嚼头又越嚼越香,最好下酒。”
“就是嘛,梅哥,你咋能这样呢?你这样就不对了嘛,”祝逖治下手的部位正好与梅哥想反——最靠近猪屁股处的那一大坨猪腿肉,放到叶淮丹的碟子里,还满脸诡谲的对梅哥说,“丫丫要慢慢嚼,这力气活儿该你呀。”
“啥力气活?烤得挺烂的呀,一点儿都不费力。”边怀乐把蹄子丫丫整个儿放进辣椒面里,翻来覆去的倒腾了几下,使得焦黄焦黄的脚丫丫,立时变得黑红黑红的热辣辣,这才轻轻的咬下一个脚尖尖,细细的品味起来。
“哎哟哟,这还没怎么招呢,乐乐姐就跟梅哥站在一起了?哈哈。”叶淮丹拈起另一个猪蹄子的脚丫丫,喂进祝逖治的嘴里,一边喂还一边假装醋兮兮的说,“治哥,来,你夹的这一坨我吃,我夹的这个丫丫你也要吃了哟。”
“天!死女娃子,你们绕来绕去的就绕出了个这呀。嘁!说得尿胀人。”边怀乐说后面五个字的时候,换用了老家的方言。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边怀乐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这句熟悉的老歌,在包厢里响了起来,而且好像声源就在跟前不远处,但听不出歌声具体来自何处。
“嘘——”正当边怀乐因此而左顾右盼的时候,就看见祝逖治把油糊糊的食指,竖立在油糊糊的嘴巴中间,嘴里不停的“嘘”了好几声,眼睛也直瞅叶、边二人,以示雅静。
“老祝的电话来了。”梅秋趁机凑到边怀乐的耳边解说道。
“家里来的。”祝逖治急忙脱下油糊糊的卫生套,边说边从腰间摘下诺基亚。
“他老婆吧。”边怀乐也张开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嘴巴,侧头悄声问梅秋。
“嗯。”梅秋对边怀乐这个主动靠近的动作,似乎很是享受,就更加压低了声音,嘴唇也更加贴近了提问者的脸庞。
于是,整个包间里,除了音箱里不停的飘出日本《北国之春》曲调,却混之以中国南方歌词“路边有棵榕树下……”以外,其余人等都立即鸦雀无声,直勾勾盯着祝逖治那两片油感十足的嘴唇,在“诺基亚”上尽情的飞翻——
“喂,老婆,在干啥呀?”
“哦,都快12点了?还不睡?你要注意身体哟,老婆。”
“我?值班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流动夜巡。”
“这会儿?这会儿正在‘绿源’吃宵夜。”
“跟谁?梅大记者呗,这深更半夜的,除了他你还放心我跟谁在一起呢?”
“女的?有啊。梅哥他们社里的同行,要不我来接你,你也出来吃点。”
“遵命遵命,一定少喝酒,知道了。”
“好的,你休息吧,别忘了把空调调到夜风上哈,一下班我就回来。拜拜。”
“啵!”
最后,祝逖治在“诺基亚”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即就挂机了。
“嘁!”就在祝逖治对着电话叫他夫人也来的时候,叶淮丹就对着她的乐乐姐,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了。
“丹丹吃正牌夫人的醋了?哈哈,”一看见祝逖治挂断了电话,边怀乐立马就拿同伴开涮说,“祝队长的胆子也真大,要是你老婆这会儿真的来了,你咋办呢?”
“你以为他胆子大呀,嘁!”叶淮丹代为解答道,“还不是仗着他老婆从不出来聚会,尤其是有女人出席的场合。”
“为啥呢?”边怀乐看看祝逖治,又看看叶淮丹追问道。
“你问他自己,就他老婆那长相,整个左半边脸都要拿头发遮着,还好意思出来混?是不?治哥哥。”叶淮丹最后这声格外腻人的称呼,硬是让她治哥哥没发出火来。
“她的脸咋啦?”边怀乐脱口而出的继续追问。
“咱们不说这些吧,来来来,喝酒,喝酒。”老练的梅秋出来转移话题了。
“跟你在一起才放心,为啥?这个可以说吧。”边怀乐转头就问梅秋。
“梅哥只要不出差,再晚都有回家,从不在外过夜,他老婆对他很放心,跟他一起混的哥们的家人,当然也就放心啦!”祝逖治投桃报李的代答道。
“真的?那梅哥可是绝对的模范丈夫了,哈哈哈,来,喝酒喝酒。”一晚上都略显郁郁寡欢的舒昇,第一次笑得如此的舒心。
“丹丹,厕所在哪?”边怀乐跟叶淮丹咬着耳朵,悄悄的问道。
“小姐,乐姐问你卫生间在哪?”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包厢的叶淮丹,问起这种事来,一点儿都不藏藏夹夹的。
“我也去趟卫生间,我知道,走,我带你去。”梅秋自告奋勇的跃身而起。
“现在可以说了吧,祝队长他老婆咋的啦?”边怀乐在去卫生间的途中,压低声音问梅秋说,“刚才我就想知道。”
“她左脸到脖子,有80%的暗红斑,很小的时候她爸就带她到处去治,结果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她爸妈都灰心了。”梅秋指指一扇门上的裙装女子卡通画,对边怀乐说,“这是女厕。”
……
“那祝队长那么漂亮咋要她呢?”解决好内部矛盾出来之后,边怀乐一边洗手一边问。
“也许是爱吧,爱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没道理可讲,是吧。”梅秋往手上挤着洗手液,貌似深沉的对提问者说。
“哦,爱?还和丹丹?搞不懂。”边怀乐觉得自己的确懵了。
“不说他们了,你的手机号是多少?留一个,有空就联系一下,行不?”梅秋一边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一边征求身边人的意愿。
“我下岗多年了,刚来,还没找到事情做,哪有手机哟,唉。”边怀乐叹着气回答道。
“哦,这样吧,这两百块钱你先拿去用,有空就打电话找我,我找朋友看看有没有事情可做。”梅秋爽快的把钱塞给边怀乐,一脸真诚的说。
“我咋能要你的钱哟,使不得使不得,”边怀乐真心的推辞着说,“我哪能要你的钱呢?”
“能在一起就是缘,是吧?出门在外,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以后你找到工作了,挣到钱了再还我,行了不?”梅秋趁势把边怀乐的一双手,和那两张百元大钞,一同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好吧,算我借你的,梅哥,我一定还你。”边怀乐想想自己仅有的不足三百块钱,就不再推辞了。
“骨碌碌——蹭蹭蹭——骨碌碌——”
一个日本秀跪在享受着的脚下,先轻轻的推开外层包厢的门,待二人进去之后,又连忙快速蹭到内层包厢(进餐包厢),并跪着将其推开。
“请进。”说话间,二人又回到进餐包厢外,大胡子梅秋又以他那特有的男柔音,绅士款款的请女士先行。
“嗯。”边怀乐突然觉得梅秋式嗓音,听起来并不像先前那么不舒服,相反还有点适应了。
“梅哥,你们的问题解决好了?嘻嘻嘻。”梅、边二人刚一进来,还未及还原跪式进餐,叶淮丹就嗲声嗲气的笑谈起来。
“解决啥问题哟,个死女娃子,姐去撒尿了,你想喝吗?哈哈哈。”边怀乐心情格外舒畅的回敬回去。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林苑市‘沙漠大乐园’跟踪采访,就到这儿吧,这是酒钱。”梅大记者很潇洒的摔出一摞红色钞票,对东道主说,“这是一千,不够你贴。”
“说什么呐,梅哥,分明是扫老弟我的面子嘛,”东道主很不爽的说,“弄清楚,早就说好今天我做东,谁争谁就看不起我祝逖治。”
“好,这样吧,东道主由你做,这些帐就由你结了,不过,”梅秋以大哥的身份安排道,“这一千块钱呆会儿就用在后院。”
“还要去那个后院花钱?梅哥,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回去休息了吗?”边怀乐很是关心的问道。
“二位小姐就不回‘文安路’了,就在后院开两个标间,好好的泡个热水澡,这几天的火车也坐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这事你得办好哟,老弟。”梅秋站起身来,夹着公文式皮夹子,巡视着大家说。
“也对,她们出租屋里没有浴盆,不过,我安排了也得走了。”祝逖治浏览着账单说。
“你不是明天早上六点才下班吗?咋这么早就要回去呢?”梅秋边往门口走边问。
“他们都听见的,刚才老丈人打电话了,说回去有啥事,你知道的,我这局长老丈人得罪不起。嘿嘿。”除了边怀乐,大家都知道祝逖治在实话实说。
“我没事,我带乐乐姐和丹丹去。”舒昇主动提请道。
“是个好主意,就这样办吧。”梅大哥在门外说。
“2998,来,三千,不找了,开个发票来。”东道主祝逖治祝小队长,很是豪爽的弹了弹一摞百元大钞,挺括括的扔给日本秀,继续坐着等发票……
【未完待续】
(本节字数:6310)
文章评论
若冰
报告大哥:我已经看完了,不过我还得“温故而知新”去。嘻嘻。
月色
[ft=,2,]赏过!期待下集......[/ft]
紫 烟
[ft=,2,]欣赏了。期待更新.......[em]e160[/em][/ft]
烟凝
[B][ft=#ff0000,5,]欣赏独钓老师的《浴变》,俺喜欢文中的怀乐。[/ft][/B]
雁鸣声声
[ft=#66ffff,4,楷体_gb2312][B]独钓小弟好,由于忙于工作和其它事物,没有及时拜读佳作,日后一一补上,见谅![/B][/ft]
天骄
[M][ft=#fa0524,5,][B]七律 梅香[/B][/ft][/M] [M][ft=#fa0524,5,][B] [/B][/ft][/M] [M][ft=#fa0524,5,][B]文/塞北长歌[/B][/ft][/M] [M][ft=#fa0524,5,][B] [/B][/ft][/M] [M][ft=#fa0524,5,][B]梅香暗度绕层楼,犹若江风荡独舟。[/B][/ft][/M] [M][ft=#fa0524,5,][B]瘦骨嶙峋清韵傲,粉颊锦簇幻境幽。[/B][/ft][/M] [M][ft=#fa0524,5,][B]常怜残雪埋花媚,应恨旁枝羡柳柔。[/B][/ft][/M] [M][ft=#fa0524,5,][B]淡抹铅华时顾影,孤芳倜傥伴银钩。[/B][/ft][/M] [M][ft=#fa0524,5,][B] [/B][/f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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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好厉害啊~`[em]e179[/em]
采铜于山
好,默默的转了。
馨墨
[B][ft=,5,][ft=#ff3333,,][ft=,,楷体_gb2312]【西江月】 [ft=,,]北国二月[/ft] [ft=,,]——馨墨——[/ft] [ft=,,]窗畔寒风惊梦,村头景醉客魂。[/ft][/ft][/ft][/ft] [/B][B][ft=#ff3333,5,楷体_gb2312]空山雪舞腊梅吟,玉树冰雕绝俊。[/ft][/B] [B][/B] [B][ft=#ff3333,5,楷体_gb2312]东帝春歌唱晚,北风冷意无新。[/ft][/B] [B][ft=#ff3333,5,楷体_gb2312]何时芳草孕绿神?杨柳频频探问。[/ft][/B]
雾
刚看了你发的说说,不得了哦,天天忙着谈情说爱,矮油啊,《浴变》十七恐怕变成死期喽[em]e128[/em]
荷香
小说写得细如发丝。。。浴变还没有结束呢,,不知会有多少集?
滴雨
故事很吸引人!欣赏!
龙翔之歌
拜访独钓老师! 欣赏佳作!
美丽菜农
我都醉了。。。。[em]e134[/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