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个人日记

江南八月,依是燥热的盛夏,蝉鸣如一朵朵暖暖的念想,开在绿油油的街角里。

小窗台上搁置一盆茉莉,青翠地涂满了整个小屋。

偷得浮生半日闲,将窗帘捆扎搁置,阳光便折射入了屋内,融融怡怡的一种味道就在这小室内四散开来。十分爱着这种暖心的时光,可以赤着脚走来走去,信手翻阅一本书,或者怀旧地取下尘封的老相册,都被旧时光储蓄成了抹抹心香。

登入qq,看见晴留言:“七夕,哲哲开心。”回了一个笑脸,继续翻阅。东东也在后面:“早日脱单东东。”不觉笑出声来,这家伙,当年就这么皮。

“是呢,又到七夕咯。”一边修剪着墙角几盆馥郁的藤萝,一边独自呢喃。

不会儿,花也修裁完了,一看钟表,二三点,阳光正好,怀中自有生香。就赤着脚尖,抱起惰性滋生的白顾(家中所养小狗,此名取之无意,随心),懒洋洋地走到窗台上,眺望远方。那些木樨花吐露的金色在街角恣意娇媚,惹得路人不禁驻足,拍照着,赞美着,仿佛又把春日赏花的情趣涂抹在了大街小巷里。

几片光影慢吞吞地挪动到我踮起的脚尖旁,仿若两生花。

手机铃声响了,“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忽然间就怔住,平素闲来无事,一段手机铃声听了成百上千遍,只是觉得歌词有趣,颇有俏颖之感。而今天,再次邂逅这段音乐,却不经意间触动了灵魂,让这段素白的念想在无意之间开出了绚烂的夕颜。

许是节日的缘故吧,这种温暖,能弥补内心的空寂和寒凉,我想。

盘坐在阳台上,近处的街道上行人来去匆匆,远处的山如黛如眉,这么好的风景,自然是不愿辜负的。于是,便捧着一个素描本,几笔勾勒出街角残景,然后用彩笔涂涂画画,圈圈点点,或是有心语,便在白纸一侧记录,我想心的声音,定只有风能听到。

半暮未暮,伸个懒腰,阳光很是温暖,极少见。

一会儿画作便竣工了,然后便蜷缩在角落,纤弱的日光披在身上,仿佛为我的梦中开启一层暗香,徜徉,抵达。

素白画纸上,留下了随心所绘的牛郎和织女。不知为何,自己停笔时,再去沿着那些色泽去寻找零落在画布中的心绪,顿觉有些暖心。两人终于不再是那些神话故事书上,隔着鹊桥两相望的脉脉不得语的背影,眼眸中也不再有深蓝的忧伤,而是相约席地而坐,将所有的懂得都在一盏茶中饮出的清幽图。

虽然颜色很寡,没什么浓墨重彩,更不富有西方油画独特的绚烂美感,但毕竟爱情,我认为,还是细水长流最美。与其贪恋那些轰轰烈烈、耳鬓厮磨的时光,倒不如去怀念那些有雨的日子里,相拥倚窗听雨的诗情画意,虽然简易,如母亲绣的花鞋,如开在墙角的栀子,却都是我所爱的岁月静好。

直至夜色已深,一觉方醒。

揉了揉睡眼惺忪,抬望眼,无尽的宇宙深邃之极,银河独自闪烁着迷离而朦胧的色泽,仿佛是一首无字的年华谣。

梦里的自己,仿佛做了浮生一梦,真实得令人不舍,却又有些胆颤心惊。梦见了小时候躺在了母亲怀里,那些露沾白衣,语吐清凉的岁月,梦见了长大后和他,和她,和他们初遇的日子,那些盛夏光年里的鲜活色泽,浮游在我的回忆里,不经意中暖了青春骊歌,还有爱。

老时光,令人怀念得生疼,那些在ktv里唱歌唱到寂寞,唱到哭出声来的日子,不再回来。

将入睡了,又走到了书架旁,母亲搁置了一把栀子花在桌上,绿叶清脆硬朗,花苞洁白芬芳,淡雅玲珑,浓郁若丝绸,在这样的日子里,带来了南国的回忆。

又习惯性地按下了那个号码,敲敲打打了几个字,然后枕着一本书,甜蜜入梦。

八月未满,夏末迷离,我曾和一朵云谈起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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