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少年时

青春一二话


回忆是淡蓝色的海,没有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有的永远是明媚阳光下的微波荡漾;我在这海上追逐着欢笑,沉醉于那些年的美好时光。

如果没有遇见你,那段放肆的时光会不会像晚秋枯瘦的黄叶,经不起半丝西风的轻抚,猝而飘落,阳光明媚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一次次幻想的青春却在两次蝉鸣后走到尽头,如今,宛若流年。

台风的来临终于给持续的高温天气点上了逗号,窗外葱郁的枫树轻摇着梢头好久没有这样细腻的观察周围的景色了,如今让自己停留下来,却被它勾起了无限思绪。这一年,想起了那些年。

高一下半期,我们一起进入了“贵哥”时代,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过于骄横,或是因为你过于沉默,我竟对你毫无印象。不知道当时我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形象,我想应该会是“痞子”吧。

放肆挥霍的光阴犹如乘坐于高速奔驰的列车,还没来得及点欣赏沿途的风景,就已经进站了。终于,陌生依然。

真正注意到你实在高二,那时候你依然沉默。

同学都叫你“小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这个称呼感到疑惑,你白吗?还没有我白。至少我这样认为。

渐渐地,对你的了解多了一些,发现你还是一个很友善的女孩。你写字时喜欢用修正液,这应该就是同学叫你“小白”的原因吧。

有缘无份,即使千百次的回眸也只得擦肩而过;有缘有份,纵然相隔千山万水也终要断桥相聚。也许真的是因为缘分,我们成了同桌,也可以说我们成了门神——陨落于班级最后一排,靠近门口的位置。当时的天气还很凉,每当后门打开一次,我们就会被教室外入侵的透入骨髓的冷空气狠狠地折磨一次,偶尔忍受不了寒冷的侵袭,我还会很反感的对出入不随手关门的同学马上一句:随手关门能死啊!

时光像冬日里静静流淌的溪水,虽然无比冰凉,但依旧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做门神的日子里,虽然要忍受冷空气放肆的折磨,但是在我心中仍然遗留了淡淡的温暖,因为我们成了朋友。

我开始叫你张小白,你告诉我说你有好多名字,比如初中时同学叫你小五,现在同学叫你小白,偶尔还会有人叫你寞语。当然,我有时也叫你张白痴。

“你有没有绰号啊?”一次和你聊天时,你用手指掐着嘴唇,微笑着问我。

“呃,有啊,听风。”我思考一会后,甩了一下刘海,略显自豪的说。其实那个时候我挺喜欢甩刘海的,那几乎成了我的招牌动作,而现在,我已剪去长发。

“哦,笔名不算,我说的是绰号,有没有?”你依然掐着嘴唇,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了,很多人都叫我听风。”我揉了揉冻得冰凉的鼻尖,耸了耸肩。

“要不我给你想一个?”你的手指终于离开了嘴唇,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调皮的坏笑。

“好啊,不过我可不要二狗、蛋仔一般的。”我睁大眼睛看着你,满怀期待。

“当然,我才不会那么低俗呢,我感觉叫你赖熊挺合适的。”坏笑依然。

“什么?你才赖熊呢,你这个大白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就没有对你起绰号的水平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不知道当时我的脸色是不是像打翻在白纸上的油彩,只是你已经笑翻了。

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大地慢慢睁开了睡眼,冰封了一季的小河也复原了生机,天气渐渐暖了起来,被寒冷折磨了半个冬天的我们终于从门神的位置上得到了解放。

这次我们的座位处于班级正中央,绝对的黄金地带,很幸运,我们还是同桌。

可能是处于优越的环境就会不思进取的原因,我们玩起了五子棋。那时候我们真的很聪明,两张作业纸颠倒着叠放就成了棋盘,红、黑签字笔也成了“点兵”的工具。起初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玩,但是过了两天却发现全班都开始玩了,更有甚者还摆出了中国象棋。下棋就这样像SARS病毒一样在班里蔓延开来,我们似乎也成了不思进取的代表,我又要说那句你认为很狗血的口头禅了:

罪过罪过、失态失态。

我并不是在刻意炫耀自己的棋术是多么的高明,只是连赢你是十三盘已成为事实,也许你会认为我得意忘形了,好吧,我也承认。

有一段时间,我们谈论彼此有什么特点,我也从中了解到你很乐观,且具有双重性格,你很怀念初中时的无忧无虑,我也是。

我说:“别人都说我像凶神恶煞,你觉得呢?”

你说:“没有啊,感觉你挺好的。”

我说:“了解我的人都这么说.

我笑了,是一种释怀般的笑,因为我们之间已消除了那份看不见的隔膜。

记得有一次你心情不好,沉着脸坐在位子上做题,我问你怎么了,你没好气的敷衍我说没事,我又问你没事沉着脸干什么,让我感觉很压抑,你应该是动怒了,直接甩给我一句你压抑不压抑关我什么。于是我就沉默了,具体地说应该是我怀着郁闷的心情睡了一节课。

待到我醒来,你微笑着主动找我搭讪。

“喂,某人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某某人会睡着呢?”你故作漫不经心。

“某某人看到某人沉着脸,心情很不爽。”我打着哈欠,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哦,这算是某某人在关心某人吗?”你眨了眨眼睛,脸上充满了调皮。

“呃,某人开始自恋了。”我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当时你是怎样的心情,或许有些失落,然而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你的情绪为什么会影响到我的心情,也许只有用你说的那句话才能解释得了——情绪是会传染的。

时光犹如环绕于指间的溪水,任凭手掌松开或是紧握,终会从那微妙的缝隙中悄悄溜走,恍惚间,高二已将走之尽头,而我们之间那份蓝色的感情似乎也变得更加艳丽了。

每当我惹你生气时,你都会撒娇般骂我。你个驴你个鳖你个赖熊,这是你骂我常用的一句,一下把我骂成了“四不像”。我则会用那句连我自己都会感到恶心的改编广告词恶心你——你白我白大家白,小白白才是真的白,小白真白。

按照惯例,高三学校要重新分班,应该是意识到了高三不一定会分在一起,我们偶尔聊天也有了几分伤感。一个晚自习课间,我斜着身子倚在墙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你我相对而坐。

“赖熊,高三要分班了。”你摘掉我的一只耳机,用手指轻划着上面的“SONY”,淡淡地说。

“分班好啊,我早就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故作不屑。

可是事实上我却很怕分班,因为那意味着又要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要分开了,你不觉得落寞吗?”你丢掉耳机,低下了头。

“分开就分开呗,让那些sb都去死吧。”我转过身望向窗外,耳机里正好传来姜玉阳的歌声:

等到岁月无情无声无息秋风落叶/只换来沉默无言的离别....

也许当时你对我的态度很反感,但你却没有看到我望向窗外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更不会发现我心中早已泛滥的悲伤。从学校传出高三分班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刻意回避着一切关于分班的话题,因为我不想让它成为现实,更不想让“32的日子”在高考之前终结。

七月的太阳高傲的炙烤着大地,葱郁的树林也被放肆的蝉鸣淹没,我们终究还是迎来了沉默无言的离别。

分班了,虽然只有一墙之隔,我却感觉隔了半个太平洋,身边没有你的日子仿佛坠入了被巫婆施了魔法的城堡,没有一丝生气;再也不能蹬着你的板凳睡觉了,你是否也习惯了没有人逼你捎带早餐的生活?

那年尽情挥洒的青春已经逝去,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记忆终究成了黑白色。

看时隔变迁故事都被光阴重写/

谁是你现在惦记的人/

那些幸福的心动的历历往事/

让我思念一个已被荒废的名字...

尾记

“——你个驴你个鳖你个赖熊!”

“——你个大白痴,张白痴!”




文章评论

是很想念原来的日子啊!

萤火虫

啊!!!什么时候写的,读着怎么有一种伤感呢?小白看了吗?我要去告诉她.....

exo-L

小白该哭了。。。

陨石。

总是在微风细雨里, 品味幽兰的清净无瑕。 总是在春暖花开里, 感受大海的深沉博大。 总是在咫尺天涯里, 聆听一曲心中的童话。 总是在飘雪的遐思里, 开出一朵圣洁的梅花。

灵韵

青涩的回忆,永驻心间。孩子你写的散文真棒!继续加油[em]e179[/em] [em]e185[/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