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荡漾
゛雨落心弦゛
樱花是一种开在初春的花朵,花期极短,几日而已,但短短的几日,却开出了一场绝世繁华的美,美的凄然,美的断魂,美得看一眼她开到荼蘼后的了断,一辈子,再也无法忘记。
初开的樱花是乳白色的,一朵朵的挂在枝头上,像极了一个穿着纯白布裙的少女,含着一丝情窦初开的羞涩,连花瓣的展开,都似乎是矜持的,矜持的在枝头落定,矜持的等待着开放,等待那一场花开的荼靡。
樱树的枝杈也恰巧刚刚冒出嫩嫩的芽儿,挣扎着,努力的伸展着腰姿,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在努力的成长,想要展示整片的绿,给那朵朵的白。
而整棵樱树,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在风中微微摇曳,想要抖落那些沾染了汽车尾气的尘埃。
我想,那朵朵的白,嫩嫩的绿,一定是樱树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这样的白,被染了尘,这样绿,被迷了眼。我这个看客,亦,也是不舍的。
风儿轻柔的拂过,有些小心翼翼。我仿佛听见了樱树无奈的叹息,有些凄苦。根扎在这里,有些爱,由不得自己!几滴雨,此时,恰巧的落下,我惊愕,是她,在落泪了么?
于是,我有了自己的心事,想要看着那个穿纯白布裙的少女,和那个青涩少年,是每天如何的在充满灰尘的城市里,一点点的成长。
再一次看见那樱花,我惊奇了,昨天还是干净的白,今天却又像极了一个怀春的少女,在脸上抹了胭脂般,有一丝嫩嫩的粉,这粉,不是那妖艳浓重的粉,是淡淡的,淡得干净,淡的舒爽,淡得你感觉到那粉里,有一种期待。不掖着,不藏着。是的,那就是一种期待的粉。
这一夜的锡城降温了,冷冷的寒气侵袭着她粉嫩的肌肤,她微微的颤抖。也许,她是期待着,期待在这个冰冷的夜里,相遇一场叫做爱情的温暖。
透过冷冷的路灯,我看到了那朵朵的粉里,流露着清冷与孤寂。这样的夜,给她增添了一丝神秘的美。却也尽显孤单,孤单里却透出一股桀骜的气息。她的骨子里,是不容辱没的高傲与淡然。淡到我心里有了一丝怜惜,怜惜这娇羞的粉,怎么经得起,这冰冷的寒。她如此的隐忍,是真的在等待,等待那个能够给她温暖的情郎吧?也或许,我若为男子,那个在夜色里观望怜惜她的我,就是她在期盼着的情郎。也或许,只有这样的我,在这样的夜色里,看到了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她。
我知道,我的心,为这夜色里的樱花收拢了,悸动了,溢满了柔情。
原来,花,不一定是要白天来赏的,夜里的她是如此的恬静凄美,美的慑了魂,蚀了骨,却还嫌不够。
再过几日,那樱花必然会开成全身的粉,那粉,应该就是叫做娇羞欲滴吧!粉的含蓄,粉的内敛。比起先前有些稚嫩的她,多了一丝成熟,多了一种安然,许是,她真的恋爱了吧!那成熟的粉里,夹杂着一股子热情,张扬却不媚俗。
在我心里,粉色是娇纵的颜色。雪小禅说,有种媚俗的粉,是二奶的颜色,有些妖娆的魅惑。却没有大气场。
可这樱花的粉,是不同的,不同于桃花的粉,粉的轻佻,妖而轻薄。樱花的粉,粉的沁心,粉的入脾,粉的大气。是一种让你无法忽视的美,无法移步的美。这粉,不论是浅粉还是深粉,都不会让你生出一丝辱没她的杂念,她的粉是纯净的,净到你连呼吸,都感觉对她都是一种惊扰。
樱花开到荼蘼的时候,一眼望去,树上是大片大片的粉,那些随风飘舞的花瓣,以一种凄美诀别的方式零落,铺满了一地,就像铺了一层粉色绒毯,柔软而惊心。那粉,美得凄凉,美的窒息。那是一种透骨的粉,粉得让你心情荡漾,让你不舍,却又让心隐隐的作疼着。
这种粉,雪小禅叫她胭脂粉,她说:她爱胭脂粉的樱花,仅仅因为她的薄命,只短短几日,遍地的桃红陨落,也了断得这样惊心。好像一段私情的了断,即使断了,也是这样的惊心,一大片记忆,落英纷飞,你是你的,我是我的,虽然共过一个春天,记得也好,忘记也罢,曾经有过这一季,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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