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傲江湖大结局剧透。感动啊,眼泪止不住了。
社会百态
盈盈中了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垂死之际,令狐冲带着盈盈来到这冰湖。本想盈盈一死,自己也跟着殉情而死,报答莹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平一指却突然出现,说自己能解三尸脑神丹之毒,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治好后,不得相问,速速离开黑木崖。
令狐冲激动之余,牵动内息,吐血昏倒,醒来之后,平一指已解了盈盈中的毒。盈盈痊愈后,他与盈盈在西湖梅庄成亲,从此归隐,不问江湖之事。
人人都知道他与盈盈是有时候这个女子拿着一条蓝色的发带,在如霜的月色下翩然起舞,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记得她一头长发披泻而下,迎风起舞,如雾如幻,梦里有一片稻田,银色的月光,数不清的蒲公英在四周翩飞,他拿着酒壶坐在麦田里,迎风畅饮,说不尽的安然与惬意。
平一指却突然出现,说自己能解三尸脑神丹之毒,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治好后,不得相问,速速离开黑木崖。
令狐冲激动之余,牵动内息,吐血昏倒,醒来之后,平一指已解了盈盈中的毒。盈盈痊愈后,他与盈盈在西湖梅庄成亲,从此归隐,不问江湖之事。
人人都知道他与盈盈是有时候这个女子拿着一条蓝色的发带,在如霜的月色下翩然起舞,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记得她一头长发披泻而下,迎风起舞,如雾如幻,梦里有一片稻田,银色的月光,数不清的蒲公英在四周翩飞,他拿着酒壶坐在麦田里,迎风畅饮,说不尽的安然与惬意。
神仙眷侣,琴瑟和鸣,却不知他夜夜不能深寐,有时候他身着红衣,在月色里对他说,令狐冲,我已经把能给的全部给了你,无论如何,你要过的幸福。然后转身飞走,他伸手想抓,却只抓到了掌心的一缕清风。每次醒来他都汗湿衣襟,隐隐觉得这女子与他有紧密的联系,却始终想不起来她是谁。
总梦见同一个女子日服一日,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郁郁寡欢,或喜或悲,不管什么情绪总是归结在梦中那个红衣姑娘的身上。
盈盈关心询问,他每每想与盈盈说,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日积月累,仿佛有一道屏障坚在他与盈盈之间,人前二人恩爱依旧,可是夜深人静之时,二人却相顾无言,再无当初琴箫和鸣的默契。知道那日,老头子带着女儿老不死来梅庄访友,老不死无意中说出她曾在冰湖旁边看见平一指把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姑娘沉在湖底,老头子笑言不知这个杀人名医在干什奇怪的勾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却猛然出动令狐冲的心弦,难不成自己所梦见之人竟与当日平一指解盈盈之毒密切相关,他向盈盈禀明心中所想,便要去冰湖查明真相,盈盈眼神一愣,竟微微出神,便要和令狐冲一同前往冰湖。
二人来到冰湖,不知为何,盈盈忽然感到一股悲意从心生气,不觉流下泪水,停下了脚步,走在前面的令狐冲感到了盈盈的异样,感觉不对,便回过头来,就在他看到盈盈充满泪水的双眼时,三个字从盈盈口中吐出。
“令狐冲”。 听这一唤,令狐冲一怔,同那语气一样,那眼神,三分伤感,七分不舍与眷恋,与令狐冲对视,他发现,她这眼神,曾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令狐冲忙问其故,只见盈盈闭上双眼,猛地摇了摇头,眼睛再次睁开时,那牵动他内心的眼神,已然不在。但令狐冲看着盈盈,新婚燕尔,本应浓情蜜意,自己却安暗生心魔,连累她憔悴不堪,怜惜之心大起,他反手把盈盈拉入怀中,“盈盈,我心中有一件事,必须弄明白,如若不然,我终身都不得安宁,你放心,待查明真相,必会回来,到那时,你我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听他说完,盈盈身子一颤,“冲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盈盈,你为什这么问。”
“没什么,冲哥,既然这是你心中之事,你便自己查吧,我回梅庄等你”不等令狐冲答,转身便走了,忽而又回过头道“盼你不要忘了夫妻结发之情。”语罢,便真的离去。
“不要忘了夫妻结发之情。”令狐冲站在岸边静静的想着盈盈的告别之语,莫非盈盈知道些什么。只觉得心乱如麻,所有乱糟糟的情绪都堵在胸口无法释放。此时令狐冲已站在冰湖岸边,望了脚下如镜的水面,与水中倒影对视一眼之后,便抬起头来。
“平一指,你出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让你救盈盈,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救盈盈,那被你沉入湖底的女子到底是谁,平一指,你出来。”
半晌,平一指的声音从林中传出,“令狐少侠,往事不可追,你既已忘却前尘,不如就当红尘发梦,回去过你与世无争的生活吧,有很多事,于你无益。
我曾答应一位故友,保你一世安稳,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辜负了别人为你付出的一切。”
令狐冲扑通跪倒在地,“先生不知,令狐冲夜夜不能深寐,求先生告知真相,解我心头谜团,令狐冲感激不尽,先生若不肯,我宁愿跪死在冰湖之畔,到那时,平先生还有何颜面去见那故人。”
平一指沉吟良久,“也罢,我本来就不赞同她如此委屈自己,告诉你也好,也叫你知道辜负她究竟有多深。冰湖之底有你想要的答案,你想知道,就先去冰湖之底看看吧。”
令狐冲站起身,调匀内息,纵身跃入湖水质中。湖水冰冷刺骨,纵然他此时内功高深,已入当时高手之列,内里护体仍觉浑身发冷。隐约间他耳边突然响起女人的声音,“你可知,这冰湖是**月神教的圣地,这湖水就是人生的轮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我,葬在湖底,来世,我愿做安然的女子,与你携手与共。”是谁?是谁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是谁?
令狐冲只觉头痛如绞,但还是暗暗运功调息,慢慢接近冰湖之底。只见冰湖正中的底部有一块巨大的寒冰,寒冰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红衣服的女子,他越近寒冰越觉得内息越乱,渐渐感觉呼吸困难,但看着那女子,却有一股无由来的执着从心底升起。
他来到她身边,轻轻握住那女子的手,只觉得入手冰凉,却又如此熟悉,好像自己拉过这手千百遍,只觉得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放开这只手。恍神之间突觉心口被重锤擂过,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令狐冲一下觉得自己深处冰湖之中,一下又觉得自己深处烈焰之下,忽冷忽热,浑身的内力好像不受控制,在经脉里游窜。这种感觉实在好熟悉,自己何时受过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自己全无记忆?“东方,你放心,我令狐冲烂命一条,不会死的。”自己在和谁说话,东方是谁?
眼前忽然一转,仿佛来到黑木崖的万丈悬崖智商,自己手拉住悬崖的蔓藤,拉住一个身着华贵男装的人,高喊,“拉住我,拉住我。”不知为何,他能感到,这人是位女子,而且他不想放手。
可她的手却毫不用力,完全是他死死拉着她的手,恍惚只见两人又对了几次话,令狐冲脑海里只记得那女子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最终,她运气内力,轻轻一张,把他送上山崖,却不伤他,自己,却落入万丈深渊。
令狐冲被送上崖后,又回到崖边,望着她下落身影,高贵而孤单,艳丽而炽热,哪怕此时已几乎看不见她,那双眼神,却狠狠地射入了他心里。“东方不败。”终于,令狐冲高喊出这个名字,好像被封堵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出口,往昔的记忆终于喷涌而出。“啊!”令狐冲大叫着惊醒,他想起来了,想起那个女子,那个和她在麦田里对酒当歌,击节舞剑的女子,那个在群玉院为他输入内力疗伤的女子,那个在思过崖上因误会同睡一张床,与他相互喂招的女子,想起了哪个为就他冒死上雪山上寻找雪狼但的女子,想起了那个从背后拥住他向他表白的女子,那时候,她说过深深的湖水,想起了她重伤之际,每次睁开眼睛,总是那抹紫衣在背后支撑着他,他垂死之际,她拉着他艰难前行,想起了决裂的一剑,想起了思过崖上的恩断义绝,想起她月下红衣翩然如梦......是她,此生令狐冲绝不该相望的女子-东方不败。令狐冲翻身坐起,发现平一指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他一把拉住平一指,“平先生,我已经全想起来了,东方不败不是堕崖而死了么?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我有很多事想不通,我要亲自问她。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嘴里这么说着,但想到刚才湖底那名女子,令狐冲心底不由得一紧。
平一指指向隔壁的屋子,“你要找的人,她就在那里,有些话,你本可以亲自问她,可惜,当她愿意讲给你听的时候,你不愿听,你想听的时候恐怕她已经不会告诉你了。”
令狐冲猛地下床,跌跌撞撞的起来,奔向隔壁的屋子。
进入屋中,令狐冲呆滞了,刚刚湖底那块冰玉,就在屋中,冰玉中间被凿出了一定的空间,而她,那名红衣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宁静安然,恍若熟睡。她的头发披散在四周,让他记得,那天那夜那片稻田中,就是这头长长的青丝,在月光下绽放出那样美丽的光芒;看着她紧闭着的双眼,让他记得,当他们在思过崖上练剑,那眼里是真诚的笑意和无比的满足;她的嘴唇依旧艳红,或许是吻过了谁的唇,唇瓣上的口红深浅不一,略显斑驳,让他记得,那夜离别......离别时,她说,你一定要幸福。
这是他记忆深处的容颜没有一分更改,可是她却再也不不能为他舞剑,陪他喝酒,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不一会儿,他动了,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冰冷而没有温度,“东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告诉我,你告诉我......”想起她落崖的那一幕,他早已肯定她的死因,却不住问着。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死,你不要死”泪,从他眼里流出,然后落在她脸上,一滴一滴,他想止住泪水,因为他不想自己的泪打花她那夜精心粉饰的脸,但是,他做不到。他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放开心中的一切,对落下悬崖的她说我早已爱上了你而不只是你永远在我心理。但如果可以重来,他便什么都不说,松开抓着岩壁的手,随她一起落下崖去。“令狐冲,东方教主已经死了,你不必做这种种痴情之态,他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好好珍惜她,如今她死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你要的真相,我马上会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听了不要后悔。”不知何时,平一指进了房中。
令狐冲抬头望着平一指,心理突然涌上一丝恐惧,他预感这即将揭示的真相足以毁灭他的余生,颠覆他的一切认知。
“这个故事真的很长呢,该从那里讲起呢。”平一指望了东方不败一眼,眼里露出敬佩之色,便转头遥望窗外,负起手来“唉,就从我第一次见东方教主开始讲起吧,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十几岁,打扮的是个男孩子的样子,是由黑木崖当时的主人独孤求败带回来的小徒弟,独孤求败说她是习武的天才,那时,黑木崖上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小伙子,直到有一天,她病了,独孤求败让我去给他诊治,我这才发现她是个女孩子,他求我为她保守秘密,说如果被人发现是个女孩子就不能再跟着师傅习武,她于乱世之中被父母抛弃,又与亲妹妹走失,她只想变得强大,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感于她的韧性,答应下来。为了习武,她付出的努力是常人无法想像的,她的孤独也是无法想像的,独孤求败很是喜欢这个徒弟,对他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就在东方教主上黑木崖后的第三年,任我行这个叛徒,暗算独孤求败,独霸黑木崖,那时,我本想跟任我行拼个鱼死网破,为独孤求败报仇,可是东方教主拦住了我,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我们势不如人,不如暗自隐忍,等待时机为独孤求败报仇。
她假意投靠任我行,终于在两年之后,等到五岳剑派进攻黑木崖这个大好时机,我把任我行吸星大法的罩门告诉她,她一击得手,终于为她师傅报了大仇。江湖上人人唾骂的那个方不败是背信弃义,不男不女的叛徒,可是只有我平一指知道,现背信弃义的是他任我行。”平一指睥睨令狐冲,“东方教主本想告诉你她的身世的,在你和圣姑一起攻上黑木崖的时她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一句恩断义绝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令狐冲,你扪心自问,竹林一役,若不是教主对你手下留情,你焉有命活到今日。”
听着平一指那带着无奈与悲愤的言语,令狐冲只觉得心口犹如乱箭齐发,鲜血淋漓。他想起黑木崖上那翠绿欲滴的竹林,想起那鲜艳的红衣,想起她说的那就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人,想起了自己的那句我和你已经恩断义绝。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自恃清高?还是相信了任盈盈腐女所说的,东方不败是个不男不女的杀人魔头?亦或是看见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自称是教主入幕之宾的杨莲亭?无奈的苦笑一声。
恩断义绝,自己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出这句话,她又是已怎样的心情听着自己的指责,自己之说她心狠手辣,却不知她年少坎坷,即使自己狠狠伤害于她,生死之际她还是手下留情,一死换自己一生。
平一指仍旧站在原地,表情倨傲,仿佛正在欣赏令狐冲的痛苦。
“令狐冲,如果你觉得够了,以后的事情,我可以不说,你还是回梅庄去吧。人你也看到了,逝者已矣,你大哭一场以祭故人也就够了,速速下山,不要来了。”
令狐冲猛然转身,抓住平一指的衣襟,“说,我要你说,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要你说!”
平一指拂开令狐冲的手,“好,既然你执意要我说,那我就全告诉你。
令狐冲,单日你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昏迷不醒,连我都束手无策。你可知灵鹫寺的方证大师为何要你拜入少林门下,传你易筋经?”
“为什么?”令狐冲问道,不知为何,他感到心里漏了一拍。
“哼,那是东方教主答应在灵鹫寺面壁十年,作为传你易筋经的交换!你可知道,你重伤之际拉着你四处求医的是谁?你清醒后消失不见的又是谁?”
面对平一指的质问,令狐冲低下头,一声不吭,但他已经明了,只觉得冷汗一滴滴从自己额上滴落,是啊,自己每次和盈盈提到少林寺,她都支吾不语,自己把梦半醒之间,就是东方在照顾自己,清醒之后自己身在灵鹫寺,而后东方踪迹全无,很多以前来不及考虑的细节现在全部涌入眼前,是东方,她为了自己甘愿在少林寺面壁十年,一命换一命求的易筋经为自己疗伤。“令狐冲,你已经想明白了,对了?
教主她以身犯险,明知道自己是邪魔歪道,明知道少林上下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如此之为救你一命,她以自己换你,你可知道为什么?只因你教会她情爱滋味,她重你爱你,甘愿为你舍命。你是怎么对她的呢?你师傅骗她你死了,让她走火入魔,让青城派有机可乘。
她若不杀他们,你难道让她束手待毙,人人都知道东方不败是邪教妖人,只有你应该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带你,你却只看到了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将她与你的点点滴滴抛于脑后。现在,你可知道了吧。”
令狐冲此时好像回到那片树林,他看着正派人士的尸体,冷冷的推开看到他出现扑上来拥抱她的女子,看不见她眼里的焦急与欣喜,看不出她苍白脸色与身上的伤口,甚至直到现在,才感受到那一刻浓浓的爱意,那迟来的爱意......
而自己,只盲目地指责她,为什么杀了如此多的人,误会她杀了定逸师太,拔剑相向,又一剑刺穿她的肩膀,令狐冲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自己长剑刺穿她骨肉所发出的声响,自己看到了她眼里含而不落的泪珠,”她说“说我负天下人,你们天下人又何尝善待过我,连你都和他么一样。令狐冲,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相见就是陌生人。”
她对他的爱,是那样火热,却因他的愚昧无知,顷刻间消散。令狐冲双目赤红,抑制不住浑身颤抖,他一步步走到寒玉前,看着玉中的东方不败,伸手抚摸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好似想抚平长剑刺穿的伤口,好似想安慰这女子看不见的深深的伤痛,带着满腔的追悔,和已经迟到的满腹柔情。 “教主走火入魔,伤重而回,回到黑木崖养伤,教主出关之时,你已就任恒山掌门,与神教圣姑的私情也已昭然天下。她自此性情大变,愈发喜怒无常,那个姓杨的小子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她便放纵他,认他违反教规也不予理会,白日里她纵情声色,可是晚上我总是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廊下。有时喝酒,有时吹笛,冷冷的不发一语。她内伤本就未曾痊愈,如此与自杀无益。无计可施之间,我只能前往华山,求风清扬来解劝,风清扬是独孤求败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他能救教主一命,祝她挣脱这段孽情。
风清扬来到黑木崖,与教主彻夜长谈,我听他劝说教主对你收出真相,教主言道‘他不会相信我,我又何必多费口舌。这天下人皆负我,求一人真心待我,本就是我错了,是我痴心妄想,所有的苦果只我一人吞下就好,这不过是我应该受的。’这便是教主的骄傲,一名女子,能够做到如此,让我好生钦佩。
风清扬解道,‘你若不说,又怎知他会不相信。人生无常得一真心相爱之人应该更加珍惜,冲儿那小子我是了解的,他心中必定有你,解开误会,你二人必能相守,到那时,还理会这愚昧的天下人做什么?’
教主听风清扬解劝,终于决定再试一次,她用了一夜时间,写下一封长信,向你诉说种种根由,并告诉我有意散去教众,与你归隐江湖。”说到这里,平一指眼中的敬佩与向往顿时变成了不屑与嘲讽,看向令狐冲,看的他心底发凉。 收回目光,平一指低下头叹息一声,继续向令狐冲道出教主的苦衷“可是还没等她把一切安排好,传来了你陪同任我行父女攻上黑木崖的消息。令狐冲,你可知这对她来说宛若晴天霹雳。我亲眼见她一点点撕破信筏,撕了良久,再用内力一点点将无数碎片震得虚无,我想再劝,可还未开口,她便回头冲我宛然一笑,你却想想她的心该有多痛。”
听到这事,令狐冲感到浑身无力,拥有极高内功的他竟无法支持自己站起,踉跄几步,便扶住那载着东方不败身体的寒玉缓缓将自己撑起,勉强站直,寒玉中那刺骨的寒冷传入他体内,他却并不用内力驱寒,而是紧紧的用双掌贴着寒玉,感受着那份冰寒,他想到,东方撕信的时候,她的心,也就如这般冰冷吧。
看他这样子,平一指也只有无奈的摇头,“然后东方教主跟我说道,‘你不必多言,我东方不败本就该被天下人辜负,否则,我又如何该叫东方不败,罢了,罢了,罢了,既然他们都要我死,那么我就看看天下负心人要如何杀我。’”
平一指话罢,只见令狐冲深情地望着东方不败,望着她那依旧绝美的容颜,那份绝美之上,还有一道凄美的疤痕,这是他与她在竹林决战时,她被藏在暗处的任我行偷袭所致。她不像是死了,好像只是沉睡,或许下一秒她就会睁开眼睛,笑着看他,对他说,我听你的,不杀人,然后拉着她在奔到那稻田上,为他舞剑,为他唱那首童谣,给他送肥鸡和美酒,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但他知道,绝不可能。
“上天作弄,我们今世,便是有缘无份吧。东方,你写了一封信给我,是么,信上写了什么?你又没有在信里大骂我令狐冲是个忘恩负义的绝情之人。”
令狐冲仿佛看见,她坐在桌前执笔,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把纸丢掉重写,用自己生平从未用过的迫切语气想自己笨拙的表白她的感情,她忽而蹙眉,忽而微笑,或喜或悲,前者百转,但信上所有的内容,总是归于令狐冲这三个字。而这封倾注了一生感情的信,有时因为他,而灰飞烟灭。
“东方,当日,我虽陪盈盈和任我行一起上黑木崖,但是我本意是想保你一命,不叫他们至你于死地。当时,我虽然误会你杀了定逸师太,误会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却从没希望你死,我当时若不是见了那个跟我面目相同的小子,我断断不会说出恩断义绝这句话。东方,你信不信我,你起来告诉我,你信不信我,说啊......”
令狐从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着,寒玉的冷气之中,仍能问到她脸上的胭脂香味,而她,却无一丝反应。此时,他的泪早已止住,脸色平静,心中却萌生出一个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而且也从未敢有过的念头:东方,你知道么,如果可以重来,我宁负天下所有人,也不负你东方不败。
他之前的经历的许多事情,名门正派竟然因为名利思想残杀,自己一直尊重的师傅竟有着如此的本性,刘正风与曲洋本应是敌人却结为知己,身为魔教教主的东方不败竟然可以为他舍弃一切......这些事,改变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所谓正邪不两立,但这乱世江湖,又何为正,何为邪?加上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很早以前,就深深的爱上了她,不过是纠结于世俗而一直自欺欺人。以致今天生出这一念头,只可惜为时已晚。 “令狐冲,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无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再醒了。当日,教主与你竹林大战,凭她的武功,即使有伤在身,你们也仍旧不是她的对手,令狐冲,你知道你们最后胜在哪里?只因为,她虽恨你负心薄幸,却仍不舍杀你,令狐冲,你是承认不承认”平一指透过窗,看着那平静的冰湖问道。那语气却不带有半分质问,而是十分的惋惜与伤感。
令狐冲此时已颓然坐在地上,背靠那块寒玉,“她虽恨我负心薄幸,却还是不忍杀我。是,我承认,她宁可自己堕入万丈深渊也要救我,她为何救我?是了,是因为她虽恨我,却还是深深爱着我。我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挽回,但是却......唉......”嘴上说着,心里也想着,东方,你又何曾知道,那时候,连我都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呢。
此时的令狐冲深深的看着东方不败,刚才的话好像是对平一指说的,却全是想要说给东方不败听的,只是这迟来的话语和迟来的柔情,与东方不败那封自作自毁的信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缓缓真起身来,说出的话就像就像他此时的眼神一样,那么空洞,没有意思情感,“东方,她真的于黑木崖底丧生?那么那夜约我冰湖相见的人又是谁?话已至此,先生实不必再有任何隐瞒,先生究竟以何解了盈盈的三尸脑神丹?我醒后为何全然忘记了东方不败。”
平一指叹息一声,拉过身边一张木椅坐下,看着令狐冲的眼神说道,“东方教主堕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风清扬所救,教主本万念俱灰,一心求死,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得知你将与圣姑成亲,她想在死之前去见你最后一面。我当时想到了神教中人人必服三尸脑神丹,怕因为圣姑的毒你再迁怒教主,令她伤上加伤,忙去阻拦,只盼着时间越拖越久,这情商就能少一分,终究能保她一命,可是她始终没有听劝,仍然与你定下冰湖之约。”
令狐冲心中暗暗自嘲,是啊,自己是那么的迂腐愚蠢,若是当初她来找我,我必会生她的气,令狐冲啊令狐冲,你怎就如此不开窍。不等平一指话音落下,令狐冲就接着道“那夜,她与我约定冰湖相见,更多的却是想从他那找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医治盈盈的伤,这样我才能偿还盈盈对我的恩情。”诉说着他与东方不败最后的相见,自嘲之意更浓。
现在想来,那夜,她身着一袭红衣,美的不似凡尘中人,想必为了她与我最后一次相见,精心打扮,他却毫不在意,但她,抱住了他,轻轻吻上他的嘴角,在他的耳边说,令狐冲,我祝你一世安稳,幸福美满。
这个女人,不懂爱情,从不亲昵的叫他,每次只唤他的全名,却又那样的爱着他,自己呢,满心都是如何取得解药,满心以为以后的日子还长,只要解了盈盈的毒,自己就可以无愧于心,但自己却没有看出她眼里的决绝。东方啊东方,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又有怎样的命,配你如此的付出。他心里这般想,却无丝毫的幸福与满足,而是生出无尽的苦楚...... “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不必考虑身后只是。你不叫出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也无妨,我只与盈盈同死便是。”
呵呵,这边是我当初对她说的话,这般绝情,想她的心,必是很痛吧。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拥住她,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心意,那又该如何;如果自己在她翩然远去的时候拉住她,那又该如何?
令狐冲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最后相见时东方不败的那双眼睛,最美丽的一双眼睛,却那么悲伤,而自己正是这悲伤的源头,是自己,把本该高高在上的她拉入凡尘,累她堕入爱情的深渊,自己却始终没能好好呵护她,最终辜负于她。
“所以,她在见我一面之后,终于自杀身亡了么?原来终是我害死了她,我令狐冲自认为一生无愧于心,竟害死了我最爱的女子。”想那敢爱敢恨的女子,放下至高无上的地位和骄傲,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一切,令狐冲满眼凄然。
“令狐冲,他是你害死的不假,但是,她却不是自杀身亡。”
令狐冲闻听,瞪大眼睛,“那她究竟因何而死,难不成竟与盈盈的毒有关不成。”
平一指没有接话,只是慢慢的走到那寒玉之前,“令狐冲,你可知,当日教主并没有欺骗你,三尸脑神丹本就没有解药,那所谓的解药也仅能缓解读毒发的时间,而且,这种解药服食过久会渐渐迷失本性,如行尸走肉一般。可是,名泉天下只有我知道,要彻底根除三尸脑神丹,只有一个办法。”
“究竟是什么办法?”令狐冲急忙问道。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平一指用手指向东方不败的尸身,“你看,我用这万年寒玉,把教主的尸身封在冰湖之底,她的尸身可千年不服,哪怕是现在敞露在空气之中没有完全封闭,也是一样的。但你知道么,虽然千年不腐,这却是一具没有心的尸体。”
令狐冲浑身颤抖,只觉得全身么有一个地方听自己使唤,一颗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隐隐猜出真相却不敢确认,面如土色,唇齿惨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令狐冲,你果然是聪明人,看你的表情我也能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没错,想要根除三尸脑神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有一个活人在极寒之地,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换给中毒之人,中毒之人换上心后,三年之内偶有受此心的影响,毕竟这颗心并不是在你体内生长,但三年之后,便一切无恙。换心以解毒,这就是三尸脑神丹自古无药可解的真相,试问,世上有什么人愿意活生生的挖出自己的一颗心?”
她......她为了自己,为了成全自己,哪怕是死也要为我付出,令狐冲,你怎就能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我......我不相信”明知平一指不会说谎,自己却不愿意去面对。令狐冲只觉胸口一阵气闷,一口鲜血喷出,昏迷不醒。她为了他,便是不能全尸而死,也心甘情愿,而他,却迟迟没有发觉。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冲悠悠转醒,令狐冲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平一指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桌上放着一只盒子。
令狐冲有一阵迷失,刚才平一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想,他猛地做起,看着平一指,仿佛希望平一指告诉他,他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平一指的谎言,希望平一指告诉她,寒玉中躺着的人只是一个很想东方不败的人,东方不败只是受了重伤,在一处地方疗伤而不愿见自己而已,可是平一指只是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他。
半晌,令狐冲叹了口气,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无力的问道,“平先生,你是说东方为了救盈盈,所以把她的心还给了盈盈么?”
“正是。”平一指这一答,让他最后的意思希望破灭。
“好,既然如此,我再问平先生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昏迷中醒来就彻底忘了东方不败,我相信这也是你动的手脚,请你原原本本的把当日在冰湖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令狐冲此生就算死也可以闭眼了。”
“好,我就细细说与你听。那日她从冰湖边回来,一日比一日消消瘦,你只直那些时日圣姑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却不知如此下去教主也必死无疑,正在我愁眉不展之际,风清扬送给我来一物,此物叫做九转断情香,如若点燃,有人问之,除非再见,尽望前尘,我本打算给教主闻此香,并带她自此归隐,此生再不与你相见,自可以彻底忘记你。哪只,我趁她睡着,刚刚点燃,她竟一下挥灭。
他对我说,‘平一指,九转断情香?想不到,你手中竟有这样的宝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我宁愿死,也绝不做逃避的懦夫,令狐冲就像植在我心头的一根刺,碰之痛,但是拔,却是死。忘却前尘对我来说于行尸走肉无异,我东方不败,虽是女子,却也顶天立地,算了,他虽负我,我却终不付他,终用这条命殉他也就罢了。’东方教主对自己,是如此的骄傲,对你,却终为你着想。
他知道你一定会带圣姑来这冰湖边殉情,特意嘱我在冰湖边等你,用自己的心换圣姑的心,解开圣姑身上的三尸脑神丹。在你心神不不稳之际,让你闻这九转断情香,她既已换心而死,世上自然再无东方不败,你既见不到她,自然也不会想起前尘,如此,就算她彻底断了这段情。
当你欢喜的与圣姑在梅庄成婚,享尽幸福,她就孤零零的被我沉在冰湖之底。令狐冲,这就是真相,你如今听明白了,你欠他的你要如何来还?”
令狐冲呆呆的坐在床上,久久没有一丝反映,好像这天地万物全都消失,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再与他无关。
他站起身来,对平一指说,“平先生,你能再让我看她一眼么?”
“请便。”令狐冲再次来到寒玉之前,再看见这绝美如生的容颜,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抚摸她闭着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嘴唇,这是他心爱女子的容颜,这是就算有九转断情香都不能使他彻底忘记的女子,她向一颗固执的种子,坚定的种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发芽,悄悄占据在最柔软的地方,又悄悄的长大,终于长成参天大树。
自己总认为一辈子很长,只要不似,总会有相见的机会,总会有解释的机会,只要报答了盈盈对自己的恩情,自己便是自由之身。可是却没想到她的一辈子竟然如此之短,短到自己在没有机会与她相见。他死了,躺在这里,当他为盈盈中的毒焦心不已时,她正独自一人承受痛苦,无人倾诉,无人照顾。
当自己欢欢喜喜的迎娶盈盈,她正孤零零的躺在冰湖之底,盈盈是她仇人之女,她却为了自己舍身救她,她自以为盈盈是内心挚爱,怕盈盈死后我跟着殉情而死,她救的不是盈盈,而是我令狐冲。可惜她至死我都没有让她知道,她才是我毕生所爱。平一指说得对,逼死她的不是别人,逼死她的是我,是我的固执,亲手把她逼入死地。
令狐冲此时忽然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师娘叫教自己年过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一年过得,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他当时不懂,师娘说这首诗是这个人写给他死去的妻子的。此时想来,只觉字字锥心,字字滴血。
“平先生,东方临终之际,可有什么话留给我。”
“此生以了,她与你,已无话可说。”
“可有留下什么东西?”
平一指略一沉吟,“罢了,即便是九转断情香都未能使你彻底忘情,教主泉下有知,相比也愿意让我把此物交还与你。”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盒子,递给令狐冲。
令狐冲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有一条蓝色的发带,是家常的旧物,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的样子,令狐冲认得,这条发带是东方不败从自己头上抽走,以带当剑,在月光下翩然而舞,想不到,她留存至今;还有一只翠绿的玉笛,他见过东方不败随身佩戴,想必是她心爱之物。
看令狐冲望着盒里的东西出神,平一指叹道“情爱真是难猜物,说这发带,还有个小故事,当日教主与你恩断义绝,回到教中,下令教中弟子杀尽天下负心汉,便把你这发带抛下山崖。不多久,便又悄悄拾了回来,因为她心中,始终放不下你。” 东方教主死了。。。抛开原著不说,这个版本的东方教主是打动我的心了,而盈盈感觉倒像个反面角色,可怜的东方教主付出了这么多,哎,催人泪下啊,文字就这么感人,那电视剧。。。。不想看但又舍不得啊,大爱东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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