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

我是和三妹五妹一起出的家门。她二人要去找个地方，我出去要干什么很模糊。

出门转角上大路走没多久是一个丁字路口，走到路口三妹指着左手口内不远处的大楼说好像就是那儿。五妹拿出地址一看还真是。

就在这时我们几乎同时看到我们对面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独妈妈一个人站在那，瞬间人群都隐去只剩妈妈孤零零一个人，但她是微笑着的。

我愣了一下，感觉五妹人就像被绊了一跤趴在地上，三妹一只手还在拉着她，我本想开句玩笑的，但很快明白她是想给我妈磕头。

三妹似乎是第一个意识到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她拖起不肯起身的五妹嘴里说小五快走，就向右前方跑。

我有点恍惚，有点难过，叫了声妈，她只看着我没有应，便转身对着那栋大楼的方向，任凭我怎样都不再看我。

我忽然发现自己尽管在大声呼喊，但是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因为连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停地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大喊三妹等等我，但我又不肯离开原地盯着妈妈的影子，怕她在瞬间消失。

在极度无可奈何的呐喊里被叫醒。我做梦了。

自妈妈去世以后我还从未在梦中如此清晰的见到妈妈。

难过、疼痛、惊惧、无力，还有对自己未能尽心的歉疚感淹没了我。

天刚刚有一丝蒙蒙亮。我再无法入睡。折腾了好一阵子，看看时间才五点四十分。

有些人不是你刻意不去想就能忘记的。她已经深深在我的心里。

失去有多痛，无法用文字书写和表达。那些陪伴了自己多年絮絮叨叨司空见惯的东西从此便与我自己的生命剥离。

我不能不难过。在这个清晨我对自己说，妈妈我想你，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