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5母校矾中(三、史无前例【三】别了——母校)

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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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史无前例

( 三)、别了——母校
      春节过后,回到了离开三个半月之久的矾山中学。和同学们见面后,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图片。“哎哟!长征队的人可回来了,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把我们给想死了!参加我们的战斗队吧,袖标还给你留着呢!”好几个同学几乎都以同样的话对我说。当时学校里战斗队泛滥,诸如康建章他们的“红旗公社”、崔永清他们的“送瘟神”还有什么“驱虎豹”、“全无敌”“红卫游击队”等;早在我们串联时各地的造反派(战斗队)就风行一时,如哈尔滨的“红色造反团”、北京的“八一八”、开封的“八二四”、郑州的“二七公社”、武汉的“红联总”以及涿鹿的“紅临总”和“卫东”;就连矾山社直单位,也都有了战斗队组织,听说供销社有一个韩素云,她一个人成立了个“骑虎拔牙战斗队”;就在李春林带领县工作组到矾山时,她以“骑虎拔牙战斗队”名义写了一张质疑大字报,从而引起一场风波,结果导致县工作组返回,供销社王占春被调离,王克让的入党转正受了影响,办公室的白玉奎丢了在供销社的饭碗。
     我“长征”回来后,自我感觉这些战斗队已经过时 ,所以战斗队没有引起我的兴趣。没多久,在革命大联合的口号响起后,矾中的战斗队就不宣而散了 。                     
    我们大家颇有兴趣的讲述着三个多月来各自的经历。一位同学讲了曾经
带着食堂里的李万珍李大爷到北京去串联的趣事。他们到北京住在了最高人民法院接待站。李大爷勤快惯了,闲下来时就到接待站里帮厨,得到了接待站的好评,当接待站领导得知李大爷的经历后,就邀请他为串联师生讲课;第一课就引起了轰动效应。人们称其为革命老人,纷纷邀请革命老人作报告。甚至贴出了海报“革命老人李万珍于某日某时在某某礼堂作报告”李大爷这位革命老人红极一时,连续在北京作了好几天报告;从此在北京的历史记录中,在来自各地的串联师生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个“矾山中学的革命老人——李万珍”
   
     矾中红卫兵组建较晚 ,刚开始组建时规定只有贫下中农出身的人,才能进
入红卫兵组织,我们宿舍的同学家庭出身多数都是中农成份,为表示对此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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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我们宿舍集体罢课,后来学
校又在规定里加上了“革命干部子女和文革中表现突出者”大家的情绪才得以稳定。此后的一段
时间内,学校的红卫兵组织基本上取代了共青团组织。除了第一批被组建者外,参加红卫兵者,须首先本人写出申请,然后在全
体红卫兵大会上过半数通过。 
   
    有一天,矾山在泰山庙开公判大会,我校师生由学校领导和工作组带队前
去参会。到了会场只见有关公判人员坐在台上,台下前面,面向人群站着几个胸前挂牌的案犯,我们大家在指定的位置坐下来。我和工作组的老方并排在后面刚坐定,两个带袖标的小伙子来到我们跟前,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吼道:“方天权!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人不知所措;老方先是一怔然后自觉不自觉的站起来,另一个小伙子随手将一块写有“地主分子方天权”的牌子挂在老方的脖子上,将其连拥带推地拖入几个案犯的行列。此后好多天也没看到工作组——方天权。后来才知道由于老方在外面工作,他在老家古城的口碑不怎么好,村里人借口家庭出身,在特殊场合把他给整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也只在那特殊的年代才可能发生。村里人这一胡乱折腾,使得方天权倒运了两三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
间,那天我正从原十五班教室前面过来,发现老方出现在总务室前,只见他胆怯的向前探望,同时迎面也过来好像是事先约定好一伙人。老方壮了壮胆迎了上去,有人问:“你来干什么?”,“取我的行李。”猛听得人群里的崔永清老师高吼“方天权!你认识我吗?我是老崔!”说着一顶大猪头帽子就扣到了老方的头上。一时间便有拧胳膊、按头、拳打脚踢、抹浆糊、贴纸条的,一场群众自发性的批斗就这样发生了。前几天还在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鼓动师生们揭发问题的工作组曾几何时成了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模样。虽然在平时我对老方的印象也不怎么样,联想到公判会发生的事,感觉他一个国家干部,又是工作组,况且他又没有过错,到底是革命行为还是个人恩怨,其实是一场闹剧。想到这些我无心在旁观下去,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离去。到最后也不知闹剧如何收场。也不知那天老方是否取走了自己的行李。

     我们矾中周围都是农村,
落实毛主席的五·七指示中的“学农”,我们可
是得独厚。春末,我们全校师生连同食堂里的李大爷、张贵科,带着行李灶具到虸蚄口公社的焦家梁村开荒种地。我们分住在焦家粱的乡亲们家中,在我们自带的食堂吃饭。我们的地离村较远,中午不回村吃饭,吃食堂给带的干粮。学校还在焦家粱搞忆苦思甜教育,安排食堂做忆苦饭,食堂里用曲曲菜(苦苦菜)和玉米面和在一起做成馍,算是忆苦饭。同学们晚饭吃“忆苦饭”时,没个饱的猛吃;有的人吃过后又买第二次。“忆苦饭”变成了改善生活。究其原因,一是同学们干了一天活饿了;再就是加上曲曲菜放上点盐做出的馍是要比光用玉米面做的窝头可口得多。我们在焦家粱十多天,开了荒,也种了地;同学们的皮肤黑了,但对“粒粒皆辛苦”也有了初步的认识。
    那时候,学校也安排学生的农村下乡,说下乡其实还是“学农”。我和许宝鸿、张仲英三人曾背上被褥到肖家堡下乡,与村里的乡亲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了一个星期。
    我们还曾到过仓上、马槽沟、
燕王沟以及矾山周边的生产队参加劳动。

   1967年10月1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联合发出《关于大、中、小学校复课闹革命的通知》。  年底,学校开始着手第十六班
  
的入学工作;同时也计划着十五班、十四班的升级开课事项。当时报纸上报道了学生上讲台讲文化课的新鲜事。矾中也想时新一下“学生上讲台”;偏偏矾中第一个学生上讲台的竟然是我,估计与韩元珍老师的举荐有关。我要讲的课程是初中二年级数学第一课“一元二次方程”,我必须先学一步,然后再现买现卖。在韩老师的辅导下,我学懂了一元二次方程的原理及其解法。也是在韩老师的支持和鼓励下,我放胆破例走上了讲台,一鼓作气,讲完了这一课,自我感觉还可以。从同学们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们已经听懂了。但事后却没听到同学们一点评价。大概是他们的观念里容纳不下这种“史无前例的新鲜事吧!”只有韩老师说了一句“讲的还行”。

 
    没在意什么时候8354部队卫生队搬到了我们学校,原“少年之家”,成了医疗室。卫生队的思想作风过硬,医疗技术好,看病认真负责,态度温和给我留下了极好印象。卫生队免费为广大群众看病,治好了很多人的疑难杂症,受到矾山一带老百姓的赞扬。一次我耳朵发了炎,到卫生队后,卫生员小范逗我说;“你这叫旋耳疮,如不及时医治,你的耳朵就会被旋掉”他和小魏用药棉把我耳朵里的脓水一点一点的清理

净后,再滴上药水;就这样每天两次 ,一连治疗了六天,我的耳朵恢复的完好如初。卫生队的文书,是个能写善画的才子。王海同学发现后,一有机会就跑到文书的屋里,向他请教。没用了多长时间王海就把文书的绘画技巧学到了手。王海曾冒着严寒胆地,采用比例格的画法,在学校大门口的影壁上,用广告色画了一幅当时最叫好的《毛主席去安源》画像。只是不知在我们毕业离校后,这张画留存了多久。



     在“大树、特树毛主席、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口号鼓舞下,曾在全国各地掀起过大规模的献忠心活动,处处都是“祝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祝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的口号;到处都是《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处处都能听到“最高指示,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还有每天人们对着毛主席像进行“早请示,晚汇报”虽然我历来不喜欢搞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但还是比较自觉地从事上述活动。不知是出于纯真的情感还是受着大潮的裹挟。这些活动一直延续的我们毕业以后。
     
     一九六八年底,初中文化课程没有学完 而学期已超过半年,经历了“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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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殊学生,离
校似乎是人心所向。12月22日,《人民日报》在一篇报道的编者按语中传达了毛主席最新指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毛主席的指示替我们选择了毕业后的归路。学校给我们每人赠送一套精装本“红宝书”——《毛泽东著作》,作为纪念。1968年12月31日我们正式毕业,离开了难忘的母校——矾山中学。走向广阔天地……
  

再见了——曾让您费心,让您伤痛的老师!
再见了——与我朝夕相处,同甘共苦的同学!
再见了——留给我美好记忆,在我心里打上深刻烙印的母校!
 
 

 








文章评论

雄鹰

我们还去三兑,马曹沟等村支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知你去没有。

独上高楼

我是矾山中学第一届九年一贯制高中毕业生。印象最深的就是挖地道和凿石雷,您的数学老师韩元珍也是我的数学老师。

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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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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