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田华

个人日记

 
  饭店辞职的女部长从老家回来了,带着老妈和堂妹,一起到曾打工一年多的饭店找店长。

  堂妹叫田华与演白毛女的著名电影演员同名,但外表一点也没有人家的丝毫气质。刚满十六岁的她个子一米六多一点,身材较高长的匀称外,其余再看不到多少优点。皮肤也许是晒的成了上下通黑,脸上略带一点高原红,脸腮上有一点零星黑点,看上去家境不是很好,也许是营养的问题。留着一条马尾辫,长的一个枣核头型下巴很尖,五官长的就是眼睛不好看,一双略眯的斗鸡眼,把好端端的五官大打折扣,最关键是她的嘴比较大,和演员姚晨有的一比。她若不笑看上去还很恬静,但她偏偏爱笑,也许从农村到了大城市心情舒畅,加之本身就是大笑姑婆类型。堂姐和母亲都很文雅,就田华有人无人有事无事都要张开大口憨笑,弄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有病的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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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华家乡是老八路的总部所在地,那里是贫困地区 ,这些年很多人出来挣钱打工。堂姐辞职是挣了些嫁妆钱,由老家人给找了一个婆家,回去结婚生子,留在家乡不出来了。这也是很多农村女孩的一直走的路线,打几年工岁数大了,在外没有收获就回家乡落地生根。

  堂姐走了,留下母亲照顾堂妹,几个月家乡有事母亲也走了,看不出田华一点心情忧伤和不爽,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田华是做服务员岗位,每天给客人往桌上端菜,下班时收拾餐桌打扫卫生。客人经常需要时喊一声“服务员”,田华用她几乎男生的大嗓门应声大喊“你好”,这一嗓子让有的客人不禁使劲多田华几眼,
好奇这声音是否是从这年轻女孩嘴里发出来的 。

   有的客人就拿她开心,“华啊,再给加个汤吧——,华啊,给我帮忙打碗小料——,华啊,喜欢我不,我可是有车有房——”。看着欢快走来走去,漏着满嘴上下大牙满脸笑意,客人所云她半知半迷的样子,客人们心里得意极了。

  但不是所以的客人都欣赏心地单纯的田华,一位穿着富态中年女客问田华“洗手间在哪里?” 田华大嗓门说道“往右面拐!”“你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不耐烦吗?”“没有”,田华这时嗓门有点沙哑,听起来一点也不歉疚,其实就没有必要歉疚,但了解田华的人都知道,她嗓子发出的是真恳的声音。

  “找你们经理来,这个服务员是什么态度,我们是来消费的,不是来受气的,你们经理马上就来,立刻给我道歉!” 

  费了不少唇舌,才让不依不饶的女客人把怒火逐渐平息下去,一个嗓音让客人如此敏感。

  “看那个傻样,每天高兴个啥?不怕嘴笑的扯裂了!晋东南尽出傻女,真的一点不假!” 另一些女服务员评价田华。

  其中一个服务员是忻州地区的,长的百里挑一,真不愧是古代四大美女貂蝉家乡女孩,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长的高鼻大眼很像混血种,做模特都是不错的材料,可惜文化较低性格有些孤傲。

  接近下班这女服务员和几个相好的同伴,点了一桌佳肴,专叫田华过来服务。

  “你菜也不会放啊,摆的乱七八糟的———”,“你会不会说话温柔点,你是男孩吗——”,“想不想做了,汤都干了你还在那杵着,是在想相好的吗——”。终于田华气的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躺在餐桌的那女服务员吃饭的脚下,足足半个小时横竖不起来,那女的却若无其事与几个人品尝着佳肴。终于在那女的吃完走后,两个女服务员拉着田华进洗手间,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回员工宿舍睡觉去了。真不知道那傲女饭菜吃的是否还有滋味,看到别人难受自己就很快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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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华虽然很生让她躺地打滚的个女服务员的气,但是第二天就和没有发生过似的,是没有多少心机的女孩。这时已经是冬季,有十几个男女大学生在这里打工。一位做传菜的男大学生过生日,临下班弄了一桌饭菜庆生。田华每逢这种事情都是被邀请者。桌上就数她的嗓门大,来了快一年皮肤逐渐发白,脸色也看起来很红润,只是大嘴一咧,像马一样大白牙齿上下显露,加上带纯带邪的田氏笑容,不由不成热闹中心。

  几个大学生老拿田华开心,斗嘴的过程中,大学生们时不时搂一下或掐一下田华,或像抓囚犯似的反剪她的胳膊,弄的田华都快跪到地上,田华总是没命大嚎叫“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这样这些人才肯放手。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菜,酒也都喝了一些,喊叫的声音更大了,好在客人都早走了,他们打打闹闹更肆无忌惮,三个大学生把蛋糕涂抹在田华工服和脸上,看上去十分好笑。田华也不示弱,也涂抹男生,但三个人被抹的很少,田华就在二楼几十张饭桌间,开始猫捉老鼠般的追逐。满手蛋糕的田华跑的很快,虽然岁数比男生小几岁,但腿长速度很快,很快把大学生追到饭店门外,几个大学生累的气喘吁吁,亏的是三人分散她的追逐目标,田华还是顾及自己是女孩的原因,不然非追到一个不可。

  田华回到店里又抓了两把蛋糕,悄悄躲在店大门后,一位大学生刚进门照直往他脸上抹去。吃了亏的大学生和另外两位,一人抓一把蛋糕,不顾田华的求饶狂叫,把她头发脸脖子和身上,抹的到处是蛋糕,活脱脱像一个蛋糕娃,田华这才认输不和大学生们闹了。赶紧到洗手间把头打上香皂,把乌黑的长发洗净,把衣服换了看不出刚才那场蛋糕大战痕迹。

  田华来店两年了,身材出落的不错,两腿高挑走路青春焕发。说话也带点洋腔,网络语言也学会不少。

“姐今个美不美”,她指着身上新装问道。

  “穿在你身上就可惜了的”,一个年轻服务员逗她说。

  “老娘买的最新潮时髦衣服,你奥托了吧!”

   “你多大了能做老娘,你不怕折寿吗?”

   “今个我高兴高兴,就做你老娘,哈哈哈——”
  
   “我掐死你——”,男生把田华的胳膊折到背后,田华大叫着“我错了,我错了——”,两人打闹在一起。

    田华现在是有时髦的衣服就买几件穿上抖抖,有一次买了迷你短裙,几个男服务员笑她穿的老土,结果第二就不穿了。回家探望父母回来,把长的很长的头发弄成日式卡通刘海发型,人们说她贼眉鼠眼的不配,她就绞成剪发头。人们又说和年龄不符,结果又恢复成以前的马尾辫发型。其实是大家不认可改变形象的田华,喜欢原色原味的田华。

  智能手机她买过两个,闲下来或早晚两头手机通话,与相处不错的店员打情骂俏。有一天她喜欢一个男服务员,那段时间脸很白,不知是真白还是化妆变的白。但不久那男生去了另一家餐馆,过年后田华辞职去了北京,变成了北漂,到一家杂粮馆当服务员。

  也许想换个环境离开曾相思的地方,也许太想挣更多的钱,也许想看看大都市,品验自己同龄人没去过的地方,看看自己生存能力。在这里一月两千工资,到北京挣三千元,与几人服务员合住一间地下室。

  钱多了三分之一,但付出也许更多。北京人说六千八百元都不够生活,田华不到那里人的一半收入,那就不能生活了吗?人心能比天高,人心能静似止水,就看自己的心态。也许过几年会走堂姐的老路回家乡,也许能遇到欣赏自己的人留下,愿无心眼的好女田华心想事成,愿她在异乡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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