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县方言趣味小考

随笔

 

泗县方言趣味小考

/朱 祥

 

    汴水悠悠,拉魂泗州,美丽大泗县有着悠久的历史,泗县话字正腔圆,铿锵有力,表情达意十分准确,说白了就是“掯(kèn)”,在方言上也表现得丰富多彩,彰显着泗县独特的个性魅力,平时泗县人走南闯北,总忘不了泗县方言,还习惯于把它与普通话比较,想对泗县方言为什么这样说而不那样说追根求源。方言讲究意到就行,使生活交流变得便捷,因此方言的演化规律是“尽量简单捷说:四字省成三字,三字省成两字,两字要弱化一个不太重要的字”。网上也流传着一些人所写的泗县话,但用的都是表音的白字,如“海了”,“差麻西”,而没有能深入考证到底该是哪个字,因此让人看了一头雾水。在此,本人结合自己的体会和征求泗县人的意见,按拼音字母的顺序排列,对泗县常用方言的释义、来源、演变稍作探究。


这是个响声词,是泗县人使用频率极高的一个字,用来回答别人的问话,“是的”之意。到底该用哪个字,是怎么演变来的,无从考证,有可能是“啊”和“嗯”的合音,但它回答起来理直气壮,表现了泗县人敢做敢当的做事风格。如:问:“你今天敢说这事是你做的?”回答:“昂!”
别劲

泗县的别劲不同于其他方言中的别劲,其他方言中有“不舒服”或“闹别扭”的意思。泗县方言的别劲是“故意对着干”,也就是“较上了劲”。这个词可能来自于两个人抬框,扁担本来应该同在两个人的右肩或者左肩上抬,这样才能协调,使上劲,可是如果一个放在了左肩,一个放在了右肩,就拗肩了,也就别上劲了。这个词也可能来自于两个人“较力”,如扳手腕。如:“你这个人怎么老和大伙别劲呢?人家要这样,你非得那样。”

戳火

就是故意怂恿人去做不该做的事。说的时候后面的火字读轻声,听起来是“戳乎”。如果追根求源,你会觉得这个词非常生动准确,当一堆火要灭了的时候,你用棍子从底下戳戳或者挑挑,给它增加氧气,它会立即再燃起来,因此也说“戳底火”,这就是戳火的本意。如:“你尽戳火我不干好事,我才不听你的鬼话来。”

糙过去/糙开步子
就是迈开步子从障碍物上越过去。泗县人好说的“糙过去”,“糙开步子”。我说的这个“糙”只是音,究竟字该怎么写,不好考证,很可能是超越的“超”字音误。如:“他的步子真大,这么宽的沟,一下就糙过去了。”“你要昂起胸,糙开大步朝前走。”
 

差马

就是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也说“差马兮”或者“差一马”。这个词,可能来自于古代的赛马比赛,两人冲到终点时,一前一后,分出胜负仅有一马的距离。差马兮后面的兮可能是感叹词,相当于“啊”。如:“今天要不是他推我一把,我就差马兮被车碰到了。”“今天下午睡大掉了,差马上班迟到了。”

当央

就是“当中”、“中间”之意,是泗县人生活中最常用的方言。细细推敲一下,这个词非常生动准确,央,就是中心、中间,中央也是这个意思。可惜的是当年修订词典时,没有泗县人参与,自然得不到高度重视,没有把这个词收入进去。据说一个泗县人到北京出差,在吃饭时对服务员说:“同志,请把这道菜放在当央子。”你看,多形象生动啊,可惜服务员听不懂,这只能说明这个服务员太不了解大泗县了。

歹怪

这个方言在江淮一带说得很多,是“厉害”的意思。但泗县人赋予了它独特的含义,就是“吓人”。从字面看,歹是坏,怪是怪异,这样看来,泗县人对这个方言含义的把握还是非常准确又非常到位的。如:“你今天穿得怎么这么歹怪,差马给俺吓死了。”

逗是的

这个方言用来肯定或附和对方的话,“就是的”之意,“的”字读“di”。“逗”从发音上看,应该是从“就”字演变而来;从意思上看,应该是从“都”字演化而来。如:甲:“这个人从来不说实话。”乙:“逗是的!上天我问他了,他还对我侃空呢。”

捣肚子

也说摐肚子(chuāng du zi),就是吃饭的意思,用棍子把饭向胃里捣或者摐,还能礼貌吗,所以这话多是以前农村妇女做好了饭让丈夫或孩子吃时才说。我小时候常看到村里有一名妇女每天做好了饭后会来到家后,高声喊在场上喂牛的丈夫回家吃饭:“死砍头的,来家捣肚子喽!”喊声响遍半个村子。

得(dei,第一声)劲
可以是得力或着用得上劲的意思,也可以是得意、高兴或洋洋自得的意思。如:“我站在这个地方不得劲,你往那边挪挪好吗?”再如有一首歌唱的是“咱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如果用泗县话唱,那就是“咱老百姓啊今个怪得劲!”

粪萁子

用蜡树枝条编的小框,装上提梁后可以背在身后,以前泗县人好背着它到处跑去拾粪,所以叫粪箕子。它在运输工具落后的年代非常实用,农村户户都有,可以用来背运很多东西,如青草,粮食,泥土,甚至孩子。

粪耙子

用来配合粪箕子拾粪的工具,铁头木柄,在华北叫镐头,除了拾粪,它还有很多用途,挖土,砍树,扒灰,也是当年农村家家户户必备的工具。

粉条子
就是粉丝,从漏粉到成形,都是一条条的,非常准确的表达,只是泗县人喜欢在名字后加一个“子”字,如叫孩子的乳名一样,如“小文子”,“小拽子”,但也倍觉亲切生动。以前一女同事在生活中都说普通话,在家也不例外,一天在做饭时问她母亲:“妈妈,粉丝呢?”说了几篇母亲都没有听懂,最后她急了,说:“俺妈,粉条子呢?”她妈这才告诉她放在哪里了。
干饭
即大米做的硬米饭,泗县人之所以这样称呼,应该是让它有别于面食和米粥。如:吃干饭,得就菜喝汤,不然噎人。

杠家

就是回家、去家的意思,这个“杠”究竟如何写,不得而知,也不好考证,有可能是“到家”的误用演化而来。杠,可能是杠子,以前家里用来顶门的木棍,杠家,就是“到家了,可以把门上杠子顶上了”,慢慢演变成回家之意。泗县的学生在英语学习中,当学到一个单词时无不大笑,就是go的过去分词形式gone,它的读意和杠类似,又有走的意思,学生往往记忆深刻,算是泗县人学英语占了点小便宜吧。如:“你几个继续胡扯吧,俺杠家做饭尅喽。” 另外,“杠”在泗县方言中还有“存在”的意思,如说“那儿杠一家小店”,就是那儿有一家小店。
蛄庸(gu yong)
就是在原地移动身体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有“挣扎”、“乱移动”的意思。这个字也不好写,记得多年前有个泥瓦匠问我:“你当老师的,都是有学问的人。我问你个字看你可会写?”我心想,你能问什么字,我还能不会写。就满有把握地说:“你说什么字吧?”泥瓦匠说:“蛄庸。”这下真把我问倒了,整天泗县人好说“蛄庸蛄庸的”,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个词。于是那人不慌不忙地说:“‘来去’不出头。”边说边蹲在地上,用瓦片划了“来去”二字,又把横上面露出的部分擦去。据说这个词康熙字典里有,我也没有核对过。如当你和某人睡一床时,他睡觉不老实,一会伸腿一会蜷腿的,你就会说他:“你这个人怎么睡觉乱蛄庸,一点也不老实。”再如:这条泥鳅拿出水后,在地上蛄庸了几下,就死了。

胳拜子

就是膝盖。应该是由“可以拜倒在地的骨胳”演化而来。如:他摔倒时磕到胳拜子了,到现在走起路还一瘸一拐的呢。

胳肘子

就是“胳膊肘子”的省略语。如:“我被他胳肘子捣了一下,到现在还疼呢。”

喝茶

单说喝茶,并无什么特别,但要知道,泗县不产茶叶,普通百姓以前也很少喝茶,但泗县人一直好把喝白开水说成喝茶,以前用山芋加水煮出的汤叫白芋茶,水里加了糖叫糖茶,加了绿豆叫绿豆茶,这也见证了泗县人的生活情趣还是高雅的,文化底蕴还是深厚的。如母亲对孩子说:“你舅来了,还不快给他倒碗茶。”
醢了(hǎi le

就是“毁了”、“坏了”。醢了是泗县人使用频率极高的一个词,特别在地处泗县东北部的山头、刘圩那里。由于这个字在书面语中很少使用,一般人不会写它,在书写时常用“海”字来代替。醢了在山东和与山东接壤的苏北方言中使用频繁,泗县的山头、刘圩人以前与苏北接触更多,所以才习惯使用这个词。醢是个很厉害的词,它是古代的一种酷刑,就是把人杀死后剁成肉酱。电视剧“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的主题曲开头就有“瓷罐子怕摔,泥坛子怕醢”。

好佬

就是“惹不起的人”,这个词不仅泗县人使用,其实在全国很多地方的方言中都使用,只是泗县人在使用时,觉得不过瘾,后面还要再加上三个字“二大爷”,这才成了典型的泗县特色方言,如:“俺知道你是好佬二大爷,俺惹不起躲得起可管!”

活销子(he xiao zi

用来形容一个人好动、坐不住,更多含有贬义,即不稳重。以前家家户户的木门都是双扇的,中间加一个门栓用来从里面插门,即销上。门栓子要非常顺溜才好用,想插入就插入,想拔出就拔出,即活动自如的销子。如,大人在训斥孩子时会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活销子样,你坐在那里老实一会逗会死了?”

憨实心了

用来比喻一个人做事死心眼,不知道应变。从古至今,心生八窍,都用通、透、空、畅来比喻一个人聪明,如有心眼,灵通,开窍,而一个人如果憨到心无通透了,也就实心了,还能聪明吗?如:“你不憨实心了,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骗了呢?”

豁牙八
就是牙齿掉落没有扎上。泗县方言用来说正在掉牙的孩子,以前孩子多是八个月扎牙,八岁了掉牙,豁牙八的八字应该由此而来。儿歌唱道:“豁牙八,肯烂瓜。”还有一个笑话:有个老人看到小孩子是个豁牙八,就讽刺道:“小家伙嘴里怎么开个狗洞呢?”旁边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哪想到小孩子回答:“好方便您老先生出来进去呀。” 

假滋

泗县方言使用频率极高的一个词,用来形容一个人故弄玄虚、装腔作势、故作高深。这个词是有来历的,一个人在哪里吃了顿酒菜后,故意炫耀给别人看,咂着油嘴,剔着牙齿,品着滋味,知道底细的人会说他的滋味是假的,即“假的滋味”,方言“滋文假曰”与它同意,应该也与它有关系。有人可能会写成“假姿”,假的姿态,就显得直白肤浅了。假滋还常与“皮”连说成“假滋皮”。如:“你就会假滋,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你个假滋皮,整天只知吹大牛。”

急毛

也说“起毛”,就是着急了、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想发火了。毛应该是毛发的毛,当动物遇到危险或者发怒时,会把毛竖立起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正如怒发冲冠一样,起毛,可能就是由此而来。急毛就是急得起毛的省略语。急毛,还有可能是来自于“因着急而不能细心了,变得毛糙了”的省略语,即发毛。如:“俺等了半天你都没来,你说俺可能不急毛?”“这把锁他老是修不好,变得发毛了。”

尅(kēi

在英语中有两个单词havetake,可以与很多名词组成词组,分别表达不同的含意,我把这两个词叫“万能词”,如have/take a rest是休息的意思, have/take dinner是吃饭的意思,have/take a look是看看的意思。同样,在我国南方的方言中,也有个万能词“搞”,华北的方言中的万能词是“弄”,东北人方言中的万能词是“整”,而泗县方言中的万能词就是“尅”,它同样可以与很多字组成词组,表达不同的含意,尅饭就是吃饭,好尅就是好吃,尅一杯就是喝一杯,尅架就是打架。大家还记得有句流行语叫“泗县的白芋真好尅”吧。

侃空

胡扯,扯淡,撒谎,不讲实话之意。这个方言也很准确生动,常用来表示对对方说话的不信任。有时觉得不够味,还在前面加上个“瞎”来加强语气,即瞎侃或瞎侃空。如:“你就会瞎侃空!前天对我说肉降价了,我一去看,一毛钱都没降。”

垰倒(kā dao

就是磕倒,摔倒。泗县方言的垰应该是磕字的读音演化来的。如:“你走路不注意,垰倒下巴壳子了吧。”

来上
也说“来劲”,就是有力量、有勇气、厉害、不服输之意,用现在流行的网络语说,就是“给力”。按方言的使用原则考证,应该是“来上了劲”的省略说法。如:“你今天真来上,一下子尅了五个大包子。”

六叶子

用来形容做事超出常规、不计后果的人,有时也叫愣头青。这个词其实并非泗县方言的专利,在皖北很多地方都这么说。正常人左右两肺共五片肺叶,据说驴有六片肺叶,所以就用六叶子来骂人了,有时也简化成“六”,如“脊骨背列子——走哪馏(六)到哪”。再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六!”有时还在前面加个“生”来加强语气,如“你个生六叶子,怎么能对你好朋友下这么狠的手!”

撩骚子

就是无事生非的人,喜欢在别人安静时去捉弄人家一下,撩就是撩拨,骚就是骚扰。如当你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或者正在忙于做某事时,别人有意蹭你一下就跑开了,你会生气地说:“你个撩骚子,我好好地在这,哪点得罪你了!”

麻激人

就是疹人,麻是使动用法,即使人发麻,激字时常弱读,因此也说“麻矣人”或者“麻人”。如:“你看你把那个兔子削的,可麻激人了。”

麻利

做事干净利落之意。这个词中“利”字好考证,就是利落之意,可是前面的“麻”该是哪个字,不好考证,我想可能是“马”字误读,即马上之意。也说麻麻利利。如:“这个妇女做事真够麻利的,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桌酒席。”

木珠

也说“算木珠”、“算盘珠”、“木辘骨”, 以前的算盘珠都是木头制的,你不主动拨它它是不能动的,所以这个词也就被形象地用来说一个人行动呆板,不灵活,死心眼。例如,在抱怨一个人不主动做事时会说:“你这个人是木珠吗?你就不能主动一下吗?”
毛辣子
也称毛扒子或洋辣子,夏秋季节有些树上生的一种刺蛾幼虫,身上长着绒毛,毛带毒性,皮肤如果被它爬过,哪怕是毛子飞落身上,都会引起火辣辣的灼伤感。如:他不小心被毛辣子蜇了一下,到现在皮肤还难受呢。

炮子顶的

用来骂人的话,意即该死的,有时也说“枪打的”。从字面可以看出,就是大炮的子弹顶着,一开炮,就完了,用来责备某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你个炮子顶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扑棱角子
指在活动或团体中作用不大的配角,是个略带贬义的词语,但很多时候人们好拿它自谦,表示自己人微言轻,不受重视。鸟或者带翼的昆虫扑棱着翅膀,发出声响,造成声势,就是这个词的来源。使用时,还好在前面加个“小”字,以示更加不重要。如:“你个扑棱角子,你再能也能不出如来佛手心。”“你也不要拿俺太当回事,俺搁这里只能算个小扑棱角子。”

抢头刀子

用来骂人的话,比喻做事太急,总想抢在前头。古代对犯人行刑,有时一次会杀几个,开始砍时刀是锋利的,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干净利落,犯人少痛苦,可是杀多了,这时刽子手的刀就会砍得钝了口,后边的人得被砍几刀,其痛苦和恐惧可想而知,所以犯人往往会抢在头一个被砍头,以求减轻痛苦,这应是抢头刀子的来源。如在责备某人争抢东西或座位时会说:“你看你忙那个样,跟抢头刀子的样。”

人脸盛
也说“橡皮脸”或“木头脸”,多形容孩子不知羞、不给说、专与大人对着干。人脸盛,就是“当着人面表现自己很能、盛气凌人”的省略语,而橡皮脸和木头脸,应该是脸如橡皮或木头一样,不怕捶打,无血无味。如当大人看到小孩子调皮不听话时,会说:“你这孩子就是人脸盛,大人不让你做你就不要做才对。”“我早就不愿理你了,你还不收敛。真是个橡皮脸!”

十刀
即切菜刀,这个名字泗县人一直使用。相传元朝时为了防止汉人造反,规定每十家拥有一把菜刀,做饭时轮流使用。如:“俺家的十刀不快了,剁得豁牙露齿的,得找个戗刀磨剪子的给磨磨。” 

手幅子

即普通话的“毛巾”,这个方言最具泗县话特色,至于“幅”字应写成“敷”还是“覆”,确实不好考证,但根据其意思,应该是“幅”,这个字在古文中本身就是纺织品,即“拿在手里擦手的织物”。这样看来,手幅子还是很形象的。如泗县人到外地出差,在商店里要买一条毛巾时用普通话的语调对服务员说:“同志,我买一个手幅子。”说了几遍,服务员都没明白,最后还是旁边一同去的人帮他说:“他要买条毛巾!”

死砍头的

用来骂人的话,意即该死的,与“炮子顶的”同意,应该由“砍头死了的”演化而来。如:“你个死砍头的,不老实在家待着,你跑出来找死的?”

生坯子

用来骂人的话,指做事有违常规、不成熟的、不成器的人,也可以指败家子。泥土初制成了砖形,还没有进入窑里煅烧,俗称生坯子,骂人时还常和六叶子连用。如:“你个生坯六叶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给拆毁了。”

生葫芦头

用来骂人的话,就是“愣头青”之意,比喻一个人做事鲁莽,不计后果。这个词来源很简单,就是没熟的葫芦,有时也简化成“生葫头”,常和六叶子连用。如:“他这个生葫芦头六叶子,竟然这么狠的手也下得了!”
调到
就是能干,做事周到,一般多用来指持家理财和做家务。这个词就是有调理和周到的合成,如:“这个女人很调到,家里的事都被她操持得井井有序。” 

下湖

即下田、下地,这个方言泗县人从古至今一直沿用下来,以前南方水乡不以种地为主,而以捕捞水产品为生,每天都下到湖里去,古泗州以前就在洪泽湖畔,这个词可以最好地见证泗县人来自南方,泗县一直沿袭着沉入洪泽湖里的古泗州文化。

下巴壳子

就是下巴或者下颌骨。说时会弱化巴字,听起来好像是“下不壳子”。如:今天他磕倒了下巴壳子,到现在还肿来。

迎面骨子

小腿前面膝盖以下到脚踝这一段。由于它是向前的,对着别人的面,所以这么说。如:他照着我的迎面骨子就是一脚。
转莲(zhuan四声 lian)
以前泗县人普遍把葵花或葵花籽叫做转莲,现在则很少有人这么说了。葵花开后活像莲花,花又是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而转动的,因此泗县人不叫它向日葵,而生动形象地称它为转莲。同时把葵花籽也叫转莲,如炒转莲,嗑转莲,即炒葵花籽,嗑葵花籽。 

走头瓜子

形容一个人做事太较真,或者坚持自己的方式,固执己见,不听别人劝说,也说“走瓜子”。走头瓜子可能是“皱头瓜子”的误说,即瓜长得不平滑而出现了有别于其他瓜子的褶皱,显得不顺溜。“走”到底该是哪个字,不好考证,是不是使动用法,即“使……走”之意呢,如“把螺丝走几圈子”,“把灯泡走上”。泗县话好把皱说成走,如白芋皱子,说成是白芋走子,就是白芋晒得半干不湿时的样子。当说一个人的事得不顺溜时也说“皱七拧八”的。如:“老王真是个走头瓜子,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他就是不听,看他不后悔才怪呢。”

    语言是有奴性的,或者说叫臣服性,就是经济和文化落后地区的语言会受经济和文化发达地区语言的影响,在交流时,落后地区的人会认为自己的语言是土语、土话而自惭形秽,甚至受到周围人的嘲笑,往往表现得极不自信,尽量避开它不说。其实方言是最生动的语言,普通话也是在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方言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方言如涓涓细流,不断补充、滋养和丰富着普通话的内容,这才使得我们的汉语丰富多彩,趣味昂然。随着时代的发展,普通话在学校里得到了推广,不少青年人只会说普通话了,要不了多久,泗县的方言就有可能淹没于普通话的浪潮中。(20155月N日

 

                                                          

文章评论

啊吗呢

很多的方言, 以前只是能说,如:“醢了”,读了此文,增长了见识!

[em]e114[/em]如果没看到这篇文章,就让我来想还真的想不出几个泗县方言来。

如玉

初次拜访,留下我的问候,您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