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不知花有态
个人日记
(一)
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抽烟喝酒打麻将,但不打老婆,文化不高,能记简单的帐写常用的字,还会打形意拳煮方便面并时不时喊一两声据说是晋剧的东西。着急了瞪着眼睛骂人“孙子!”,但没骂过我。 嗯,大黄是我们家的狗,与我最是亲厚,逢我背着包包出门,总是送我送到大路上,君滴话儿记心上,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常让我想到六个字——“苟富贵,勿相忘”。 我妈当年是村花级别的人物,能歌善舞,笛子吹的极好。而我父亲相貌平常,资质一般,我妈怎么能看上我父亲?记的有一年春节在我姥姥家,我四姨就这个问题咨询过当事人,我妈说了个特经典的词——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啊 ! 所以我娘曾经是城里人,而我老爹在她眼里是乡下人,我老娘自我感觉优越很正常。她希望得到经常性的赞美,从容貌见识到艺术天赋,从庄稼儿女到持家有方,当然,她获得的赞美大多来自我老爹,养活并赞美我老娘一直是是我老爹的重点工作。 对了,我长的对不起我老娘,但各个配件齐全,没有给社会增加负担,故而释然。
老爹的殷殷期盼下,公元19**年,俺在本村最著名的接生婆的协助下诞生了。
据说当时那婆子的脸变的和八万似的,没考虑俺爹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把俺的性别当作噩耗告知,并且丝毫不讲究委婉,恩,是个妮子啊!
还是据说,我老爹眼前一黑,差点过去。
这事儿本不大,被我老娘一渲染,我老爹成为重男轻女的典型,如今我孝敬老爹各种烟酒衣物的时候,我老娘就绘声绘色的把当时的情景复述一遍,对此封建余孽进行为时二十分钟的声讨和改造。
其实我父亲是个极好的人,至少我这么认为,估计大黄亦作如是观。因为我老娘一嗓子就能把亲爱的大黄同学秒杀于村外两里处,而我父亲对它从来都是循循善诱好言相劝。
感谢鬼迷心窍。
其实我更信命。
比如我姥姥,祖籍河北,家境殷实,和两个哥哥都入学读书,我的太姥姥她的令堂大人这样说:“我不要你纺花织布,好好儿给我念书,将来做个女先生,不要嫁个泥腿子。”可是因缘际会来到山西,再后来嫁给我姥爷。我姥爷当初是工人阶级,却赶上“六二压”,全家从太原城迁到我父亲所在的村子,从此与黄土地难解难分,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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