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 1

个人日记


    一个人的“人
心”无论如何再好,而他其他器官都已经衰败了,则预示着这个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世界上,有哪个帝王不想再活五百年?而又岂止五百年而已呢?然而,大自然是公平的,无论你是谁,也无关身份的高低贵贱,都难逃不过百年便寿终正寝的悲惨结局。人的一生应该是一个马拉松式的参与过程,是一个没有设定固定路线、没有设定固定起点与终点的公平竞赛。在这个竞赛的过程当中,有的人可能走过的弯路很多,也可能由于起点的道路崎岖不平,所以坎坷很多、周折很多,花费的时间也很多,而同时也可能比其他人浏览了更多的世间风景,领略更多的民间风情、经历更多的人间故事,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而完整的人生。
                                               ——题记。
                      第一章  运输工
                            一
    辽北地区成立辽北市那一年,侠云飞刚好十八岁,是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弱冠”少年,所谓“典型”,就是与很多同龄的少年一样,初中刚刚毕业没有就读高中就直接参加工作,当了工人的那种普普通通的人。那年头,没有多少人注重知识,也没有多少父母会管束自己子女的学习成绩,当然那年头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腐朽没落、金钱至上的思维方式。云飞就是那一年有机会进入“政界”的,成为了一名“以工代干”的政府机关工作人员。这个“以工代干”可不是在“走后门”成为风气的当时托熟人、跑关系取得的,而是缘于云飞“以工代干”之前的那两年工作经历。
    十六岁的云飞,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一身的肌肉疙瘩。如果在当时的农村,就是典型的“车轴汉子”。而城里没有这样的名词,形容云飞的人都会说:这小伙子,长得结实。
    “结实”就是有力气,是块干体力活的料子。其实,云飞的“结实”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从十二岁开始,就每天要挑五担近百斤的水装满那只在原本就狭窄的房间里占据巨大厨房空间的大水缸。由于这五担水要负责一家六口洗衣做饭的全部生存任务,所以无论冬夏,日复一日直至统一安装了自来水管道,而此时,云飞已经挑了整整四年的水。为此,云飞的父亲还特意为云飞制作了一副短小精悍的竹子扁担,据说,那副扁担还是父亲去江西南昌看望大伯时在南方购买来的。那副扁担伴随了云飞的整个童年,当然云飞也没有叫苦叫累,只是一直对自己的身高没有长过父亲那一米八零的个头而耿耿于怀,一直以为就是挑水给“压”着了,所以才比父亲矮了将近十公分的个头。也有人说:“那不是因为挑水压的,而是被“心眼”给坠住了,看你那副精灵劲儿,给十个猴儿咱都不换”。其实真正的原因后来才知道,既不是挑水压住的,也不是心眼坠住的,而是自幼与人习武压大腿的时候压坏了腿筋,由于生理反应,拟制了骨骼生长。想想也是那么回事,不然舞台上那些翻筋斗、折把式的武生与竞技场上那些体操队员怎么个个都成了被压缩了的“精品”了呢?这看不是猜测推理,是有科学根据的。
    个子没长起来,肌肉却发达了,也许应了《老子》关于祸福相依朴素的哲学观点,而肌肉发达却成了“干体力活”的料,同样也应了这个观点。只是祸多福少,没达到祸福相承。
    “刚刚参加工作,不可以挑肥拣瘦,必须服从分配,你可以保证无论给你分配什么工作都可以胜任而任劳任怨吗”?马厂长直言不讳的对前来报到等待分配工作的云飞说。
    “当然可以,一切从头做起嘛”。云飞的回答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好,现在正是生产旺季,全厂就有一台汽车运输运力不足,厂里已经决定成立青年运输队,用人力手推车援助运输,路程十公里,重量一千斤,每天俩来回,去保管员那里报到吧”。马厂长的话,比云飞说的还要干脆利落很多,不容推辞,唯有听命。
    对于第一次参加工作的云飞来说。其实任何工作都可以产生兴趣,因为云飞知道,任何一个人都应该,也必须从头做起,没有特例,这也是父亲对云飞去厂里报到之前的谆谆教诲。
    保管员刘成右手中指勾着用军用枪缰栓着的一大串钥匙,蜷起其他手指在中指上像喇嘛教信徒手里摇晃着的转经轮一样,摇晃着那串足有半斤来重的钥匙串,大大咧咧的迎面走来。看到云飞善意的打过着招呼后,就想回办公室去喝茶水、看报纸去了。当云飞说明是厂长让云飞找刘成报到以后,刘成睁大了他那原本就如牛眼的大眼睛,愣愣的好半天都不知所措。因为刘成知道,云飞的父亲原来就是这个厂子里的“一把手”,厂子能有现在这样的“辉煌”成就,与云飞父亲的无私奉献息息相关,而现在的厂长就是云飞的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因为懂财务,又很勤恳,所以得到提拔。让刘成“惊讶”的不是云飞这么小的年龄也会干这么重的活,而是没想到云飞会欣然接受,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意思。
    发潮的货物要比干燥的货物多出许多分量,原本十五件就满一千斤的货物如果返潮就可能多出百十来斤,而云飞所运输的货物是按件计算的。
    “云飞,你去仓库最里边把最底层那部分搬出来运走,再放几天就发霉了”。不知道刘成是故意刁难云飞还是考察云飞的耐力,反正那些最底层,最里边的货物是没有人愿意搬动并运走的,不仅仅是分量重,更麻烦的是还要将摆在上层干燥的货物搬来搬去的倒腾一遍,而且进出仓库的路程也比门口边上远了许多。此时此刻,在云飞的头脑里只有一个信念:任劳任怨,从头做起。
    “好的”。云飞痛快的答应着,随后便手脚麻利的将那个仓库翻了个个儿,将货物搬到手推车上,用绳索紧紧捆好,然后拉起手推车,扬长而去。
    手推车运输队里一共十二个人,其中,云飞最小,才十六岁,也是最后来到运输队的。依次是二十一岁到二十八岁的大哥哥们,工作虽然很苦也很累,但运输队的小伙子们个个干劲十足,比着“多拉快跑”的暗中竞赛。大哥哥们里有七八个人是六十年代初“反右”时期随父母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改造”的“庄稼汉”出身,也个个是典型膀大腰圆的“东北大汉”,与他们相比,云飞可谓是“瘦小枯干”的类型,怎么看也不像是运输队里的队员,而且与他们同工同酬。
    “终于下雨了,可以痛痛快快的休息一天了”。运输队里的“老四”一边卸下车轱辘准备给轴承更换钢珠,一边兴高采烈的说。
    “你高兴的太早了,今天你休息,可能明天你会付出更多的代价”。云飞不屑的对“老四”说。
    “怎么的,你不愿意休息啊,不然明天也照样干活啊”。老四没弄明白云飞的意思,所以还在犟嘴。
    “你几天没更换轴承了”?云飞明知故问。
    “三天了啊,如果三天不换,轴承就转不动了,你不是也一样吗”?老四反问云飞。
    “我保证你明天还得更换轴承,再也经不起三天,敢打赌吗,一盒上等雪茄”?云飞不容老四辩解的抢先下了“赌注”。
    老四好像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云飞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还敢打赌。其他人也似懂非懂的看着云飞,也一边打理着自己的运输工具,笑呵呵的等待最后的结局。
    第二天,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小伙子们装好了车,依序出了厂门。在厂里的水泥路面上拉车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可是一出厂门就坏了。当时的“马路”大部分都是泥土路面,刚刚修好的时候,最上边还有一层“山皮”防止路面和泥,久而久之,那些“山皮”早就被雨水冲到“阳沟”里去了,加上载重汽车的碾压,也都成了粉末,与雨水混合一起,真正成了水和泥的“水泥马路”,但不是混凝土那样的水泥,而是水和泥的混合物状的泥浆马路。
    用“深一脚浅一脚”来形容那时的情景一点都不为过,车轮在泥泞的马路上“一嗤一滑”的行进,左右摇摆,弄得轴承“嘎吱吱”的响,还不时伴有“咯嘣,咯嘣”钢珠破碎的声音。就是这一天,云飞的母亲在街上看到了儿子“工作”的情景,她没有叫住自己的儿子,而是默默的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的眼泪。
    一趟活下来,吃过午饭,老四便迫不及待的给车轱辘更换钢珠,其他人也是同样的“下场”,包括云飞。因为下午还有一趟活,每个人的感觉到上午空车回来的时候,那空车有多“皱”,连下坡不使劲都不转了的感觉。这时候“老大”说话了:“老四你给云飞买烟没啊?打赌你输了啊”。说完还还鼓动大伙儿说:“是不是啊,老四买烟,咱哥几个也跟着借光啊”。大伙儿一片笑声回答了老大的话。
    “他打赌,我没应啊,谁能赢云飞这小子啊,他鬼精鬼精的”。老四红着脸,那神情似乎有点尴尬,也勉强的保持着似笑非笑。
    “来,哥们儿们,一人点一支”。云飞掏出自己兜里的雪茄,每人发一支,唯独没给老四,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支,过瘾似的吸着,将剩下的几只雪茄放在离老四触手可及的地方,用手指着烟盒对老四说:“想吸就自己去拿啊”。于是又引起仓库里一片笑声。老四也不客套,拿出一支雪茄含在嘴里点燃后,还把剩下的全部放在了自己的兜里说:“这是老弟孝敬他四哥的,不吸白不吸”。边说边坏笑着,为自己解嘲。
                               二
    一身泥土两手油的云飞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更换衣服并将当天的工作服清洗干净,方便的时候还得洗洗澡。那年头工资不高,洗浴很贵且需要排队,因为在全市近三十万人口中仅有两个国营浴池,还得“招待”不在城镇居民人口统计之内的农民朋友。如果一个月能去浴池洗一次澡,那两角五分一张的澡票也能够承担得起,但每天去浴池洗澡,谁也洗不起。好在下雨被母亲看到的那天正值酷暑盛夏,加之云飞爱游泳,小时候没事还天天去“三道坝”游泳呢,所以云飞带上准备更换的一服,推出自行车刚一“偏腿”准备走的时候被下班的母亲撞个正着。
    “儿子,你累不累啊,下班也不休息休息,这又是干嘛去啊”。看母亲的眼皮似乎有些浮肿,以为是没有睡好觉的关系,也没有望心里去,便随便答应一声:“不累,去三道坝洗衣服、洗澡去”。边说边一溜烟儿的消失在母亲一直目送的视线里。
    从三道坝回来的时候,云飞换了个人似的。雪白的汗衫,淡绿的裤子加上时髦的皮带和皮凉鞋,戴个在当时很是时髦的变色墨镜,骑着名牌“凤凰牌”崭新的自行车也算得上“威风”式的洒脱。俨然与埋头拉车的运输工判若两人,在当时居住的“军人大院”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英俊小伙儿。且谈笑风生,不失为周围邻居与社会朋友圈里的焦点人物。
    看着换了装扮的儿子毫无辛苦之意,加之帅气十足,母亲露出欣慰的微笑。晚餐一定的儿子爱吃的佳肴,每当被别人羡慕到不无嫉妒的对母亲说你养了个“仁义”的儿子的时候,母亲总是那句话:“我的儿子就是不会给我惹祸”。
    是啊,那年头的治安状况很糟糕,虽然高科技犯罪的不多,当然也没有什么高科技而言,但社会上打架斗殴的成风,母亲总是担心他的儿子“好虎不敌群狼”,在社会上因为喜欢“仗义”而吃亏。说实在的,云飞大亏没吃到,小亏还真没少吃,但那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路见不平”。但这些所谓的“吃亏”,对于云飞来说根本没什么,因为云飞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也没想到占什么便宜,因为云飞更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为人法则。有人说:云飞上交科长、局长,下交地痞、流氓”。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只是那些所谓的“地痞和流氓”都被云飞所感化,不是云飞会跟他们学坏,而是他们都跟云飞学了好。
    坏小子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没人敢欺负,提起“大名”令人胆寒,回到家里老婆都害怕的人,绰号“双木林”的良子就是这种人之一。良子比云飞年长十岁,特务连复员军人出身,在部队里练就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本事,复员后依仗那点“拳脚”功夫,单手劈砖镇住了北市场一带的社会侩侩儿们,被尊为“老大”。媳妇是当地漂亮得出了名的美女,盘来碗去的侍候着,稍不如意,良子便大打出手,弄得媳妇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饮泣吞声的忍受着良子的施虐。唯有对云飞那不怒而威的神态所折服并尊重着。其实良子原以为云飞就是“墨水”比自己多,说话办事比自己强,至于“功夫”没有人可以超过自己。所以唯独对云飞毕恭毕敬的。其实良子对云飞的毕恭毕敬还缘于云飞本是比良子大三岁的哥哥斌子的忘年交,连斌子都对云飞惟命是从,良子自然也就顺其自然了。
    那个时候,连云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了,总之天天会与像良子那样的人在一起喝大酒、吹牛皮。可能是因为当时除了收音机以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作是文化生活了,所以喝酒、吹牛就是自娱自乐的最佳办法,何况那时候工资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富有,吹牛自然是在差不多条件的人群中产生,反正也没有可比性。
    “他妈的,不知道我兄弟来了吗?怎么就这么点菜啊”?良子话落手起就要打媳妇,被手疾眼快的云飞一把拦住,这一巴掌总算没有落到媳妇的脸上。媳妇赶紧说:“我这就去买,这就去买”。边说边捂着脸颊转身出门去买菜。尽管那巴掌被云飞拦下,但良子媳妇下意识是保护脸颊的动作似乎静止了一般,云飞想,这可能是习惯动作了吧。
    “娶了媳妇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用来欺负的,何况人家是美女爱英雄,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云飞善意的规劝良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不到的老婆,揉不到的面”。良子的谬论还一套一套的。
    “以后如果有我在,你就给嫂子点面子,也是给我面子,不然这酒怎么喝呢?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应该随便打嫂子,人家托爹托妈来这个世上的,白白嫁给你你得珍惜,知道吗”?趁嫂子不在,我善意的劝良子。
    桌面上又增加了好几道好菜,这时云飞与良子已酒过三巡,嫂子一边小心的侍候着。
    “沏点茶水”。良子似乎是用吼的声音大声对媳妇说。
    “你再不给嫂子面子,再这样对待嫂子,以后我就不再来了”。云飞对良子也似乎愤怒的说。同时回过头来对嫂子说:“嫂子你别理他,想喝茶让他自己沏去”。嫂子一边说不跟他一般见识,一边去厨房沏茶去了。
    “与女人动粗,只能说明咱没有多大的本事,还特务连混出来的呢,我看你那两下子只配吓唬女人和小孩儿”。云飞不解气的埋怨着良子的粗鲁。
    “谁说的,你买二两棉花访坊(纺纺),北市场地盘上哪个不是你二哥的手下败将,除了你和我没有过过招以外,我看谁不顺眼都让他下跪服软才肯罢休”。
    “你不用给我面子让着我,让嫂子作证,我闲半个身子咱俩来一跤怎么样?如果我输了,就不再管你,但如果你输了,我的话就必须听”。云飞下了“挑战书”,趁着“吹牛”的档口,良子哪能不应战呢,说:“好,咱一言为定”。说着说着,便撸胳膊挽袖子的站起来准备应战,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云飞跟任何人摔过跤,打过架,心想,你还让我半个身子呢,我让你半个身子还差不多。
    良子一个锁喉的动作右臂伸过来,云飞左手插进裤兜了,右手顺势一托住良子的胳膊肘向上一抬,将良子的胳肢窝扛在自己的右肩,一转身像卸下麻袋包一样将良子四脚朝天的甩在了床上,这时的良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的败了第一跤。
    “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厉害,厉害”。良子一边重复的说,一边拱起双拳做出古典的礼仪。那神情,是真的服了。
    匪气十足的良子还是讲信用的,从此,良子再也不欺负自己的媳妇了,起码没在我面前欺负媳妇。
                              三
    车间里干“俏活”的“二能”比云飞大一岁,与云飞相仿佛的年龄,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所以云飞与二能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二能也是随父母下放返城的,在农村练就了体能,与云飞相比,二能才能算是典型的“车轴汉子”,力大如牛,身手敏捷,但好逞强,车间内外凡是三十岁以内的年轻人他都挑战过,并且从未失手落败,于是走路都变了样子,活脱脱《水浒传》里那“牛二”的形象,自称全厂无人能敌。
    “咱不要这样张扬,没什么好处的”。因为是最近的朋友,云飞才直言不讳的跟二能说,目的是怕二能张扬过度反而对自己不利。
    “吆喝,看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我是不能跟好朋友你过招的,所以只有你没有亲身体会到我的能量而已”。二能没有理解云飞的好意,反而对云飞的话存在反感,所以满不在乎的对云飞说。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也许你可以赢得侥幸,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常胜将军的”。云飞的话愈加严肃。
    “不服咱俩也过过招呗,反正全厂就差你一个我没挑战了,你不服,也正好实现我赢得全厂所有人愿望了,我何乐不为呢”。二能那轻蔑的眼神告诉云飞,他志在必得且留露出了“骄兵”的破绽。
    “好,我成全你的愿望”。云飞被朋友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态度有点激怒了,当即同意应战。但云飞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不如二能的,只能用“四两拨千斤”的技法才有可能获得胜利。
    听说俩好朋友要摔跤竞技,车间里的年轻人全部跑出来观战,说是“四两拨千斤”,其实就是程咬金那“三斧子”的功夫,用腰肩部的杠杆原理利用对方的惯力将对手击败,这一招果然奏效。当二能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围观的数十人无不拍手称快,那掌声里明显带有“解恨”的成分,但从此,二能再也不是云飞的朋友了。
    其实不做朋友不是二能的错,而是云飞看清了二能的素质: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素质,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不是不可以,而是耽误时间。
                        (第一章完)
                
     

    
    
    
 


文章评论

SKY

没写完就发表了,待续呗?赞一个

萍儿

哥,云飞是谁啊,怎么和哥哥有那多的相似,踏实,本分,睿智,深藏不漏,,,[em]e100[/em][em]e160[/em]

桃李芬芳

“云飞”值得敬佩![em]e179[/em] ……哥哥,晚上好 [em]e160[/em] [em]e175[/em]

若兰

也是啊,云飞是谁啊?不会就是哥哥吧![em]e120[/em]

萍儿

哥,云飞就是你,那是你在家事那里埋下了伏笔,曾说过与你交往的有市井混混,嫂嫂不叫你和他们往来,但事实证明不是他们把你带坏了,而是他们被你带好了,,,[em]e100[/em][em]e163[/em][em]e179[/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