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个人日记
汽车驶入高雄市区,一块醒目的路牌“左营车站”,引起我的注意。导游告诉我,如今台湾的眷村仍旧保有原貌的屈指可数,高雄左营眷村还能依稀看到当年的模样。“眷村”,顾名思义是“眷属居住的村落”,尤其是指军人的眷属。1949年,从中国大陆撤退到台湾的包括60万军队在内的国民政府党团官员、公务员和军眷等合计约为120万人,为解决新移民的居住问题,国民政府在当地兴建不少临时性的眷舍予以安置.
左营是高雄市的一个区,因为左营港在日本占领时期是重要的海军基地。国民党政权来台后,将海军总部设在这里,使左营成为海军最大的眷村集中地。由于当时国民党宣传的是台湾只是暂时的避难场所,所以绝大多数普通士兵的家庭分到的都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住,就是四十年。”回乡的渴望无疑在那一辈人的心里根深蒂固。当年相信回家之期指日可待,许多人家里连家具都只买最廉价的藤制品。1975年,蒋介石去世,无数眷村人嚎啕大哭,他们多年翘首企盼的回家路成了一场梦。梦想没有成真。
背井离乡的老兵不仅把家乡的一点一滴通过血脉传承到子女身上,他们还把“冲出”眷村的期望寄托到子女身上。这些外省子弟,读书读得好的,很多进入了新闻界、影视界、文化界甚至政界,对近30年的台湾社会发挥了很大的影响力。从邓丽君、蔡琴、林青霞、王祖贤,到侯德健、杨德昌,从南方朔到朱天文、朱天心、朱天衣、张大春,从朱立伦、胡志强、苏起到宋楚瑜等,都是来自被称为“竹篱笆”的眷村。
2008年,王伟忠和赖声川合作的舞台剧《宝岛一村》举行公演,所到之处都赢得观众的泪水与掌声。“看得我如醉如痴,时而感伤时而欣慰,有时大笑,有时哭得抽泣,泪还没干又破涕而笑,还没笑完又哭将起来。”这是出身眷村的林青霞在看完《宝岛一村》后写下的感慨。没有看过演出的人,或许很难理解这段看似词不达意的感触,但是在2011年11月25日的北京保利剧院,台下却坐满了这样的“傻子”,他们跟着剧中人的命运笑完了哭、哭完了笑。
2010年,王伟忠带着话剧作品《宝岛一村》回到父母的出生地北京,这座当年叫做北平的城市。王伟忠的父亲和母亲都出生在北京胡同里。19岁的王爸爸明明是空军地勤人员,开汽车的,却鱼目混珠说自己是“开飞机的”,把16岁的王妈妈“骗”到手。1949年王伟忠的父亲要随国民党军队南迁,小俩口来不及结婚,就在两家长辈的首肯下,相随去了台湾。走之前王妈妈跟自己的母亲说,我去玩一趟,很快就回来。1987年,王伟忠的母亲38年后首次回娘家,姥姥见到女儿的第一句话是:“你可真会玩啊,这一玩就是四十年。”四十年,黑发人已变成白发人。
台湾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群:老荣民。他们是1949年前后随蒋氏政权到台的军人。他们的命运,相比全家人还能相守在一起眷村人更为淒惨。他们身在军营不准婚配,从军半生后难以成家,不少人孤老终身;他们退伍后在却因为文化不高、口音南腔北调而难以融入社会;他们生活费是多少?每月1万多新台币,如果兑换成人民币,大概是3千元不到,台湾生活指数是大陆的三、四倍,生活拮据也就可想而知;
为了让离开军营身有伤残又无处可去的退伍军人有个落脚之处,蒋经国时代在台湾各地修建了“荣誉国民之家”, 简称《荣民之家》。根据台湾官方统计,有超过5万以上的老荣民居住于此。 居住在《荣民之家》的台湾老兵,背井离乡几十年,怀揣着乡愁渐渐凋零。然而战争背后的人伦悲剧,又绝非“乡愁”二字可一笔带过。他们许多人在在台湾没结婚,几十年来,一直思念大陆的亲人;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部悲剧。在我们乘车即将路过一座《荣民之家》前,导游告之大门口或许有老兵等待我们。果然,几位垂垂老矣、白发苍苍的老人或坐或站,向着从他们面前驶过的一辆又一辆坐满了大陆游客的大巴车挥手,瞬间,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些或许再也回不了家的人,对家乡的一草一木还有着深深的眷恋,能经常看到来自大陆的陌生人,对于他们来说,成为了一种疗愈乡愁的方式。
来到高雄大陆游客,几乎无一例外会来参观邓丽君纪念文物馆。邓丽君纪念文物馆位于高雄市河西一路台铁田町仓库,由前、后两馆组成。前馆摆放从法国运回的邓丽君生前代步的奔驰车,另设有一间简报室,专门播放邓丽君出生、成长、歌唱演艺事业发展过程。后馆则展出邓家客厅、邓丽君演出服装、表演用饰品与喜爱的收藏,摆设仿照邓丽君故居摆设,包括邓丽君旅居香港使用过的公主床等,据说纪念馆的装潢和布置保持了邓丽君生前的模样,令参观者犹如置身邓丽君家中。
对于从小听惯了革命歌曲的我来言,邓丽君那种软绵绵甜密密的歌声,唤回了我们这代人心中沉睡已久的温情与美好。邓丽君的歌声,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仿佛一夜间人们发现,原来除了革命歌曲之外,世界上还有一个邓丽君,以这样的方式吟唱着春花秋月、爱恨情愁。
邓丽君纪念馆是由家人出资兴建的,租用的是旧仓库。纪念馆不收门票,只接待10人以上的团体预约参观。自开馆以来,平均每天接待的参观团有二千多人,且绝大多数是大陆游客。
走进邓丽君的“家”,耳边不时传来邓丽君甜美的歌声;目光所及之处则是她美丽的照片和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皮包以及登台表演时戴过的饰品。听着邓丽君的歌声,看着一件件遗物,睹物思人。仿佛她从遥远的地方走到了大家的身旁、走进了大家的心扉,娉婷如昔、温馨如故。
邓丽君是首位登上美国纽约林肯中心、洛杉矶音乐中心的华人女歌手。1986年获选美国《时代杂志》世界七大女歌星,世界十大最受欢迎女歌星之一,是唯一一个同时获两项殊荣的亚洲歌手。并赢得了“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邓丽君的歌声”的美誉。
在高雄的邓丽君博物馆,我好奇地问导游,邓丽君出生于台湾云林,为何会纪念馆选择在高雄,得到的答案是,高雄房租便宜。博物馆目前由他大哥支撑,可惜由于不卖门票,现在经营也不容客观。
邓丽君走了,但她的歌声依然在世界各地流传。2008年,邓丽君小姐的金曲《但愿人长久》伴随“神舟七号”飞上太空。在逝世14年后的2009年,以850多万票的高票力压群芳,胜过老舍,金庸,王菲,周杰伦,等人,获得中国建国60周年最有影响力文化人物网络评选榜首。
走出邓丽君博物馆,我伫立在美丽的爱河旁不忍离去。流经高雄市区爱河,被视为城市的母亲河。过去由于工业污染与都市废水排放不当,使得爱河因污染严重而恶名昭彰,近年来经高雄市政府努力整治,使盐埕水岸风华再现。对活络高雄观光产业,具有画龙点睛作用。
高雄市长陈菊
高雄是民进党执政的地盘,对于五大三粗的高雄市长陈菊,我一直没有好感,可就是这位陈菊,在前不久举行的九合一选举中,再次以百万高票连任高雄市长。来高雄之前我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什么魅力,使这位看上去没有一丝女人味的陈菊再次当选呢?
台湾是民选政府,基层的县市长清楚该怎样做到令民众满意。他们既要注意面面兼顾,,还要推出大型建设、创造就业机会,更要懂得跟新生代对话,具备应对危机处理能力,否则,四年后选民会用手中的选票叫执政者滚蛋。
入夜后的爱河水面霓虹闪烁,两岸散发着迷人的浪漫情调,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视线穿越茫茫夜空,我仿佛看见邓丽君小姐坐在河岸轻轻的吟唱: "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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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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