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海岸线
个人日记
台湾四面环海,优美的海岸景观随着地理位置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景色。位于新北市万里区突出于海岸的狭长海岬,经千百万年的侵蚀、风化的交互作用,逐渐形成蕈状石、烛台石、姜石、壶穴、棋盘石、海蚀洞等地质奇观,让全长1700米的海岬,成为台湾最负盛名的地质公园。
野柳地质公园
蕈状石是野柳最具代表性的地形景观,尤其是“女王头”雍容尊贵的形态,早已成为野柳地质公园的象征。女王头本身就是一个蕈状石,形成原因和其他蕈状石大致相同。由于它的颈子修长、脸部线条优美,神态像极昂首静坐的尊贵女王,被人们戏称为“女王头”。
台湾的阿里山、日月潭、太鲁阁,与大陆的黄山、九寨沟、张家界相比,显然不及后者。然而,台湾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它美丽的东海岸。台湾是个多山的岛屿,中央山脉沿着岛的东侧横贯南北,东边高耸的山峰与浩瀚的太平洋之间没什么平坦的地带,公路大致就是海岸线,一路风景如画,是个适合一个人发呆的地方。
只有见到太平洋,才知道词汇里再没有比“浩瀚无垠”更适合的词句了。在大海面前,那种波澜壮阔是任何江海湖泊所无法比及的。海面上水借风势,浪潮汹涌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涌向岸边的礁岩上,遇到崖石的阻力后怒涛拍岸掀起白色浪花冲天飞溅,这种的视觉冲击震撼着我的心灵。
站在海岸边,明显感受到强劲海风。由于台湾位于太平洋和南海大部分台风北上的路径要冲,很多台风是穿过台湾海峡进入大陆的。在中国古代缺乏科学知识的背景下,人们认为这种风暴是来自台湾,称其为台风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1882年,一艘英国科学调查帆船马却沙号曾经辗转来到台湾东海岸,船上有一位生物地理学家古里马曾与马却沙号在外海停留一夜后,隔日清晨在浓雾中摸黑缓慢向岸边前进,天色渐亮,太阳从海面上升起,山峦在雾气忽来忽去中若隐若现,最后在温暖的晨光中,一座巨大的山峦矗立在眼前,古里马描述道:
「太阳冉冉升起,清水山上泛着深红,以下仍罩在暗云的帷幕里。我们像被咒语慑住般凝视,视线越过墨汁似的海水,一种超越庄严的心情,在静默间涌起。雾帷愈来愈高,时而隐藏,时而露出山峰、绿林与峡谷。在有知世界中,最高的海崖就在我们眼前揭开,它是壮丽的。很少有悬崖能比美国加州优胜美地(Yosemite)、奥克尼(Orkneys)、荷伊(Hoy)、马迪拉(Madeira)的海崖;挪威的壮丽峡湾海岸……但这些,在这座的巨大断崖前,都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苏花公路临海通道上美丽风光,成为台湾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但因地质脆弱原因同时也是一条最危险的著名的“死亡公路”。因经常发生塌方滑坡地质灾害,行车危险,事故多发。2010年10月21日,台湾苏花公路因台风过境暴雨引发多处坍塌,有33个大陆旅游团多辆大陆游车被困在这条路上,来自广东珠海的旅游车在此段路上遭遇塌方被冲下悬崖,包括司机导游在内21人全部葬身太平洋的重大事故。
为了保证游客安全,后来台湾旅游局规定大陆团游游客必须搭乘北浦——苏澳新站的火车绕行苏花公路。我们乘坐的大巴空车载着行李走苏花公路到苏澳等我们,我几次央求导游让我乘大巴过一回危险而又美丽的苏花公路,都被断然拒绝。
车行台东海岸,导游指着大海说,天气晴朗时在此可以望见绿岛。对许多大陆人来讲,绿岛之名最早是从那首旋律十分优美的《绿岛小夜曲》中知道的。“这绿岛像一条船,在月夜里摇呀摇;心上的人儿在我的心坎里飘呀飘……”优美的旋律和歌词,犹如美丽的绿岛一样,叫人陶醉。但这当然不是绿岛的全部。曾几何时,绿岛在台湾几乎是监狱的代名词,国民党统治时代,这里是关押特殊分子、尤其是政治要犯的特别监狱。绿岛曾代表着流放、监禁、孤独和死亡。
《丑陋的中国人》一书的作者柏杨,曾在绿岛被监禁近十年。对柏杨来说,绿岛无夜曲,但绿岛却又是他终生难忘之地。他为数不多的诗词里就有《我来绿岛》、《我在绿岛》、《我离绿岛》三首。“十年如一梦,此梦仍未央”,“独念狱中友,生死永不忘”。
但即使在那最恐怖的年代,还是有人性在,有爱情在。据说绿岛曾发生过这样一段凄美爱情故事。故事的女主人公叫苏素霞。她的情郎叫曾国英,1962年被判10年流放绿岛。那时狱方把有文艺天分的犯人组织起来,经常在岛内巡回演出。有些演出是跟绿岛本土的年轻人合作的。曾国英和苏素霞,一个是政治犯,一个是绿岛乡长的侄女,两人因此得以在巡回表演团结识,并相爱。这爱情显然是犯忌的。不被祝福也不能公开。
狱方一个刘姓上尉看守官一直苦苦追求苏素霞而不可得,最后发现苏素霞爱上的竟是政治犯。曾国英因此噩运临头。他被关进海边碉堡,那里不能屈不能伸,也不能走动和睡觉。每天只有3个馒头和盐水。苏素霞急坏了,为了挽救情郎,她被迫答应刘姓看守官的求婚,作为把曾国英送回原单位的交换条件。但是,这个刚烈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接受如此婚姻。后来她喝下毒药,为曾国英殉情自杀。她的骨灰,40年后才被人在台东海山寺的地下室找到。苏素霞的悲情故事,现在已经被拍成电视剧,被谱成歌曲,在台湾到处传唱。政治力无论怎样强悍,也不可能征服人性。正因为人性的顽强,台湾才终于冲破了威权时代的重重禁锢,进入到民主时代,人权至上成为整个台湾社会的最大共识。犹如当初赤壁般的火烧岛,终于演化成今天生机盎然的真正的绿岛。苏素霞坚贞的爱情,如同海岸边迎风摇曵小百合一样纯洁,动人,在灿烂的阳光、温柔的海浪和自由飞翔的海鸥相伴下,多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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