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英语老师（三部曲之结局）（二稿）原创文学

漂亮的英语老师（三部曲之结局）（二稿）

原创文学

四，相见时难别亦难

1，心灵对弈

后来的一个月简直比度蜜月还要令我魂销。

每次送作业后，我们就下棋。与其说是棋盘上的游戏，不如说是心灵间嬉戏。一次，她问：“你记得吗？每次你来我家，我的三妹顾竹怎么叫你？”“叫我姐夫，她看我喜欢你，有点吃醋吧。”我答，“其实，我们那时是两小无猜。”话虽如此，我们之间不免有，才子爱佳人，佳人怜才子的情愫！那时我已头角峥嵘，才华出众。她也是豆蔻年华，出色校花。两人话题又拉到省赣中的初次相见时，我问：

“你对我初见的印象怎样？是又高，又大，又漂亮？”

“你竟敢取笑姐姐，我是一时失言。我能说，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之类的话吗？”

“表姐，我们真的是一见如故。第一次课堂上见你，我怀疑是在梦里见过你。”

“我也觉得你似曾相识，但不敢冒昧。我的直觉感到，你好像是我的亲人。”

“你的游泳技术怎么练出来的？像美人鱼一样。”

“香港的游泳条件好，学生都喜欢游泳。还是表弟技高一筹，没有你，表姐已是龙女了。”

“你是我千年等一回的表姐，我不会让龙王夺我所爱的。他就是金屋藏娇也不行。那天，偷吃你的禁果，冒犯了”

“缘来挡不住，一见到你，我有预感，命中注定，禁果属于表弟的。那天你太轻狂呐！”

“是福躲不过。那也是天性如此。岂不闻‘千金小姐，四两学生'。那天我再三努力控制，也管不住他发野。我自己也吓一跳。怪不得让表姐疼痛的呻吟呢！”

“第一次都是如此吧！疼痛中还带快感，惧怕中蕴含甜蜜，呻吟是情不自禁的，并非全因为疼痛。可能是因为激动兴奋吧！”

“表姐，你这样说，就减轻了我的负罪感了。你的呻吟太浪漫了！我真想再听一回。”

“表弟，在姐姐面前，不可放肆。不能说淫词艳曲。一家人了。亲亲热热地相处吧1"表姐虽是责备我，也脉脉含情，秋波频送。临走时，她约我黄昏后操场见面，神秘莫测地微笑了一下，我喜出望外地回去了。

赵家妃子下舞台，身轻如燕飞过来。

美人红唇甜似酒，醉倒君王乐开怀。

注，《幼学琼林》：“（赵）飞燕身轻，掌上可舞。”

2，人约黄昏后

月上柳梢头时分，我来到操场，只见那里到处堆满新割下来的稻草，哪里有我的表姐？不会是愚弄我吧！正纳闷时，忽然眼睛又被一双玉手蒙住了。我转身抱起她，她轻的像传说的赵飞燕，陶醉在我的怀里。哪里还有白天里那种师生之间，故作矜持，姐弟之间，保持距离的生分？她分明还原为天真烂漫的清纯姑娘，无拘无束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呢。她穿了一身黑连衣裙，上身袒胸露臂，下身长裙飘逸，是一“巫山神女”打扮，我是在电影广告上看过神女的这身打扮。挑逗的意味，两人都心领神会。。

操场虽大，因为堆放稻草，很僻静。我们拣最远，最僻静的一堆松软的稻草坐下。毫无拘束，毫无顾忌拥抱在一起，“你知道，今夕何夕吗？”她问我。“七夕！”我猛然醒悟，这原来是她的精心安排，暗自欣赏表姐的聪明才智。她又考问：“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是谁的词？”我往下接道：“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我们从秦观的《满庭芳》，谈到薛涛的《牡丹》诗：“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再到鱼玄机的《江陵愁望有寄》诗：“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再到李煜的词“好为出来难，任君恣意怜”。这些诗句好像是为此时此刻的我们而写的。我们好像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在欣赏爱情诗歌，玩泼墨斗茶的风雅游戏。说着，说着，不知不觉我们一起进入梦乡。我们又一次走进果园里。我摘下鲜果喂她，她也与我分享。这一回，我们不再狼吞虎咽，而是细嚼烂咽，细细品尝，吃到高兴处，表姐又哼起《天长地久》中织女的唱词：“你别来无恙，依旧意气如虹。犁田辛苦，雨雨风风，恨盈盈一水，如隔关山重重，不能相依朝夕，只有灵犀一点通···”我听得如醉如痴。也对唱起牛郎的歌词：“你，韶华如驻，依旧玉貌花容。···”接着又齐唱：“渡银河，又梦到巫峰。”梦醒时，月已西沉，东方欲晓。表姐已是：云鬓乱，红妆残，睡眼惺忪，柔情缱绻，娇媚无限。我再次把她举起来。口里念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表姐亲亲我表示赞许。又附耳细语：“I am your wife，if you marry me。”（莎士比亚《暴风雨》台词）

我答，“You must keep your promise。My darling！”

3，臧否美女作家

又一回，我来交作业，屋里有顾老师和萧红两人。萧红刚把棋盘摆好，萧霞走了进来，说：“校长夫人，柳主任请你过去一趟，顾老师！”“好”顾老师立即走了出去。教导主任柳迎春是顾老师在香港大学的师姐，是她介绍顾老师来这里教书的。萧霞了解到，柳主任和顾老师都先后是香港大学的校花。柳主任还和张爱玲是同班同学。我们三人就把话题转向美女作家：张爱玲。林徽因，冰心身上。

我说：“论风度，才情，气质，漂亮，林徽因，独占鳌头，美冠群芳。”心想，表姐和她很相似。

萧红说：“男生多数追捧张爱玲，像王天植，莫文伟，他们认为她的人物刻画细腻到位，而且大度宽容，不嫌弃她那好色多情的丈夫。”

萧霞嘲笑她：“你怎么不亮明你的观点？你是不是将来也不嫌弃喜欢拈花惹草的郎君？”

我忙着做和事老，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喜欢哪个美女作家都行。我对哪个作家的作品都欣赏。鲁迅说过，采得百花酿佳蜜。就是要博采众家之长么！”

谁知，事与愿违。本来我想调和她二人的矛盾，谁知反而惹祸上身。她二人异口同声说：“今天，你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采花大盗。都来捉贼呀！”

两人不由分说，向我扑来，左右扭我胳膊。我猛一收拢，大小二乔，都跌入怀中。甘泉和兰香，一起沁人心脾。我调侃她们：“你们不是捉贼，是通贼。”她们笑而不语，大家似乎都情愿，保持现状，凝固在一起。我心在想，这俩粤女，比起多情的湘女，泼辣的川妹开放多了。这是孙中山在广东开风气之先而带来的结果吧！表姐要是看到刚才那一幕，还真以为我真的是采花大盗，有嘴难辩呐！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听见脚步声响，顾老师又回来了。大家又回到原先的讨论状态，希望她表示意见，因为张爱玲是她的学姐，她拥有第一手材料。

她说：“俗话说，外地的喇嘛会念经，本地的喇嘛经不灵。张爱玲在香港大学时，语不惊人，貌不出众。哪里谈得上美女呢？作家呢？。这倒是后来fans给捧出来的！”

萧霞说：“那时她比顾老师在校的知名度差远了。”

我和萧红异口同声说：“萧霞不愧是牛津大学的高材生！不过说的也是实情！”大家都哈哈大笑。

“但是我们的第一美女老师，也有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萧红带有调侃的意味，提起那件不思量，自难忘的往事。

萧霞立即接嘴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牛粪上想插鲜花。他邹家梁也不尿泡尿照照镜子，卖狗皮膏药的，哪一点配得上港大校花？”

萧红又趁机把矛头对准我而且一箭双雕：“用得着你萧霞瞎操心吗？美人自有英雄救，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就是如此么！”我瞪她一眼，不好意思申辩，只怕欲盖弥彰。顾老师马上话题一转，说刚才在教导处听到的不好消息：长沙失守了，衡阳危在旦夕，赣州也受到威胁。战争的阴云正在飞过来。

4，金玉良言

我和表姐尽量想把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幸福美满，有滋有味。又是周末，她建议去爬山。我欣然同意。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俩尝过了水的甜头。这一行要体会山的魅力。

大约十里之外，一座山比周围丘陵高出许多，上面有座庙，似乎在向我们招手。一个秋高气爽的星期天，我们带上水壶，干粮，像鸟儿一样，高兴地飞向目的地。表姐免不了又考我有关山的诗文。她喜欢以诗话代替情话。这正是气质高雅的大家闺秀，如李清照，谢道韫，蔡文姬所特有的风范。我们一路谈论谢灵运，李白，杜甫，王昌龄，苏东坡如何热爱山水，写出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不朽诗篇。

当我们来到山脚下，才发现根本没有上山的路。我们只好披荆斩棘，攀援山坡的松树艰难地向上爬。大约两小时，才接近山顶。山顶是一块直径约二三十米的平地，圆心是一座小庙。一到山顶，我们顿时心旷神怡，忘却了爬山的辛劳，享受“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美景。表姐提议先进庙里看看。我要背她进去。不由分说，像野蛮民族抢亲一样，背她十几米，进入庙里。她取笑说“表弟好人不学，偏学猪八戒”我答：“表姐为什么要当嫦娥呢？”有一间房子大小的庙里，供奉着山神。神像两旁的对联是：“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我抢先问她，这副对联的出处。她答：“是劝你努力上进，争取当宰相哦”。接下来，表姐开始苦口婆心劝导起我来。

“你是我的好表弟，表姐希望你为国为民，建功立业，成为栋梁之才。像精忠报国的岳飞，浩然正气的文天祥。不要学那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杜牧，和偎红倚翠，浅斟低唱的柳永。你如果把青春消磨在脂粉队里，毫无意义。”

“表姐说的对，我决心不做《再见吧，香港》歌词里那种迷恋着玉腰的浪子，要做那担当起国运的儿郎。但是，表姐的七夕诺言是要收回作废了。你的言犹在耳，我可没齿难忘呀！”

“表弟，现在国难当头，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表姐不会食言，但也有不够检点的地方。对不起双方老人。让你过早恋爱。”

“那么，让我再说说心里话吧，这里没人偷听，表姐，让我畅所欲言，痛痛快快，淋漓尽致说出我对你的评价，好吗？"

"表姐洗耳恭听”

“自从遇到表姐，我天天享受，视觉的盛宴，听觉的美餐，嗅觉的幽兰，味觉的极品，触觉的巫山云雨，心灵的沧海桑田。借用元稹的诗，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表弟把我捧成西施了，但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表姐愧不敢当。表姐说说你吧!你有：子建之才，潘安之貌，口吐莲花，声如鸣玉，生花之笔，举鼎之力，勇冠三军，义薄云天，立时玉树临风，坐时静如处子。我还没有在文学作品里，现实生活中，遇到过这样的美少年。而今却活生生站在我的面前。”

“表姐还讽刺我呢，你不也是‘情人眼里出檀郎’吗？”逗得表姐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把嘴里的梨子，喷了我一脸。她赶忙道歉，拿手绢帮我擦脸，同时笑着说：“这才叫，烂嚼红茸，笑对檀郎吐。表弟认真当一回檀郎了。”表姐的临场发挥，即景生情，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向她作揖说：“小生拜倒在娘子的石榴裙下！”趁势把她拦在怀里，把她的红唇当酒杯来痛饮，千杯未醉呀！

虽然，秀色可餐，情话绵绵，心灵的的亲密，如胶似漆，终究满足不了肉欲的渴求，感官的饥饿。姐弟二人，席地而卧，把树荫当作芙蓉帐，重温七夕之夜的巫山之梦，体验着各种感官的极乐世界。

趁着夕阳西下，寒鸦万点，炊烟四起的当口，我们从山顶眺望赣州，有一番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的景象。遥看章贡二水汇合的赣江，有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的宏图。这里虽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泰山的雄伟，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的华山的险峻，但与周围的丘陵比起来，也有鹤立鸡群，凤入鸦队的优越地位。这里只有我两人，享有这个登峰造极的自豪地位。我们真希望永远定格在这里。

李白说：“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以金谷酒数。，”姐弟诗兴大发，以“姐弟携手同登山”为题，各赋一首，学步李白，同伸雅怀。

表姐诗云：“姐弟携手同登山，金童玉女齐飞天。珠联璧合成佳偶，爱河鸳鸯喜团圆。”

表弟诗云：“姐弟携手同登山，牛郎织女降人间，银河弱水同船渡，金风玉露庆团圆。”

表姐意犹未尽，又用萧伯纳的睿智的名言为我们的相爱，我们的幸福，作了精彩的，注解：名言是：

You see things that are,and you say,"Why?" But I dream things ,that never were;and I say,"Why not?"

“你看到的是已有的，现实的世界，并质疑：‘为何是这样？’但是，我梦想着未曾有过的，美好的世界而且坚信：‘为什么不能这样？’”
我拍手称赞说，“表姐是画龙点睛，点明了你我的奇缘并非天降，而是我们梦寐以求，同心携手呵护培育起来的。两心相悦的情人为什么不能这样相爱。师生之恋，姐弟之恋，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都是追逐梦想的人，才让梦想成真。”

姐弟二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5，天各一方

可是，好景不长在，好梦难常园，战火又烧近赣州.。当时，为了掌握盟国提供的现代化武器装备，号召十万大中学生自愿报名参加青年远征军。当时的动员口号是：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雪中英在报名会上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为题，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报名演说，喊出，不打败鬼子绝不回家的豪言壮语。他第一个在报名簿上签名。紧接着，萧红，萧霞，莫文伟，王天植···纷纷签名。此次参军不让老师签名。顾老师满含热泪，上前，和我握手拥抱，和大家招手致意。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

抗日的歌声响入云霄。赣州即将沦陷，学校宣布提前放假。父亲来电报，催我马上回安远。我劝表姐跟我去安远，那里四周是大山，易守难攻，固若金汤。而且她和我父母也不陌生。可是她考虑再三，坚持随学校迁到宁都。萧红，萧霞和她是老乡，愿意随她去宁都。

“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完）《总统与川岛芳子》是本篇的姐妹篇，欢迎阅读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