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相信有这样一种情感的存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万丈红尘,百年风月,
总不过是被不断重复的遇见和别离。
所谓生生世世,
不过是时光中的一个转瞬,温暖总是被一遍遍的扩散及留恋,
哪怕它早已融入飞雪,化作春泥。
余温,仅是一种自我的扶慰。
每一个轮回里的荼蘼花事,都以隔着忘川遥向彼岸而告终。
一季又一季的花开花落,终不能被岁月一一收藏,抚平。
以遗世独立行走江湖,也曾渴望过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可是,这尘世原本就是一个两两相忘的江湖,
哪里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哪里有什么能够地久天长?
人生总不过是一朵花开的际遇,
有人懂得,一季芳华,无人懂得,一地滂沱。
那朵叫做彼岸的花,其实还有着更为好听的名字。
白的如明月光,叫曼陀罗华;红的如炉中火,叫曼珠沙华。
殊不知,如此美丽的花朵,绽放的却全是忧伤与回忆。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花开之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其实,爱到荼蘼,你我终将会独自彼岸,穷尽繁华相念相惜。
不过是随着命定的因果在行走,
那些风雨凋零也不过是这红尘中的缘起缘灭,
一如就算在佛前守了五百年,回眸千万次,
也不过换来这人潮人海中的擦肩而过,时光怎样,青春又如何?
万法因缘,那些无因无缘的,无因有缘的,
有因无缘的和有因有缘的,会是众生中的何人,会起于众地中的何处?
其实,愿意在这样的苍茫里因情而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看得太淡太透,就会失了诸多的深情和温柔,
就会失去诸多内心的悸动与幸福的感觉。
还是愿意为你,在遍尝悲喜历尽冷暖之后,
以一笔春江泼墨人间,以江南烟雨湮没我们所经历的,你和我的故事。
转身之后,所有的奔赴只为保持一种遗世独立的姿势。
那是筑巢于旧时光里的一个声音,它就在身后吟唱:
画一颗心,自己涂抹上温暖的颜色,
在良辰美景的尽头,看别人的地老天荒,感怀于过往,游走于苍茫,
今生不能的梦想,被一一刻在掌中一一紧握。
斑驳的岁月,蹉跎的华年,
我们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相守,还有多少温暖可以细数。
还是以默默道别结束这一切风云际会,之后再也不去惊动,那些曾经相爱。
让岁月去温润那些因孤独而逐渐冰冷的岁月,
让回忆去唤醒那些因距离而模糊的回忆,爱会走远,但它不会因走远而消亡。
想来爱情应该是这世上最毒的东西,饮下这杯用深情酿成的酒,
便可在历尽沧桑之后,还能让自己风清云淡百毒不侵。
之于爱,谁都愿意红尘相守不离不弃,
可有些爱,注定是一场风景如画的无期之约,
它是存在于一个人城中的良辰美景,是一个人独守的地老天荒。
那些所有因爱而生的幸福与欢乐,忧伤与疼痛都将安静一隅,
无可倾诉,无可安慰。
都说相约不如偶遇,相见不如怀念,
红尘的路有万千条,偏这一次狭路相逢,
是一眼定情,也是这一眼,注定了此生苍凉。
若不是这场遇见,故事一定不会如此曲折,
人生的开始和结束,都不会有如此多的离愁别苦。
行走于江湖,落款于江南,孤单是生命的注脚。
回忆中竟再容不下一粒沙,红尘万丈中,
这一朵花开的世界,成全了一个女子的清绝与骄傲。
岁月原本可以更为轻省,淡然的做一个心静女子,
以禅意生活放逐此生,一路浅唱,修一身菩提,绽一朵莲花,
谁不欠我,我也不欠谁,你可以继续你的安乐,我依然着我的写意。
只是这场遇见恰逢其会,三千丈的冷暖,抵不上你指尖轻柔,
于是,你一吻定情,我一念伤心。
迟来的相逢,终究换不到迟来的相守,年少时的因果,到底是误会一场。
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当一切都恢复原貌安静如初,
你如何来评说,孤独的是大海,还是天空。
我又如何分辨,打湿我眼帘的,是秋雨,还是远方。
多少虚妄,多少繁华,都将一付尘烟,
彼时于晨露中盛开的你,我该如何将你采集,我该用哪支笔来描绘?
多想知道多年以前的以前,你是如何从我笔下逃脱,独自飘零。
如果,真有前世来生,那该不该执著这样的寻觅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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