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存的时间里温暖回忆
个人日记
我的童年时代是一个贫穷而单纯的时代,那个时候父母亲都是乡村中学的教师,爸爸从我记事起他就是校长,因为那个时候老师调动工作比较频繁,所以他到哪里我们全家也就跟着去哪里(当然妈妈的工作自然和他调到一起)。所以啊,我有好多好多的小学同学,当然没印象的也有很多。
记得,村子里似乎刚刚有了电灯,有时停电了,上晚自习还得点煤油灯。要论电器,恐怕也只有手电筒了。学校里的大树上挂着一顶大大的钟,上课下课都要敲钟,也是后来才有了电铃。去年我们同学聚会,还说起了这件事——难忘的钟声。
那个时候的中小学生远没有现在这么辛苦,书包里只有几本必须的教材和几个相应的作业本子。什么课外读物、辅导材料、同步训练等等根本没有的。也没有听说过什么特长班、补习班的。并且,教材的内容也简单的很。当时整个村子里最多也就是一两台黑白电视机,更别说游戏厅、互联网了。所以,放学以后的时间常常是无比宽裕的。
那时候,一家人住在三间房子里,有个里屋。两个箱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剩下的还有个小桌子(吃饭桌子)几个小板凳,条件好的还有个缝纫机,这就是全部家当。但是,从来没觉着苦。
我和弟弟放学回来,就在那个小饭桌子上完成作业,作业也不太多,做完了我们就去外面上高爬屋的疯跑去了。
没有污染的年代,晴朗的日子就很多。每月中旬的夜晚,一盘圆月就明亮亮地悬挂在高天上,天上的银河也看的一清二楚。这是孩子们最为欢腾的时刻,不用谁去招呼,只要一吃过晚饭,就很快地聚拢了一群,捉迷藏、逮蛐蛐、抓“特务 ”。在村子里的夜晚,孩子们的呼叫声更加高亢辽远,能传到各家各户的窗户里,传到煤油灯下父母的耳朵里。好像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年代,好多人家是连大门也没有的,只是一个矮矮的木条栅栏,象征性地站立在院门口。捉迷藏的孩子们常常就把那木栅栏用肩膀稍稍用力一顶,就顶起一个空隙,猫一样迅捷地钻进人家的院子里,然后找一个柴火垛隐藏起来。有时慌急慌忙撞翻了什么工具,咣里咣啷一阵响,惊着了那家主人,主人也不发怒,只是虚张声势地在屋子里高声骂一句:谁家的“洋鬼子”——,呵呵......
那个时候,没有玩具,没有游戏的去处,却也并不感觉生活的单调,放学了也有很多事情做,上树用镰刀钩槐花,杨树叶。槐花是可以吃的花,五月槐花香,那一串串白色风铃一样的小碎花,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既可以生吃,也可以蒸苦累,伴着吃。还能让妈妈给做成酸菜吃,槐花酸菜那种美味啊,想起来都令人唇齿生香,别有一番滋味。小杨树叶也能吃,把杨树叶捋下来在开水里稍微煮一煮,捞出来在凉水里浸泡一夜,去苦味儿,第二天早上再换清水淘一下,捞出淋干水分,加蒜汁、醋、酱油、香油就可食用。其味微苦、性寒,据说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呢。
小的时候没有反季节蔬菜,每每到了春天就没什么菜吃了。记得那时候,除了吃杨树叶,还吃“榆钱苦累”。春末初夏的时候,一串串鲜嫩嫩的榆钱儿挂满枝头。我和弟弟一起还有小朋友们就一把把地捋,满嘴塞榆钱,嚼起来光滑,微甜。树枝摇晃着,榆钱下雨似的落下来,飘舞在风中,散发丝丝的甜润。妈妈把淘净的榆钱拌上玉米面,垫上笼布,蒸苦累。蒸熟后,捏着笼布角兜出锅,倒在小盆里。放上盐,滴上几滴芝麻香油,浇上蒜汁,撒上葱花,顿时热腾腾香喷喷的“榆钱苦累”便可以让我们一饱口福了。
呵呵,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体格反而更壮实,晚上我们到邻村看露天电影,小伙伴们簇拥着,三五里路深一脚浅一脚跑下来一点都不感觉累,别有一种情调。
记忆中,有一首乡韵浓浓伴我成长的歌谣,依依袅绕在童年的回忆里。儿时的趣事,是温馨的,那袅绕着清苦岁月的乡韵亲情,有爸爸的辛苦在里面,有妈妈的慈爱在里面,有故乡的炊烟在里面,带给我“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深深怀念和温馨的感动。是啊,这是一曲田园诗般深情的老歌,是一幅悠远淡雅的质朴的画卷。
而今,结交如此广泛,却常常有无处安放的情感;交流如此便捷,却免不了百转千回的思念;交通如此快速,心与心的距离却更遥远;只要我需要,几乎一切都能买到,但欲念却在无休无止地疯长;现代化程度越来越高,身心却无法不疲惫......
生活有了越来越多的悖论啊。真的好怀念那时的温馨,那小小的满足感!
文/编辑/草儿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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