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默落°

   文/琳芷

      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有一对老夫妇，在这里住了多少年，没有知道，只知道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他们无儿无女，一起上山砍柴，一起回家做饭。在地里干农活的时候，会听到他们在一起说笑的笑声。
　　
　　但是好景不长，老婆婆得了一种病，老中医看了直摇头，没有办法治。本来老公公是要跟老婆婆到外求医的。但是老婆婆坚持不要。老婆婆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总要有那么的一天。那就顺其自然吧。”老公公看了看家里的四面空空的泥墙，无奈地看着老伴一天天的被病痛折磨，一天天的将要死去的样子。
　　
　　一天，老公公和老婆婆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老公公看着自己的老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着老婆婆的手说：“老婆子，你还有什么念想没有啊？”老公公只想让老伴临走的时候，完成老婆婆的一些愿望，这样，老公公也会安心一点。老婆婆看着村口的路说：“老头子，我们好久都没有去集市上了，我想吃那里的包子了。”老公公眯着眼睛看看了山那边的集市的方向：“好，我明天带你一起去买包子吃。”老婆婆用手撑着脸颊，看着集市的方向。
　　
　　这里去集市起码有十公里的路程，要走过那一条山路，要越过那一座山，要淌过一条小水溪。每当路上无聊的时候，老公公都会唱一些不成调的曲子，逗得老婆婆呵呵的笑。看到山路的野花，开得很好看，老公公都会摘下来插到老婆婆的头髻上，说：“真好看。”老婆婆摸着头上的红花，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幸福。虽然他们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当老公公知道她不能生育时，只是默默地过着他们的生活，并没有说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老两口过着属于他们彼此的日子。也许，他们之前的爱就是这一种无言的爱而已，一切在无形的生活中就表现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老公公就起床了，煮了一些稀饭，叫老婆婆起床吃早饭。因为这一阵子，老婆婆的胃口一直都不好，只能喝一几口粥。所以老公公每天早上都会准时煮开了碗粥叫老婆婆喝下去。吃过早饭后，老公公就陪伴老婆婆出门了，昨天答应了老婆婆，今天要去集市去买包子给老伴吃。老公公看着老婆婆一天天的消瘦，心疼着呢。
　　
　　一如往常一样走着这一条路，但是老公公却没有哼歌。老婆婆说：“老头子，怎么不唱歌了啊？”“现在还哪有心情唱呢？”老婆婆假装生气地说：“你不唱，我就不去了。”也许，人一老了，都会像小孩子那样，现在老婆婆完全是吃不了糖的小孩子那里耍起了小性子。老公公拿老婆婆没有办法。于是，轻轻地哼了起来。老婆婆听了，高兴地随老公公一起走了。走到了小水溪边。老公公挽起裤脚，很自然地蹲下来，叫着：“老太婆，快上来，要过水溪了。”老太婆二话不说，就趴到老公公的背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过的。过了小水溪，老公公就把老婆婆轻轻地放下地面，然后回头帮老婆婆整了整衣角。老婆婆也帮老公公翻好有点乱的衣领，都是发自心里的在乎与在意。
　　
　　停停走走，老公公和老婆婆终于来到了集市上，今天的人不多，熙攘着就那么的几个人，可以清楚地看着有这么的一对老夫妻，老公公紧紧地牵着老婆婆的手，步履缓慢地走着，在寻找着那一家包子档。不一会儿，老公公带着老婆婆找到了那一家包子档，老公公轻声地唤着包子老板：“老板，给我来一个包子。”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五毛钱，一个包子也就是那么的五毛钱，可是对于没有什么收入的老公公和老婆婆来说，这可是奢侈的了，平时只能挖一些山药换那么的几个钱。包子老板斜眼看了看，极不情愿地拿出一个包子，准备给老公公。这时老婆婆说：“麻烦，再拿一个吧，一共要两个。”老婆婆看着老公公：“你也要陪我吃。”包子老板不耐烦地看着老公公，因为给钱的是老公公。老公公望了老婆婆，也没有说什么。又掏出了五毛钱，一共一元，然后对包子老板嘿嘿地笑着说：“两个吧，就两个。”包子老板又从蒸炉里拿出一个包子，装好递给了老公公，接着收了钱。
　　
　　老公公左拽着包子，右拉着老婆婆的手，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吧。”老婆婆顺从地点了点头。似乎她们都习惯了坐在台阶上。这会儿，他们找到一处台阶，老公公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用手拍了拍，接着说：“老太婆，来，坐在这里。”老婆婆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坐了下去，老公公在老太婆的旁边拍拍灰土也坐了下来。老婆婆还是不言语。她在想，刚刚的那一幕，假如她走了，老公公就一个承受别人的冷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是那么的不放心啊。老公公看出了老婆婆的默默不语，“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是包子不好吃吗？”老婆婆刚才的情绪一闪而逝，因为害怕老伴担心自己，所以说着：“没事，包子挺好吃的，只是花钱了。”老公公把包子递到了老婆婆的手上，说：“快吃吧，等一下凉了，钱都是要花的，早花多花还不是一样吗？”老婆婆接过包子拿了一个要给老公公，老公公连忙推给老婆婆：“你吃你吃，我不吃。”“你不吃，我也不吃。”老婆婆又耍起脾气来了。老公公没法，咬了一口然后给老婆婆说：“乖，你吃，我喜欢看着你吃。”这时老婆婆才轻轻地咬了一口，心里感到甜蜜蜜的。老公公拿起了随身带着的小烟斗，吸起了水烟，烟草都是自己种的，所以吸起来特别的有味。
　　
　　大街一侧的台阶上就有一幅这样的画面，老婆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两个包子，因为没有了牙齿，所以都是一抿一抿地吃着，咀嚼个半天。而旁边坐着老公公，正在一口一口地吸着水烟。吸一口小烟斗，然后就会从鼻子里喷出一圈圈的烟圈。两个都这样地无言的微微靠着，看着集市的人来人往，注视着人来人往的一切。
　　
　　两个月后，老公公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台阶上，还是那样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望着集市的那个方向。老婆婆还是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老婆婆走了，是老公公早上醒来的时候。老婆婆是那么的安祥，老婆婆的手依然是牵着老公公的手，就像睡着了那样。老公公知道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因为怕老伴不高兴，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着，就算没有了老伴的陪伴也要活下去。老公公放了小烟斗，背起小锄头，走向那和老婆婆一起耕种过的地里面。
　　
　　其实我们都在幻想着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得死去活，那才叫痛快；一直都想着有那么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爱到天荒地老，那才叫深刻。或爱一辈子，或恨一辈子。但是世间上的真正的爱情就是如此，朴实＋平凡＋恩爱＝幸福，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展现的就是这种平淡中的平不平凡的爱。

注：本文非原创，来自网络，因为看着感动就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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