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卜高扬(短篇小说)

个人日记

 

 在长江边南岸,马鞍山近郊的某山区。山坳中散落着几户农家。深秋的早晨。

 山林间雾气锁住山尖,灌满山垭,朝阳折射着一缕缕雾气升腾,在徐风的暧昧下飘忽远去;山凹涧溪旁蓊蓊郁郁的秀颀的毛竹枝条不堪沾湿露水竹叶的重负,委屈地弯下腰,低头想着她的心事,盘算着将来的前程;林中的山雀、白头翁、黄莺、小雅鹃、布谷鸟、小杜鹃等鸟类在林间叽叽喳喳追逐嬉戏,偶遇异性的风流韵事的兴奋快乐相互耳语传递;林间的野鸡扑棱棱的倏尔而逝,惊恐了正在愉悦惬意的鸟类,无疑是森林世界的一次暴恐事件;野猪出来觅食,酷似江洋大盗肆无忌惮地作案。

 在麻石和青石垒砌的几级台阶上,一个民居小屋,屋顶东西塔尖高耸,四角翘起,全有茅草铺盖而成,一尺多厚,经年不漏,灰黑色,十来年翻盖一次就足够了。冬暖夏凉,绿色天然的空调住房,住着人舒坦。小屋的东边一排几间小屋,羊、鸡、鹅、鸭的笼舍,西边还有个猪圈!一弯溪流缓缓从屋后流淌而过,吃水,淘米洗菜,浣衣,牲口用水方便着。

 屋主人是一个卜老汉和一个卜婆婆。

“当家的,你今天把板栗收些回来,龙儿回来好带走!”

老汉猛地吸几口旱烟,烟锅磕在青石板硬梆梆的作响,“龙儿,龙儿,还是你的儿子吗?你不说倒还好些,你一说到他我就来气!”

“她们不会腌制咸鹅,今天宰杀几只鹅腌制一下,洇几天,让他拿回家自己晾晒!”

        老婆婆边说边去屋后的小潭淘米洗菜。洗罢,又去东面看了看羊鸡鸭鹅的笼舍。

老汉嘟哝嘴,“你就知道记挂着他,他那有一丁点拿我们当数,从读书到现在一直为他做牛做马,当牲口使唤,每年吃的米是我们种植给他的,还不准打一滴农药,和人家比也减收不少,他魂内尽过孝心,这样的儿子顶个屁用,没儿子还能吃低保!

“我们给他们多一些,少受媳妇的气,儿子耳根子清净!”

“我们跟无儿无孙一个样,他成家都十年了,那年从上海回来和我们大年三十团圆过,吃过年夜饭,总是陪他的丈人丈母,摊派也应该回来和我们团聚一次吭!那年清明回来扫过墓吃过宗酒?孙子你见过几次?连姓都不是“卜”,上次卖古树拿十五万元钱换回一个‘卜’,还排在第二,叫什么“陈卜高扬”,上宗谱时,户口本上的姓氏辈分符合才给上宗谱,这个怪名字是上不了宗谱的。”

“孙子杂不了,还不是你姓卜的种!”

 老汉拢了拢腰带,上了一锅旱烟,巴兹巴兹吸着,不再和老伴争嘴,因为他的婆娘受刺激就犯猪头瘟的病,得让着她! 

 

在上海的浦东周浦某小区,晚饭后一家五口居室内。

“孩子后年就要上学了,浦西的徐汇区学区房今年第四季度开盘,我们也要买一套!”妻子对丈夫说

“哪来的那么多钱首付呀,就不要再折腾了嘛!”丈夫无奈为难地说

“上海不是流行一句话,宁要浦西一张床,也不要浦东一套房。名牌学校都在浦西,你看看浦东有一所像样的好学校吗?孩子的上的什么学校决定他未来的高度。”

“上海教育理念普遍先进,再说在哪儿读书都一样。”

“不一样,你见识就是短浅,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怂包,前世瞎了眼!”

“你当初不是说,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就踏实安心了,我们好歹实现了,才安稳几天,如今又要折腾,劳心费神,压力太大呀!”

为了避免和妻子爆发正面冲突,丈夫卜传龙拉开门来到万达广场漫无目的逛着。万达广场流光溢彩,热闹非凡,一片盛世太平的动感画面。有的挤压在广场促销雪佛兰轿车活动前,有的中年夫妇来参加“妈妈秀”选拔赛的,有的进入影城欣赏新发布的电影,有的情侣双双来购物消闲的,还有行色匆匆路过的。推销的劲爆音乐,选秀的动感歌曲,车流的鸣笛声,人流的嘈杂声汇集成时尚都市的夜晚风情曲。

卜传龙来到这个城市十多年了,发现自己还是外乡人,压根没有融入这个城市,人家不承认你!在家毫无地位,妻子丈母娘从骨子内瞧不起自己,瞧不起我这个乡下出生的泥腿子的后代。

 

 陈蕊嚷嚷道:“爸爸,你看到了,一说到正事传龙就摔门而出,什么德性,你还经常护着他,以后不许你在替他说话!还是妈妈有威严。”

“这个小土帽当局长也不是一两年了,心眼太死,和他一道上来的不仅家里有几套房产,还把自己太太办到了美国绿卡,带子女到外国读书了,而且升迁到区里!没出息的农村泥腿子根,就是胸无大志,孩子爸,我当初不同意,你坚持说他是个潜力股,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事实扇你嘴巴了吧!”

“孩子她妈,做人厚道点好,当官还是收敛点好。”

 陈蕊说,“我不管,为了孩子,我们必须要参加徐汇的学区房抽奖,要他回农村想办法!”

 “我们把四十平米房子卖掉添补你,再把这儿的房子卖掉首付也就差不多了!”

 陈蕊母亲暴跳起来,“你疯啦,这个小土帽将来得势了,能容得下我们,你自己要把自己的退路堵死呀,将来我们住哪儿呀!”

 一阵无语,冷清了好一会。“爸爸,学区房我咨询了一下,大概三万五到四万之间一平米不等,我们起码要买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房源,我们一间,你和妈妈一间,孩子大了要一间,最低要卖一百平米的房。一百平米房起码要近四百万,二房要首付百分之五十,起码要二百万,就算你们房子卖掉了,还有八十万缺口!”

 “蕊蕊,你逼传龙回家能有啥办法呢,他父母年岁已高,靠在地里田里能扒出黄金来,老人能自理,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不错的了。”

 “上次买这套房,传龙回家不是劝他爸爸卖掉三棵古树,弄来了十五万元钱嘛!你孙子陈高扬,仅仅改成陈卜高扬!他爸爸做梦都想着高扬改姓为卜,先答应他,这次改姓卜起码要五十万!”

    

 

 卜传龙在外面逗留逡巡了好久,深秋的凉意袭来,打起了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鼓起来,尽管不愿回家面对妻子丈母娘,还是要硬着头皮回家的。

 近来妻子把自己要和她亲热,也是当做一种奖励,本来今天是周末,到了该满足饥渴的时候,看来今晚又要泡汤了,被风吹走了。

 推开门,卜传龙看到妻子冷若冰霜的脸拉下三尺长,右手伸直拇指不停地按着换台,滋滋的响,屏幕一闪一闪的,看似换电视频道,其实分明是对自己撒气,他躲进卫生间把门关紧,水龙头拧开到最大,冲刷洗浴。浑身涂抹了许多沐浴露,慢慢摩挲拭擦,尽量调整自己情绪,忘却掉不快。他每次都是自己疗伤,自哀自叹。

 “卜传龙,你是不是男人,一遇到家里大事你就逃避,什么意思你,我告诉你浦西学区房必须要买的,为了儿子将来的前程,你必须要担当起来!”妻子堵在客厅发难。

 “我有什么办法呢?还回家逼迫老头子老奶奶去,我无脸面再开口了,再说他们靠仅有的几亩薄田,还为我们生产无公害粮食,能有什么收入;几十亩果园是他们经济收入的来源,总不能断了他们的生计吧。”

 “你前一阵地说,有个老板要盘下你爸妈的山地建养野猪场,你就回家办好这件事,把租金拿来凑个数!”

......

     卜传龙晚上没有得到福利,独自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着妻子的话,几颗星星正透过窗棂窥视他并不快乐的心情。

 


    国庆中秋两节,国家放开了小排量汽车的免费通行。卜传龙开着雪佛兰驰骋在京沪高速上,往家赶。车里播放着龚玥唱的“父亲”。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

 龚玥略带伤感歉疚的歌曲,无疑仿佛投下的石子,漾起了他柔软心湖的涟漪,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父母亲在三十几岁才生下他的,轰动了四乡八邻,吃了七天的喜面,据说吃了两千枚鸡蛋,二百斤挂面。从记事起,春末琳珑剔透粉红樱桃,夏初的白里透红毛茸茸的五月桃,夏末秋初的泛着青白色的砀山梨,深秋程亮亮的硕大板栗,红灯笼似的诱人的柿子,父亲总是三更起来自己起火做饭吃饱,用一副竹筐盘篮担子挑着,披着星星往城里赶,换回一家人生活开销,尤其共他读书的费用,一直供到他大学毕业。

 那时,父亲无论是上街还是走亲戚,小龙儿的他就坐在父亲的肩头,双手攥紧父亲的头发不老实不安分地闹,父亲总是问他不变更的话:“龙儿你长大了干什么呀?”“我挣好多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童真烂漫的回答。“嗯,汪汪(此地方言,喊父亲为汪汪)妈爷(此地方言,喊妈妈为妈爷)没有白疼你!”笑得合不拢嘴。

  龚玥的歌仿佛就是讪笑自己孩子时许下的诺言被风吹走了,无声无息;被冰冷的雪霜打湿了,没有当时一点温馨的温度了;掉进灰尘里沾染了,看不到一点当初的端倪原貌了;被现实的潮水冲刷殆尽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毕业了,第一次拿工资,给爸妈买了电扇取暖器和21英寸彩电,也算是回报吧!爹妈责怪他破费,小屋冬暖夏凉,他们用不着,不看电视山里太阳照样按时升起和下山!心里酸酸地不是滋味,现代物质文明距离父母越来越遥远,做儿子的羞愧难当。读书时父母劳累节省为了自己读书,只要成绩好,父母累弯了腰也笑呵呵的;工作后,父母劳累节省为了自己能在城里扎根立足娶上媳妇,盼望我能给他们孙子抱,累死了也无怨无悔;现在仍劳累节省还是为了我,让我少受些媳妇的气。

 心酸、无奈、惭愧、茫然、歉疚等交织在一起。

 结婚时,由于自己买不起房子落住在丈人家,加上爱人的强势,出生的儿子也只能眼睁睁的姓陈,名高杨。心里窝囊,憋得慌,对不起列祖列宗,更对不起起早贪黑忙碌的父亲。父亲最在乎的是他的孙子姓氏,而老婆就是不让儿子姓卜,也不准带着孩子回乡下看看爷爷奶奶,说乡下脏。结婚十来年,父母还不认识门当子,上次浦东新房入住时接来父亲,老婆打发入住在宾馆,没有让父亲踏进家门,老人心寒呢,从此再也没有提出来上海看看。

 自己每年回来两三次就是来装回无公害大米,无毒素马铃薯,天然饲养的草鸡、草蛋,家养鹅鸭,豢养的家猪肉,年糕,各种无公害水果带回上海供老婆孩子老丈人老丈母享用,我无疑攫取老人的血汗,敲吸老人的骨髓,冠着亲情名义的抢窃勒索。想想自己给予父母微博的回报汗颜,做儿子的亏欠父母的......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

 卜传龙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整日佝偻腰,系着腰带,用开裂的松树皮手吸着旱烟袋的父亲,模糊起来,仿佛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二个多小时后,在溧水下了高速公路,直奔家乡驶来。

 进入回家的山道,秋霜浸染了阔叶林树木,绿色的舞裙染成粉红,青松翠柏越发吐露苍翠底色,在金秋艳阳的沐浴下,精气神十足,任何丹青妙手也难以描绘的,打开车窗明显感觉空气清新,原始氧离子特多,心情爽朗起来,刚才纠结的心潮退去大半,嘴里哼起久违的山歌。

 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城市森林,压抑得很;两千多万人汇集成的城市潮,几百万辆尾气排放车辆,空气中PM2.5含量一路飙高,据说上海肺癌发病率逐年攀升,占据癌症之首。

 小时候爬树掏鸟蛋,赤脚在上山奔跑找牛犊,耙松毛,摘松果,夏天霹雳过后找菌子,在山上野炊等,闪电般掠过脑际。

“嘟嘟”,车子到了家门口戛然刹住。在茅草屋门前的石桌石凳旁,坐着抽旱烟袋的右手遮挡着双眉,眯着双眼,老眼浑浊,瞅了瞅小轿车,低垂着头自顾自点起旱烟抽起来。

卜传龙打开后备厢,取出自己私下自作主张买来的大包小包礼物。母亲右手手心朝外架在右大腿上一拐一瘸的挪下来欲帮忙拎礼物。

“妈爷,你不要下来,我多跑两次就行了!”

“汪汪,我回来了!”

“奥,回来了”

 母亲把饭菜热了一遍,用抹布包着碗边端菜到石桌上,“龙儿,你有口福,你爸昨天逮到了一只野鸡,用雪里蕻烧的,你多吃点。”

 驼背父亲低垂着头,只顾一口接一口巴兹巴兹吸着旱烟袋,许久,抬起褶皱酱色的脸硬邦邦说道:“我真后悔不该把你读书供到城里去,和你娘跟老孤寡一个样,有你这个儿子顶屁用?

“老头子,姓卜的有几家子女像儿子出息啦,四乡八邻那个不说我们养了好儿子!”

“好儿子好儿子,你踏进过他家门半步?孙子你见过几次?净回来沾光我们的。”

“养儿子,哪家不就图个名,只有上为下真心真意的,那个下为上全心全意,家家一个样!”

“打从你成家后,毛影子见过你清明回家来上过坟,吃过宗酒?你儿子也上不了宗谱。我和你娘死后,压根也指望不上你和儿子回来上坟插柳,跟没有后样。”

“人死如灯灭,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哪有儿子回来怄气拣丧气话说的。”卜老婆子埋怨地说。

“汪汪,这次回来,我还想和你们二老商量一件事,买学区房子首付还差很多钱!”

 啪啪,烟锅敲打在石凳边沿上生脆脆的响,传龙心一紧眉头一蹙,暗地里责备自己直奔主题太快,怯生生陪着小心!

 卜老头烟锅朝石桌上一掼,“你剐剐我们身上也没有肉了!”

 “买房是为了你的孙子好读书,能上好学校!”

 “我儿子指望不上,还指望孙子,笑话,笑话!”

 “你儿媳妇说了,你把果园盘出去,拿到佣金买学区房,孙子就改回叫'卜宗揚'了,也能上宗谱了。”

 “再说昂,早晚会断子绝孙的,我们死后就是孤坟一座,指望不上你来上坟的,寒心呢!”老人双手交叉拇指掐着食指。“我说昂,你婆娘总有一天把你折腾到坐班房!”

 嘟嘟,嘟嘟,卜传龙手机响了,一瞅是老婆打来的!“喂,到家了吧,到家也不报一下平安!”

“刚到家,马上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传龙声调平和解释着。

“谈到正事了吗?你哄哄二老,就说孙子改成了卜宗揚!你当官也没本事捞,你不榨老人抢银行去呀,我告诉你必须办好!”妻子远在几百里外遥控着。

 


    在“上海世纪公园”,国庆中秋长假里,天天人流攒动,摩肩接踵,草坪上撑起小帐篷像一朵朵五彩菌子,赏心悦目,有的挤压的没有绽开似的,人们在惬意狭小的半隐秘的空间里或闭目听歌,或扒着刷微博,或浏览城市风情小说,或在看大片,或在聊天;大人小孩享受着自备的可口食物,还有盘坐在地毯上喝酒。

陈蕊一家四口也来到了这个休闲的好地方,感觉没有平时自在,太吵闹,拥挤。

“你不能跟小卜这么说话,给他压力去逼迫老人,一对淳朴勤劳的农村夫妇培养孩子走出大山不易呀!”

“爸爸 ,你怎么胳膊老是往外拐,向着传龙说话!房价一天天在上涨,等三五年再盘,果园的钱就被上涨房价吞没了,越早盘出越好,再说扬扬也要读书了,必须买学区房,你看上海城市好的生活设施那个不在浦西呀!”

“这个泥腿子,一身土气,脑筋就是不开窍,傻帽一个,我们亲戚家的姑爷那个不比他有出息,前世作孽,蕊蕊当初你死心塌地跟他,现在知道了吧,泥腿子目光就是短浅,上不了台面!再说,双方父母都有工作,筹集资金也容易呀!”蕊蕊母亲似责怪似轻蔑地说着。

......

   
      
 
两天后,启程回上海。卜传龙带上母亲准备的东西,塞了一后备箱,龚玥的《父亲》再次在车内流淌······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父亲肩头

                        ······

       听着听着卜传龙忽而眼里生起一团雾气,大脑里不时钻出陈高扬,陈卜高扬,盘出果园,学区房,卜高扬···这几个词串成的生活画面在他脑海里仿佛魔幻似的一一闪现,朦胧而隐晦,难以琢磨,难以读懂。

 

 

 

 

                       完稿于2014/9/17      修改于2014/9/18、19

 

 

 

 


文章评论

{{{紫藤}}}

人生事实不如意,城乡差异,思想观念不同,孝心各异。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也是无奈的现实!

清风浅妍

秋日的清晨,坐在你生机盎然的文字里,畅想……

清风浅妍

在秋日的一缕暖阳中问安,清风[em]e177[/em]

云淡风轻

风写得好真实,看得我很想给那个不孝子和不孝媳两个巴掌[em]e113[/em]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样的孩子有愧父母啊

紫陌纤草

看到你的新作品,一口气读完。问好朋友,遥祝秋安!

蓝静溪

坐在这里慢慢欣赏----清新的风带来清新的气息......

ぺ..飞燕 .ゞ*

茫茫网海无穷尽,滔滔话语不见人,遥遥相对皆是缘,默默祝福情最真,飞燕祝福哥哥健康幸福,开心快乐每一天!

淡淡的云

现实生活,无语!问老师好![em]e160[/em]

寻找迦南

牵引着民风古朴的文字,穿行于繁华耀眼的大都市,交织缠绕。。。一头系着含辛茹苦的父老亲娘,一头系着专横跋扈的妻子和儿郎。小说围绕买楼事件,谋篇而上,人格较量,陈卜高扬。扪心自问:百善孝为先,我何为人父?人性的反思,一览无余。

寻找迦南

音乐在空气中荡漾,文字在心海里遨翔。风,你真棒,给力![em]e163[/em][em]e160[/em][em]e176[/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