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

<一>

毕业季节就是分手季节，毕业就是失业，等等有关毕业的一切言语在这一刻似乎都变了样子。

诗云没有失业，她在郑州一家报社当了专刊编辑。

程小东也没有失业，他同样在郑州，不过却做了人人都向往，却人人都感觉压抑苦逼的程序员。

诗云和程小东并没有分手，他们甚至要好的住在同一间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能够在郑州买一套房子，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平淡的都市生活。

可是上天往往会给那些安逸真诚的人一些考验，就好像现在的诗云一般，工作两个月，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编辑组组长刘畅想竟然是一个偷窥狂，尤其是针对她这个长的还算过得去的女生。不管是桌子底下的短裙缝隙，还是居高临下的傲然双峰，亦或者午睡刚醒懵松中衣衫不整的样子等等这一切都在他的手机中，被用自己的生日加密了。 

“我要辞职。”诗云在晚上和程小东说，她想听听程小东的意见，毕竟他们此刻他们有着同一个梦想。

“为什么？”程小东在玩着游戏，心不在焉的搭腔，“你做编辑不是挺好的嘛，虽然没有多高的工资，但至少能维持我们的吃住开销了，我的就能攒下来了，以后结婚买房之类的。”

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或许电脑才是他的生活。不管是写代码，还是玩游戏，亦或是看一场电影，他的心最多的还是放在和电脑有关的东西或事情上。而女朋友，对他们来说有或者没有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吧。

就在这个时候，程小东的电话响了，是历飞羽打来的。

“小东，干嘛呢？出来喝两杯吧？”

历飞羽是程小东的铁的不能在铁的哥们，这两个家伙在大学里面认识的，虽然不同班，但却在同一个宿舍，学的同一个专业，以至于毕业之后这两个家伙就选择了同一座城市，甚至两个人都爱着诗云。不过程小东那是爱情，历飞雨那是亲情，占着陈程小东身份的亲情。所以每一次历飞雨看到诗云的时候都会叫一声嫂子，诗云也从刚开始的腼腆，到现在的顺其自然，或者说有那一次他不叫了自己就感觉疏远了。

“好的，我一会就到。”

程小东挂掉电话，随便拎着一件外衣就跑要往外跑。

“又是飞羽的电话？”诗云无奈的问道，每一次接到历飞羽的电话，不管是在做什么事情，程小东都会放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现的历飞羽面前。这让诗云以为，在程小东的心中，自己甚至还比不过一个历飞羽。曾经诗云问过程小东，你是爱我还是爱历飞羽？

程小东却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要问我，我只能告诉你，你们两个都是我需要用生命来守候的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诗云也是开心的，至少自己是对方用生命来守候的人物。

女人，就是这么容易得到满足。不管她内心有多么的强大，都有一处地方时最柔弱的，在被触动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个肩膀来依靠，有一个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这就是女人，受保护的动物。

“嗯，今晚你先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程小东并没有带上诗云。他是了解历飞羽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能在这个是叫自己出去喝酒，那一定是他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而这些烦恼的琐事，程小东都愿意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他不想诗云承受这些外在的烦恼。

男人都是这样的，在自作主张的时候忽略掉在乎自己的人的感受。而伤害、误会、争吵、不理解等等一系列的男女问题就在这么日积月累的情况下爆发，导致最后的分隔两地，用疼痛的现实来弥补这一生的过失。

诗云只能看着程小东的背影，听着重重的关门声和自己的心碎声。

“马语娟来了。”

夜市中，历飞羽喝了半瓶啤酒，阴沉的说道。

马语娟，历飞羽高中时候的女朋友，上大学之后由于两个人处在异地，就渐渐的疏远了，直到分手。

“她说想我了。”

程小东认识马语娟，而且是特别清晰的记得，在第一次见到马语娟的时候，她说自己比她男朋友帅多了。以至于在马语娟和历飞羽分手之后，还在和程小东保持着联系。当然，这些历飞羽不知道，程小东也不愿意多说。

“来，喝酒。”程小东举着啤酒瓶子和历飞羽手中的半瓶碰了一下，然后咕咚咕咚的喝开了。

我想去郑州看看你。

我想你了。

你和嫂子还好吗？

别告诉历飞羽，我看看你就走，不打扰你的生活。

……

程小东回忆着手机中被加密的短信，幻想着马语娟清秀的脸孔和泛黄的波浪式卷发，以及她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大眼睛。

尤其是她的眼睛，在眨巴的时候，如同在和自己交流一般，具有了灵性。

“你还想她走到一起吗？”

程小东喝的有些迷糊，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说出了一些东西。

历飞羽也感到头晕，夹了半天愣是没夹到一颗花生米，然后直接下手抓了两颗放入口中，嗡嗡的说，“我也不知道……”

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有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它选择的重要性。”

“你还喜欢她吗？”程小东笑了笑，嘴角弯起的弧度映衬着灯光，显得特别的明亮刺眼。

历飞羽指了指他，叹了一口气，“喜欢，可我喜欢的是之前的那个马语娟，现在她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她在哪？”

“在我的房间，我没地住，所以喊你下来喝酒。”

“你们没有同居过？”

历飞羽苦涩的摇摇头，程小东的心却震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喝！碰！……”

杂乱的碰撞、尽情的畅饮。

大概在凌晨的时候，他们身边猛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同时一阵扑鼻的清香传进程小东的鼻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真香。”程小东暗叹一声，抬起自己醉醺醺的眼睛去看来人。

就那么一瞬间，程小东使劲的晃动了下脑袋，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酒精在那一刻消失殆尽，留下的是惊喜，是震撼，是感激。

“小娟？”

来人是马语娟，她穿着睡裙，批了一件小外套，脚上穿着高跟鞋，头发还湿漉漉的，散发着阵阵的香味。

在这样的场合突然出现这么一朵美丽的花，顿时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程小东站起来，让笑容艰难的挂在脸上，“小娟，你怎么穿这样就下来了？”

<二>

夜更深了，但此刻的小巷子似乎刚刚睡醒一般，生机活跃。不管是画廊还是足浴或者美甲美容等门面，都会有那么三两个魅惑的女郎，叼着烟卷，拿着打火机，期待的眼神在四处来回飘荡。

马语娟走在这样的小巷，心中不免升起阵阵的醋意。尽管她自认身材不错，魅力无极限，可是在这些会搔首弄姿，媚态横生，打扮的更是花枝招展，妖艳绝伦的真正女人面前，也只能自叹不如。

程小东扶着历飞羽，在后面东倒西歪的跟着。

“小东，你相信不，我还能再喝一件啤酒。”

“小东，你不要告诉马语娟，我还喜欢着她。”

“小东，其实我挺羡慕你和诗云的，真是幸福的一对。”

“小东……”

程小东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看着马语娟不时回首中略带伤感的眼神，他的心扭捏在了一处。

尤其是想到两年年的那一个晚上，当洁白的床单上出现点点落红之后，马语娟调笑的声音。

“傻瓜，想什么呢，我大姨妈来了。”

她在骗我。

程小东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夜的场景，都是那一夜翻云覆雨的画面，都是那一夜的风情。

马语娟说她失恋了，要自己出来陪陪她，喝点酒，然后聊聊天，最后送她会宾馆。

然而，当程小东以为这一切都这么结束的时候，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把他紧紧的抱住，一对软绵绵的东西紧贴着他的后背，让他体内的荷尔蒙不自觉的高升。

“小东，陪我一夜好吗？就一夜。”

那近乎哀求，又带着无限悲伤的声音刺穿了程小东的耳膜，刺穿了程小东用心经营的心灵屏障。

那么一瞬间，他转过身，把小鸟依人的马语娟抱在怀中，放倒在床上。

“程小东，你想我吗？”

走在前面的马语娟扭动着高高翘起的臀部，嗲声的问道。

两年了，难道你还以为那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想。”程小东脱口而出，“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虽然彼此联系，可却是从来没有去过对方的城市，没有看到过对方真正的生活。

“我说我结婚了，你信吗？”马语娟冷笑了一声。

“别开玩笑了，尽管我喝醉了，可也不至于拿这种玩笑来调侃我吧，我没那么弱智。”程小东有些恼怒，以至于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把肩膀上的历飞羽重重的摔在床上。

“马语娟，这就是你想来告诉我的吗？”

面对程小东愤怒的脸蛋，马语娟笑了笑，可也只有她自己明白，这笑容中带着多么大的勇气。

“他喝醉了。”马语娟叉开话题。

程小东点点头，“那你陪我好吗？我害怕。”

马语娟又使出了她以前的那一招，只不过此刻她的衣衫更加的单薄，她的身材更加的迷人，她的姿态更加的具有诱惑力。

程小东就站在她面前，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不受控制的变化起来。

“不行，我要回家，我有女朋友……”

程小东的话没有说话，就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一阵嘲讽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这就是你所谓的女朋友吗？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程小东没有狡辩，自从他第一次睡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之后，在她面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男人。更何况此刻从上往下看，那一双坚挺着饱满的双峰正颤抖着，期待着自己的双手。

“过来吧，别再藏着了，那样对身体不好。”拽着程小东的命根子，马语娟笑的更加妩媚。这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就如同刚刚见到的那些女人，在期待，在渴望，在索求。

和历飞羽喝酒竟然也敢关机，看回来我不收拾你。

凌晨两点，诗云对着电脑发呆，手中拨弄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78个已拨电话，却未曾有一个拨通的，她的心痛开始散开，在这个无名的深夜，一点点的传递着。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或许是喝醉了吧。

诗云如此安慰着自己，毕竟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程小东喝醉了直接倒在历飞羽的小屋睡觉，只不过从来没有像这次一般关机。

夜，更加的深邃，深邃的让人看不懂，看不透。如同它的心脏的位置躲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者是它在包裹着，掩饰着什么。总之，这一个夜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程小东累倒在床上，大呼不要了；漫长到历飞羽的醉酒也跟着漫长，到现在仍旧没有分毫的清醒；漫长到马语娟极度的兴奋，以至于用激情澎湃的内心遮掩两年来的痛楚；漫长到诗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看着所设定的闹钟；漫长到刘畅想看着手机中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在被窝中抽动手指，到最后瘫软在床上却依旧看着手机，似乎在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一夜没有月光，无法传递思念。就好比此刻无法传送的信息，无法接通的电话，无法明了的内心……

    <三>

历飞羽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醒来的时候，猛然感觉有人踹了自己一脚，然后他就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便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程小东，你想死啊，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历飞羽咆哮起来，“哎，不对啊，你不是应该在家里陪着诗云吗，怎么会跑到我房间呢？难道诗云也来了？”

历飞羽说出这些脑袋立刻清醒了过来，四处寻找诗云的身影。

“别找了，她上班呢。昨天你喝醉了，我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程小东淡淡的说道，就那么一瞬间，他让历飞羽有种陌生的感觉。相伴了四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让历飞羽产生了不安，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安。

他点点头，看着程小东离开的背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历飞羽重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他能想起来的是马语娟来了，自己喊程小东下来喝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刚才，他的头还隐隐作痛。

马语娟来了？

历飞羽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找出手机，便看到上面几个公司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至最爱的人。

“对不起，飞羽，我们真的不适合。我走了，别再想我。”

诗云早晨起床并没有见到程小东，暗叹了一声只好收拾了一下去了公司。然而她刚刚进电梯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刘畅想。

“早啊，诗云，真巧，竟然能第一个遇见你。”

刘畅想穿着正装，斜背着公文包，冲着诗云笑着问好。

“组长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今天诗云竟然没有给对方脸色。也许这就是默然吧，比讨厌更让人冰冷的拒绝。

这可让刘畅想激动了半天，而此刻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让彼此有些尴尬。不过打破这尴尬局面的竟然是诗云，她笑着问：“刘组长，听说你比较擅长摄影，是吗？”

哗！

刘畅想的脸色立刻红了起来，嘴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你有你的爱好，我乐意当你的风景。”诗云依旧在笑，“我听说擅长摄影的人都比较擅长追踪，是吗？”

说道自己的业余爱好，刘畅想都不想如何避开偷窥的尴尬，竟然开口谈论起来，“那是当然，我想要追踪一个人，不管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都能拍摄的一清二楚，而且还不留任何尾巴，甚至比一些专业的还牛。”

诗云依旧在笑。

“你不信，你不信的话我给你……”

他想说我给你证明，但却被诗云打断了。

“想让我相信的话，就请你打探一下我老公今天的所作所为。”

刘畅想愣住了，想开口问，但诗云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今天没有上班，我心里感觉不安。”

“你请一天假，帮我看看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昨天夜里没有回家，手机也是关机……”

“如果你的结果让我满意，我答应你，陪你看场电影、喝杯咖啡、唱支歌。”

刘畅想点点头，内心的激动让他忘记了给老总请个假。

程小东，希望你能过得了这最后一次的考验。诗云靠在电梯内冰凉的墙壁上，心揪在了一起。

<四>

“程小东，你不是个男人。”

程小东的小屋传来了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真的是男人吗？为什么明明你的眼前有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你不去享受，却偏偏想着在外面或许已经躲在别人怀抱中的女人，你弱智吗？”

“不，你不是弱智，白痴，正儿八经的白痴。”

马语娟愤怒到了极点，她摔着自己手中最后脱下来的黑色内裤，眼泪早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小娟，我和你，真的不可能。”程小东强忍着自己的欲望，但还是躲不过本能，身体下方高高的翘起，“尽管你很美，很会体贴人。可我的心不在你那里，我喜欢的是诗云，她才是我要用心守护的对象。而你，不是。”

程小东努力的辩解，努力的让自己冷静，让自己不受眼前女人的魅惑。他拿起床上脱落的衣服，递给了马语娟。

“怎么，不敢看了吗？为什么昨天夜里你还能要的那么起劲，那么用力，那么畅快淋漓。这就所谓的过河拆桥吗？程小东，我恨你！”马语娟不想再说下去了，她接过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在身上，泪已经爬满了她整个脸孔，看起来犹如刚刚洗过一般，晶莹剔透。

“好，我走，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程小东，你给我记住，我恨你。”

马语娟重重的摔上门，带着悲伤欲绝的样子冲出了门外，以至于忽略掉站在对面房间门外的男子。

程小东瘫软的坐在床上，思绪又回到了昨天夜里。

他在讨厌自己，为什么偏偏不愿意，却要上去，却忍不住伸出双手，却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直到累倒在床上，直到第二天被叫醒仍旧有种禽兽般的冲动；为什么明明心里有着诗云，却还做出这种事情，却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对方；为什么会出现第一次，为什么会出现第二次？

程小东看着身前放着的酒瓶，他拿起来，冲着墙上重重的摔了过去。

“都是你，酒精！”

<五>

小东发廊，刘畅想拿着手机不断的拍摄着，作为一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虽然他对跟踪对监视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可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来做。摄手摄脚，畏首畏尾，但想想电梯内诗云承诺自己的那些，他又不得不拿起工具，开始“作案。”

“娟姐，你可回来了，你看你的孩子，她又开始闹了，我们都哄不住，还把我们的客户给气走了，你看……”

马语娟刚刚走到小东发廊门外，就被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女人给说罗了一顿，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刘畅想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能看得出来，和马语娟有那么几分的相像。

“玲玲，谢谢你，等过两天闲下来我请大家吃饭。”

马语娟接过孩子，淡淡的说道，似乎这种事情在她身上经常发生，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地方你们挑。”

“欧耶！娟姐最好了。”玲玲大跳起来，兴奋的叫道，还一边跑到里面冲着里面的姐妹喊起来，“娟姐又要请我们吃饭了，娟姐又要请我们吃饭了。”

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龄稍微大的女人，她穿的还算整齐，但浓妆艳抹和她的脸色年龄明显不相符合。

“娟子，他不回来吗？”

马语娟点点头，神色有些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怀中的孩子，喃喃道：“都是你这个小冤家，害得我有家不能回，害得我大学都没有读完，害得我沦落到现在这种样子……刘姐，你说我这样真的值得吗？”

说道最后马语娟抬起头，看着年龄稍大的刘姐。

刘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叹息一声，“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值得，只看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了。但是如果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如你这般做的。至少我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女人要有自己的青春，有自己的爱情，不能因为孩子而让自己失去一切。更不要像我这样，把最美好的青春送给了别人，留下的金钱还不够买一个包包，甚至……”

“哎，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这一次我请大家吧，你的钱还是留给孩子吃奶粉吧，那样才能健康的成长。”

“别反对，就这么定了，我去忙了。”

刘姐说完根本不给马语娟反驳的时间，拍了拍她的肩膀，迅速的离开。

“孩子，你要记住，刘婶是你的大恩人。”马语娟看着刘姐的背影，“孩子，到现在你都没有名字，甚至你的爸爸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

刘畅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收拾起来自己的情绪，缓步走到发廊。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是理发还是找人？”说话的是马语娟，她的怀中依旧抱着孩子，一张小嘴咬着马语娟的ＭＭ，恬静的吸允着。

“能给设计一个发型吗？”刘畅想淡淡的道，他来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些东西，而在理发店也只有设计发型所需要的时间最长久，才能在彼此的交谈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哪里知道，他的话刚刚开口，马语娟就娇笑了起来，“这位先生，您真逗，您这头发都短成这样了，还怎么设计？”

刘畅想的脸色立刻红润了起来，他在刚才说出话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头发短这个现实了，现在听到对方点名，他只能慌张的应对，“头发不是可以接的吗？别告诉我你们店里连这个服务也做不到吧？”

变被动为主动，这才是一个编辑应该具备的资格。

“刘姐，有人要做头发。”马语娟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吵到了怀中恬静的孩子，那孩子抬眼看了看马语娟，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乖，宝贝，别哭了……”

“先生，你要怎么做头发？”看到刘畅想的短发，刘姐也是一愣，随后娇笑的问了起来。

“你给我设计一个吧，如果头发短就接一些上去。”刘畅想回答的很干脆，根本不关心其中的价格。因为他明白，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只有自己透露出一股子富豪的气派，才能套出更多的内容。

五个小时，当刘畅想看着自己泛黄的头发程波浪式层叠在自己的头顶后，他满意的笑了。但是当他拿出五张毛爷爷的时候，他的心却在滴血。

小娟真的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一件事，她还是一个大学生。那一天是小娟和她的男朋友分手，她喝醉了，然后就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等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小娟很倔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主动提出退学，一个人悄然来到了这个城市，找了一份工作，生下了孩子。那个时候她很苦，肚子里虽然有孩子，却还接受着一个又一个陌生人趴在她的身上。孩子出生刚一个月，她就开始接待客人，为了生活，她在拼死的努力。现在孩子他爸还不知道有孩子的存在，小娟去找过他，但是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小娟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心很软，不想让对方的家庭破碎……

在间歇的对话中，刘畅想已经把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记在脑海中，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你有希望了。

<六>

刘畅想把自己记录的前半部分给了诗云，这让诗云很是激动，回去很很的补偿了一下程小东，搞的程小东以为自己犯错误了似的。

在她兴高采烈的同时，也兑现了刘畅想的承诺，陪着他唱了一支歌，喝了一次咖啡，看了一场电影。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刘畅想的辞职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刘畅想从监视程小东回来之后，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