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个人日记

回家

个人日记

廿年前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毕业后到了古城，我回故乡的时间确是屈指可数的少了，回家也总是匆匆忙忙的。今年十一长假，天气正好，气定神闲，于是就早早约定老婆孩子要回老家。这次不用那么匆忙，再细细体味我熟悉又陌生的故乡去。
      渐近故乡时，从车窗外望，沿途的风光慢慢变得柔润。我的故乡，在大别山麓，是河南湖北安徽接壤的三省交汇处，淮河流域。平地阡陌纵横，丘陵逶迤蓊郁。越走越近，开始乡音绕耳，很多逝去的往事也不断涌现出来。路过青松山，山下的庙宇历经风雨霜雪，门巷倾颓。庙前的榆树遭过雷击，枯黑粗壮的树桩伫立在门前，后发的枝叶在秋风里摆手。门口蜿蜒的小河，在两岸茂密的荒草和高大的柳树的掩映下，不见水面，只有细流。举目望去，远近横亘着的村庄，依山而建，都在树林掩映下，闪着墙砖的白光，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鸡鸣。

从镇上到我家，是新修的一条水泥路，这是近年新农村建设的成果。小时候我们到镇上上学那会儿，还是曲折的田埂沟畔小路，每年春季，我们这些孩子在碧绿的秧苗田埂间曲折穿梭，不觉得道路难行。现在的人要是见了，一定觉得景物美丽，像走在画里一样。遇见下雨刮风的时候我们赤脚行进，也依然轻盈。偶尔我还喜欢卷起裤腿光脚下到水田的抓鱼钓鳝。身上经常带着泥土和鱼腥去上课。现在的孩子们都不用光脚、连淌水穿雨靴的时候也很少了，他们浑身几乎不沾泥巴，和城里孩子一样背着重重的书包，走在马路上。但我不知道他们童年是不是有我们当年快乐无忧否？

     在家的兄弟迎着我们。村庄有了大变化。除了有新修的路面，好几处都还在施工，仿佛是个工地，错落的盖着楼房。这几年家家户户都在盖小洋楼。兄弟对我说，现在哪个家庭男孩长大了，要娶媳妇，家里必须盖好楼房，不然是娶不到媳妇的。
     回家先看老父亲，身体很不好，八年前脑梗留下的后遗症，走路一直不灵便。母亲五年前去世了后，每次回家，都觉得家里特别寂寥空旷，故物仍在，院子里小树长的很粗大了，桂花又在静静的盛开。幸好不是阴冷的冬天，感触没有那么强烈。坐在大门外，很多乡亲叔伯们过来打招呼，诉说一下家乡的事情，一起抽烟说话，那一刻觉得人与人之间依然淳朴亲近，仿佛从前。只是都沧桑了，皱纹在脸上爬行，时光到底悄悄溜走，带走我们的往事、欢欣和青春，并留下它的痕迹。
     兄弟忙着做饭。我的孩子和弟弟家的孩子早已经跑开在田野里。吃饭时，兄弟端上来的菜有我小时候爱吃常吃的 — 现在吃不到了 — 青椒炒荷塘野生泥鳅，油煎双柳河野生鳝鱼段，家乡镇上的麻油鸡等。这使我非常感慨。小时候上学，我就是田畈里捉小鱼小虾的好手，每每放学回家的路上，都能停留下来捉些鳝鱼鲫鱼 — 那时偶尔还有甲鱼 -- 现在可是少了，当时家穷，妈妈总说做鱼还要很多油去配它，不要再抓了，还是要好好上学的话。
      院子里的柿子树上挂满柿子，泛青金黄都有。门前的池塘边是钓鱼的孩子。站在屋顶，远山含翠，青墨如黛，那是我小时候上山砍柴的所在，听说现在人不容易走的上去，现在山里是松林茂密，野草封路，野猪安家，山鸡做窝的，不知道那些松林还记得我曾与它们游戏的吗？
      我自己在屋前屋后四处走走。我家菜园子荒芜，没有种菜，证明弟弟说都是在街上买的话语不假。其实很多土地放眼看去都荒着，可见农村现在种地的人很少。年轻人都远走家乡去打工了，留下少数妇女老人孩子。对于这些，总觉得该不是这样，可是又说不出来该怎样。只好缄默。
    第二天，决定去几家近的亲戚家看看。顺着乡间小路走着去。满山的秋意。田地里不是我小时那个样子了，那时候秋天来了，到处是忙碌在地里的人们-- 收红薯、采山果，起花生、摘柿子。现在却一片静寂，荒草很深。路过几个村庄也只是孩子在玩耍，很少见青壮年。走在镇上，添了很多建筑，高了，也扩张的几乎像当初的县城那么大。可是没有见到我那时经常进出的书店，也没有了叮当作响的铁匠铺。街上轿车倒是很多了，赶集的时候很堵车，城里的毛病也已经蔓延到乡下了
  到了亲戚家，好久不见了，见面很亲热，感叹嘘唏，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家里也是老人孩子，头发花白多了！
        回家几天，深感亲情融融，心里还是很温暖，家乡秋天的景致也依然不错。别的仿佛都已经大变。夜里孩子对我说，爸爸，你看今天晚上天上的星星这么稠密呀，我抬头看，是的，银河两边的牛郎织女深情的对望，只是我知道这是山村里家乡的夜空，不是城里那个雾霾浓郁的夜空了
     今天回到古城，随意写这些，不知所言，思想有点杂乱。晒家乡的几幅照片，算是我的一种对家的留恋吧！

文章评论

祥润万华

手机上的照片，长短我修饰不好，朋友们凑合着看，也该知道家乡的样子

在水一方

家乡不错，堰塘水清清，水草茂密，只是地荒着，菜也没人栽了。问好万花。

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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