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雨挥洒

文/心雨挥洒

双休日
不逛街不骑行不睡懒觉
上地
和父亲一起
收玉米
这是土地的馈赠
更是父亲一季的汗水滴滴/


赶到地时却发现
父亲已经掰了好几畦
原来不到六点就已经开始
我看到
父亲后背的衬衫
已经透湿
这时
我才想起父亲常说
庄稼紧，买卖很
哪能按时作息/



一个月前
一场风，让父亲的玉米卧倒在地
收获，只能回到原始
弯腰，扶起，掰下，扔玉米
再弯腰，再扶起，再掰再扔
机械的动作，重复了千百次又千百次
此刻
人不如机器
机器没有酸痛和疲累
也不会汗流满面
心痛叹息/




腰板不再挺拔的父亲
尽管很能干
却已年近古稀
我说
爸，歇会吧
父亲将一杯水一饮而尽
又向前赶去
一边走一边说给我听
轻易不掏力
歇歇再掰也不迟/




土地
是父亲的依赖
种田
是父亲的生计
多少次提议让他退休
他都不言放弃
总说还年轻还能动
不能麻烦儿女/




我唯有尽力
也唯有尽力
内心才能稍稍平息
我知道
多出一分力
父亲的脊背就能减轻一点压力
多出一分力
父亲的汗水就会少流一滴/




我不敢再说青春不在时光老去
我正当年前途还很遥远
我正年轻还有很多开始
在父亲面前
我永远
只是个孩子/




我更不敢言累和歇息
腰腿酸痛得要脱离身体
相反
我还要感谢这极端的体验
来抚慰我
内心涌起的痛息/




收获的秋天
是终端也是开始
播下冬麦的种子
滋长又一年的希冀
秋天的收获
不仅仅是父亲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