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在葡萄园（二）个人日记

打工在葡萄园（二）

个人日记

（二）

比翼双飞谈何容易。刚开始我们五六个人还算是并驾齐驱，慢慢的就看出差距来了。葡萄树行与行之间约有两米多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我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上海小伙子，长的瘦弱文静。我俩边干边聊，得知。橹一下树干六分钱，剪一棵枝子一毛四分钱加起来平均两毛钱。心想有了目标就好干了。一边机械的锅腰橹杆，一边心思着钱数。一棵两毛，十棵两块，一百棵二十，贰佰棵四十，每行贰佰棵。此时太阳慢慢的升高，温度渐渐的热了起来。在一棵两毛钱的刺激下，干得猛了，腰有点挺不大住了，腿也酸了。抬起身来左右找了找，没有人了。往前看，一眼望不到边，往后看，俺媳妇已经拉下一大截子了。在来果园前我俩就商量好了，到这来不是挣钱的，主要是散散心，消磨时间，锻炼身体。要是到健身房或游泳馆锻炼，要给人家钱，在这里锻炼着身体，修着身养着性，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四周的美景，还挣着钱，一举好几得，何乐而不为。心里美滋滋的，虽然有些累，还是快乐着。继续干，继续算数吧。一棵两毛，一锅腰，走两步，一锅腰一撸又两毛，又走两步······，“钱这麽好挣”。俺俩分了四行，贰佰棵乘以四行等于八百棵······，八百棵乘以四······灼热的太阳顺着黑洞直射下来，新西兰的上空没有了大气层的保护。晒在身上火燎燎的，烧的脑袋晕呼呼地，怎么算也算不清了。汗水浸透了帽子，顺着脸狭一个劲的掉，腰直不起来了，腿也拖不动了，我那可怜的将军肚酸痛的要命。先头部队的小子们第二行已经又说又笑的折返回来，望着他们转眼即逝的身影，感慨万千。不怪人家不和咱合作谁叫咱老了呢，人家是来挣钱地，不挣钱到这里来干什么?就是。好多年没干过体力活了，乍一干起来，力不从心。，一棵棵小小的葡萄树，长得极不规则，曲流拐弯不说，还大部分在根部长出一个小小的牙子来，还必须去掉它，因此你必须要向它深深地鞠一躬，手再伸长点才能够到它，已经达到弯腰极限了，如果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前滚翻了，还要硬力把它搓一遍，如此单调的，机械的，无数次的重蹈覆辙，把人，特别是把我这个将军肚已经折磨的痛苦不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腰锅不下叫肚子档着，只能像过去的女子给太后请安那样半下蹲着，试着干了几棵。这下倒好，累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一步也拖不动。这时我看到上海小伙子也累得站不起来了，索性坐在地上，用手撑着，橹一棵往前挪一棵。唉，苦了这些孩子。要是叫他们的爸爸妈妈看见了不痛死才怪呢。开始为别人担忧了。酷热的太阳烧灼着葡萄园，晒的葡萄叶子失去水分干瘪了下来。无情的紫外线刺痛着裸露在外面的肉体。温度奇酷难耐。扶了扶湿了又晒干，干了又浸湿的太阳帽，摸了摸酸痛的将军肚，虽然你有个将军肚，可人家没把你当将军待，再累，再热还得干下去。走两步，一鞠躬，橹一下，实在是锅不下腰了，不锅

还不行，咬着牙，为了减轻肚子的负担，索性单腿跪下，于是工艺改变了。挪两步，对着葡萄树咬着牙，一鞠躬，单腿一下跪，挪两步，再对着它，一咬牙，一鞠躬，单腿一下跪，再胡乱抹一下树干，没有力气橹了，再扶着树干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就像朝廷里老眼昏花的老臣们给皇上行礼一样的虔诚。再到后来又多了道工序，牙也咬不动了，只能一呲牙，一咧嘴，一鞠躬，一下跪······。为了这两毛钱的小树苗如此顶礼膜拜，行如此大的礼，难道不是为了钱吗？哪有这样锻炼身体的。利益驱动吗。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果园不是想象的那样浪漫。突突突突的响声从我身边走过，原来是那个大号的毛利女人，开着大号四轮摩托在逐行逐行的检查。心想，可千万别查到我。好不容易捱到了这一行的结尾，还剩下几棵。一个湖南的小伙子，问我要过烟抽，认识了他。为了遮太阳，自己做了一顶和日本鬼子一样的脑后飘着两块宽布的帽子，穿着大皮靴，大步流星的来到葡萄树前，已经是第三行了。连腰也不锅，对着树干踢两脚，枝叶纷纷落下，踢得那个准，那个潇洒，那个轻松，然后又快步走到下一棵，如法炮制。看得傻了眼。我地天，还可以这样干，我怎么这麽笨。眼前顿时一亮，茅塞大开。郁闷疲惫的心情一时间化为乌有。跟前还有几棵，试验一下，一踢，没对准，再踢，没踢上，再踢，再踢。‘闹’，‘闹’，‘闹’。毛利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摩托车上掉了下来，冲着我一个劲的喊‘闹’，嘴里叽哩哇啦地叫着，指着我的脚，又指指葡萄树，说地什么也没听清，也听不清。反正是这样不行。我赶紧哈依，哈依地扫瑞。都是那个日本鬼子教地我。掏出烟来，思茅，思茅。（抽烟的意思）阿爱闹思茅。（我不抽）把手一挥爬上四轮摩托去了。这真是不打勤地，不打懒地，专打呢个不长眼地。幸亏周围没有人。真丢人。望着看不见影子的湖南佬，心想：你要是再问我要烟抽我就抽你，害得老子丢人显眼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差一点把我拍在沙滩上。老实是我的本分，干是我的责任。前边的事不去想它了。看着媳妇还在后边吃着苦，受着累，坚韧不拔地一步一弯腰，一步一叩首的。泪花直往我肚里流，毅然决然的义无反顾的我，彰显着丈夫的本色，迎着她知难而上。她在那头飞我在这头飞，单干在俺家看来是行不通的，大锅饭才是检验我们俩真理的唯一标准。总算比翼到了一起。互相看了看，没有笑容，只有疲惫。想想还有分配到手的两行，无奈的拉起她纤弱的手，坚定地迈着走不正的步子，向着另两行的起点，晃晃悠悠，踉踉跄跄的蹭去。继续着前两行的程序，重复着不得不重复的动作······。没有吃不了的苦。太阳西下，终于干完了，直了直弯曲的腰身，摘下又厚又笨的手套，浑身上下如卸掉了千斤重担。艰难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带着疲惫不堪而又深情无限的眼神。看着排列整齐，井井有条的葡萄树，它静静地立在那里，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葡萄叶子随风摇摆着，发出像点钞机一样哗啦哗啦的声音，心境大开，放开喉咙，高歌一曲。“生来--就想昂你 ----，想你，想你，想你，死了--也想昂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的心-尖-跳--，拿根······，一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歌声。原来是女翻译。她撒着娇，一路飘着过来，含情脉脉却又暂钉截铁对我说：“大叔，你干的那几行葡萄树要返工 ”。啊？！如五雷轰顶······，顿时······。待续

。

卧酒

打工在葡萄园（二）

文章评论

晓吖頭頴吇

君威

卧酒

柴禾妞儿

五月的风

雨后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