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梦岚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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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月华如练。

    我独自在院子里徘徊。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随风飘浮，左右流动。

    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大地镀上了一层苍茫的银辉。

    一只狗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不经意抬头之间看到天上的月亮，让它倾注了许久。也许它从来没见过月亮，但这样说好像不对；也许是因为它觉得头顶上挂着的明亮的东西很奇怪。那圆圆的，灿灿的东西，会是另一个天地吗?由此我想，狗也是会思考的、懂感情的，至少不像我们人类卑鄙丑陋、荒唐可笑。

    我的心极度低落，但遇上了久别重逢的风景，也就愉悦了几分。

    我一个人向野外走去。树影不断地摇晃着，还有虫儿不住地鸣叫，显出别样的寂静和落寞。我不禁预感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的杀机，一触即发。

    虽然说是散步，虽然说是赏月，但我的心却想着其他事情，脚步自然不那么从容自在。

    我看到两个人蹲在大树底下抽烟，并且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站住。”一句“短促有力”、充满敌意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不用多想我已认出他们是谁，昨天发生的事已让我倍感痛恨，现在肇的这句蛮横之言，更使我愤怒万分。我毫不留情，开口就道：“你们是不是想打架，不想活了是吗？一个个混帐，若还有人性的话，请不要妨碍我赏月。”

    “赏你妈个庇，我看你是要被揍一顿才开心是吧。”鸿也走了过来。

    “我并不想说牛话，不过打架，还是可以的。”我怒火冲天地说。

    “他妈的，你竟敢在你爷爷面前摆弄，我叫你不得好死。”肇捏紧了拳头。

    “好，既然这样，今天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厉害。”说着我两眼直逼他们，向前一跃，吓得肇和鸿退了八九步，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向温柔和蔼的我会真的“行动”起来，他们本以为我会任由他们欺负，任由他们大动干戈。但是，一切都变了。我从来就不怕恶势力的挑衅，尤其像肇和鸿这样心灵空虚、行事可耻的人。

    昨天，他们俩在楼上喝酒，醉得不像人样，最后竟狂了起来，拿酒杯四处甩，其中有一杯甩下来正击中了从楼下路过的一位陌生大娘。大娘的头部鲜血直流，痛得哭不出声来。我在远处见了就看得不惯，心头痒痒的，真想去捶他们一顿。

    不过，我想捶他们并不是说我鲁莽，首先是因为肇和鸿听到大娘的哭声后理也不理一下，只顾饮酒作乐。

    最后我终于忍无可忍，跑过去一把楸住肇和鸿的衣襟，大声呵斥道：“你们打伤了人知道不知道，还想隐避?”

    肇火了：“灏，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我们两个一直在这里未挪半步，哪里打伤过人了？”

    “不要跟我装模作样了，赶快把那位可怜的大娘送去医院。”我实在悲愤极了。

    “送不送关你何事，给我滚！”鸿暴躁如雷。

    我严肃地望着他们沉默了片刻。

    大娘虽然泣不成声，但还是可以听到她强烈呼吸的颤响。

    我跑下楼去，找一块布给大娘包扎好，然后便要送她到医院去，然而她拒绝了。

    她找到肇和鸿两个无赖痛骂一顿，但肇和鸿却把它当做耳边风，无济于事。最后大娘只好承认自己倒霉，不该路过此地。我忽然觉得世界太不公平了，生活在底层的人饱受蹂躏却不知抵抗，是多么可悲啊。

    大娘走后，我还是为她愤愤不平，我怒发冲冠，对肇和鸿训斥道：“你们怎么可以狠心伤害一个无辜悲悯的人啊，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猪狗都不如。”

    “不要哆嗦了，我听腻了。年轻人可不要冲动，小心掉了你的脑袋。”鸿威胁着说。

    肇也不堪示弱，他用力把一个酒杯向我甩来，幸好我一闪便躲过了。酒杯从我的脸旁飞过去，撞在墙壁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别以为你了不起，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够了，我不会再跟你们胡扯了。不过，请你们记住，以后多学点做人的东西。”我转身要走。

    “狗日的，你他妈的灏，竟然敢教训你爷爷，等着瞧吧，看你的下场如何。”随后又一个酒杯掷过来，在地上摔得粉碎。

    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幕幕，我更加厌恨了：“你们今天晚上是不是特意找我捶呀，不知羞耻的东西，我恨。”

    我边说也边舞起手掌，同时向肇和鸿冲过去。他们魂飞魄散，转身跑掉了。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和他们大干一番，但是不强硬一点是不行的。

    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柔弱麻木的人还很多，我们只有站起来，坚决遏制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无耻之徒、小人之辈。

    2009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