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一个声音(之三) ——【叠 心】文字/白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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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淅沥的雨,烟雾萦绕的寒冬。握鼠标的手与踏地的脚已是冰凉。总是会有这种感觉,感觉你会在某处细细地看着我。轻轻的,静静的。或许是因了你曾经的话,或许是因了这场没有停息的烟雨。我的心绪茫然而又恍惚,寂然而又沉静。

似乎又趟过了一段岁月,在初始的季节里,等待着最后的衰老。不愿去剥离内心底触那未曾愈合的伤痂,不愿在同样的雨季里重复同样的心情。我,还是有些感伤,还是思索着那些不曾远去的记忆。你可看到我斑驳的心事?在料峭的寒风里怨艾地低语。可看到那红绿的伞骨下行走的男女?来来往往的擦肩而过。可看到苍天下的暮蔼沉烟?把寂了的往事再次的让人心碎驶离。

这个季节真的与秋无关?秋真的被青苔层层的包裹?我推不开今生那道虚掩的门,掀不了那染了秋的青色。我抵不过风抵不过雨抵不过这流淌的岁月,梦里魂里云间都无法忘却这份秋缘。世间的种种因何而起?因何而落?大概这雨也无法诠释了。

只是冷,只是好寂。软软的像是那烟雨中折腰的柳条儿。青湿的记忆压在心头,凄婉的曲子旋着灰灰的调儿。紧紧的扎得人发疼,在骨髓里任性而又调皮的徜徉散步。多年来,我习惯把自己一次一次的沉浸在这种柔弱的疼痛中。

我选择在这样的时间和着雨轻轻的低语,像是苍天怜惜被岁月撕离的灵魂。而生命也是这样一点一滴在眉梢眼底流失。我无了舞动成诗的情怀,只是在缥缈的梦境里如游丝般的微微喘息。好想有只手儿紧紧地捏着我,捏紧内心深处最柔弱最不易动情的角落。好想有个声音在我的耳畔细细的私语,如同梅蕊在雪花的底端静静地掰开,清灵而细腻。

我的唇冷涩而又柔软,不能说太多的话儿,只是微弱地呼吸。我的手寒凉而又苍白,有些颤颤的抖。只是轻闭上眼,听岁月缓慢地滑过,有着美丽的韵律与单薄的幻影。我握紧伞下你的手儿,叠合生命深浅不测的纹络。

季节替换得太快,而人也渐非从前。年华的老去,却给生命频添些许伤感的情节。我一一的走过人生的青径,收集每个瘦弱的身影,也遗忘行将过去的岁月。细雨如丝,添了几许心愁,牵挂的日子仿佛缠绕的青藤,青涩而又久远。心里泛着苦涩,眼角涂满苍白,轻轻的无奈,带着久违的淡淡忧伤。一如你,亦如我。

就这样旋在疼痛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和。我的心被裹得紧紧的。想伸手去触抚什么,没有云彩,也没有风。看着你灰暗的头像,寂寂地沉缓这冬的气息。

我想,我还是该走了,如来时般的走。归去的路上有个素白的女子在烟雨中漫步,落红铺成一条让人柔肠百结的小径。该如何告诉这场雨我内心底触流转的温柔与隐伤。又该如何告诉这场不停息的雨我已渐微弱的气息。发梢还是染了水雾,我裹紧了淡白的风衣。不愿让你看我的苍白瘦怯的面容,还有那双原本晶莹剔透的眼眸。而今也因疼痛因冷寂而渐渐的失去色彩,只是依然忧伤迷离。

如果你听到了雨声,就想想我迷蒙的眸子。好寂,好累。只是让握过的手再握一次,让叠印的心再一次叠印,让所有的与你的故事不要成为背影。 

这个黄昏你是否会依然唤我?我留恋一个声音,一个属于你的声音。你来了,是否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我这样的来过?又这样的走了?在冬雨的午后,我拖着柔弱的身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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