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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儿为什么这样蓝

                   ——凝碧潭60画记                    

戴占军 文/摄

    也许是由于对色彩比较敏感，我一下子就瞄上了那一小片蓝色水洼。后来得知，它叫凝碧潭，有名有姓的。

    凝碧潭是雁荡山的一处小景。小到什么程度？雁荡山号称八大景区、五百处景点，但你数遍这“八大、五百”，却不见凝碧潭三个字。

    道理很简单，水面只有几十平米的凝碧潭，小到难以单独作为景点存在，它被纳入了“果盒三景”之中，仅仅是“果盒”这一个完整景点的三分之一而已。“果盒三景”，因近旁山体形似果盒而得名，另外三分之二，分别是果盒桥、果盒岩（又称果盒亭），三景以“果盒”统而论之，淹没在雁荡大小五百景之中。

    因此，如果单说凝碧潭，在林林总总的雁荡风光中，它根本排不上号。

    雁荡山主体处在温州乐清境内，有“古火山立体模型”之称，据考形成于1.2亿年以前。从魏晋南北朝起，雁荡山就因山奇水美而名扬天下，不仅招来骚人墨客，还惹得佛道诸家争相占山霸洞，大兴土木。雁荡山水间，钟鸣鼎沸，香火旺盛，名气愈发了得，竟有“寰中绝胜，海上名山”、“东南第一山”等等溢美之称。不过我一直都没闹明白，“寰中”都包括哪儿了；而所谓“海上”，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据说，雁荡山一名的由来，乃因山内有湖，湖中生苇，南来北往的大雁喜栖息于此，因而山以雁名。不过雁荡方圆四五百平方公里，山高谷深，我因时间仓促，脚力有限，未及登高深入，因此无法验证这“雁荡”一名的来历。依我行走的经验判断，有湖有苇，兴许不假，但有没有“南来北往的大雁”，可就难说了。

    雁荡山很大，景点很多，让初来乍到的人无从抓挠，隧有“三景两绝”的概况提示。此乃纲举目张之意，让你知道在雁荡玩什么最要紧。所谓三景，说的是灵峰、灵岩、大龙湫三大景区；所谓两绝，指的是为当地导游津津乐道的“灵峰夜景”和“灵岩飞渡”。

    “三景”是不是八大景区中的代表，我不敢妄加评论；但对“两绝”，却真的是不敢恭维。 

    先说那“夜景”。夜幕之下，山暗天明，山体在夜空衬托下形成剪影，导游说：你们看，这像个鹰，那像个佛，还有那边的，像不像一对儿夫妻？游客们傻傻地跟这喊：啊啊，真像！你说这有啥看头？只要你发挥想象力，哪个山头的剪影不能像个什么呀？

    再说“飞渡”。据说是当地人在山间采药，慢慢形成了一个传统的表演节目。两山之间，挂一缆绳，当地山民手脚并用，顺着缆绳悬空攀爬，从这座山头爬到那座山头上。老实说，这种“玩命”的表演，我真的是看不出什么好来。

    上述这些，并非贬低雁荡山，而是想表达我个人的一个观点。在我看来，雁荡那些夹杂了太多人为要素的观光，未必值得津津乐道，反倒是那些自然纯生的东西，才弥足珍贵。

    譬如这不起眼的雁荡小景凝碧潭，虽没有灵峰、灵岩的宏伟奇绝，亦没有飞渡的心惊肉跳，但它的优雅和非同凡响的色彩，它的自然山水与人工建筑的美妙融合，却是雁荡山美的本质所在，可谓小中见大，韵味无穷。

    风光在我看来，美在两种。一种是让人张大了嘴巴，“啊啊”感叹；另一种是让人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我更喜欢后者，一如这凝碧潭给我的感觉。

    凝碧潭在灵峰景区附近，离山门很近，静静的蜷伏在进山观光道路一侧的山沟里。但由于树木茂密，加上它和四围高大、耸立的山体比较而言，小得可怜，因此一般游客不会注意它的存在。

    我在雁荡逗留不到24小时，利用一早一晚，两进灵峰景区，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亲近不能单独算做一景的凝碧潭。隔着一排树木，依稀可见游人顺山路汹涌，偶有从林间探头探脑观潭者，却很少有人近前或驻足品味。因此网友们在我的镜头中，决然不见游客的踪影，误以为此景游人罕至，其实他们就在林外路上游走，匆匆地赶去看名胜呢。

    对于凝碧潭，抑或是“果盒三景”，此前我均毫无概念。行前的知识储备，也全是“三景两绝”之类，完全没想到这小小的一片水面和水面上的那座被称为“果盒”的石桥，竟成我雁荡行的最爱。

    舍人所共求的大壮观而取其微小，这在我，也许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吧。当然，“三景两绝”之类，我也没耽误。为了对雁荡山和朋友们有个交待，我把雁荡山其他景致的照片另编一组，改日上传，大家也可见证我对凝碧潭的用心。

    一下子就迷上了凝碧潭，首先是由于它的水色。那种异样的蓝，非蓝天、海水可比，随着水的深浅和天光及周边林木的变化，呈现出以蓝为基调的五光十色，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开始，我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二次拍它时，下到山沟里，才在一处岩石上发现模糊的石刻“凝碧潭”，始知这半个篮球场大小的蓝水面，非野水荒潭，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

    事后问询当地朋友才得知，凝碧潭在鸣玉溪中，是“果盒三景”之一，说是景也算是景，但在雁荡风光中却不入主流。而潭上的果盒桥，建于上世纪初，80年代重建，说古桥却算不得古，在雁荡的名寺古刹中，排不上号。

    关于这片水和这座桥的如斯说道，网络图片可以印证。点击雁荡山风光照片，画面铺天盖地，但一路看下来，关于这潭这桥，却不过一两张而已，而且完全没有它那特别之蓝的韵味。因此我的这组在凝碧潭近旁及周边山谷拍摄的60幅照片，是目前有关凝碧潭的网络图片的“绝照”。陪我去雁荡的朋友曾说：老戴，你这么个玩法，还让不让别人拍啊？我知道这是恭维我，其实我只是过分迷恋凝碧潭的韵味，拍得数量大、角度多而已，至于好不好，那又另当别论了。

    凝碧潭为什么这样蓝？为什么蓝得这样特别？我知道，你猜猜看。猜对的前5位朋友，有奖品哦！

    （附言：拍摄设备：佳能5D、数码卡片机；时间：傍晚、清晨；天气：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