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

彼岸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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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路上，出租车一直朝着东开，沿着不算笔直却一直没有改变方向的东面疾驰。街面上少了白日的喧嚣，路灯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散着执着的谈不上是温暖的还是清冷的光芒。后车窗开着一条小缝，有凉风拥挤着进来，吹到额头上，令人清醒。车的正前方，月亮圆圆的，亮亮的，把它当做小孩的脸庞，便似乎觉到了那脸庞顽皮的对着自己笑着。
 
 
      喜欢冬日的夜晚。虽然不似春夏那般热闹和丰满，也没有秋日的冷冷萧索。却有着独特的包容气息，安静和深邃。这是其他任何季节无可比拟的。黑暗的天空没有边缘，令人遐想无边，回忆涌动。生活有时。张望有时。不停的记得，然后不停的遗忘。最后粘合在心壁的东西因为单薄越发不敢轻易剥落。明明心里悸动着空，却再也填充不进多少东西。
 
 
      躺在沙发的转角处，得眯着眼睛才可以看得到电视屏幕下的字幕。视力不知怎么越来越差，等公交的时候，常常能把车顶上公交路数看错，很多次104路楞能看成4路，总得等车近了才发现错了。也很诧异，三个数字和一个数字怎么就分不开。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李敖的一本书名《你笨蛋，你笨蛋》，不必绕口的自然就想说出，你老了，你老了。只这个书名和我这个引申，就能让我笑啊笑，笑了半天。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你笨蛋和你老了，形容我一点都不过。
 
 
      很奇怪的，时间怎么就能这么日夜兼程的不曾停歇。雪大小已经下过两场了。所有发生的一切，仍是没有表情。时间愈往前，它们愈加是了。可当再次听到姜育恒的《再回首》，旧情旧景竟然能妖娆的舞动起来。绕在耳边的这首旧曲子，熟悉的旋律，总能让我想起 20年前，那个少年抱着吉他站在璀璨的学校舞台上，半长的头发，强作的忧伤表情，伴着旋律张张合合的嘴唇。呵。多可笑，二十年前就开始有人对我再回首。而二十年后，轮到自己真正的去再回首，可笑里夹杂着酸涩。
 
 
      我能把再回首的起点拉至二十年前，说些空壳般的废话。就好比越想接近什么却越是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去远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无所谓和轻描淡写。放松的先来铺垫，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提及。蠢蠢的像个不谙世事的未婚少女。其实，很多经历也不过变成了脱靶后的无用子弹。只是喜欢在某一个日子，让心活动在以往的情境里，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似果核般坚硬，即便和旧景重逢也不会温暖到忘了现实，失望到迎上利刃。
 
 
      遥遥相望的都是隔着此岸和彼岸的。只是每每到夜晚，每每听到《往事》，此岸和彼岸间或许能短暂的通一条栈桥，于是，我能站到桥上前视或者回瞻。检视这些过往，只是因为它始终是我的来路，它的本质有着极其严重的自恋成分。很多人都是自恋的，不管是年轻的年老的，男人抑或女人。一个自恋的人是不会真正最后颓废的。自恋是源于对内心的肯定和对未来抱有的憧憬。只是，真正坐到这里回味的，也不过是很短的路途，就那么几件事，就那么几个人，想想，便没了。而更多思考的却是，为什么它们会远去。可它们是真的远去了。决绝的。
 
 
      一年。三年。还有以后的N年。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这个同样的时间里来回味。只是，很奇怪。事实上我的回忆里真的没有忧伤，更多的都是温暖。可为何把它们组合成文字却总是滑进了忧伤的河。卡夫卡曾经写过，从脑袋到笔的路比从脑袋到舌尖的路要长得多，于是在它们变成文字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消失了。一种悲哀的现实。我在想，若有一日，我们能在温暖的夕阳下或者深夜晦暗的台灯下再次交谈的时候，会以哪种情绪来对驳。交谈也是需要棋逢对手的。那些妙语连珠，那些经典语句，那些一触即通的理解还能不能重来。
 
 
      这样的时候，更情愿相信命运。相信它所有的安排都是对的。它的强大意志让人没法反抗。也只有安于现状。但好在思维和回忆终是与命运无关的。这些自由的生命，它们可以在你愿意的任何时候飞翔。飞到你愿去的地方。此刻，我想起了那些网名，那些有着你或者ta的丝丝气息的网名，它们被更换了N次，却从没有离开过我。它们静静地躺在我的日志里，成了永久的风景和回忆。写到此，还专门点开日志看了看，共有九个曾经的网名，被我引申成了九篇日志。全猜出的肯定不会有，猜出一两个的也许有，能猜出五个以上的你一定已算是我从最初到现在的朋友了。
 
 
      一年又一年。平常过，波澜过。我还在。这真是一个不朽的奇迹。那个曾放言，你走，我离开的人却依然在这里。很讽刺。也间接地说明，所有的誓言都是纸。所以，别再轻易起誓。最起码我是不能听到任何人赌咒发誓，听到浑身会起鸡皮疙瘩。不起誓还觉得挺真诚的，一起誓反倒浑身贴满了虚假的膜。
 
 
      还是有着长长的话想说。哪怕没有主题，东跑西颠的。内心匮乏反倒语言充沛。我想我还得说，我真的是老了。老得连话也说不圆滑和完满。除了夜是永恒的，别的都不会永恒。你不必反驳，因为很多事情只能回忆得起开始，却想不起来是怎么结束的。音乐总是恰如其分的与内心暗合。这是人生又一场无可替代的风景。可怎么连音乐里都有你的气味。赶也赶不走。
 
 
      又要跑题了。突然想说，能生活在北方真好，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是热气萦绕。在这个北方的小城市，最惬意的是我还能找得到抵抗寒冷的处所。谁在或不在，这个温暖，ta终归是带不走的。这个十二月不知还会有什么发生，也或者依旧这样平淡。除了诉诸文字的，很多情绪都在边记得边忘却里消失殆尽。就这样以沉默的表情看着冷冬如何被暖春打败，不舍又无奈的远走吧。
 
 
     
      把自己裹紧再裹紧，好好去睡。我们终归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的。抬头真的见不到了，我们低头见吧。
 
 
 
 
 
 
                                                               静。  2011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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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月吟风歌

[ft=,2,]熟悉的旋律，似酸楚，似苍凉，也不乏温暖的回忆。原来不喜欢大提琴的，特迷恋小提琴的优美细腻，许是渐老的缘故，现在更觉得大提琴很贴近人心，更准确地说是贴近人生吧。再回首，一切都回不去了，不论理性和感性的回味，流年似水，佳期如梦，而生活之路，无法逆转。[/ft]

飘逸的黑蝴蝶

[ft=,4,]那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股忧郁的气质的“忧郁王子”，低沉的嗓音与众不同。[/ft]

末末

[ft=,2,]写的真是好，[em]e179[/em][/ft]

北门俗子

[ft=,2,]细碎的语言，情真意切，温暖着我们每一个人。[/ft]

雨轩

[ft=,2,]回首。[/ft] [ft=,2,]流水一般，日子里幸福与酸楚，亦不过如是。[/ft] [ft=,2,]挥手作别，昔日的光阴。[/ft]

雪落尘心

[ft=,2,]也许越老，越容易跌入回忆的泥沼。在这大提琴幽怨，酸楚的旋律中，我一遍遍的在过去和现实中进进出出，真的是老了，老了。[/ft]

丝.爱

早上，最爱用手机看你的日志，以文充饥。

花千树

了然一切，且付之一笑，只要心里是温暖的，就好

蓝沁

岁月无声的流着，在你我的身边。慌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