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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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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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爱情,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这样描述过美丽的爱情,他们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

那个时候,我理解的片面,简单的以为,爱可以用加法去换算,许多个喜欢加起来便是所谓的爱了。如若不再爱了,就沿着减法的路回到原地。

直到我亲眼看见一对恋人将最初的爱如胶漆慢慢的演绎到后来的反目成仇,恨之入骨的时候。我如当头棒喝,忽然明白,“爱情”也是一张千差万别的皮囊,裹在里面的灵魂才是真正的爱情之貌,和华美的身姿无关。就如人,形色各异,美丽的外表下不一定有美丽的灵魂,而丑陋的外表下的灵魂也未必就是丑陋不堪的。

所以,爱情定是我们幻想中会变换色彩的画卷。

有的画卷里敬如宾,案齐眉,宛若流水。妾梳头,君画眉;君赋诗,妾研墨。君舞剑,妾递茶;妾轻笑,君低吟。

有的画卷里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俗照满地。锦衣为爱,玉食做情,宫殿为卿只舒眉,万金博取红颜笑。

有的画卷里短亭杨柳,生死两随,你走我不单留,你逝我不独活。你若看不见,琅玕福地、金银珠璧皆做尘土杂草。倘若你在,茅屋草阁、粗茶淡饭俱是幸福享受。

有的画卷里几笔淡抹,却细水长流,不惊天动地,不生死相随。只有默默的守候,你若老去,我便老去,你若不懂得呼吸,我静静的送别你,一根拐杖,守尽孤独的余生,狠心换你一次孤独的等候。

爱情,是个复杂的不等式,不是加法的和数,连减就能回归当初的“零”。亦不是乘法的积数,连除便能两边相等了。

“喜欢”和“爱情”之间有个质的穿越,而淡淡的爱便是那个不起眼的虫蛹,酝酿着爆发时的疼,那才叫实实在在的“爱情”。

而当这个“爱之质”偏离了当初以幸福为目的地的时候,当两个本相爱的人把爱情的雨点筹备的太过密集无隙的时候,就会将一场本该是滋润心田的爱情雨露转而成肆虐无矩的狂风暴雨,那定是无言的伤害。

所以,幸福是需要代价的,或者说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路,不全是鸟语花香、莺歌燕舞,也不全是花前月下、恩爱万千。有迷失、怅惘的时候,有生离死别、无可奈何的时候,也有撕心裂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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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种灵性的奢侈品,是生活的主旋律,占据了我们太多的空闲时间,也赋予了我们太多的美好时光,当然,也主宰了太多人的一生命运。

爱情也是是人心间最容易疼痛,也最容易被碰触的一根弦。

碰了,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神奇的期盼。疼了却不叫疾病,亦无药可医,只有忘却方可药到病除。只是“忘却”何不是一味难寻的解药,若那神奇的天山上有,便也有日可盼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爱情更像是一块搁放在鎏金溢彩的宝库中,华美时尚的面包。

不管你饥饿与否,都想尝上那么一口,方知它是香甜甘美,还是酸涩苦辣。岂知,万人有万种解说,万人有万种感受。

不是酸涩苦辣,到底也不是香甜甘美。

正如,爱情像是一道山渊,旁观者言浅,而身陷者谓深矣!薄情者攀援而出,说情路无趣,痴情者默默跟随,称无路可退矣!

但终究,我们这些堪称智慧之人依旧不懂,爱为何物,情,为何故?

其实,爱情很简单。如印度诗人泰戈尔说:“如果我占有天空和他所有的星星,占有了地球和他无穷的宝藏,我仍是要求增加的。但是,如果她成了我的,则我虽仅有这个世界上最小一隅,即已感到很满足了。”

是啊,爱情,就需要那么最小的一隅,爱人就是世界,爱人就是全部。任,何事纷争,都能做到不离不弃。

我曾经看见过这样的一对夫妻,他们不懂爱情为何物,但诠释了爱情的真谛。

男人打出生就是个傻子,不识数,不认字,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而他的女人是个白白净净的女人,一对大眼睛羡煞了许多人,但她却是个哑巴,只懂得指手画脚。这特殊的语言也只有这个傻男人听得懂,而我们只当是看了笑话。

傻男人不懂得什么叫做爱,但他懂得呵护自己的哑女人,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甚至靠近。常有人开玩笑说:“你的媳妇跟人家跑了。”他听这等玩笑话以后都会当真,会歇斯底里的哭喊,一边哭一边跑着回家。当他看见他的哑媳妇还好好的在家时,他会像个孩子一样破涕为笑,会一边擦眼泪一边拥抱自己的女人。

在傻男人的眼里和心里,他的哑巴媳妇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曾经有许多人跟他开玩笑说:“拿我家的媳妇,再加上我家的牛和羊换了你家哑巴媳妇给我,怎么样?”他听到这样无理的玩笑时,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甚至会恼羞成怒,犹豫都没有的,就拒绝,他捶胸顿足的骂人,并用一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说:“滚——滚得远远儿的,你们别,别胡说,那个女人是我的,你家的媳妇我看不上,不要,再好也不要,就是不要……”

庄稼人只知道取笑一个傻子离不了媳妇的没出息劲儿,哪儿还有人能懂得他心里早已滋生的爱情?

但从这样的傻男人的爱情里,我读到了感动的语言,也看见了真情的执着。我想起波兰的一个名叫亨利克·显克维支的作家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即使上帝赐予我全世界所有的王国,地球上所有的财富,我也不会拿恋人的一绺头发与之交换,因为她已永远占有了我的身,也占有了我的灵魂。”

这样的名言在这样的痴傻和聋哑人之间却尽显光鲜,真可谓爱情之花无处不绽,爱情不仅仅是智者的专利,也不仅仅是年青人的专利,亦不仅仅是权贵们的专利。

傻男人会把从外面得到的美味的零食小心翼翼的装在衣兜里,带回家给自己的哑巴女人,然后自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就像看一副美丽的画一样,温柔而满足。而那个哑巴女人,也从来不知道“嫌弃”二字的意义,她也会和他的傻男人撒娇,要好看的衣服,指手画脚的要货柜上好吃的点心。当然,她也为自己的傻男人准备一日三餐,会给男人缝补破了的衣衫和袜子。女人也生儿育女,懂得维护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他们也咿咿呀呀的闹一些小变扭,女人也会流眼泪,但他们却懂得相互理解,相互道歉,相互宽容,甚至懂得装一会儿糊涂。有的时候,傻男人会用沉默代替争吵,用平静的表情看自己的哑巴媳妇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喊骂和发泄。他会使劲握着女人激动的不停比划的双手,使女人安静下来,然后帮她擦眼泪,抚摸她涨得通红的脸颊,温柔的,小心的。

他们没有结婚证,从不知道什么叫“离婚”,不懂什么叫伤害,不懂得什么叫做“报复”,而是做到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一辈子相濡以沫。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不管世事如何沧桑,在这样一对特殊的夫妻间,似乎只有演不完的“爱”的剧目,没有离别,没有背叛,没有伤害,更没有阻碍……

或许,只有死亡才可以将他们分得开。

才知道,一份有始有终的爱,简单的竟可以如此,但这世间太多的人,迷失了自己的同时,也迷失了爱情的路该如何去走,走着走着就误入了歧途,忘了当初的承诺,忘了最初出发的地方。

我们把“爱情”当作一种能显示身价的装饰,是富贵权利的象征,甚至做了交换利益的商品。

我们自以为是的将纯洁高尚的“爱情”演绎到冠冕堂皇,终有一天,“爱情”在我们的手心里停止了呼吸,而我们还不忘给自己亲手葬送的爱情的“荒冢”上加冕一个“痴情”的谥号。爱情的由生到死,就这样被我们玩弄于手掌间,变的和人心一般复杂,一般奸诈,一般朝三暮四,处处设着背叛的陷阱,时时加着恨的筹码,少了忠诚,少了痴情,少了专一。

我们又怎能不暗暗深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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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如烟花,璀璨过后,便会在风里散去,由淡到完全黑暗,再无复燃之机,可是也常常有人感叹:为什么恨不能也像烟花一样,浓郁之后,同可散去,若不得如此,淡了些也该?

是啊,恨,始终是和爱情并肩而至的。但“恨”终不会如烟花易冷,筵席易散那般容易感伤,也容易领悟。恨,如那冬日里无涯的枯草,只需星星之火,便可瞬间成燎原之势!

多少人盼望,爱和恨能像加法一样,可以相互减去,减到零处,那样我们便可以回到认识的前一天,做回曾经的陌生人,改回曾经的擦肩之缘了!

那样,我们也许还会用心灵之笔勾勒一副彼此间美丽的笑容,用眼睛里的精灵发出爱慕的光芒,用我们亲切的笑铭记这华丽的邂逅……难道不比在这长满恨的荆棘丛中痛彻心扉的寻觅那点儿已然奄奄一息的爱,更加的幸福,更加的浪漫多情吗?

但,人生的方程式里永远没有减法可以用,若想减,便是生与死的较量。爱情,更无完好无损的减法,减的是我们的元气,减的是我们在爱情这个环境里向前行走的勇气,所以,减到最后的爱情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了如毒如荼的恨,而和当初的爱情无关,自然也和一路陪伴的减法无关了。

法国作家大仲马说:“爱情,是一种不断的、绝对的、完全的牺牲,但是,它不是结合双方中一方的牺牲,而是心甘情愿合为一体的两个心灵所表现的赤诚的无私。”

两个智障的人能演绎爱情的真谛,而这样简单的句子也足以道出了爱情的真谛。但芸芸众生中的我们,能做到的亦有人几者乎?

爱情,需要两颗干净纯洁的心,容不得任何权与利的攀附。但付与流苏红尘的人太多了,寒冬独守梅自香的君子可数可无,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更有几人?

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俗语概括了人心难自清,也难自浊。在人生的大舞台上,甚至在爱情的这一方正里,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似乎成了我们的专用词,我们趴在利益和爱情的两端,只想权利爱情皆顾。爱情,也只是为利益打起的幌子,甚至成了平衡权利的筹码,是利益的牺牲品。若可以踩着爱人的躯体摘到屋顶上的闪烁的财富,我想,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会将爱情狠狠的踩在脚下,管她生与死,和自己的利益相比较,一切都是微乎其微,不足以拿来道的。

谈起爱情,头头是道,若论长长久久,我们得到的答案往往是一些嗤之以鼻的不懈。而今年代,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情话对谁也可以说的有模有样,谁还信什么“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鬼故事,那不成了笑掉大牙的荒唐言吗?

所以,我们忽视了真正的爱情,那些仍然存活在富裕权贵的夹角里的从一而终的爱情。那些爱情不曾轰轰烈烈的惹人注目,不曾风风光光的占尽风头,不曾端着用金银珠璧串成的霞披凤冠招摇过市……

真正的爱情或者是贫穷的,或者是平凡的,或者是安静而和谐的……(作者:霖铃雨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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