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花甲背包客的浪漫环球之旅
个人日记
这对老夫妻的生活真有意思。其实,也许不会走他们的路,但他们的幸福感与自我归属,很让人羡慕,也让我在想,在这繁忙的都市奔忙,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追问那个最终极的东西——你,幸福了么?呵呵~
花甲背包客的浪漫环球之旅
2011-10-13 18:27 作者:吴丽玮 (微博对话) 编辑:康晰 阅读 (20639) 评论 (0)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
核心提示:一对年过六旬的北京夫妇,在3年多时间里实现了他们环球自助旅行的梦想。“就像凡尔纳所说的,旅程中收获的只有幸福。”王钟津说,既然环球旅行的梦想初步实现了,下一步他们计划到非洲中部地区深入旅行下去。
“如果这次去不了南极,恐怕以后就很难了。单独去一次太贵了,我们在北京问旅行社,一个人要14万元,我们两个人才花了8万元。旅行社的小伙子跟我们说,他们给潘石屹和王石搞过一次,一个人要20多万元。我说,我要有他们那么多钱,我都不在地球上折腾,我直接上月球去了。”61岁的王钟津一边跟我们说,一边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和老伴、63岁的张广柱刚刚结束了为期180天的南半球自助旅行,这对名为“花甲背包客”的二人组合现在已经在全球七个大洲上都插上了小红旗。
他们自称“穷游”,但南美签证的问题让他们多花了不少银子,比如南极的船票。两人本打算去年12月就动身环游南半球,但获得南美国家的签证就成了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难题。当时他们手里已经有美国、墨西哥、南非、澳大利亚的签证,其他国家的签证可以在第三国办理,但手里至少还需要阿根廷的签证。南美国家不受理个人申请,所以必须委托旅行社帮助办理旅游签证。张广柱告诉我们,国内能够在使馆备案,获得申请资质的旅行社并不多,很多旅行社都是二级、三级甚至是四级代理,委托给他们,申请的难度同样很大。好不容易找到了有资质的旅行社,后面程序依然复杂,须由该旅行社联络阿根廷当地的旅行社制作行程、发出旅游邀请,阿根廷大使馆才能够受理。张广柱说,他们直到第六次申请才见到了签证官。“签证官告诉我们,你们的材料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还是不能给你们签,因为旅行社的行程安排有漏洞。”最后两人只能按照要求,在北京就提前购买了到南极的船票,又经过几次折腾才最终签下来。本来两人的“穷游”计划是到了阿根廷再买“最后一分钟船票”,快开船的时候,如果船上有空位,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买票。“当时就剩几天了,如果我们再不走,船票要作废,南非的签证要到期,机票又订不上,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因为这个我还哭了一鼻子,把我气的。”王钟津告诉我们,“我14点多又给阿根廷大使馆的中方秘书打电话说,我们就是要去阿根廷旅游,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一直到现在签不下来?对我们太不公平了。结果16点多大使馆打过来电话说,给我们签了。我们开始赶紧订机票啊,装行李,急急忙忙还得安排家里的事情,通知亲戚朋友我们要走了。那5天就跟疯了似的,我们就像逃难似的出发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过得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又觉得挺可笑的。”张广柱说,“我们被人羡慕嫉妒恨的原因就是三条:一是年龄很大,都是60多岁;二是像我们这样两个人一起走的几乎没有;第三就是不会外语,按我小外孙对我的评价,我的外语就是小学二年级的水平。”
环球之旅起步于2008年,在这之前他们的脚步还停留在国内。2007年,两人到虎跳峡自助游,在那遇上了几个来中国徒步旅行的外国人。“有两个外国人,一句中文都不会说,连‘你好’都不会。这都敢来中国旅游,而且是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徒步。”张广柱说,两人从虎跳峡回来后就开始琢磨这事,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向全家人宣布,他们要去阿尔卑斯山徒步旅行!“家里人都吓了一跳,你们从云南回来怎么成这样了,都打了鸡血啦!”接着就开始了“全面的准备”,学外语、查攻略,学习世界地理历史知识,同时每个星期爬一次山,锻炼身体,一年后开始了欧洲之旅,接着去了北美,此后有了周游世界的想法。
两人走出国门的第一站是意大利的罗马。“一下飞机,我就让他去问路,结果他跟我说,他不会说。”王钟津讲笑话似的呵呵直乐,“他在家照着书念还行,真一张口就不会说了”。王钟津的水平更差,但两个人却用“hello”、“ok”、“thankyou”几个单词在旅途上一路驰骋。“这老太太不会说,还特爱说。”张广柱说,王钟津爱聊天,也会表达,有时候用中文也能跟外国人聊得不亦乐乎。在亚马孙河上,他们要在船上待6天。除了他俩之外,只有两个法国人和两个德国人,其余都是当地人。王钟津在船上跑来跑去,到处找人说话。中午刷饭盒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本地的老太太,两个人年纪相仿,虽然语言不通,但还是愉快地交谈起来。王钟津跟我们学着她当时的样子:“她用手在肚子上比画怀孕的样子,问我有几个孩子,我说有1个,她说她有9个,我竖着大拇指跟她说,哇,你太了不起了!我说,我的那个是女孩,一边说一边做一个梳小辫的动作,她说她有3个是梳小辫的。”王钟津说,后面两个人越交流越深入,当地人生活的艰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在船上要待好几天,大家都把衣服洗完拿出来晾,我看她身上只有一件衣服是合身的,其他都是别人的衣服重新缝过的。船上很多都是做小买卖的人,从大城市收来旧衣服,再坐船拿到小城市去卖。”在俄罗斯苏兹达尔乡下的一个破旧的火车站,张广柱和王钟津遇上了几个老人。“他们问我们是哪儿的,我们说‘中国’他们听不懂,但我们说‘北京’,他们一下就听明白了。我们往那一坐,他们就开始唱《莫斯科北京》,好多人一起唱,还有人拉手风琴。”王钟津说,“他们都特别高兴,一下子就把记忆拉回到那个时代。因为语言的关系,我们不可能问到他们对以前的生活有什么想法。但俄罗斯的变革要比我们剧烈得多,以前那是我们的苏联老大哥,现在人民的生活水平下降得很厉害。在车站摆摊卖菜的老太太就摆两个小纸箱,这边摆着两个土豆,那边两个西红柿、两根黄瓜。还有卖采摘的小果子的,就一小碗那么多。要不然就是别人买得少,要不然就是没有东西可卖。”
沟通的障碍并不是每次都可以轻松化解。在秘鲁的普诺,王钟津因为高原反应,再加上疲劳引发感冒,高烧至
两人在行走过程中总结了很多必要的经验。就比如这次生病时发挥了大作用的保险。王钟津告诉我们,一定要根据目的地去买保险,这次买的美国友邦保险,在当地是被认可的。“这回病情比较轻,一旦遇上了大的灾难,需要使用交通工具,保险公司的救援系统甚至可以提供直升机进行国际救援。除了提供赔偿,还一个特别重要的就是语言的支持。”根据《Lonely Planet》上的提示,南美地区的治安普遍不好。“《Lonely Planet》上说,如果你在巴西被偷被抢,一定是在萨尔瓦多,玛瑙寺是巴西骗子最猖狂的地方,你能想象的一些事情都会发生。”张广柱说,虽然治安不好,但两人走了这么多地方没有丢过一件东西。“在路上走,我们都是一前一后,我在后面走,就把包背在前面。千万不要为了防身而带刀,抢劫都是带刀带枪的,你带了这些东西反而给自己惹麻烦。我们的方案是,遇到危险不抗争,把一些零钱放在外边口袋,遇到抢劫把钱给他。把最重要的文件,放在贴身的小钱袋。有些地方觉得危险,千万不要露富,我们的去亚马孙河一路上都不敢拿出单反相机来照相。”两人在出发前做足了功课,都具备一些风险意识。在罗马他们曾碰到诈骗的假警察,竟然被着急气恼的张广柱呵斥住了。两人在罗马暴走一天,回旅馆的时候天色已晚,路上碰见一个人请他们帮忙照相,两人看看四周平淡无奇的环境,觉得可疑,没理他,继续走。走了不远,又遇到一个人拿着地图问路。张广柱说:“我当时有点放松警惕了,因为我知道火车站怎么走,就打开地图告诉他。这时候来了个块头很大的人,掏出一个小本说,Police。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个假警察!我们办理的是欧洲的申根签证,第一站到了罗马要到当地警察局报告,由此对他们的英语水平有所了解。当地人口音很重,但这个假警察却是纯正的美式英语。我一看他是假的,一着急就用中文大喊,‘什么狗屁Police’,拉着她就赶紧走。走了一段再后头看,发现他们3个人果然走到一起了,是搞连环诈骗的。”
但这样的经历丝毫没有削弱他们不断前行的兴趣。即使是那次高烧,他们俩心里想的也是“赶快好赶快好,好了就能去马丘比丘了”。王钟津说:“从来没有打退堂鼓。心里总想的是还有哪儿没去,现在不去以后没机会去了,就怕会后悔。我心里永远想的是还有更好的地方,更漂亮的地方。他老说我贪得无厌,‘你都见过这么漂亮的风景了,你还这样,那别人可怎么办啊’。我们俩就是这样的性格,有时候路上坐车,一车人都在睡觉,就我们俩看到美丽的风景在那大呼小叫的。”
这次南半球之旅,两人从南非走到南美,从南美走到南极,再从南极走到澳大利亚,6次穿越赤道,经历了3次冬夏的季节交替。他们的行李从短袖衫到秋衣、毛衣、羽绒服一应俱全,再加上电脑、照相机、快译通、手持GPS、车载GPS、手机、电水壶,以及这些电子设备的电池和充电器,每个人的行李就有
每次出去玩回来,他们都会感慨迈出脚步的中国人之少,于是下定决心,多发帖子、发博客、发微博,让更多人能像他们这样来玩。“我们的理由特简单,也想让中国的老年人改变一下,老那样过,不痛苦吗?老年人也是可以学习的,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挺好的。即便去不了远的地方,在北京市溜达溜达不也挺好?”王钟津说,但她后来发现,那些在网上热切回应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孩。“年轻女孩子老留言问我们情感生活,我想是不是她们对自己的婚姻特别没有把握,特别不安全。她们一个是觉得我们的感情特别好,另一个可能是承受的生活压力太大了,都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觉得我们这种就是可以排遣压力、宣泄情感的方式。我们在路上也吵,但路上只能跟他聊,看见东西只能跟他说。我们在一起讨论问题,彼此沟通越来越深入,双方也越来越了解。我记得,这次旅行回来第一个在微博上的留言是: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答案就是,不跟他吵架了。”
退休前,张广柱和王钟津在山西太原工作。王钟津是北京知青,插队在山西省的夏县,后来分配到了太原。“北京的姑娘当时在山西特吃香,而且我还是共产党员,好多人给我介绍对象我都没动心。当时流行找‘方向盘’、‘听诊器’和复转军人,但哪个都不吸引我,我觉得没劲。我找到他之后,我们单位的人说,单位里面这么多年轻人,就你找了个坐办公室的,当时这根本不是社会的主流,很多人都觉得我奇怪。”张广柱当时在银行工作,是普通铁路工人家庭出身,但王钟津是高干家庭,一开始他们的婚姻遭到了王家的反对,但王钟津意志坚决。婚后两人先后调入山西省社科院工作。上世纪90年代初,张广柱响应国家的号召,下海经商,一走海南就是8年。家里的独生女考上大学后,王钟津退了休,先去海南陪了丈夫两年,女儿在北京找工作后,她又回到北京和女儿一起住,老两口在北京团聚后,帮着女儿把小外孙带到6岁,这才开始了环球之旅。刚回到北京,他们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租房,王钟津说:“我跟我女儿AA制租一间房。那时候山西的退休工资特别低,我女儿出去工作,我也出去打工,打扫卫生,给人家做饭。我回来后就给以前的同学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哪干活,有空聚一聚。我的同学都回来得很早,早就有了自己的房子,有时候我也有心理上的失落,也特别郁闷,满处的灯光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可是想一想,生活就是这样,你只能走下去呗。”在海南做生意的张广柱同样经历着漂泊的生活。“在外面飘着,看不清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但四平八稳的生活一眼就看到底了,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我要过另一种生活。”
“我们曾有8年不在一起,柴米油盐的,感情慢慢就淡了。”王钟津说,这几年的旅行让夫妻俩就像重新谈了一次恋爱。王钟津说:“人家都是在家看孩子、打麻将,我们过的日子是满世界乱跑。我女儿说,你们都疯了,连家也不管了。在人生十字路口上需要一种选择,只要是选择必然有舍有取,我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如果当初不选择他,也没有今天的玩。反正他是拣着个大便宜,我是拣着个潜力股。就像凡尔纳所说的,旅程中收获的只有幸福。”■
文章评论
安琪
呵呵,原来你说过我的“花甲背包客”来自这里,,不过倒希望不一定要到花甲之年,因为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么,珍惜当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和相爱的人到处走一走,未尝不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