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和文集来稿6】刘锦鑫:北方平原的绿色
个人日记
去安徽蒙城,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通过新小康协会会员的身份,被介绍到济和这个组织,然后在忐忑不安中得到了去安徽的机会。
去安徽前,依然记得住在华师的宿舍,白天培训也很多,其实现在想来也就是认识济和了解安徽岳东这个项目。培训还是比较累的,盛夏的白天容易昏昏沉沉。但还好,还有时间看看各种材料,太累的时候也可以写点小短句,自命为“随风飘逝的那些日子”,当然那是纪念我的过去。写得很不流畅,但终究是一种心情。
终于在一个下午从修整的汉口火车站出发去安徽,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去北方,也是目前为止到过的北方。进入河南境内时,竟然见到了美丽的平原多水乡村风光。一种灵魂空荡荡的感觉涌上心头。黄色的或青色的稻田,弯弯狭窄的乡间公路,绿树掩映下稀稀疏疏人家的村庄,时时一条曲折平静的小河绕村而过……再加上淡淡的黄昏背景,美丽让人陶醉。这样纯净,这样无暇的美,如果能够一生拥有,该是多么幸福了。然而虽然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没有机会没有这种可能了,更多的事情还没做呢。“也许等到晚年的时候可以过这种生活”,我笑着对同样赞叹的芝麻说。
入夜了,黄黄的月亮挂在火车对面车厢的玻璃上。
凌晨租车到达岳东村,洗过冰凉的井水澡后,在铺着凉席的桌子上,就着闪烁中的星星,和老贾同志场地中一起度过来岳东的第一个晚上。
然后便开始了普法协会的工作,那是和赵永光一起负责的工作。赵是同系的师兄,来过岳东村,对路况比较熟悉。我们去的时候已经知道普法协会由于和村干部的矛盾,已经处于工作停滞状态,因此我们的目标便是重建普法协会,迫切需要搞清楚他们的矛盾所在和重建的组织人才。于是找原来协会的领导,找村委会干部,找可能的目标人选,在一次次上门访谈中了解情况。现在想来,具体的内容已经只能从原来的文字中找寻了,印象深刻的是代文生的尖锐与无奈:他尝试着与村委对抗,最后得到的是被剪辑过得录像片段。后来,村委会与协会也在一起开过会,“镇司法所的人员本来是要在此交流会上征求大家对农村普法的建议,但协会主要却是讨论了协会如何发展问题。彭书记仍表示支持普法协会开展工作,并提出了不少建议。协会的代文生、于春盛等也热烈发言,强烈要求村干部拿出支持普法协会的具体措施。由于时间限制,代文生等人表达并未尽意,也加强了他的挫折感,所以事后他表示对协会和村干部极度失望。对协会目前的状况,代文生等人说主要原因是村干部不支持,还说李文勇等主要负责人忙于自家生计,无暇开展协会活动。而其他有人说,主要原因是协会学习活动单调僵化,不能满足学习者的要求,吸引不了会员。但在我们下乡期间,彭代两位书记总还是协助普法协会在代沟东开展了一次政策学习活动,但活动中间节外生枝,村民之间发生了斗殴事件。总而言之,普法协会还没有打开重新运转的局面。”以至于后面的时间,我就基本上只有一个任务,是写新闻稿,做宣传用。为写新闻稿,又专门具体采访了那些较有名事件的亲历者,当然包括代文生。新闻稿后来出现在中国广播网的网站上了。
上述工作由于时间已经久远,大部分都淡忘了,也可能是因为那时自己看起来就是一刚入学不久的学生,处于探索了解阶段,个人没有什么可以谈得上的作为了。
晚上睡前集体开讨论会,也可以听支教的同学讲发生的事情与明天的计划。还记得是哪位同志好像是叶,教学生时卡壳了还是教错了什么的,引起一个大笑话。好像孩子们还是很调皮的,有点不服管教,上课随意的较多,喜欢玩游戏,而支教的同志们显然没有把握好严师的要求。但是无论如何,孩子们还是表现得非常愿意来临时的学校,往往早上和下午很早就来了。以至于记得,赵永光说,还不如支教好。当然更多的是聆听梅志罡老师的真知灼见,还有田先红与老贾同志的构想,那些话语已经忘记,但是印象还在,那时的我应该是倾听时一脸的专注吧。
工作之外,自然是生活。安徽北部的平原是美丽的,如果没有田埂上院落里随处可见的高大杨树,绿色的广袤的田野将是非常的赏心悦目,而这些高大的杨树的存在又给广阔的天地增添了无尽的绿色。风吹过,绿色的平原就开始低低地吟唱,杨树与玉米叶柔柔地轻摇与舞蹈,泛起小沟和池塘水面微微的涟漪……这对于来自丘陵地带的鄂南的我来说,是另外一种景色。美中不足的是时值北方的梅雨季节,阴暗潮湿的地表与水面看起来总是黑色的,不像南方常见的河流特有的黄色浑浊。大太阳的时候,空气明显干燥,而到晚上温度又会降到很低,需要盖点东西,温差大让人怀念武汉的蒸笼。最恐怖的是晚上的一种甲虫,会飞到室内,如果不幸被压死,会流出浅红色的液体,让人觉得像是血液流出。
这儿的土地是非常多的,人均7亩,可以是南方的好几倍,物价也是非常低廉的,买米可以赠送,馒头可以很大很胀肚子。吃饭是要自己做的,但我总是靠着有个赵师兄只需要洗洗米啊提提水啊洗洗洗菜的就有饭吃了。由于经费紧张,肉是不够吃的,好像鸡蛋都不够,但大家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场面现在依然怀念。记得最后一次去村上吃面,普通的肉丝面竟然觉得很有家里煮的面条的味道。为此还特意留有照片。睡觉除了第一天到在外面睡外,以后就在桌子上、地板上铺凉席睡了。洗澡还是在井口旁边解决的,还是非常冰凉的。衣服手洗,衣架不够去村上买过,于是就见到了坑坑洼洼的北方集市集中隐藏在街的一边,这些衣架与一个洗口的塑料杯一起留在了抽屉里,却再也没有回去过,不知后来的师妹见到过没。倒是带回来一张上一次师姐师兄与村民联欢会的照片。
离开岳东前,我们组织了一场孩子们参加的演讲比赛。那个坚强的孩子代大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唱的歌曲《我不再是让你操心的孩子》倒不怎么样,另外一首歌曲,好像是《我的家乡》倒很不错,流畅优美。后来她读了一篇名为《老师,妈妈》,当时看来觉得有点做作,现在想想也许只是自己不能理解,事情的真实也许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毋庸置疑。后来大家评论她时,说了她的一些缺点,例如太好强目中无人的倾向,太渴望得到别人的肯定而不知道平静的看待别人的意见等,呵呵,要强的孩子大多如此吧。坚强的孩子,衷心的祝福你!接着晚上是一场《举起手来》的电影,应邀请县文化局与县图书馆组织的,去的人很多。电影完全是搞笑性的,然而对象竟然是残酷的抗日战争,观看的人中大多是不懂事的孩子。对此,今天,我仍然认为这部电影就应该被禁播!
在代沟东的冲突后,我们大部分人就离开了岳东,途中车上见到了大湖似的涡河,可惜没得机会在河边的杨树下坐坐。然后坐着空荡荡的火车厢,在夏日的劲风中回了武汉。然后是资料整理以及冬日的一次交流。再以后新小康协会换届,自己成为学术部的一个组织者,再就没有去过岳东,倒是在第二年的夏天协会的孩子们又一次通过济和的组织去了一次岳东。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告诉我,没有见到过晚上的那种甲虫,会飞到室内,如果不幸被压死,会流出浅红色的液体,让人觉得像是血液流出。不会是传说,自己确实见过,那么见到这种虫子是否也是一种有趣的经历呢?
如今的如今,我走上了工作岗位,从事的是非农的行业,大部分的济和人也是如此,但在记忆中,孩子们灿烂的笑脸,庄稼人憨厚的表情,我们艰苦而又温馨的生活,以及那片北方平原广袤的绿色却依旧会在心田想起,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这时就会冒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再回岳东,再去看看那片北方平原的绿色呢?
二零一二年六月三十日
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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