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捡拾记忆碎片
题记:
无法忘记和外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隔了许多年,走了许多路,哪怕它隐没在白日的喧嚣里,只要黑夜还在,梦境还在。尘封的记忆就会从最深的脑海中浮上来,像一束强烈的亮光,把我手上和眼前的一切映的黯然失色。(铠锴2013年4月11号夜)
记得小时候,农活忙碌时。待在外婆家的我总会和表弟被反锁在屋子里。每当外婆和舅舅她们从地里回来,估计很远就会听到表弟的哭声。
我觉得,我在那个幼小的年代里馈赠给外婆的除了葱茏的瓜地和麦田或许还有永远怀念的雪景。每每到那个季节我的年幼就被埋在记忆深处。偶尔想起,恍若隔世。我仿佛一直生活在家楼村的山林处。水池边穿着粗布衣裳的我在阳光下奔跑,我的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现在停下打字双手的我自我感觉只有一双眼睛又清又亮,那双眼睛盛满世界上最简单的梦想,后来的学生时代我每天最烦恼是写日记,背古文,还有长长的一串乘法口诀表。每当我背到“八八六十四”都会想到外婆,甚至有一次担忧的抬起头问外婆:“你有六十四了么”而她边忙边笑眯眯地说:“我还没到六十四呢!”于是我很放心,觉得外婆还很年轻,会一直在我身边,在我们大家身边。
年轻时的外婆很有力气,我是仰着头看着她的,宽宽的肩,短短的黑发……
记忆的那条河,那条去杨庄的河,她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托着重重的提包,还不费力气的趟过了水流湍急的汶河……甚至记得我和表弟打架,她一手一个把我们揪出去老远……
外婆是个蛮勤快的人呢!在她一手操持的院子里,进了院门在院子的东角落是她忙里偷闲时种的南瓜,茄子,辣椒,南瓜个个金黄,我最喜欢南瓜,或许是喜欢那煮过后可口的味道,茄子熟的季节,有淘的孩子给它们挂上牌编上号,应该有人每天去量,去记它的高度。风来了,纸牌飘起来,仿佛一片小旗帜在飘扬。
下雨的时候,白色的雨点砸起了一个个小泥坑。一片腾起的雨雾,我抱着那只从大庄弄来的猫坐在靠门的外的门檐下。天又晴了,王家楼的空气像刚刚在溪水里虑过,明澈而清澈。山青青地耸着。一块块田地盈盈绿着。天空甚甚地蓝着。
我经常在外婆面前唱歌,那歌声,嘹亮,苍凉,总以为好像能穿透高山和大地,向着最远以外的地方飞去,那是我真正毫无牵挂的歌声,用现在的眼光去追忆那个走远的一段时光,我觉得那时的歌声有着无尽的悲欢,激烈的情怀,茫茫天宇的追问。寂寂寞人褱的答应,外婆可能并不喜欢听歌,只是让我们这些孩子开心而已,可能希望我们这些又唱又跳的孩子们团结一致……任我门哼哼唧唧。
左邻右舍来外婆家串门时我就坐在一旁听外婆说话。早就习惯了外婆的声音,我耳朵老远就知晓她的声音。
最深刻的记忆之处,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文字和词汇去抒写最温馨的场景,笔尖在离纸几厘米处走走停停。是这样录了一串儿时的光影。在半明半暗的黄昏里,外婆坐在火炉跟前且袅袅炊烟。她听我们讲述今天所学到的语文故事。习武山的老棉袄又开花了,在那院子一角筐头子里装满了喂养的嫩草满是馥郁的芬芳。外婆家的气息甜美,安全。
秋天太阳沉下去,草虫的声音起落如音符跳动潮潮。植物的叶子在风中簌簌地抖动着。大路上水池里的水在细语,而山总是默默无语。在各种声潮中,那时的我如同现在一样,敲打键盘到了午夜有些困了。嘿嘿嘿!!! 外婆对我的照顾就好像总是走在各种敏锐感受之内,那时她仿佛就这样年轻,就像现在她仿佛一直这样老一样。她是什么时候从年轻变老的呢?她在不年轻又不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难道人的一生只有两种态度吗?她经历过一些什么事情呢?生命!生命如水啊,在外婆身上一点点干枯下去,又在我身上一点点充盈起来。我对她的所知,仅仅限于我自己,在我之外,她有多少丰富的内容呢?
当我回望鲁西村里那个男孩子手拉手与外婆一起来来回回走在那条小路上时,忽然感悟到外婆给我不少幸福。任由什么人,什么事情都夺走不了的幸福。
写到这里,键盘敲打声音依旧没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2013年的春天就这样来了。我在想油菜花的原野上是不是荡漾着潮湿的芳香。在那极明艳的嫩绿金黄中。花朵之间是不是轻轻地浮动着,好像在进行着一种天真的,不着边际的对话。语音在鲜明的光线中推开一轮细微的涟漪。
在外婆家里,我们常常围绕一壶茶而聊,茶水是表弟最喜欢的。或许用对话比较好一点。可能是我喜欢对话,直到现在,忽然发现,我和外婆有着太多有着实在意义的对话。生活中并不是实在意义的对话都必须通过父母进行。我和外婆也总有一些遥远的,虚幻的主题,或是聊一些愉快的轻巧的语言游戏。
我一直没有读懂过外婆。
她迷恋什么?喜欢什么?爱不爱我生活的这个城市呢……?
我只觉得在她身上散发着那样浓郁的气息。
以前每年我都会去外婆家住一段日子,现在早已不习惯了他那里的条件。所以常常想起外婆就会惦记起她来,在那些极度陌生的地域上,极度漫长的日子里,也不知我那不会说普通话的外婆在忙什么,想些什么呢?她究竟在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现在想起来,她对于那我永远不知晓的生活是安之若素,甚至是向往的,每次接她来城里她都会不习惯。
我猛然清醒,有时自己下意识里往往认为有些人,尤其是觉得身边的父母,是为我们而存在的,这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啊!我们都是生活在彼此生活的表层,最深最静处是永不可言说永不能沟通的,最亲爱的人亦是如此。
背乘法口诀的我早已长大,有一天我忽然想起,外婆已很接近我所担忧的那个年纪了,忽然陷入一阵莫名的恐慌当中。漆黑的深夜我仿佛被抛入了深暗的古井,那是生命与死亡的通道,每个成长中的人都要在意识和情绪里预演经过它,然后是自己经过它。成熟就处在后二者之间。
多么奇妙的事啊,可这也太不平常了。这人世间,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我所了解的,我只有记忆,以及不断在成为记忆的生命之旅。来到这世上,我们之间的亲情是多么久远才能聚首的缘分啊!这样是我们都活着的最重要的理由,如果这理由消失,那这缘分何以为凭呢?
黑夜过去以后,到了白天再想这些,恐慌却又无影无踪。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和勇气。依旧阳光灿灿,天空深蓝。什么也不能阻止我身上那勃勃生气,那生长所发出的细微而热烈的呼喊。
衰老和成长,来的好快啊。来不及停顿,来不及回头,怎么就到了。她知道我远未成熟。
偶尔在外婆家留宿,经常会有她的叮嘱:要把被子盖好!睡前喝点水!或者叫着我的小名要我明早起来吃早饭……
她根本就忘了我快奔三的人了,她或许总以为我还是那几岁,还是那个喜欢在山野里追逐蚂蚱的外甥……
外婆生日来临之际。祝外婆生日快乐 ,身体健康^^ 2013nian4月14号 外甥敬上
文章评论
热腾腾的咖啡(··)
一个老人的浪漫与外婆一生的浪漫相比 咖啡和玫瑰显得多么肤浅 名牌和玫瑰显得多么虚浮 诗歌和文字显得多么矫情
佛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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