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4)

    A镇，坐落于江苏境内黄海边一个沿海小镇，张五随海月一家巅簸几天到达时，已是黄昏。正值盛夏，带着咸味和鱼澡气息的海风直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想呕，一路上海月几乎不和张五搭讪，她还能隐约看到他两个鼻孔下隐现着的红痕，虽然张五已随时注意着不在海月面前抽鼻龙，但只要一听到张五出声，海月心里便会一阵阵发紧，随时提防着从鼻孔串出的蛟龙，这让海月恨不能他马上消失。在几次张五笑脸对着海月秋霜似的冷漠之后，他便把目光移向更远的风景，在心里慢慢铆着一股劲，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这种情绪在体内澎涨，直到海月父亲刘和祥带着他到养殖场，他才“哇哇哇”的把这几天肠胃不适，心里憋着的闷气一股脑儿吐尽。他望着躺在远处海岸边的夕阳，突然觉得自已伸手可以触摸它红彤彤的心脏，这种力量让他自已瞬间高大起来，似乎拥有了无尽的力气，可以撕破远处正缓徐合围的夜幕。

“张五，以后就在这儿和我睡吧。”刘和祥也看出了女儿对他的反感，在家里吃好饭后便吩咐着海月母亲张兰花收拾几件他的衣服给张五，心想着过几天到镇上再卖。

“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以后要好好报答你们。”张五几乎有跪下去的冲动，他觉得自已能有吃住，已经是上天给予最大的恩赐了。

张五于是便在这住下，因为家与养殖场路途很远，又离不得人，刘和祥平日很难得回去，要在放养和卖鱼苗时才请本村人帮忙，平时就一个人吃住在这儿，现在有一伴儿，心便宽慰不少。因为报恩般的婚姻，心难融合，刘和祥是知道的，张兰花要等到他快要没粮没菜时，才会送来，免强应付着住上一晚，任他折腾几次，她麻木着不叫出声，只有他偶尔疯狂地抓痛她乳房时，她才忍不了叫疼，他便停止了动作，软了下去，叹息一声，翻身起床，自语着说去看看鱼苗儿，便坐在外面发呆。偶尔，她也觉心里有愧，会故意呻吟几声，但心跟不他冲撞的节奏，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她努力着想要好好配合他，但就是达不到巅峰般高潮，这泛味的日子，从一开始，便已是宿命。柴米油盐的生活，怎么都还是可以配合的，性爱，总还是要顺眼才会有激情。她一想到他黑得发亮的身体贴近自已凝脂白玉般的身体时，就有一种藕入淤泥般的无可奈何……

张五感恩着海月一家的收养之恩，所以做事特别勤快，帮着拌料喂食，帮着骑自行车在镇上购买饲料和药品，晚上一早烧好洗脚水，给刘和祥洗脚，日子一久，刘和祥心里竟生出很多暖来，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妻子女儿想也没想过伺候他，于是他有了想把张五收为义子的想法。和张兰花一商议，张兰花虽有不悦，但想到是自己叫来的，还几弯几倒捌有点粘亲带故，就同意了，条件是以后不能分家里的财产，于是便托关系上户，把名字改为刘五。

“海月，以后他就是你哥了，叫一声哥，以后你们就一路上学去。”父亲刘和祥对着海月说，海月看了看他，楞是没发声。她倒是注意了一下，他鼻下再也看不到两个红红的痕迹。

海月上五年级，刘五因为只读到二年级，便从三年级开始。到学校走路二十多分钟时间，海月吃完便不出声地先走，刘五不论来没来得及吃饭，便紧随着她一路跟着，在多次让海月翻白眼之后，他便远远地离开一段距离，不要海月离开自已的视线。

刘五不论多晚，都会时不时骑车给养父刘和祥送生活必须品，若刘和祥想回家，他便帮着看场，再一早骑车回去上学。

 “你一早就起来上学去，不要等我，我在不远处那个场里打牌，看得到场的。”刘和祥对着刘五说后便独自出去了。

    “不要回去乱说啊，她知道了会不得安宁的，听到没有。”刘和祥再折回身咛嘱刘五，刘五也感到有些奇怪，他以前送好后养父总是叫他快点回去，免得早上上学来不及，但现在一来，就叫他守场，平素从不摸牌的他怎么这段时间打牌上了瘾，脸上竟一扫过去的愁眉舒展开来。刘五感紧应声好的好的，我不会乱说。刘五知道，养父是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对他得言听计从。

    毕竟，刘和祥才三十多岁的人，精力正旺，他终于在一个年青女人身上找到了做人的尊严和快活，恨不能日日夜夜和这个女人缠绕在一起，他想着她叫床的声音，全身着了火般一阵燥动，便趁着夜色一溜烟跑过去，他要把这么多年积蓄在身体里的闷气和憋屈，全部在这年女人身释放出去。明天会怎样，不敢想，那么，就让大海吞噬一切吧，身体，钱财，包抱做人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