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5)

      落日后的大海宁静祥和，夜色深不可测，远处隐隐飘来海水夏日蒸烤后咸涩的气息，海水轻拂着海滩边上的泥沙，此的文蛤，螃蟹，泥螺躲在退去潮水海滩的泥洞里,对未知的好奇充满惶恐。

       刘祥和向着一处亮着灯的小砖墙结构简易棚跑过去，空气里随着他迈动的步子也燥热起来，耳边有海风的呼吸撩拔着他，让他的头皮有麻酥的感觉，脚踏在软软的泥沙地上，心也柔软起来，像极了一只发情的春猫，猫着腰小跑着。

       春燕正准备歇息，轻微的敲门声让她头皮一阵发麻，她惊恐着没敢动，眼盯着门缝隙里透着的黑色……

       “是我，春燕，开门。”刘和祥压低声音叫着。

        海燕一喜，急着开门，刘和祥猫腰便把她抱起，直往床上放。

       “门，门，门，门没关。”海燕着急叫着，虽是黑夜，但她总还是感到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刘和祥回身关好门便着急回身，三下五除二，直把海燕剥了个精光，他看着她苗条如水蛇般的胴体，一团火在胸中爆发。海燕慌着关灯，任刘和祥揉面团般地捣腾，直到海潮奔通，再到海风柔和地抚过海滩。他们的和鸣声时而低呤，时而低吼，时而无所顾忌地酣畅淋漓，所有这一片天地此刻只属于他们，她们忘情地享受着这干柴烈火般的花事。

       海燕一个人孤寂多年，他的老公在几年前出海便再无音信，给她留下一个养鱼池和东家西家凑拼的债务，加之她一人精营不得法，已快要活不下去了，讨债的天天上门要，好几次恨不能跳进大海了却此生。刘和祥和她池子相临，走头无路时，她便到刘和祥这儿借钱，因为没钱购鱼苗，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的心便走得近了。刘和祥倒从没想过海燕会看上自已，自己大她十几岁，还转着弯儿叫他叔，这辈份上也是迈不过去的。刘和祥只是看她一个女人家这样活着不易，他年青时也受过海燕父亲的帮助，想帮助她度过难关，没想其它，但很多事的发生就是容不得你撇开道德的约束，尤其是在大白天也人烟稀少的养殖地，天气晴朗时望一眼便能清楚地看到彼此在自家养殖场劳作，男人与女人构成这一片天空，这天空就有了生机。

       让他们走得近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上几个月一个晚上，海燕惊惶失恐地跑到刘和祥住处，叫着祥叔，说是江二丰在他那儿。刘和祥一看海燕衣不遮体的样子，就明白了啥事，操起一把锄头，一路小跑着赶过去，江二丰已不见人影。

       “没事吧，海燕。”刘和祥看着一身发抖的海燕。

       “没事，我把他头上打了一个洞，然后就往你这儿跑。”海燕跟着一路跑回住处，脸色还是白了，声音发颤。

       江二丰是本村人，一天脚不归家，东家西家串串，打点散工，混点饭吃，或晚上偷鸡摸狗，当然说不上媳妇，海燕当然成了他猎艳的对象。后来刘和祥软硬兼施降服江二丰，江二丰再没来扰乱过海燕，这是后话。

       海燕当晚吓得不轻，当张和祥要返身回去之时，她说怕江二丰回来报复，央求祥叔不要走，不然她一个弱女子怕是没命了。

       “这怕不合适啊，传出去你还有脸在这个村上呆。”刘和祥说。

       “你是我叔啊，人家不会说的。”海燕说。

       “那你在里面睡吧，我在门外给你守着。”刘和祥摸着脑壳想了好久，这样说。

       海燕就有点啥东西瞬间击中，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暖流，不着声响，她一低头看着自已上衣露出的乳罩，脸一红，返身进门，上锁，关灯，摸黑换了衣服，再开灯，开门。

      “叔，还是进来吧，外面有蚊虫。”海燕依在门框上，看着他。

       “快关好，快关好，我就在外面，不然我就走了。”刘和祥心里有一种莫明的燥动，心突突地跳，她看到了她高隆的胸部，在夜色里发着光。

       海燕把一床净的被单给他，再搬出一个椅子，拴上门栓，没关灯，她认为关灯像是冷落了祥叔，人家黑灯瞎火地在外面，不好。

     海燕微闭着眼躺在床上，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情绪堵在心里，祥叔在外面没弄出一点声响，只偶尔的咳嗽声在夜里格外响亮，盖过远处海浪相互涌撞的声响。她想到祥叔借钱时的爽快，你随时还都行，你父亲以前对我可好了，我帮你是理所当然，你也不要放心里，祥叔说这话时，没有一点暖昧的。再想到他帮助她订鱼苗，传技术，今年鱼苗长势喜人，马上就可以还去大部分欠帐，心里自然欢喜。再看到祥叔的老实憨态样，一个女人的心有些融化，唉，这辈差着，那出海的老公几年没音信，不敢往坏处想，但按常理已是不在人世，这样想着，也不竟悲从中来，他压低声音哭起来，最后是抑制不住，大声哭起来。

        “海燕，你怎么了？”张和祥开始还压制着不要发声音，可这悲切的声音一个大男人听着实在于心不忍。

        “祥叔，你说江风（老公名）还会回来么？”海燕从门缝传来里哭泣的声音。

  “会的，会的，我听老一辈人说，以前有几个人漂流到一个荒岛，最后不也得救回来了么？”张和祥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在茫茫大海，这种机会几乎为零，这样的安慰本身也是无力的。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我该怎么过下去啊。”海燕哭得更响了，似要把这些年的苦水倒尽。

    张和祥只是劝着，找不出啥更好的办法来安慰她，直哭得他也感到这女人一个人独自活着多不容易。

哭累了，海燕好久没发出一点声音响，张和祥不敢睡，问一声，睡了，还是没声，他有些不放心，提高声音叫。

      “海燕，可是睡着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还欠那么多账，叔的钱你就不用还了，算是我还你父的恩情了。”

        海燕翻身起，开门，一下就扑到张和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