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6)

“叔啊，我怎么还得起你的恩情。”海燕伏在刘和祥身上，用力抱紧他，抽啜着哭。

“快起来，快起来，人家看到不好。”冷不丁让海燕这么一抱，刘和祥一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用力推开她，但一股女人特有的气息和着兰花香皂的味儿还是搅得他心跳得窒息。

“我没啥报答你的，你就要了我吧。”海燕被他推开后，又再次紧紧抱住了他。海燕内心也是欲火中烧，多年未遇男人的她，已顾不了辈份的阻隔，此时只有他那粗犷的男人身体和的强有力的手抓疼她，捣碎她，才能平息内心的欲火。

“真的不能这样，我帮你不是为了报答，你把叔看成啥人了，我们以后还要出去见人呢？”当刘和祥再一次推开她的时候，海燕软软地瘫坐了下来，她以为祥叔瞧不起她，以为她是淫荡的女人。

“叔啊，自从江风出海几年没了音信，我为他守着，几年从没让男人碰过，很多人想打我的主意，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是你想象的女人……我只是喜欢你才愿意这样……”海燕侧身低头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直把刘和祥心也哭碎。

“快起来，地上凉，你进里屋去睡吧，你是好女人，我知道，你这么年青漂亮，我也知道，但我不能因为帮了你就图你的啥啊，叔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后还要活人，我这样不把你毁了……这个村庄还怎么呆得下去……”刘和祥这样说，海燕也平静了许多，是啊，人活着，还是要脸面的，毕竟她是侄女辈，这样有悖人伦的事这要传出去，村里人口水也要淹死的。她起身走进里屋，没关门，但把灯关了，刘和祥不再大声咳嗽，偶次听到他压低着哼哼两声，还用手捂紧了嘴。

刘和祥哪里还睡得着，以前没敢想，现在有了火信子，他身体里憋着的一团内火瞬时便燃烧起来，他一动不动，静静听着房里久不久传出的翻身而随之吱呀作响的木床声，内心奔腾着海啸般狂浪，但他不动声色，他突然用手抓捏着自己，用力嘣紧身体，脑海里浮动着两个女人的身体，一个是海月母亲（张兰花），一个是海燕。

“海燕啊……海燕……海燕……”他如蚊音地低吟着，最后还是在海燕泛着兰香的容颜里达到高潮。他长长的低嘘一口气，偷眼看里屋，黑漆漆的，若隐若现模糊着海燕如花般的容貌。

朦胧里海燕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已，极低而极具穿透力，直达耳膜。她轻嗫地走到虚掩的门边，偷眼看着祥叔，直到看到他身体扭曲着，再到语无伦次地叫着她的名字，羞红了脸，心竟偷偷欢喜起来，但她没敢打扰他，她听到他长嘘着出粗气后，才悄悄返回床上，她再也睡不着了，多年以来，她就是靠自助这样过来的，而今夜，一个现实里可以让自己满足又喜欢的男人，却还是要这样隐忍着……她想起刚才祥叔推自已强劲的大手，还有夜里闪着光的眼睛深沉得让她着迷，他男人胸上的汗腥味让她有些晕眩，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抚弄自已的身体，此时她心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墙壁画上的高仓健（日本男星），另一个就是坐在外面的祥叔。在此之前的每一次自慰，她都会想着高仓健强壮的身体，粗鲁地剥开她一层层伪装，直达她身体的每一根未梢，让她在强烈的自我抓揉里达到快乐。而这次，祥叔，一个海风烈日熏黑的汉子，在此前的她眼里，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前突的额配上总也剃不净的胡须，谈不上帅，而他现在真实的存在，可以给她以帮助和安慰，此时内心对男人的渴望便更强烈而直接……

“祥叔……祥叔……祥叔……”海燕在自我里忘形得叫出了声，也有故意的成份，那声音直要把刘和祥的骨头化了。

祥叔哪里还忍得了，正待起身，便听到远处有人叫喊：

“抓偷鱼的，抓偷鱼的，莫让他跑了。”同时便有两束手电筒的光由远而近向小屋子走来。

祥叔一惊，冷汗便流了出来，似乎是来抓自已。

“海燕，有人来，我过去了。”祥叔说完，起身便走，像是偷鱼贼似的狼狈，加快步子小跑着。

待海燕翻身走到门外看，祥叔已不见人影，远处电筒的光亮向她这边照。

“海燕姐，刚才有人在这儿偷鱼，你可要看好你家的鱼啊。”那人大声喊，也是想要跑得远了的偷鱼人听到，隔得不远的渔塘都彼此照应着，偷鱼人也不会是太远的人，所以有时也仅是吓吓，别人不是逼到无路可走，也还是拉不下脸来偷的。

海燕回声知道了便看着他们的电筒光走远。再想返身睡觉，已是睡意全无，她想象着祥叔狼狈逃跑的样子，竟笑出了声，能经得住的男人不多。狼叔咋这么正经呢？她哪里知道，祥叔最后也差点进去，只是让那偷鱼人搅黄了。海燕也有自己的算计，要是真的有过，那钱之事也不用那么内疚了。

祥叔跑回自己住处，天色微曦，，想到自已差点和海燕那样，心还跳得老高，扑嗵作响。这女娃子，让老子失态了，一想海燕那高隆的胸和曼妙的腰姿，竟也偷偷笑出了声，再叹息一声，你会让人家女人没脸活的，又偷偷煸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呸，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