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下雨了

个人日记

撕下立秋那一页日历之后,曾经活泼的雨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份发酵多日的情绪,恣意泼洒,冷却了盛夏晴天,打湿了初秋心思。

似乎关于记忆的画面,总是在截取某个片片段,封存在脑海的鸿沟。尘封的往事,会在某些时间,闯入熟悉的地点,然后野火般蔓延,洪水般汹涌。

通往曾经出生成长的村子,还是那条弯弯的小路,只是在路上跑的除了孩子,还多了汽车。邻居乡里的方言,像是耳边轻轻拂过的风,而今不再觉得俗,觉得土。因为不挨水泥路,不靠小河旁,我们生产队的人家,都从西北角迁向东南边。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还留在这姓氏大家庭的发源地。

日渐荒废的泥泞小路,野草丛生漫过了膝盖,顺着前行不多久,目光就可触及那三三两两错落着几间红砖墙青瓦顶的老屋。如果时光倒退十五年,门前是石辊碾平的泥场,每当庄稼收成时节,雨天过后,从灶台里掏一些秸秆烧的灰,用簸箕均匀播撒开,我和弟弟会争先拉着石辊,来回碾压。有的时候,调皮起来,会用脚蹬着石辊向前滚动,而吃亏的永远是屁股和手掌。

小学六年,每天要走六七里路,最怕碰上下雨天。我印象中,上学那会鞋子就从没干净过,不论晴天雨天。上初中之前,穿的衣服鞋子大多是母亲用她陪嫁的老式缝纫机做的,当然也有些是城里亲戚淘汰下来的。那个时候不在乎外在,一到雨天,雨鞋会沾大块的泥土,越走越累,所以索性就光着脚,没少和碎玻璃、芦苇根等亲密接触。

许久之前,村里没通自来水的,都是手压或者抽插的水井,水烧开后会沉淀厚厚一层水垢和残渣,而大多数人家烧饭煮粥炒菜都没有事先煮沸一遍。大雨倾盆而来之前,母亲通常会在屋檐下放置水缸和水桶,盛起的雨水喝起来甜得发涩,煮的饭特别的可口清香。水底经常会有马陆、蜈蚣之类的尸体,有时也会有麻雀的绒毛,即便如此,口渴时也毫不在意地拿起水舀大口大口地喝。

二零零一年初二的暑假,对面不见人的瓢泼大雨下了三天三夜,而且断断续续又下了一个多星期。放眼一片汪洋,一米高的水稻只剩叶尖在水面晃动。地基低矮的人家,屋子里住进了水,而粮食家具也都废了。而出门要么游泳,要么划船。草垛里柴火基本都湿透,在液化气勉强维持下,总算等到大水退去。

那季玉米绝收,开学推迟了近一个月。而我们没有靠政府救济,面带微笑,眼含希望地生活着劳作着。

世间只有雨水能够洗礼一个人,它来自于大自然的每个角落,它化作云朵翱翔了整个地球,它比生命更懂得生命,它是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石。雨水不会为谁降落为谁停留,它自顾自地投入下个轮回。

文章评论

り奈何

你下面评论的那么多人,其实都是假象,那些只是我的小号,不信我把这些字用别的号复制再发一下

合手煨南风。

明月轻风叩门时,袅娜柳垂丝,风姿雅韵,依窗独立,谁解汝痴。 小楼寂寞花无语,挥笔绣相思,素笺小字,锦书难寄,何日归期。

萧客

我是真的,[em]e195[/em][em]e195[/em][em]e195[/em],来溜达,来踩脚印,来欣赏

连小成

下雨天适合暖一杯茶,关上窗子,然后讲故事

赫青绾°

……后来呢 肚子有没有疼过 我记得小时候雨后大树下会有被雨冲刷下来的大绿虫 吓得都不敢迈步 别提喝水了 [em]e328514[/em]

一颗小芦苇

白果林 胡桑地,好像成了这一带必不可少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