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轻娆

永远有多远？

从眼睛到心灵的距离有多远

永远就有多远

           ——文/篱落疏疏

Chapter1

      她其实并不叫夜未央，初初是因为嫌弃本名太过俗气，在看过《未央宫》后，便莫名地特别钟情这个名字。夜未央，长夜漫漫没有尽头。人其实很多时候总有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的等待，是等待某一个未知的人或是一个机遇？内心隐约的渴望清晰却又渺茫。

      在遇见安默的那一刻起，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等。

      最初，她等的是他的邀约。而如今，她等待的是那一个名唤安默的男子，面容沉静而决绝地说：“夜未央，我要带你一起私奔！”

      南城到北城，需要换几站公交。从开始的期待雀跃，到渐渐地习惯成麻木，街边的风景她看了好多年，却竟然没有丝毫的厌烦。谁家换了新招牌，谁家几易店主，在夜未央的眼里竟生廖寂悲哀。生活的无限重复令人枯燥空洞地倦怠厌烦，却又从未想过要停止。一如自己马不停蹄地辗转南来北往，是生命的价值所在或是与生具有的百折不挠里的等待？已经无从考究诠释。

Chapter2

     昨夜竟梦见了安默，梦见他牵着她瘦小的手在人群里穿梭，然后对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品温柔地微笑，好听地说：“这个你喜不喜欢？要不要试试？”“那个呢？好不好？”他掌心里的温暖与厚实有力的安全，就算在梦里也显得如此清晰。

      夜未央自己开着一个小店赖以生存，每日对着不同的人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话，掩饰不住的倦怠却又渴望着能有这样一个温良的男子不厌其烦地问自己，夜未央，你喜不喜欢？夜未央，这样好不好？人果然是贪心而又矛盾。

      清晨醒来，梦境中的温暖与幸福太过深刻，想见他的欲望如此突然而又强烈。于是夜未央便坐上最早的那班公车去北城见安默，我只是想你了，所以就来了，如此简单。

      下车的时候，在还未收摊的夜市小吃摊买了份鸭粥，交代老板放了些许胡椒，她知道他喜欢。

      安默打开房门，在看见夜未央的那一瞬，欣喜地用她入怀，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早点。夜未央看着他头发蓬乱的样子贪婪地吃着她买的那份鸭粥，昨夜残留的幸福此刻真实的汹涌着沉陷。

     “夜未央，我想娶你！” 安默忽然从热气腾腾的碗里抬起头，无限向往地说。氤氲的雾气将他英俊好看的面容凸显的愈发俊逸，晦涩到艰深难懂。

Chapter3

       夜未央忽然就笑了，太过自我与现实的女子，对于文字总有着锱铢必较的耐心与执着，随意的敷衍会让她们突然地清醒理智然后无由地黯然浅伤。这样的女子只适合生存于阳光照见的罅隙，卑微地骄傲着坚持，而不能存于现实中伤人以及自伤。

       对于所爱的人总希望他能够陈列他的所有让自己从容地选择，总有一些会是满意地欢喜，便纵有些不适，亦能够婉转地求全。及至于结局，却又希望他能够僵硬地坚持，而不是忽然地兴致所然地随意。那样的一种执着的真诚，强硬里的安全感，女子便是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然而，安默所说的只是想，不是要，这是一件叫人悲哀而难过的事。

      “你的工作是不是就要升迁了？”夜未央低语道，笑容凉寂。

      “嗯哪，很快就调整职位了，只要一切都安定了，我们就结婚。”说起工作，安默忽然兴致无比高昂，有些手舞足蹈。

       安默不知道的是，夜未央知道他的上司有个女儿，美丽娇贵，时常会因为提不动东西而让安默陪着逛街。这一切，只是夜未央突然想念安默时，在灯光琉璃人群静默的街看见的那耀眼的一幕。很多时候她希望那只是错觉，或者虚幻的梦境。

Chapter4

      很多时候，难过只是一个人的事，那些所谓的寂凉悲哀与孤独也许是因为等待太过于久远漫长看不到终点。夜未央习惯地将自己抱紧蹲在墙角听音乐，《忧伤的很安静》，夜未央觉得这里面的每一个音符都敲疼了她的骨骼她的心。一如这夜风里微微疼痛着的暗香，寂寞吞噬心肺。曾经一度颓废到自虐，每晚抽很多的烟，那些呛入肺腑的窒息便如这年年岁岁的守望，咯血般凄美。

      朵朵冲进门掐灭了她手里的烟，苦口婆心：“你又何必自伤自虐？他并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亦不能体谅你的心，伤了自己疼了谁？”

      夜未央淡淡一笑：“朵朵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了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等待，等待一个我想要的结果。”

      朵朵迟疑半响，终于决然道：“你难道不知道他父母根本就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上司的女儿早就去他家拜访了，谁都知道，他的上司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夜未央咯咯地笑起来，仿佛听了一个极端好笑的笑话，开心到不住地流泪。那泪任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喘息地笑着说：“朵朵，我早就知道了罢，我只是想知道，孰重孰轻，想来有些自不量力。虽然如此，但只要他不说，我便不问，我在等，究竟是要怎样的一个结果，自己也不清楚了。”

Chapter5

       夜未央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男子，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微微的浅笑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言语是恰到好处的温和，既不显突兀又不显疏离。她看着他细细地为她挑鱼刺的眉目间的温柔，心突然狠狠地生疼，为什么心底期待上演的这一幕，对面的那个男子不叫安默？

       安默曾经问过她：“夜未央，你说你们女人究竟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爱呢？”

        这其实是一个教人难以回答的问题，每一个人的标准不同，答案自然也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比如此刻坐在夜未央对面安静地为她挑鱼刺的男子，仅仅这一个动作，便就教所有女人心动。爱上一个人往往只需要一瞬间，遗忘却可能会耗费一生的精力。

        夜未央进门的时候使劲地把鞋子一甩，当脚板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人忽然就感到无比轻松。她喜欢甩这个动作，干脆利落，似乎所有隐忍的不满以及不安都会在那一瞬间获得慰藉。她扑倒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纪梵希系列的暗夜女神，5ml就要五百多元。夜未央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喜欢得不得了，那种温和的香味令人无由地安心并且神往，她在柜台前流连许久始终没有下决心买。现在却在安默房间里闻见，果然不是她能够消费得起的奢侈品。

Chapter6

       “我今天去相亲了。”夜未央说。

        安默抬眼静静地看着她，眉头深皱没有说话。QQ音乐里传来《日光倾城》的乐声，奇怪的女声，说不出是沙哑还是空灵，或者兼有。让人想到田野，村庄，想到阳光下自由奔跑的风。

        “那个男人怎么样？”安默问。

        “不知道，很有教养的样子，应该很有钱。”

        “如果好，就不要错过了”安默说，那神情一如既往地俊逸好看，是夜未央喜欢的样子。

         夜未央突然咯咯地笑了，笑的太过用力，以至于流泪。

         坐上末班车，夜未央习惯性地在车上浅眠。车厢很空洞，没有人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坐在尾排铺天盖地的忧伤。

Chapter7

       人在极度不安定的时候就会吸烟，那种抽离心肺的窒息以及满屋弥漫的烟雾会让人产生幻觉。一如酒精的麻醉，会让人想到吗啡，同样令人解脱，或者安他命。夜未央蹲在厕所很久，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斥着糜烂的腐臭味，是与自身很衬的味道。所有未能得见阳光的尸体，哪怕只经过那么一小缕，都能爱惜地温存。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去看安默了，心里有些空荡，有些习惯一旦生成，便很难更改。但夜未央知道安默最近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接电话，但由旁人得知，他似乎要出国了，公司的栽培。这样的机遇不是很多，也就两个人，一起的还有他上司的那个女儿。她似乎越来越娇弱了，连走路都要安默搀着腰。她走路的姿势很婀娜，是夜未央学不来的迷人。

      夜未央近来总是梦魇，梦见安默牵着她的手说：“夜未央，我们一起私奔吧，逃离这些世俗！”然后纵身跃下高楼。她总是大汗淋漓地从梦境中醒来，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Chapter8

       安默终于走了，带着他的梦想。

       曾经，有一个男子对她说：“夜未央，我会永远爱你！”这个永远到底是多远，谁也无法丈量。如今他的离去竟然来不及告别，来不及述说由衷，更没有给她留下片言只语，甚至于没有说他还会不会回来，还会不会要她的等。

       夜未央终于没有等来她的日光倾城。但她依然在这样一个素白年华里，等待一个温良的男子，强硬地说：“夜未央，我要带你一起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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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迷上了颓废，一直不敢直面现实，觉得太过于无奈。然，唯有生活才是真的教人心碎。常常觉得，爱情唯有走进文字才能够唯美，之于现实往往无力。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安默，也有太多的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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