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梦

文/夫子门生

      爱情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繁华落尽之后，终归于漫长而平淡的相守。那一夜，当我被美女同事“挟持”之后，一场艳遇就这样华丽地上演了，我陷入了一张迷情编织的网，无法自拔……

 ————题记。

      “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我们都曾痴痴等。茫茫人海走到一起算不算缘份，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只为相遇那一个眼神，彼此敞开那一扇心门……”两个月前，在美女同事于清的生日晚会上我唱了这首歌，我瞥见于清的脸上有一抹红霞飞过，眼睛里亮光闪闪的像是泪花。我唱完歌，她就一直挨着我坐，喝酒唱歌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挤挤我，凑得很近。同事们都玩得相当HI，不知是否有人注意到于清的变化。觥筹交错之间，不知不觉于清喝得大醉，直接就靠在我的身上，醉眼迷离。于清身上的香水味包围了我，是纪梵希迷雾花园么？仿佛把我带去了浪漫如画的法国园林，总之，这种气味会让我迷失。大家都有些醉，散席之时，于清还醉乎乎地抱着我的胳膊不放，我不得不在同事们的笑声中送于清回家。

      夜深了，灯火阑珊。夜幕下的深圳，美得妖娆而迷离，就像靠在我肩上的于清一样。

      的士终于到了于清的楼下，我只能将她背上楼，然后从她的包里找到钥匙开了门。于清的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被于清收拾得充满了浪漫的气息，沙发上铺着粉色的绵布，墙上挂着于清的绝美的艺术照。餐台上有束百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把于清背到卧室，打开床头灯，把她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接着用毛巾帮于清擦了脸和手，帮她取下了头上繁复的大发夹，怕她着凉，拿过薄薄的冷气被盖在她的肚子上，准备起身离去时于清似醒非醒地拉住我，抱住了我的腰，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全身酥软无力，这时就算什么英雄好汉也不能无视这份柔情。于清抱得有点紧，我只能顺势半躺在床头，拿她的大布熊靠在身后。

       我看了看窗外，紫色的窗纱半遮着夜色，和着淡黄色的灯光，编织成无限漂渺的梦，让迷离浪漫营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仔细打量着我身边的睡美人，于清的确很美，修长苗条的身材，丝质的短裙遮不住白玉般的腿，伴着轻轻的呼吸声，胸前起伏着，低胸的上衣掩不住春光无限。脸上尚存醉酒的红晕，水嫩极致到吹掸可破。两弯修眉不描也是远山如黛，一张红唇未点亦似含苞春蕾。这就是于清，灿若红日之出于朝霞，艳若芙蕖之出于绿波。我拨开的她的秀发，轻抚她的脸，我感到有点湿，原来于清在呼唤我的时候，不觉已经流过泪，而我全然不知。

      看着她那么紧紧地抱着我，嘴里时不时地轻唤着我的名字，我深切地体会到于清对我的依念之情，我不是柳下惠，不可能坐怀不乱；我也不是卑鄙小人，也不会乘人之危。就这样，我保持着半躺的姿势到了天明，于清还是抱着我，显然酒劲已去，看上去睡得很香。看小屋里透过紫色的窗纱洒进来的阳光，像玫瑰一样浪漫地流淌。我轻轻地移开了于清的手，看了看我的手机，惊！15次未接电话，10条未读短信，来自同一个人，就是我的现任女友舒慧！原来我在头天下午开会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静音，完了忘记调回来响铃，所以一夜之间没有响声。看到这里，也许会有人要骂我了，说我脚踩两只船，不该宿夜不归了吧？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没有跟于清谈恋爱啊，这一晚不是因为被于清“挟持”了无法脱身嘛？

      且说我的现任女友舒慧，她是我的同学，我们一起来深圳工作之后，渐渐产生了感情。我们谈恋爱已经有6年了，同居在一起也有4年多了，并且定于本月举行结婚仪式的。舒慧不是一个艳美的女子，而是小家碧玉型的姑娘，长相中等偏上、五官端正、举止端庄、温柔娴慧。跟舒慧一起来深圳之后，不是那么激情的相恋的，而是慢慢地产生了感情，我也是慢慢地体会到她的好。舒慧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她一般不会反对，报以温柔而淡定的笑容。同居后，家里的琐事也是她全包了，我们同样的上下班，但她总是急忙忙地回家做饭，舒慧做的菜非常可口，她会做湖南菜、川菜、广东的点心和煲汤。我的衬衣她每个周末都会烫好，10件挂成一排，供差不多一个星期换。我的袜子破了，她就会悄悄地换上新的，以免得我在外面脱下鞋子时出洋相。网上说，能为一个男人做可口饭菜、烫衣、洗袜子的女人，是绝对值得娶回家的。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拈花惹草，没有找过小姐，没有泡过妞。

      也许，有人现在就要反问了，可是你这家伙在于清的卧室里过了夜！是啊，我也百口莫辩了，看着舒慧的一条条焦急的短信，我感到欠疚与不安。没有办法，我马上回了舒慧一条短信，编说是出差外地了，累了睡得早，手机静音莫挂念之类的鬼话。到底舒慧怎么想呢？我回家后如何说清楚呢？我琢磨着。还有在这个两个女人之间如何抉择，也让我限入沉思。

      于清醒了，我们相视一笑，双方都很羞涩但并没有不自然，她很快乐，一起用过早餐，接着去上班了。

      但这番情事并没有完，除了去公司同事们说笑一番之外，就是于清和我之间明显地的变得更亲密了，从说话的方式、动作都显得她已经成了我的女友一样。后来的一些日子，于清非要和我共进晚餐，我心里极想去却又矛盾着，全都是因为舒慧，我总觉对不起她，虽然相处久了很平淡了，但毕竟那么好的一个女人，还有我们多年难以割舍的情感，生活上我已经离不开她了。于清没管那么多，她拉着我进了西餐厅，我们点了牛排、红酒，还有一些沙拉，在悠美的钢琴声中，于清看着我出神。

      “如果这是梦，我不愿醒来。”于清喃喃地对我说。唉，其实我也一样。她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和于清在生日晚上被同事拍的，于清靠在我的肩头，笑得像一朵盛开的牡丹。于清要我在相片的背面为她作一首诗送给她。于清平时就喜欢读我的诗歌，这次她要我专门为她而作，我想了想，就拿当时的场景，在那张相片背后写下几行酸诗：

夜，
很静，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过。

钢琴曲随晚风飘起，
像你的纱巾一样，
轻柔而透明。

红酒在杯中晃动，
挂杯且缓缓温润地滑落，
醇香而醉人。

烛影摇落了窗上的沾花，
小竹帘拉下了夜的牵挂。

我举杯深情凝望，
我看见你脸畔的红霞。

你问我这样的时光是不是梦幻，
你让我陷入了无限的思量。

你的眼中清澈的泪光，
轻呵一声便会潸然而下。

烛光依然，
摇曳着疏影长长。

琴声依然，
飘荡着暗香淡淡。

我听见你发际的那朵花开放的声响，
我的女孩，美丽依然。

     于清看过之后，哭了。她说她知道我有一个很好的女友，而且就快办结婚仪式了，但她却爱上了我。也许爱情真是一种遇见，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不能走到一起吧。她说她要参加我的结婚仪式，并且要做伴娘，她要向新娘献上她的祝福。我点头答应了，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相视而笑。那笑，苦而深情。

      转眼就到了我和舒慧结婚典礼的日子，来了很多人，同事、朋友、亲人等。当然热闹之气氛已无需言表。这一天舒慧穿着白色的婚纱，俨然像一位公主，略施粉黛，美丽端庄，亲友无不夸奖着她，她也是沉浸在幸福之中，感染着所有的人。当然，于清更不可能有负众望，她也穿着白色的长裙，高贵、华美，跟新娘舒慧在一起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女人。席间，于清表现出色，还替舒慧代饮了好几杯酒，要不然新娘子一定会醉倒。散席时，于清一直依依不舍的样子，临走时，她跟舒慧耳语了一句，舒慧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于清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在我的脸上深情地一吻，便挥手飘扬而去。我有点吃惊于清的大胆，而且一直担心我们的事情会穿帮，表面上看一切都似乎很顺利，没有什么异样，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度完蜜月，我去上班的时候，于清已经不在公司了，打听了很多人，只知道她刚离职。手机也关了，我去她的住处找她，也已经人去楼空了。我怅然，心情很复杂，虽然不能成为夫妻，但希望于清成为好友，而不是一去无音讯啊！

      回家，怅然若失。舒慧还在厨房里做饭，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静地想起了于清。人走了，这种失落感更显得明显，怅然叹息成了寂寥。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于清的短信，内容是：“亲爱的，我深爱过你，但这一切让它封存吧！我去了另一个城市，我们从此不要再联系了，我保留着你给我写诗的那张照片，这是遗憾但唯美的记忆。祝你们幸福！”我不禁泪下潸然。不知过了多久，我闻到纪梵希香水味，是于清身上的气味！抬头一看，是妻子舒慧站在我的身边。一身晚装，高贵妖娆。奇了，这件衣服没有见过，舒慧用的香水是香奈尔，而且并不常用。现在变成了纪梵希，为什么？难道……

      原来，这不是我的错觉，舒慧告诉我，她发现我身上有不同的香水味而有过怀疑，但并没有吭声，一如既往地对我好。直到于清做伴娘的时候，她才全部明白了，原来情敌就在身边。于清也不是傻子，知道细心的舒慧有所发觉，便简单地跟她讲了和我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那天临别，耳语时就是征得舒慧的同意后，跟我吻别的。舒慧除了大度地悄悄原谅了我之外，还特地买了和于清一样的香水和礼服，好让我在这段迷情中不再沉痛。一般情况，女人是不可能使用情敌一样的东西吧？但舒慧却用了，这让我感到很吃惊。在舒慧的面前，我突然感到皮袍下的那个“小”字无处可藏了。舒慧拉着我的手来到客厅的餐桌前，她做了牛排、沙拉，还倒了红酒，音响里放着钢琴曲…… 我再一次泪如雨下，抱着舒慧，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以下省略2000字）

      迷失吧！沉醉吧！我不愿醒来！这一刻，我似乎已经分不清这是于清还是舒慧，不管如何，就让我在这份迷幻中忘却自己，让这份迷情在遗憾中平淡，在平淡中永恒吧！

      爱情的确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繁华落尽之后，终归于漫长而平淡的相守，激情在伤逝的岁月中消退，但情感却在岁月的洗礼中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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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离原创*夫子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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