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的窗

个人日记

 

                             

我的家,我的小窗,一扇飘窗,在苍茫世界里狭小的仅能容纳我微薄的心,我感觉的飘是漂泊的移动,女人文眉的曲线的倾斜和眼眸流盼的眷恋,似乎都映照在垂垂暮色合璧的小窗里,我不是大家闺秀,也无更多的幽怨埋葬在夕阳西下的小窗内,我只是恨匆匆未成的愿望,我的宝儿停下手中的作业,疑惑看着我凝望,他害羞一笑,仿佛嗅到了栀子花幽幽的清香。

 收拾好物品,收拾好心情,我轻轻拉上悬挂在小窗上的窗帘,薄暮的夕阳还在我的小屋徘徊,我对宝儿说,我们走吧,宝儿似乎看懂了我的心,妈妈,我们可以留在家,我转学回来,你回家上班,我的宝儿早已把书包背在背上,准备出发的样子,我说不可以,妈妈只是喜欢中午满屋子的阳光。宝儿双手紧紧拽着书包的背带,眸子里泛着无奈,我好想把宝儿纤瘦的小手捧在我的掌心,给他一世的温暖,时光的沙漏一直在漏,我打不开,我看不见,我不知道,究竟沙漏里还剩多少红尘的沙,我只是感觉时间的沙漏一直在不停地流着,瞬间,今夕何年,命运冲我露出神秘的笑,我抿嘴不语,在浅浅的晨光中,在浓浓的夕阳下,我依然是岁月长河中一粒尘埃,渺小到可以忽略视而不见。

   我和宝儿穿越国道,苍茫暮色扬起的暮霭忽隐忽现,对面刺眼的灯光让我吃力扭头躲,暖风熏的我困倦不堪,我想打开车窗深深透口气,又一想,毕竟是寒冬,我的车窗怎能禁住苦寒的风?宝儿问你是不是困了,我说是,宝儿说我讲笑话给你听,宝儿讲着自己的笑话,他自己先笑起来,我没有笑,我想起宝儿前天说的那句话时,竟然独自乐起来,那天,我告诉宝儿,江南英子阿姨回来了,一会儿来咱们家看望咱俩,宝儿把蜷缩在沙发里的头昂起来:妈妈,英子阿姨一定认识鸟叔吧?我哈哈大笑,我的说说上了此事,学生说鸟叔住在汉江畔,我拿着留言让宝儿看,宝儿故作不屑的样子说,我也只是开玩笑嘛,你的学生怎么会当真!

  我在此地,我打开门,浓郁而缠绵的音乐依旧很清晰,楼下店铺的主任似乎很痴迷乐声,每天放着自己喜欢的歌曲,一宿,莫不是想彻夜笙箫吗,宝儿不懂这些古旧的歌曲,他没有感觉,他没有感到,我没有多余的解释,宝儿习惯性地拉住窗帘,宝儿坐在我的卧室里做作业,我的窗户被窗帘遮挡了严严实实,外面世界的纷杂与喧嚣与我无关,我斜躺着,迷迷糊糊起来,我梦见我和宝儿在我老家的泉水洼边,我双手捧着泉水洗脸,洗头,我的宝儿不断地用手撩拨着水自娱自乐着,突然,宝儿使劲摇晃我的身子,妈妈,你做梦了吧,一直在说梦话,我醒来,宝儿还在惊讶地看着我,手中握着笔,写着假期作文,我是做梦了,我自嘲地笑,我依然梦见老家老地方了。睁开眼,看不见,我的家,我只能匆匆逃遁着,逃来逃去的日子里,老家的泉水洼浮现在梦中,那是一方神奇的泉水,终年流水不断,夏天清凉,冬日温暖,整个村庄的女人孩子都喜欢去此地洗衣服,光滑的搓衣石承载了多少人家的岁月,每逢过年,洗衣服的人家早早起床,排队来这里洗衣服,场面很热闹。多少年了,我未曾谋面泉水洼了,今夜,却是在飘泊多年的沧桑后,屈身在泉水洼前,掬泉水濯我面,濯我心。

 英子走的那天,执意不让我送她,她打电话说了许多,丝丝的关心染透着言语,我其实也是害怕送别的人,目送远去的人,别离曾经的人,目送多远,目送多久,才可以宽慰地松口气,转身,一瞬间,让往昔的影子在离别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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