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桃花坞 共叙同窗情

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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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桃花坞  共叙同窗情 

——20年同学聚会记

 

我曾咨询同学聚会的流程,大抵是:参观母校,感怀变化;饮酒,一醉方休;K歌,释放心情。

我因不擅趋迎,加之事务劳碌,时须多日,假条会成为上司的刺目文书。故而不想参与。

同窗三载,温馨校园,佳友音容笑貌时而浮现。廿年未见,半辈子时光已烟销云散,大家悄然已临不惑之年,不知凤仪几何?恩师是否健在,身体是否安好?再想,大家不觉一人多余,而一人之缺席,全班就少了一个数字。就算我不是我,也是班之元素。犹豫多日,最后还是去了。

盛夏时节,热风扑面。我坐进阿洋的车,懵懂的校园生活浮现眼前。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班人数48,正好是“事事发”的谐音。男生32人,女生16人,阿挺付名为“一唱二合”。两位老师先后担任班主任,第一位姓王,教音乐,偏分头,浅色正装,打了领带,字迹刚劲,声音浑厚,风神飘洒待人可亲。第二位姓马,教化学,小分头,中山装,眼神慈祥,性格温良平易近人。还有一天换一套时装的模特般的生物老师,有幽默风趣的“旗开得胜”哲学老师,有文质彬彬、口吐莲花、妙语如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凯凯而谈的语文老师等等。

我仿佛闻到了校园淡淡的花香,操场旁边的花坛,红色的石榴在树荫里透出笑意,洁白的小花在树荫下吐着芬芳。

我仿佛听到了校园广播的声音,正在播放九十年代的热门歌曲:“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我仿佛看到了下课后同学们的队伍,在动听的歌声中,同学们走向食堂、走向开水堂的队伍流动在宽广的操场,流动在蜿蜒的台阶。

车辆载着我,也载着我的思绪来到目的地。

坐在门边的,是丹寨的一帮“老汉”(学生时代的称呼)。阿及声音声音依旧幽绵,头发依旧短黑。阿疆胖了,声音沉厚了一些。阿进头发依然留得多,梳得依然顺滑,保持了洒脱的外形,但话语不多,多数时间在磕瓜子,多了沉静。窗边那位架着一幅老花镜,脸庞略显福态,嘴角有两边沟的那位我不认识,悄悄问阿及,原来是阿能,他似乎还在思考方程式或化学元素之类的题目。

在掌声响起的时候,一高富帅踱步而进,我握住了他的手,当口称“李兄,您好!”的时候,旁边有人高声招呼“龙兄您好!”我一阵愧疚,幸亏我的声音不是很高,原来这是阿前。

走向女生那桌,坐在正对面的那位着印花裙,挂凉围巾,扎子母辫,神态端庄,颇显淑女风范的,不认识,不敢当场明问,怕得罪了老同学,后悄悄打听原来是彩梅。坐在右边着白色休闲装、透着精明干练气息的这位职业女性见我过来,便认真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说是阿鹃。身后一桌有位着草绿裙,用一朵小白花发夹扎住长发的,我知道是阿琼,只不过以前完全是小女生模样,现在成熟多了。虽然如此,也装着不认识,特意叫了个人介绍了一下,她笑了一笑,然后继续“活动”。

有个人坐在角落,不打招呼,也不说话,只顾玩手机,这是阿光。他的旁边是阿刚,手中拿有摄像机,虽然有精神,但仍有清瘦的感觉。在场上跑来跑去的是阿敏和阿雅,阿敏笑意盈盈,学生头势,热心靓妹。阿雅皮肤保养娇好,身段迷人,白富美。

来得比较晚的是阿仙,着连衣印花裙,留齐腰瀑布发,进门就发出惊喜的笑声,一如继往地爱笑。我在坡上的工地也经常整日地听到一种女人的笑,那种笑就像是招人调戏时非常快感的笑,哪怕是在大白天,让人始终感觉到那笑声简直就是肉发出的,从而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阿仙的笑则不是这样的,她的笑完全是心发出的,如同闷热天的一股股清泉。

我曾经历过从午餐吃到晚餐的那种席面,那种折磨和难受简直是无法形容。还好,晚宴公式化,很轻松自由,没搞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很早就候车。大家在说说笑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们呢,叽叽喳喳,如同一群快乐的小鸟,有的着靛色消夏服,有的着橙色石榴裙,更多着白色、浅色夏装的,有的还把长发扎了精致的辫子。嗯,这些颜色、这些造型和这种气氛拍照效果应该还算上镜。

说话间,大家目光不约而同地向一个方向望去,原来是恩师到了。马老师!精神依然饱满,但头上已染霜华。师母林老师,我已完全不认识,问了同学才知道。陈老师!步履依然,但头发也亦花白。是时晨阳初升,暖光斜照,师生相逢,话语万千。

乌羊麻(苗语),小村庄,环境清幽。大家在风雨长廊休息。我坐到陈老师旁边,问老师的生活和身体情况,他很认真地告诉我,有退休后继续工作,也有退休后身体的保养,又给我上了一堂好课。他问我毕业后的情况,我没说完,大伙就号召前往具体位置。其实,用不着说完,只要能再和老师一起说话,就是最好的相聚了。

顺着整洁的石板路,进入古朴的苗寨,终于在农家“安营扎寨”。是时白云飘逸,骄阳当空,但这农家背靠一湾深水,古木参天,绿意葱笼,阳光透过树影落下一地阴凉。少时,有人欢呼,一帅哥有美女相拥而到。众人一阵惊奇,原来是阿智。他毕业后志得意满,造化非常,前程万里,故而姗姗来迟。他仿佛喝了仙丹,脸上竟看不出一丝皱纹,似有春风阵阵拂面,笑意盎然。

日近正午,天气渐热。河面不时有渔人驾了小舟来往,也有人脱了衣裤游于其中。河岸正有小径通幽,如有佳人漫步,岂不美哉。唉,如此美景不赏,何必前来,不如在城中包了房间,开着空调算了。午饭过后,我便闲步走向渡口。

这渡口名叫桃花坞,我来过,那是跟随大师们约了名门佳丽拍摄而来的。有没有桃花,盛夏未知。但见几艘游艇静靠岸边,山水相映,翠意盈盈。他们就要这样坐在桌边一天吗?唉,只怪我的想法偏离了新时代的主题。正要回走,一群人向渡口走来,正是本群队伍中桌外的“散兵游勇”。

大家要坐游船,一时欢声笑语,山水荡漾,耳边似乎歌声阵阵:来不及等待来不及沉醉/噢来不及沉醉/年轻的心迎着太阳/一同把那希望去追/我们和心愿心愿再一次约会/让光阴见证让岁月体会/我们是否无怨无悔/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我赶紧拍下这难得的瞬间。

阿仙没来这里,阿琼算是这群人中爱笑的了。她的笑充满阳光,她向东,你便感觉阳光也在东,她向西,你也会感觉阳光也在西。她的笑,不是车模们那种职业的机械的笑,她的笑充满了柔情,她会让你似乎能感觉到她的心里在装着一个令她终生激动的人,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在身边。当她发现镜头对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你察觉了她心中的秘密,立刻抬起一个手指朝你一指,但当手指抬到一半的时候,又放下去,既而婉尔一嗔:你“色”我?

阿凤,印象中好像做过我的同桌,她给人娴静的感觉。当然,现在还记得早上来这里是和她一起坐在车后排的。看过她的手机,要说用手机拍照,她拍得应该很好了。她拍有荷花,有几张拍得还不错。还拍有她的家人,有年轻潇洒的丈夫,有英俊可爱的儿子,她应该算是贤妻良母了,我为她感到高兴。她面对镜头天然去雕凿,清水出芙蓉,不失学生时代的纯真。

玉梅,因班上有两个梅,只能这样区分。那个叫彩梅的,在宴会厅那里开始不认识的,在农家那里已拍了些,她的眼神会让人想起年轻时代那些甜蜜的往事。这个玉梅呢,身材保持得好,曲线玲珑,阿娜动人,就像初夏时节一朵绽放的清荷。

阿敏,青春活力型,她算是会笑的了。她的笑在于适度,就像冬天里的阳光,不知激励了多少优秀生,不知感化了多少后进生,不知融化了多少俊男帅哥的心。她激动的时候,我担心她的笑会把镜头融化了。

阿挺,毕业后电话联系较多的,近在咫尺,可是没机会相见。他在业余精修气功,专注律学。他表达机智,话音稳健,在镜头前挥一挥手,不失演说家的风范。

阿军,几个月前给我打过电话,他来我这边交流,他话语诚恳,性格温和,一派儒雅,对面镜头,潇洒自然。

……
    有人说给我拍照吧,我表现得很马虎,也非常勉强。虽说别来无恙,但心痛那许多珍贵的光阴撒落在山沟,那许多艰难的步履蹒跚在雾霾。那个大年除夕,我四处漂泊,是阿及在半路接送我,然后是阿疆收留了我。那个春光灿烂的日子,我从死神的面前走过,阿挺知道后,特意到病床前看望我。正是“大山深处一凡人,任教多年无所成。东西南北作炒豆,春夏秋冬距红尘。麻将饱眼隔世外,酒精苦口遁空门。多彩时光天易弄,糊涂岁月度人生。”想起明日又赴那惊险非常的风口浪尖,我顿时觉得,我和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要是和你们一样多好,想念如此,心中顿生一阵悲凉。

太阳渐渐落山,返程不情意地启动。在美丽的夜晚,在灯影朦胧的大街上,我走在一群人身后,他们两人提一个纸箱,或一起拿了个筐筐,拉下了长长的影子。他们目前已是为人之父、为人之母、为人之师,甚至有的已即将是当公当奶的人了。可在这里,他们哪里是大人了,他们简直就是孩子,永远就是廿年前的那帮人啊。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我在习惯中很早就醒来。阿光还在熟睡,我轻轻拉开酒店的窗帘。东方渐渐泛红,晨光渐渐初露。窗台上,几盆盛开的玫瑰在晨风中微微颤动。花辨上,几滴晨光在轻轻闪烁,又轻轻地滑落。它似乎在宣告,一个珍贵的廿年又将成为历史,那一个个开心美丽的笑容又渐行渐远,又将成为美好的回忆。我把窗帘又拉上,轻轻走出了店门,踏上了又一个期待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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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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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州迎客松

一份不悔的相识,一丝真心的牵挂,一份真诚的祝福,一句贴心的叮咛,让风雨中的灵魂不再孤单,让峥嵘的岁月不再蹉跎;默默的静守,真诚的关爱,即便是远在天涯,我的祝福也会萦绕在你的身边,愿你一生幸福、快乐、平安!